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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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時間可以治療一切藍綾震驚到説不出話來，知道曲德律對他是一種不可抹滅又重大的存在，亦友、亦師、亦父，雖然他將這個重要的人送入監獄，可是他也是下了重大的決心，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説什麼安的話，只好緊緊將他抱入懷中。

“小綾…我該怎麼辦？”懷揚將頭窩在她豐滿的脯上頭，悶悶地問:“我看不出來爺爺到底現在的心情，是無奈？是憤怒？是悲悽？還是對我這個孫子到遺憾？因為我將爺爺這一生最重要的幾個人，全都送進了監獄。現在，一看到我這個原本讓他驕傲的孫子，就會想起我所作的這一切，爺爺看我的那種表情，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藍綾摸着懷揚的頭髮，輕聲細語地説:“有人説，時間就是治療悲傷的最好藥方，這句話我只同意一半，你知道為什麼嗎？”懷揚輕輕地搖頭，聽到她的聲音，讓他現在有些低落的心情好了一些。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物轉移悲傷的注意力，那麼，即便是給那個人再多的時間，也只是徒增悲傷的程度。”藍綾幽幽的嗓音訴説着自己的想法，小手依然在懷揚的身上輕柔地拍拂，就像是一個母親正在安自己的孩子一般“可是，人有太多的俗事要處理，自然而然，生命中覺得悲痛的事情，在心中有另外更重要的事物要保護或照顧，之前的悲傷就會隱藏在心裏的深處，直到某一天，再度被挖掘出來。”藍綾説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語調變得飄渺，説:“高三那一年，我原本要推甄大學，可是出了一些意外，讓我當時差一些就能上榜。父母也以為我會順利錄取，所以早些時間就已經訂好了機票要出國旅遊，聽到我落榜的消息，本想要取消機票，可是當我一看到弟弟那張興奮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心中又有些不捨，我努力説服父母不需要這樣作，既然他們也都請好了假，弟弟能高興，而我又能專心準備唸書，一舉多得，至於我的位置再找一個人遞補就可以。”

“當然，依照我的口舌，他們當然是被我説服，當天，父母開車，載着弟弟往機場的途中，突然被後方的卡車追撞，在高速公路上，這種車禍幾乎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我父母親的車子是首當其衝。當我接到警察的電話，頓時眼前一片空白，當時候我真的有一種覺，自己為什麼要活着？為什麼當初一直要讓他們出國？為什麼我沒有一起在車上？”藍綾一邊説，一邊淚，這件事情在她的心裏頭已經是永遠不可磨滅的傷痛。

懷揚大手輕輕拭去她的淚，默默地聽着她繼續傾吐“揚…你知道嗎？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認為這種痛苦、這種自責是一輩子都不會我的心裏消失。可是，當我愈到了你，是你帶給我新的希望，給我新的目標。我真的謝你，要不是你，我的時間可能一直停留在失去親人的那一天，而不會再往前走；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從那段記憶中走出；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生命還有這麼多美好的事物；要不是你，我大概就不會知道會有一個幸福的我。”藍綾鼻子，用手抹乾臉上的淚痕，對懷揚出燦爛的笑容説:“痛苦悲傷是人生必經的過程，只是每一個人遇到的情況不同，每一個人忍受的能力也不同，每一個人身邊能夠支持的人也不同。但是，我相信，爺爺一定會走出來的，畢竟他還有你，而且爺爺的見識比我們廣，看多了人事百態，只是一時無法接受，現在又再一次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不過，我相信再給爺爺多一些時間，他會度過的。”懷揚不發一語，只是緊緊地摟着藍綾，貪婪地在她的身上索取温暖，聽完她的故事，除了更加心疼她之外，整個人的心頓時放鬆了些。

頭枕在軟軟的脯上頭，聞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氣味，下腹突然一陣火熱，突然發現到自己似乎還在她的體內沒有離開，而且剛剛在浴室的歡愛多少都帶了些發的情緒，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藍綾的身體，緊張地問:“小綾，我剛剛有沒有傷到你？”藍綾無言地仰天長嘆，怎麼這男人前後的心情差這麼多！剛剛還在傷曲德律的事，現在變成一隻大狼，正在她的身上胡亂摸索，小手揮拍掉他名為檢查，實為吃豆腐的手，氣結地説:“現在才想到！還有你的手不要亂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正在吃我的豆腐！”懷揚一臉被抓包的表情，對着藍綾嘿嘿地笑:“那麼…就讓我來贖罪一下！”一邊猥褻的笑，一邊圈着她的，惡地往上個幾下。

“唔嗯…你想幹什麼！”藍綾當然沒有錯過持續在體內膨脹的物體，這男人本就把她當成不會疲勞的女超人，想到就要，本就不管她今天已經被他吃了幾次了。

“親親小綾，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嗎？”懷揚出蕩大老爺的笑容，一個翻深究將她壓在牀上“放心，這一次會速戰速決！”

“不！你快點起…啊…嗯…你這個混蛋…啊啊…大狼…哦…壞人…”藍綾的抗議當然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更加強男人獸的程度，抗議到最後還是敵不過男人惡的力量，一邊嬌聲咒罵，一邊發出了細細碎碎的呻，‮腿雙‬也不自覺地夾緊男人的。

