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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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温暖啊，鳳琉璃再也忍不住眼淚了，她一直不願意把自己的脆弱示人，可是沒想到一見到夜離殤，她就再也不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了，緊緊的抱着他和被他抱着都很有安全。

夜離殤心裏是高興的，丫頭願意把自己的脆弱顯出來，讓他知道，那就説明丫頭沒有排斥過他，而是把他當做自己人了。

“丫頭，不怕，我在。”鳳琉璃從夜離殤的懷裏起來，雙眼微腫，目光定定的看着夜離殤，似乎要把夜離殤永遠的記住一樣，這樣看起來隨時會離去的眼神讓夜離殤無端的害怕。

“什麼都不要想，我不會讓你離開我。”鳳琉璃低下頭:“不要當真，我想着玩的。”

“想着玩也不行，”夜離殤把鳳琉璃的頭抬起來，強迫她看着自己:“丫頭，你信不信，我離不開你的。”

“萬一我死了呢？”

“死都不要離開我。”空氣就在一瞬間凍結了，夜離殤和鳳琉璃彼此安靜的看着彼此，眼裏都只有對方的影子，許久鳳琉璃開口説話了。

“阿釋，你相不相信，這世間有這樣一段緣份，彼此相望幾世，只為了一刻的相遇，便再也不能遺忘。”

“我不信，我相信彼此相望幾世，不會只是為了一刻的相遇，而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像我和丫頭。”話説到這個地步，鳳琉璃也明白，他對她是真的，雖然不知道未來會怎麼發展，可是她願意為了夜離殤賭一把。

“阿釋，我想去將軍府可以麼？”

“天下之大，只要你去。”夜離殤牽着鳳琉璃的手，從血牢裏走了出去，血影一直都在外邊看着。

“血影，你去血牢裏代替丫頭一會，我要帶她去將軍府，去看鳳將軍最後一面。”

“是，屬下遵命。”血衣衞的門口颳起一陣清風，兩道黑影閃過，讓人無法察覺。

可是血衣衞的人察覺不到，並不代表別人察覺不到，何無歡站在血衣衞的上方，看着黑影面無表情，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星盤顯示那個人在這兒，他才不願意來到血衣衞這個血腥又骯髒的地方。

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何無歡就潛入了血衣衞，按照星盤給的確位置找到了血牢，裏邊確實躺着一個女人。

看到何無歡走進來，血煞臉就變了，這個看起來變態的人功力比他們家主子都要高，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因為僅僅只是看着他就讓人有了臣服的心思。

“不許你傷害她！”儘管在害怕，可是一看到他要對血影下手，血煞就是一點都不害怕了，如果他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情願去死。

聽到血煞説話，血影翻過身一看到何無歡，竟然連一點力氣都沒有，當場暈了過去。

“愚蠢的凡人。”何無歡眼角輕蔑的一瞥，本以為星盤會告訴他小寶貝在哪兒，如今看來是白歡喜一場了，罷了，反正他這也不是第一次無功而返了不是麼？

從何無歡進來的那一刻起，血煞一直低着頭，總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強迫他，好不容易強大的力量消失了，血煞抬頭，卻再也看不見何無歡的身影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夜離殤把鳳琉璃帶到將軍府，本想和鳳琉璃一塊進去，卻被鳳琉璃攔住了。

“阿釋，這是我一個人的告別，讓我安靜的去看看爹爹，很快就會出來了。”

“那我在這裏等你，你小心點。”夜離殤關切的看着鳳琉璃，他的擔心並不多餘，現在鳳琉璃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如果不是因為他，打死鳳琉璃也是出不了血衣衞的，現在將軍府是個是非之地，有多少雙眼睛盯着這裏，由不得他不擔心。

鳳琉璃點點頭，一個人隻身走了進去，剛進去的一瞬間她以為她走錯地方了，這人口眾多的將軍府竟然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都是世態炎涼的狗。”鳳琉璃忍不住説了髒話，即便是將軍府落敗了，那也要等到她爹出殯以後再走啊，就這樣一個人都沒有，讓她爹就這樣孤零零的離開麼？

鳳琉璃何嘗不清楚，冷暖自知，人情淺薄，她經歷的東西難道還少麼？只是看到將軍府這般淒涼的光景，有些生氣罷了。

鳳琉璃沒有再逗留，徑直往鳳凌的靈堂走去，剛走到靈堂的門口，就聽見有人再説話。

“少爺，我跟着老爺時間太久了，很多少爺不知道的東西，我都清楚的很，你到我的房裏去，我有東西要給少爺。”

