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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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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覺手完全康復了,上課之外的時間就待在會計事務所裏打工。江喻捷則是除了學校規定的選修課外,還加選了許多的課程,不能選修的就旁聽,上課以外的時間就泡圖書館,時間排得滿滿。

他的課業愈來愈重,每天都熬夜到很晚,早上實在爬不起來去晨跑,所以晨跑就這麼中止了。謝子覺沒説什麼,因為他從暑假受傷那時起就沒有再晨跑過了,實在沒什麼資格説對方,乾脆裝作不知道這回事。

謝家老二,謝子誠就讀普通高中的自然組三年級,準備考大學聯考了,對於未來要讀什麼科系還不甚清楚,最近有時會打電話來,但找江喻捷談話的時間總比謝子覺多。

兩人能聚在一起的時間,只是不固定的早晚而已。江喻捷和謝子覺相處的時間加總起來,竟然還不及這幾天和謝家老二在電話裏的。

如果冰箱裏有零散的食材可用,謝子覺就會做早餐,和江喻捷一起吃完早餐後兩人就分開去上課了。不過大部份的早晨,都是謝子覺睡到該醒來的時間,看見小廚房的餐桌上留着早已出門的江喻捷寫的紙條,上頭每天不變的對謝子覺説着早安,要他別忘記吃早餐,晚上,兩人回家時都九點、十點以後了,也不可能一起吃晚飯;碰到面時點個頭,又各自散開做自個兒的事、讀書去了…連假都一樣,兩人都有各自要忙的課業和雜事,只有吃飯時才會聚在一起。況且就算在一起也沒什麼話題可談,因為謝子覺本來就不多話。

而且,不知道是江喻捷自己多疑嗎?他總覺得謝子覺有點逃避他,不然兩人能聚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會再更多一些才是…

這種覺真不好。

他們明明就住在同一間屋子裏啊,為什麼説話的次數卻少得可憐?

暑假時,他們不是還好的嗎?暑假那段子裏,有股莫名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之間,微妙的、有點甜的…那是他好不容易才一點一滴培養出來的。可是,卻隨着開學的忙碌生活,消逝無蹤了,連個渣都沒剩。

啪地一聲合上書本,江喻捷莫名的覺得心浮氣躁讀不下書,原文書裏的字母在眼前跳躍,抓不住。

頭好痛,心情好差,卻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心情不好…大概是因為十月下旬的天氣反覆不定忽冷忽熱吧,還有難應付的教授派了好幾篇報告,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的,或者是…好幾天都沒和謝子覺説話了。

馬上明白自己的莫名浮躁是源於誰身上,江喻捷鬱郁的起身離開書桌,往牀上用力一躺,想把身上那股糾結不清的鬱悶摔出體外。

每天都能見到謝子覺,但是卻只能説“早安”或是“你回來啦!”——那種見面固定都會説的問候語本不算是對話,他好懷念暑假時的那段子啊…焦躁的想着要改變這樣的相處模式,總覺得身體好熱,有種未知東西要從自己體內破殼洶湧而出了…

隔天,帶着煩悶的心情回到家,江喻捷看到每天都固定會留在小餐桌上的紙條居然紋風不動地擺着,不若以往的,被謝子覺看完就掉。

心生疑惑,敲敲謝子覺的房門後才發現——看似健康的謝子覺意外的居然病了。

昏睡了一整天,直到江喻捷回來才被發現。還好江喻捷傍晚時就回來了,趕緊帶着他出門看病。

但總覺得他在診所捱了兩針之後到家後卻更嚴重了。起碼出門前,謝子覺雖然虛弱但勉強還能説話,可是回來後卻連口都開不了了。

看着躺在牀上昏睡的謝子覺,江喻捷口一陣糾結疼痛。

下午,原本相同學約了在圖書館裏整理要繳給殺手級的教授的報告內容,可是總覺得心神不寧,不知怎地想要回家——還好回來了,不然謝子覺還得再多躺上幾個小時、在晚上診所全都休診了後才會被發現生病了。

你看,你不舒服時我居然會心神不寧,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嘆了一口氣,江喻捷突然覺得自己很混蛋,在對方病得虛時還在想着怎麼讓他愛上自己。

眼前在牀上臉發白的謝子覺突然翻動了身體困難地爬起來,江喻捷見狀馬上遞上一旁準備的塑料袋——他又吐了。

自己也有大病過的經驗,很能明白嘔吐時那種即使掏空了整個腹部還是不能止住上腹翻絞搐的痛苦和噁心,江喻捷心疼的一手扶着謝子覺,一手輕拍着他的背。在似乎要結束時接手過裝着嘔吐物的塑料袋,綁緊,對謝子覺説:“你先坐一下,我去拿巾來幫你擦臉。”然後出了房門丟了塑料袋,擰濕了巾再進來。

先擦乾淨謝子覺的臉,然後是頸部,再來是手…輕輕的,但要讓他有那種巾擦拂過的安撫。然後,謝子覺又虛的躺下了,眼睛茫的看着江喻捷,焦距有點對不準…江喻捷的呼瞬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要不是躺在牀上的人下一秒就擰眉、看來有點痛苦的樣子,江喻捷大概真的會俯身親吻他。

急急的了一口氣,覺得再待在謝子覺身邊真是危險,想起身走人了,可是又放心不下他…

忍不住,江喻捷伸手輕撫他的頭髮及臉頰。頭髮用掌心及指腹,臉頰則以手背…輕輕的,慢慢的撫着,想要給他一點安

謝子覺眯了眯眼,看着江喻捷的眼神還是很渙散,但呼好像因為這些動作而舒緩了,覺得舒服點了。

這樣撫摸而沒有被拒絕,讓江喻捷安了心。他本來還以為謝子覺就算無力拍掉他的手,但起碼也會給自己白眼呢。或許,生病的人真的很脆弱吧…

因為沒有被拒絕,所以輕撫持續着。直到謝子覺闔了眼看似睡着了,江喻捷才停手,輕輕的把手拿開,想起身去買幾瓶寶礦力水得回來給他喝,讓他補充一下狂吐後失的電解質。

謝子覺卻突然張開了眼,微開了口卻發不出聲音,看來好像很難過,讓江喻捷又馬上坐下——“怎麼了?要喝水嗎?”牀上的人困難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