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間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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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生在這裏休息吧，我能做到的也就這麼多了。”杜一把鳳琉璃帶進一個相對而言好一點的房間，鳳琉璃環視了一下，這間牢房簡直就是牢房中的vip，沒有想象之中的髒亂。

“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能讓我的丫鬟把我的醫藥箱拿來麼？我身體最近不是很好。”反正閒來無事，還不如先把神經毒素研究成功了再説呢。

“我儘量。”杜一答應了鳳琉璃就轉身離開了。

牢房裏就剩下鳳琉璃一個人的時候，鳳琉璃才開始整理思緒，她是不可能殺了蘇蓮兒，唯一有機會可以下手的只有蘇荷，這一招嫁禍於人還真是彩到不行，看來這蘇荷是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了。可是按理來説蘇荷是不可能這麼快就要了她的命的。鳳琉璃搖了搖頭，真是煩人呢，這蘇蓮兒活着的時候不讓她消停，這死了居然還要拉上她。

丞相府裏，蘇丞相聽到從宮裏傳來的死訊差點暈過去，怎麼説他也和蓮兒有着十年的情，如今這麼大的女兒説沒就沒了，蘇丞相的心裏無疑是悲痛絕的。

同樣悲痛絕的還有鳳凌，早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死都不會讓琉璃進宮的，這下好了，從血衣衞進去了，恐怕生死由不得人了。

“爹，難道我們就放任琉璃不管麼？”鳳九歌聽到這個消息是最沉不住氣的。

“還能怎麼辦？你以為血衣衞是什麼地方，那血牢之所以叫做血牢，那是因為那裏除了鮮血就是白骨，琉璃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鳳九歌一把拍在紅木茶几上，琉璃若是安好，那一切都好説，琉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定要那些人去陪葬。

看着鳳九歌如此，鳳凌深怕鳳九歌作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讓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歌兒，不能輕舉妄動。”

“我是深思慮過的。”鳳九歌定定的看着手裏碎末，若是有人敢動琉璃半分，他自然要讓那個人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琉璃已經出事了，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爹爹可怎麼才好？難不成真的要爹爹這個白髮人送你們兩個黑髮人麼？”鳳凌飽經風霜的臉上，第一次留下了渾濁的淚水，這個鐵骨錚錚的鳳將軍，在親情面前也是脆弱的像個孩子。

“恕孩兒不孝。”鳳九歌噗通一聲，跪在了鳳凌的面前:“孩兒沒有辦法親眼看着琉璃就這樣被害，所以不管結果怎樣，孩兒一定要把琉璃救出來。”

“罷了罷了，還是我再去求求太后吧，讓太后為琉璃求求情。”鳳凌覺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穿上朝服就進宮了，該面對他始終要面對，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七王府裏，北慕釋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擔心的神情，誰都知道血衣衞不是鬧着玩的，就算是不死，那也會傷的體無完膚。雖然自己已經和杜一打過招呼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擔心，丫頭的脾氣那麼倔，在裏邊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看來有些計劃他不得不提前實行了，儘管現在的時機不太對，可是丫頭在裏邊多待一會，就多一分危險，這樣的冒險他玩不起，在他眼裏誰都比不上丫頭重要。

鳳琉璃百無聊賴的躺在牢房的牀上，心裏不自覺的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

“小姐！”月凝看到鳳琉璃立馬就叫了出來。

看到月凝來了，鳳琉璃總算是有了些安:“藥箱帶來了麼？”

“帶來了。”月凝把藥箱遞給自家主子，就坐下來和鳳琉璃聊了起來。

“小姐，你沒受什麼苦吧，奴婢聽説凡是進了血衣衞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什麼的？”月凝説着就開始上下打量鳳琉璃，直到確定鳳琉璃確實安然無恙才肯作罷。

“沒事噠，一切都會好的。”鳳琉璃輕聲安着月凝。

“小姐胡説，這裏可是血衣衞啊，誰不知道血衣衞是皇城最可怕的存在，奴婢知道小姐是為了讓月凝放心，可是小姐也不該騙奴婢啊！”鳳琉璃嘆口氣，平時這月凝傻的跟什麼一樣，如今怎麼就變得這麼聰了呢？怎麼説都説不過呢。

鳳琉璃何嘗不清楚，這血衣衞是什麼地方，只要是進來，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天王老子，都要乖乖認罪，否則下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意外慘死。

“月凝，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休息。”鳳琉璃擺了擺手，示意月凝回去。

“小姐一定要好好保重，奴婢就先走了。”月凝離開後，鳳琉璃打開了她的藥箱，再打開的一瞬間鳳琉璃愣住了，有人動過她的醫藥箱，蘇蓮兒死了，藥箱被翻，這絕對不是不會是個巧合，有人帶着目的接近她，可她卻連敵人要幹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她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打開夾層，看到疫苗還完好無損的放在那裏，鳳琉璃懸着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來，這東西是半成品，如果被人拿走，後果不堪設想。