“好吧。”鳳琉璃側身，親眼看着鳳九歌跟隨管家出去，才敢進入靈堂裏。棺材已經上封，看不到裏邊躺着的鳳凌，鳳琉璃去拿了三柱香，上在了鳳凌的牌位下。

“爹爹，女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不過請爹爹一路走好，女兒定然不會讓您死的不明不白，他們欠我們鳳家的，我會一一討回來。”鳳琉璃跪下去，磕了三個響頭，眼神堅定，她説過的話她會一直都記得，北慕言，丞相府，還有那些想看將軍府笑話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要你們下去和我爹説對不起。”等了大概一刻鐘，還不見鳳琉璃出來，夜離殤就有點心急如焚了，他已經暗中解決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存在，將軍府現在是所有人眼中的焦點，他不能讓丫頭暴。

夜離殤剛要進去，就看到鳳琉璃從裏邊走了出來，而且他能覺到他的丫頭似乎成長了，説不出來為什麼？就是有這樣的覺。

“回去吧。”

“嗯。”回到血衣衞，鳳琉璃止夜離殤送她去血牢，怎麼都要堅持自己進去，説什麼都不肯讓夜離殤送她進去。

“你自己一個人可以麼？”夜離殤還是有點擔心。

“我是鳳琉璃，你説我可不可以？”看着鳳琉璃堅定的眼神，夜離殤也不好再説什麼？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説出了心中所想。

“丫頭，我可以帶你走的。”

“我會跟你走，但絕不是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把我欺負完了之後，我還無動於衷，阿釋，相信我，我有更好的方法走出這裏，不要擔心我，你只要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暴自己。”鳳琉璃何嘗不明白，可是她放不下，從她爹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放不下了。

夜離殤知道自己説什麼都沒有用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安靜的守在丫頭的身邊，保護她，不要讓他受到半點傷害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丫頭，無論如何，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都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我知道，趕緊回去吧，不然又讓人懷疑了。”鳳琉璃走上前，抱了抱夜離殤，示意夜離殤離開，然後轉身潛入了血衣衞，雖然身體的傷還是沒好，可是因為到了下半夜的關係，守衞沒有那麼森嚴了，倒也沒有發現。

本以為血影還在血牢裏，可是鳳琉璃火急火燎的趕到血牢時，卻沒有見到血影，就連血煞也不在了。

血影和血煞都是夜離殤的死士，除非是夜離殤讓他們離開，否則他們死都不可能離開血衣衞，夜離殤一直和她在一起，本就沒有機會下達任何命令，那麼只能是他們已經遇險了。

鳳琉璃躺在牀上想了半天，血影身份神秘，就算與人結仇，也不可能被察覺，而且那些人怎麼可能會知道血影在血衣衞裏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才是那個人的目的，只是恰好她不在，所以血影承受了她本該承受的一切，而且在把守森嚴的血衣衞裏，悄無聲息的帶走兩個身手還不錯的人，那是要強大到什麼地步啊，看來她的命還真是個寶，很多人都想要，鳳琉璃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些繁瑣的事情，等到她從這裏出去，她一定會讓那些人一個一個的跟她説對不起。

天剛微微亮，鳳九歌就開始讓鳳凌出殯了，原以為一定是冷冷清清，剛把大門打開，將軍府的門前就聚集了很多人，全都是皇城的老百姓，每個人的身上都幫着白孝，放眼望去，整整一條街都是。

“你們這是？”鳳九歌聲音有些沙啞。

“鳳公子，你就讓我們送送將軍吧！”一位中年男子表情誠懇的説道。

“是啊，你就讓我們送送將軍吧，將軍生前一直為國為民，如今我們也只是想要送送他而已，還望公子成全。”説話的女子貌似是剛才説話的那個中年男人的子。

“很謝大家前來相送，讓家父不會走的那麼孤獨，謝謝大家。”鳳九歌扶着棺材，雙眼全是血絲，他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之所以沒有倒下，是因為他始終都記得琉璃還在血衣衞裏，如果他再有什麼事，鳳家就徹底的完了。

“鳳將軍一路走好！”隨着這一聲送殯的聲音，皇城裏的老百姓都跟着鳳凌的棺材離開了，而這送殯的隊伍裏，最不顯眼的就是在裏邊擠來擠去的小白了。

小白看着長長的送殯隊伍，心裏越發急躁，他已經來來回回竄了好幾次了，就是沒有找到他的仙女姐姐。

“不是説過仙女姐姐一定會來麼？”小白輕聲的嘟囔，都怪他家公子，説什麼仙女姐姐一定會出現，絕對不會不來，也就只有他這麼傻的人才會相信吧，血衣衞是什麼地方，仙女姐姐又不是真的仙女，怎麼可能從裏邊出來呢！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再走掉怎麼都是説不過去的，小白只好跟在送殯隊伍的後邊，就讓他代替仙女姐姐送仙女姐姐的父親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