第105章當時頭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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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藥湯,苦得皺了皺眉,李明淑看着小丫頭,笑問:“你問長鬍子的還是沒長鬍子的?”嘻嘻一笑,海蘭小臉蛋紅如朝霞…***仁川府碼頭,一艘雙桅帆船在朝鮮羣臣的恭維讚美聲中緩緩離岸,駛向對面的大明登州府。
“賢弟,此番是否有些張揚?”王廷相看着船艙內擺不下已然堆到甲板上的貨物,皺眉問道。
還在回味頭天晚上和朝鮮眾女顛鸞倒鳳的丁壽被喚回神,笑道:“朝鮮諸公的樣子你也看見了,若是不收,怕他們連船都不會讓我們上。”王廷相細思當時情景。
也不由失笑“還是過了,以往使臣最多者不過幾百櫃饋禮,如今這船上數倍不止,你就不怕朝中大人稱你碩鼠麼。”
“子衡兄,您這話可得憑良心説,”丁壽不幹了“這些又不都是我的,小弟為你討了幾千刀高麗紙,可在船艙裏放着呢。”高麗紙白如緞,堅韌如
,受墨微滲有韻,宜書宜畫,為大明文人所喜,只是價格昂貴,發散不廣,王廷相聞言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文人雅事,豈可混為一談…”難得見王廷相窘迫模樣,丁壽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風和麗,使船乘風破
,王廷相拍了拍船欄“賢弟,歷來使團往返皆走鴉鶻關,此番你為何改走水路?登州水師有備倭之責,萬一發生什麼誤會…”
“兄長放心,小弟前些時已然遣李
美由陸路星夜兼程趕回,算算時
,應該有令傳達登州。”丁壽伸了個懶
答道。
“怎麼,你早就決定走水路回程了?”
“當然,這陸上兵兇戰危的,萬一有個閃失,如何是好。”王廷相錯愕道:“女真兵不是已經撤兵了?”朝鮮軍中一番震盪,建州女真沒有乘勢進軍,反而快速退回鴨綠江,東海女真怕被包了餃子,搶掠一番後也退了回去,如今朝鮮邊軍已收復失地,回覆到丁壽入朝前的情形。丁壽扭頭看着王廷相,道:“子衡兄以為建州女真何以退兵?”
“難不是你與他們的約定麼?”丁壽搖搖頭“女真蠻子貪婪成,何有道義之説,朝鮮邊軍不堪一擊怕是也出乎他們意料,我只讓他們陳兵江岸,可那陣子他們攻城略地,長驅直入,豈會在漢城援軍自亂陣腳時退回。”聽丁壽這麼説,王廷相也覺得其中有鬼“那他們…”
“出關之前我曾拜託劉暉一件事,待建州大軍深入朝鮮,便將三衞得了百道敕書的事透給海西女真,”丁壽仰天打個哈哈“如今三衞老巢怕是家家戴孝,難以維命了。”
“可你只給了三衞三十道敕書?”
“海西女真如何知道?”丁壽反問道。王廷相蹙眉道:“這麼説剩下的七十道敕書,你不打算給建州三衞了?”
“泱泱大國當以誠信為本,”丁壽冷笑道“不但要大張旗鼓的給,還要讓遼東鎮守朱秀放出風去,明年開始邊市收購遼東風物量價齊升…”王廷相到背後有冷汗
下。
如此一來,今年遼東邊牆外將是一片修羅地獄,各部互相攻殺,不知多少部落將因此滅族,驟然持有大量敕書的建州三衞必是眾矢之的…丁壽見王廷相言又止,開口道:“子衡兄,有話不妨明説。”王廷相猶豫番道:“女真雖化外蠻夷,可也是赤子生靈,也有老弱婦孺,你我在喜塔臘部駐留多
,多蒙右衞善加款待,賢弟用此計,實在是過於…”
“毒辣,”丁壽接口道“子衡兄説的可是這個,此計本就是絕户計,我怕它不夠毒!”看着丁壽咬牙切齒,王廷相心中納悶,按理説丁壽家在宣府,應該跟蒙古人仇更大點,怎麼看着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女真人一副血海深仇的樣子,不由開口問道:“此計有損陰德,賢弟你到底所圖為何?”聞言丁壽佇立良久不語,半晌後才手擊船欄,説出了一句絲毫不着頭腦的話“我只願百十年後,再無甲申之恨!”第三卷:朝堂風雨***“天人合一,人天同易。”丁壽將由王廷相處新學的混元一氣運轉十二週天后,不由暗暗沉思。
天魔真氣未必弱於混元一氣,可他使用天魔手卻處處受制於李明淑,奕劍術號稱料敵機先,破盡天下招數,而王廷相不懂任何武功招式,僅憑雄厚內力與暗合天地至理的平直揮拳就能擊敗奕劍術,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無招勝有招”
…
念及此處,丁壽又自失的搖了搖頭,閒漢鬥毆也都無招無式,武者輕鬆可取其命,所謂“無招”也需有雄渾內力為基,一力可降十會,所謂的四兩撥千斤,雖已巧勁取勝,若是來者萬鈞之力,可還撥的開?