碎珠園裏，蘇荷看着蘇蓮兒的死亡現場，心下起了深深的疑惑，這現場和她當時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可是她非常可以確定的是當初她並沒有殺死蘇蓮兒，至於鳳琉璃，怎麼可能是殺死蘇蓮兒的兇手，居然有人這麼厲害想出這麼完美的一石二鳥之計。

讓所有人以為兇手是鳳琉璃，讓鳳琉璃以為兇手是她蘇荷，而真正的兇手卻還潛伏在暗處，看着她倆鬥得你死我活。

這件事表面上是大局已定，可是鳳琉璃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一定會把自己也拉下水，最後雙贏的到底是誰呢？

能設計出這麼完美的計策的人，一定非常清楚她和鳳琉璃還有蘇蓮兒之間的矛盾，那天在場的人除了死去的蘇蓮兒，到底還有誰呢？心上隱隱約約的浮出一個答案，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那可就真的不好對付，畢竟潛伏的時間太久了。

“二小姐，太后讓你去一趟。”小蝶眼睛都哭腫了，她跟了蘇蓮兒好久了，雖然説蘇蓮兒刁蠻不講理，可卻也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突然間就這麼走了，怎麼會不傷心了。

“知道啦。”蘇荷起身，看吧！總有人會懷疑到她，鳳琉璃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第一個不好過的就是她蘇荷，這個計策真是狠毒。

鳳凌早在太后宮門外等了許久，一直猶豫着不肯進去，如果進去，他不敢保證看到太后會不會把不該釋放的情繼續釋放出來，可是女兒終歸是要救的啊！鳳凌一咬牙推門進去了。

“參見大將軍。”看到鳳凌來了，其他人都很識相的退下了。

聽到鳳凌來了，太后心裏一顫，這麼多年過去了，終於還是來了不是麼？

“微臣參見太后。”鳳凌跪下身去行了禮。

已經到了這般生疏的地步了麼？太后苦笑，如今她是主子，他是臣子，很多事情都已經被時光埋葬了。

“大將軍找哀家有何事？”太后轉過身去，不肯再看鳳凌一眼了，一眼就淪陷的事情她不願意再做第二次了。

“我求求你，救救琉璃。”聽到鳳凌這麼説，太后心裏就有氣，當初就因為他説鳳琉璃是小華欣夭折之後撿到的，她一直都以為這是天意，一直都把鳳琉璃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想把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給她，可是這一次她不是沒有打過招呼，只是言兒這次下了狠心，畢竟事關重大。

“你那麼在乎琉璃，你當初為何不照顧好華欣，華欣才是我們的女兒！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做噩夢，夢到華欣跟我説，她有多恨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太后的面容看起來有些猙獰，每次想到華欣的時候她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華欣走了，難道你也要琉璃離開麼？”鳳凌看到眼前的女子變成這樣，自責和愧疚全都浮上心頭，一切都是他的錯，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讓她走進這些是是非非中，她是多麼好的人兒啊，卻被時間，權利，世俗，鬥爭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些年我對琉璃還不好麼？一直把她當做女兒來看待，如今變成這樣，我也讓血衣衞的人對她客氣點，可是放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了，蘇蓮兒雖説不是琉璃殺的，可這件事畢竟牽扯太多，需要時間來慢慢調查，琉璃子不肯服軟，這次就當是讓她吃點苦頭，給個教訓。”太后擦掉臉上的淚水，情緒爆發以後她還是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女子。

鳳凌低下頭去，他就知道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有些秘密她是怎麼都不可能守住了，這十六年的秘密終究要讓她知道。

“師妹。”聽到鳳凌這麼叫她，多少心裏有些惆悵的，這個稱呼已經陌生到不能再聽到了，怎麼説都是塵封在心底無法言語的疼痛。

“哥哥，別這麼説，於公你是將軍我是太后，於私你是哥哥我是妹妹，我們之間是沒有師兄師妹之説的。”太后端起桌邊的茶杯，來掩飾自己心裏的慌亂。

“琉璃就是華欣。”鳳凌輕輕的吐出這個壓在心底的秘密。

太后喝茶的手一頓，隨即又恢復了:“為了讓我救琉璃，你真是什麼謊話都説的出口！”

“琉璃就是華欣，華欣並沒有死，當初你已是皇后，若對華欣太過上心，遲早會遭人懷疑，所以我才謊稱華欣已死。”鳳凌一本正經的表情讓太后不得不信，她想尋找到一番破綻，可是鳳凌的樣子不像是在説話，難道琉璃就是華欣？太后手裏的茶杯摔落，難怪她一見到琉璃就特別喜歡，難怪琉璃小的時候最願意與她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