“噢…我是混蛋、大狼、壞人，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要人命的小妖女…”懷揚温柔又不失狂野地擺動着，歡喜地接受着藍綾對他的稱呼，為了名符其實，他更努力地在她的身上律動。

這一夜的濃情意，持續到天明…

92。人小鬼大風和麗，陽光普照的悠閒時光，藍綾帶着小光來到庭園的涼亭處，帶着許多小點心與飲料，準備享受眼前這一大片美麗的景緻。

曲家的宅邸可説是佔地廣闊，單單一個花園的面積就媲美足球賽的場地，這些都還不包括主屋、傭人的住處，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停車場、游泳池、倉庫之類。

姑且不論主屋以外的地方，單單她跟懷揚同住的卧室包含衞浴設備，面積就是一間4ldk的公寓住宅空間。

住在這種地方，藍綾就有説不出的彆扭，明明曲家就沒有幾個人住，為什麼一個人安身立命的空間，真的有必要大到這種地步？

不管居住的空間大或小，住在裏頭的人多或少，這些都不是藍綾所在意的地方，她只在意一同居住生活在一起的人，彼此之間的心靈是不是接近。

如果，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每個人都像是陌生人一般，即便住得再狹小的房子，一樣覺得疏遠，如果每個人都很親密，那麼即便住得再廣闊的房子，也會覺得很親密。

現在，懷揚跟爺爺的關係，是最惡劣的情況，兩個人關係變得疏遠，又同住在這種大房子裏頭，一個住在主屋的右側，一個住在主屋的左側，除非特意去探訪對方，不然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面。

從她住進來到現在已經一個月的時間，這兩個人的關係依舊僵持在不冷不熱的界線，每一次，她想要作為中間人，卻一直被兩方用各種理由打發掉，雖然知道他們爺孫兩個人都很關心對方，又擔心自己會對彼此造成傷害，所以，就不約而同地避開了能夠碰面的機會。

藍綾不自覺地摸摸已經凸出的肚子，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打破這對爺孫的心結。

“姆咪，你又在對曾爺爺與父親的事情傷腦筋了？”小光不解地看着母親，從住進來之後，每一天都可以看到她發呆的模樣。

藍綾摸摸兒子可愛粉的小臉蛋，笑着説:“是有一點。”

“哦。”小光點點頭，滿餅乾的雙頰圓滾滾，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着她，活就像是一隻可愛的花栗鼠“既然不是因為他們兩個大人，姆咪是為了什麼事情在嘆氣？”

“這個…”藍綾出寵溺的笑容説:“其實，是姆咪最近太閒、太無聊，每一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都快變成小豬了。”

“這樣啊…”小光明瞭地點點頭，又抬起那張稚的小臉，看着最愛的媽媽説:“那…姆咪，我們可以回去原來的家，姆咪就有事情可以做，會不無聊喔！”藍綾有所思地看着小光“小光不喜歡這裏？”這孩子很少會這麼明確地要求一件事情，會慫恿她再回去原來的住處，已經是非常反常的情況。

“也沒有啦…”小光嘟囔地回答，小手抓抓自己的頭，一臉不知道該不該説的苦惱模樣“只是在這裏，姆咪看起來不是很開心，這樣妹妹生出來會變成一張苦瓜臉，就不可愛了。”

“小光為什麼會覺得姆咪不開心？”藍綾記得自己儘量少在小光的面前有任何負面的情緒，怎麼這孩子還會覺得自己不開心？

“唔…這個…”小光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不該説，看到藍綾鼓勵他説出口的表情，頗有破釜沈舟的覺悟，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説:“是每次姆咪去曾爺爺的房間出來後，每一次的心情都不好，所以，有一次我就不小心在門外聽到姆咪跟曾爺爺的談話…”藍綾聽到小光的話，頓時頭昏眼花，姑且不論小光是偷聽，或者是不小心聽到，自己跟爺爺的談話的內容，不適合讓五歲大的小孩聽見，畢竟他們的對話當中，多多少少牽扯一些恩怨糾葛，更重要的是每一次的對談，曾爺爺都會當着她的面，開始挑出對她與小光的種種不滿。

她知道一個遲暮老人面對幾乎是家破人亡場景，能夠硬生生地撐了下來沒有倒下，已經可以展現出他過人的意志與堅強，但是他還是一個人，一定會有想要發的管道，因此，她就成為了這個老人唯一有正當理由可供宣的對象。

雖然這些話對她而言不痛不癢，但是她不希望小光這孩子因為這些話而有格扭曲的現象，有些擔心地問:“小光聽到些什麼？”小光又遲疑了一下，歪着小腦袋瓜説:“其實，小光也沒有聽到很多，因為姆咪的聲音沒有聽得很清楚，曾爺爺嗓門大比較聽得見，大概都是要我跟姆咪滾出去、不要死皮賴臉留在這裏之類的。”小小手指在身後打了個大叉，其實他站在門從頭到尾聽得一清二楚，而且還當了個爪耙子偷偷將事情告訴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