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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入宮和炮灰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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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是很瞭解我爹的,因為不管我説了什麼,在凌雪不知情無法開口的情況下,我和凌雲最後還是被到了選秀的馬車上。

進京的過程沒有什麼好説,畢竟我爹在江寧任職將近十年之久——要是今年秋天,他的升值還沒有決定的話,那麼可以預計,他以後還要更長久的在江寧守候下去,守着那花紅柳綠的秦淮河水——也因此,採選的官員還沒有我對江寧的美人悉。

看着另外一車的水蘿蔔——有幾隻甚至還不水靈,我自然沒有質,再加上一路上只有馬車代步,旅途的後期,我就有如放血的鴨子一般,趴在車裏做垂死狀,自然也不能指望我做什麼籠絡人心的事情。

好在路總有個頭,經過將近兩個月的馬車生活,我們終於到了京城,並且像是貨物一般的直接拉到了那道紅牆裏。

沒有經過初選的我們自然進不了皇宮的內部,這一圈不過是皇宮的外圍,後我對皇宮悉了才知道,這圈是給太監和宮女們採買一些小商品用,可以進來的小販們不知道被收了多少税,剋扣了多麼銀兩,導致物價至少通貨膨脹了十倍。

記得前世某個國家開國時的《獨立宣言》上面曾經説過“人人生而平等”但是事實證明政治就是謊言,只要活着,就沒有平等存在,即使轉世幾次也一樣。

比如現在,一般的良家女家無論漂亮與否,像賣豬一般放在一輛馬車裏被拖到了京城裏來,然後再統一的被到一間大屋子裏,即使被選上了,也只能坐宮女。

而我和凌雲搭上了官家子女的末班車——採選規定,四品以上官員的女兒,入宮才有封賜,我爹不多不少正好四品,用我家凌雪妹妹的話來説,就是要當上皇帝的小妾,也要背後有靠山——初選的時候,也有個住處。

沒有想到,我們才到不久,我還呈瀕死狀態,而凌雲正指揮着僕人們收拾房間,搬行李呢!就聽見一個嬌聲嬌氣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就是江寧太守的女兒凌雪?”這句話當然不是跟我説的,而是跟外表柔柔弱弱,坐了那麼多天馬車卻還神清氣得令人髮指的凌雲説的。

凌雲現在看起來一臉的弱柳扶風,眉頭輕蹙的樣子叫人好不心痛,不過別被這個混小子給騙了,他手裏的古箏至少有十多公斤重,而且身上還壓着一個八十來斤,要死不死的凌錢我。

據説凌雪是皇帝陛下親筆御點,果然風頭太盛,眼下連初試也都沒有開始,就已經有人來找麻煩了。不過會笨到現在跑來挑釁的,八成也是被人利用,可憐腦子裏的東西沒有二兩重,即使被選中入宮,也不能在複雜的後宮裏生存下去。

除了畫畫以外,我唯一的愛好就是看熱鬧了。

所以明明連説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還是在凌雲身上硬蹭了兩下,咬着牙抬起了痠痛不已的眼皮子,‘舉起’沉重的腦袋向前望去。

然後我就為我那麼一套高難度的動作而惋惜,因為我們面前只站了一羣鋪紅疊翠,濃桃豔李的白蘿蔔兒,秦淮河上的姑娘們都比她們來得有品味,簡直就差沒有在額頭上帶一塊“我是嘍囉”的牌子了。

這樣一堆蘿蔔,自然不能指望我記住誰是誰。

不過別人大概也不會把一臉死相的我放在眼裏,她們嘴上帶着笑,卻眼兇光的瞪着凌雲看。

凌雲輕輕的抿了抿嘴,臉從雙頰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貓一般的眼睛也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濕潤了起來——老實説,每次看見他那麼細微的變化,我真的很難相信他只是在騙人玩而已——伴隨着這表情變化,他的右腳後退了一步,微微偏過頭,躲閃着對方的目光,用嬌怯怯的聲音回答道:“我…是…”唔,不過看多少次,我都覺得背後寒倒豎。

