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10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男人什麼時候最人?

不是他故意要人的時候最人,恰恰相反,是他最不想人的時候最人。

龔曉躍小半輩子玩這樣的荒yin遊戲舉不勝舉,此時,鞭子拿在手,突然間,竟這樣陌生起來。

可還是了下去,本能的分寸在手腕間運轉,一道潤紅在那男人的背上新添。龔曉躍專注地伸手過去摸了摸,如一個仔細探傷的孩子,並無半點yin

就是這份陌生與專注,叫所有人看得揪心!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神秘,莫測。他很靜穩,卻看上去魔魅異常!

的男人,默默回過頭,看他。

疼是疼,可較剛才,少了火辣辣,更多了份鑽心的痛楚。這是個折磨人的高手。

可是,他十分專注,一心一意只在鞭痕中,或者,在他的思緒中。一眼沒有看自己。這個男人享受得只是屬於他自己的世界,不在乎他的是個人還是個畜生。

給人屈辱,卻又奇異地異常引人。男人轉過頭去,,抿成好看又隱隱陰沉的一條線——曉躍想什麼呢?

想得還是高犰。

這一道道紅痕的澤多像她雙股間的那道染過血後的褶皺縫隙。

享受歡愉時的高犰,那裏會特別收緊,澤淡紅,一shun,她怯怯地一動,——仿若着了魔,曉躍更專注地湊近那些紅痕想看清紅裏的遊山游水,卻!有應般,曉躍慢慢回過了頭,———一眼,望見了那二樓小廳堂裏,也如着了魔般的一雙眼!

高犰着魔什麼?

龔曉躍的手。

剛入佛那會兒,高犰總做這麼一個夢,夢裏就一雙手,手背上還總有幾個很乎的小紅痘痘。它翻閲《大般若經》和《大涅槃經》和《大經》等等鳩摩羅什當初避而不翻的部分;它打掃廁所、它還餵豬;它也會去收集觀音殿東面毒龍池蓮花葉面上的雨珠滴子,煎陳茶;它還會在雪地裏揀開敗了的梅花———總之,從容不迫。

她一開始還以為那是她自己的手,沾沾自喜。可現在看來,那雙手的主人更像是他,——從容中帶yu又帶誘媚———龔曉躍看過來,犰犰還在入神看他的手,本沒反應。荷蘭在旁邊手肘撞了下她,犰犰一下驚醒,撞入曉躍的眼!

那個反應神速哇,死犰犰醬個彈球站起來側身就走,義無反顧呀!———龔曉躍臉頓時沉了下來,卻也不慌不忙,鞭子往原本拿鞭子的人瀟灑一丟,那人接住,曉躍疾步走出去!

一出去,甚至小跑,就在二樓走廊看見死犰犰慌不擇路的身影,後面還聽見荷蘭的叫聲“誒!犰犰!個沒出息的,你跑什麼!”她也不做聲,醬瞎撞的糊糊豬也不知道路往哪兒走,此路不通,又轉身,一下,望見了龔曉躍,嚇死哇!轉身又跑———曉躍不由真有些生氣,你説你跑什麼!

非要逮住你,親死你!曉躍一股燥火就往上衝!大步跑上去“啪!”抵住了門!

你説這個女人是不是糟心,回回都跑進的是洗手間!還都是男洗手間!

“開門!”門被抵開一條縫,死犰犰還在裏面頑抗。

“你曉得我會用腳踹的啊,照樣捉住你!”只要跟她攪合在一起,就沒個正常可言。你看這情形,硬是像兩個小孩子搶廁所,她不怕醜,他自然更不怕醜!

“你饒了我好不好,別在這裏跟我鬧———”她還急死,要哭樣兒求他,可語氣裏,又反而像埋怨他不懂事兒。卻,正説着,只出小半邊臉的犰犰突然一怔!她的視線明顯是越過曉躍———曉躍疑惑地轉過頭,———曉躍譏笑了下,又轉過頭來,低聲對犰犰説“好啊,你學會逛窯子了,看我不跟你爸爸説。當然,”停了下,他盯着她,詭豔又譏誚“不是他這個偽爸。”犰犰羞憤無法,隱到門後,勁兒也鬆了些。曉躍推開點兒門,側身進去。門“砰”的一聲張狂關上!