自己如今習武不過四年,雖有朱允炆幫着打通經脈的外掛,可內力修為還是不足,天魔真氣進入四層境界便停滯不前,不知何才能練到“以拙勝巧,大巧不工”的境界…幽幽一嘆。
悵然若失,忽聽船艙門響,長今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後面跟着臉帶笑意的王廷相。
“師父,王伯伯教了我一首詩。”長今急於向師父表現,才站定就急不可耐的開口誦道:”曾在蓬壺伴眾仙,文章枝葉五雲邊。
幾時奉宴瑤台下,何移榮玉砌前。染
裁霞深雨
,凌寒送暖佔風煙。應笑強如河畔柳,逢波逐
送張騫。”聽着長今
聲
氣的背誦唐詩,丁壽點頭稱讚“長今真是聰慧,一字不差。”將小長今誇得笑逐顏開。
丁壽隨後抬首向王廷相問道:“子衡兄無端教授這首詩,可是登州快到了?”王廷相微笑頷首“賢弟也收拾一下,登州府內還少不得一番應酬。”
“這些事就勞煩子衡兄,小弟不蹚這渾水了。”丁壽搖了搖頭。
“這個…”王廷相猶豫了一下,還是開言勸道:“登州文武官員早已準備妥當,賢弟此舉過於失禮。”
“小弟跋扈之名這次出使已然坐實,也不差這一次。”丁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所謂樣子,愛憐地了
長今小腦袋瓜“我答應了長今去泰山一遊,趁這機會輕車簡從,還趕得上和你同時回京。”王廷相還想開口,看長今眼神亮晶晶的滿臉渴望神
,終是忍住沒有再勸。***清風習習,帶着海邊特有的鹹濕味道,縈繞在一處坐落在海灣內的二層客棧周圍,客棧的店幡隨着風輕輕擺動,
出四個黑墨大字“蓬萊客棧”名字叫蓬萊,卻和那海外仙山沒半分關係,黃土做牆,以木為梁,一樓擺着幾個散座,二樓設有客房,丁壽帶着長今離了官道,沒成想拐到這麼個上火的地方。
“一壺竹葉青,兩個涼菜拼盤,一隻蒸雞,二斤牛,麻利的快點上。”小地方不能有太多講究,二爺還是能體貼人的。跑堂的個子不高,二十郎當歲,相貌平平無奇,一臉傻兮兮的憨厚模樣,聽完丁壽點的菜,憨笑道:“木有。”丁壽眼睛一翻,還沒等他發火,跑堂的已經自顧解釋道:“大爺多包涵,店小地方偏,沒準備那麼些料,最近上的
剛賣完。”看着身邊有長今在,丁壽剋制了下自己,為人師表麼,和顏悦
道:“你在海邊開店海貨總有吧?”
“有,有。”跑堂的興奮的連連點頭。
“炒個墨魚,來個紅燒海蔘,再燉個海鯽魚湯。”丁壽自覺在朝鮮完那些
火後,脾氣好了不少。哪知跑堂的還是不動,丁壽歪着腦袋學着他的語氣“還是木有?”
“有,”跑堂的先點了點頭,隨後為難地苦笑:“廚子不會做。”強忍着沒掀了桌子打人,丁壽黑着臉瞅着跑堂的“你們是開飯店的麼?”
“是開飯店的啊,”跑堂的一臉委屈“為這事小的沒少挨客人揍,老闆娘不換廚子,我有什麼辦法。”
“小達子,哪兒那麼多廢話,願意吃就吃,不願意吃滾蛋。”語氣潑辣,聲音卻清脆好聽。
丁壽循聲望去,見二樓紅裙一閃,隨即一個豔麗婦人快步走下樓來,離得近了見此女約三十來歲,身材豐滿,眉梢眼角盡是媚態,臉上不施脂粉,膚白
,走到桌前紅裙一翻,徑直坐到了桌上,繡鞋往條凳上一搭,翹起了二郎腿,隨後身子一仰,兩臂往桌子上一撐,揚着下巴,脆生問道:“怎麼,對小店不滿意?”這副模樣嚇得小長今往丁壽的方向靠了靠,暗道這女人好凶,丁壽卻饒有興趣的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老闆娘的誘人曲線,在那對“
器”上睃了一眼,笑道:“豈敢,客隨主便,您這有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冷哼一聲,翻身下桌,老闆娘蛇
輕扭,走到櫃枱後,拿起賬本翻了幾下,隨後重重一扔“小達子!”
“哎!”跑堂的嚇得一哆嗦,點頭哈道:“老闆娘您吩咐。”
“老許死哪兒去了,這上個月的帳還沒盤完!”老闆娘柳眉倒豎大聲喝道。
“老…老許…他…他…”跑堂的開始結巴起來,老闆娘言語轉和,笑着輕聲道:“好了好了,我這次沒發火,就是聲音大了點,你別害怕,慢慢説。”跑堂的深一口氣,道:“老許説來了貴客要去接,估計今晚前就能到,説您肯定不會發火,跟您一説您就知道。”這些話一氣貫出,連個停頓都沒有,説完了連
幾口氣,才沒把自己憋死。
“噢…”老闆娘恍然,突然厲聲道:“那你還等什麼,告訴老薑好好收拾收拾,要有貴客來。”隨即咯咯笑了聲,伸出玉指將鬢間散發別回耳後,款步輕移,往樓上走去。見老闆娘沒了影子,跑堂的才長吁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對着丁壽道:“客官您多擔待,老闆娘就是脾氣爆了點,心地還是好的。”
“無妨,”丁壽笑了笑“你叫小達子,聽口音不是本地人?”
“客官好耳力,”跑堂的帶着幾分羞澀道:“小的是韃靼人,八年前在寧夏被邊軍發賣,老闆娘用十張羊皮把我買回來,當時頭受了傷,記不得自己名字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