凌雲善‘琴’,但是和凌雪擅長的不只是‘書法’,還擅長詩詞歌賦一樣,凌雲擅長的也不僅僅是音樂,他擅長的領域甚至還包括演戲戲曲之類的東西。

有這些天賦異常的弟弟妹妹在,因為擁有前兩世記憶才通繪畫的我,實在什麼都不是。

但是凌雲這一套顯然十分有效,不要説對男人,就是那羣白蘿蔔們,也看直了目光,我甚至聽見有人發出了口水的聲音,然後在半分鐘的沉默後,那個打頭的瞪着凌雲的臉,愈加氣勢洶洶,而且嫉妒的問道:“聽説你是江寧有名的才女,寫着一手好字?”這麼説着,她望了望凌雲手中的琴,然後補充了問道:“為什麼還抱着琴?你不是想説你琴棋書畫都會吧?”

“我…”凌雲的眼圈兒紅了起來,樣子愈加的楚楚可憐。

據説男人裝扮的女人,反而最引男人,因為男人通常知道男人的心理,可以把最完美,最不現實的男幻想扮演出來。

不過不得不説,如果凌雲扮演的女類型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夢幻佳人的話,那實在太噁心了點。

“哭什麼哭?好像我們欺負你似的!”那羣蘿蔔顯然和我有着同樣的想法,雖然她們本來就打算來欺負‘凌雪’的,卻還是硬着嘴説道,並且打頭的那個還想推凌雲一下。

可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凌雲,凌雲就發出了一聲嗚咽,像受到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猛然的抬起眼睛看着對方,那雙比一般人顏要淺,像是玻璃珠一般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睫也不停的顫抖着,上面還沾着一顆晶瑩透亮的水珠。

有人哭泣的模樣格外令人火大,但也有人哭泣的模樣分外叫人同情。

凌雲既然在演戲,自然不會選擇前一種——不過那種哭法。我估計他也會——而是後面那種,所以伸手推人的白蘿蔔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最後沒有推下去,最後只能尷尬的化掌為指,指着我問道:“這是什麼…”

“啊…這是…”聽見對方的問題,凌雲氣吐氣,言語裏顫悠悠,楚楚可憐的想要回答。

看來他真的扮演弱者扮起癮來了,估計一時半刻還停不下來。

熱鬧好看,但是顯然檔次相差太大,這羣人連推都捨不得推,以後想欺負凌雲,也只有被吃得死死的份,所以本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我現在正因為長途旅行而痛苦着呢!所以我沒有等凌雲把他那套演完,就已經不耐煩的開口説道:“…我當然是人,你們沒眼睛看麼?對了,蘿蔔是沒有眼睛的。”

“你説什麼…”

“凌…雪,扶我回房間,我要休息。”我愛理不理的説道,然後故意對正在魔爪的蘿蔔説道:“對了,我現在很虛弱,如果我現在受了一點小傷,那麼就是你們的不對。沒有初選就已經傷人,想必各位回到家裏面子也不太好看吧?和區區在下父親只是四品官不同,各位小姐想必都是京城的嬌貴人吧?還是不要留下差名聲比較好。”

“你——”看着蘿蔔們一起氣,我倒覺得好笑了起來。

“姐,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凌雲卻在她們抓狂之前,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口氣上異常誠懇的開始道歉,然後因為給我當頭拍了一下,於是一臉小媳婦的把我架回了屋子裏去。

覺着後面十幾把刀子一般的目光,我相信現在她們都把仇恨轉移到我身上。

至於本來惹人厭的凌雲,反而是被惡姐姐欺負的小可憐兒。

“真是的,就算姐姐你看她們是蘿蔔,也沒必要這樣?”可是才一回屋子裏,小可憐兒就這樣抱怨道:“把人家後面的戲都亂了。”

“耍她們很好玩嗎?”我懷疑的問,同為女,我並不喜歡我弟弟這麼玩對方。

“當然,我穿女裝,就是想看看女孩子們不會表現給男人看的一面,多麼有趣啊!”凌雲這混蛋卻嘆道。

唔,這小子真是惡趣味,現在我應該高興他代替了凌雪,至少不會禍害了女孩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