門外,白鶴筱淡笑着搖搖頭。她接個人都可以接進窯子裏,是不是不叫人省心兒?

白鶴筱放鬆靠到一旁牆邊,靜淡合上眼,等着她。咳,等他的個神經病閨女鬼混完,然後接她回家,——這事兒本身透着無與倫比的詭異,卻,又似乎如此平常無怪。

裏面,着實鬼混。卻透着温情脈脈。

一進去,犰犰還沒吭聲兒,就被曉躍摟緊抱進懷裏重重地吻上!犰犰握着拳頭先開始還在捶他推他,後來,慢慢,慢慢,拳頭抵在了他的肩頭——這是個長長的,透着思念,透着愛戀,透着別離的深吻,——莫名的,犰犰越來越體會出他的愁思,他的不捨,或者,他的類似離別,——犰犰的拳頭鬆開抓住了他肩頭的軍裝襯衣,眼睛盈盈地望着他,裏面有剛受到的驚嚇,有羞愧,也有説不清道不明的思慮,———曉躍抬手摸她的紅“你就沒有叫我好好親過你,每次親你,你總推我。”犰犰好像有點出神“有啊,在裝甲車裏,你親我,我在抱你。”她説的並不害羞,反而醬個孩子,很自然地反駁道,就是犰犰這個樣子,這個又有點傻又有點神經兮兮又有點磨人小較勁兒的———曉躍真過不得她!

又去狠狠揪她的臉,真的有點狠,都揪紅了,犰犰疼,從出神中緩過勁兒,眉頭微蹙起來,去扯他的手“疼,”曉躍鬆開手,去摸她被他揪紅的臉,低頭去不住地親“犰犰,我要去香港了,別忘了我,千萬別忘了我,——”如此小聲,如此不捨,如此卑憫,———犰犰任他親,一手還抓着他的手腕,惶惑地不知道説什麼,許久,小聲問“你幫東東了?”曉躍停了下,靠在她的肩頭“我幫東東,是我想;我去香港,也是我想;我要你不要忘記我,更是我想。犰犰,你能知我所想,滿足我所想嗎,——”一個男人掏心窩的話兒啊,犰犰知道這是情話,難得而動人,因為,此刻,她的心確實漸漸收緊。——可是,對於情話,除了韓應欽,她還學不會回應任何人,她自知自己不是個真情種,一旦玩真格了,她擔不起任何情債。

話又説回來,誰又曾想,這麼多隊伍中,原來最純情,原來最執着於“情”字本身的,竟然是最荒唐的龔曉躍。

因為執着於“純情”他容不得一丁點犰犰今後對自己可能的瞧不起,看不上。

因為執着於“純情”他寧願捨得一時苦澀的“離”求得一世長情的“守”咳,高犰的隊伍後來好帶又難帶,就在於此啊。每個人都是“情種”卻反映出來的“情深意切”又那樣獨一無二而舉世無雙,於是乎,一個不是“情種”的高犰,沉浮於此“強情環伺”中,——也夠難為她咯,這是個神經病咧。

龔曉躍也曉得她不得回應,默默親吻後,放她先出去了。

獨自一人留在洗手間內的龔曉躍,雙手撐在洗手枱邊,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竟然笑了起來。真心實意地笑。

老天還是垂憐自己的,在自己離京前,叫他碰見了她,還給了他這樣一個機遇,叫犰犰無論如何忘不了自己———是的,曉躍知道,犰犰忘不了了,她走時越惑越忘不了———是的,傻子何嘗不惑?

他給自己畫了個烈的情圈,卻又如此清淡地放了手———出來後,白鶴筱看了她一眼,等心思重的她走到了前面,才跟在她後面起步。

咳,白鶴筱突然又有些可憐這傻子,這邊的債還沒搞清白,那邊的債又起。她這破腦殼,一茬接一茬的應付,也着實艱難哇。

(《高老莊第一部暗渡陳倉》開始預訂鳥,詳情請看文下置頂帖,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