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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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宣岑-我話還沒説完——”關宣玉跟在拎著背袋的妹妹身後,走出房間。
“噓——小聲點,你不怕你寶貝兒子醒來,再鬧上一天嗎?姊——省省力氣,讓嘴巴休息休息。別忘了,你是在坐月子。”宣岑沒理會她,走進廚房。
“剛才我説的,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嘛!”宣玉仍不死心的説著。她是關家長女,回來坐月子。因她和她的小嬸同時在這月份生產,她們的婆婆沒辦法一個人照顧兩個剛出生的孫子,且又要打點媳婦坐月子要吃的東西,於是她在生產前一星期,就回孃家待產。
“有。拜託你好不好,以後説話説重點,“相親”兩個字不就白了。”宣岑知道姊姊一片好意,也知道自己年紀不小了,只是她還沒有想被一紙結婚證書束縛的念頭,否則她這兩年來的努力成果和汗水心血,不就白了?
“大姊,二姊,早——”關宣洵沒有抬頭,只應了一聲。她是關家三女,排行最小。大二的學生。
“早。”坐在宣洵旁邊的趙惟婕也應了一聲,她也沒有抬頭。她是住在二樓的房客,和關家長達二十年的房東、房客的關係。五年前,和她相依為命的母親過世後,就認了關家女主人做“乾媽”可以説和關家有很深厚的情,相處在一起如同一家人般的親密。
“看什麼呀你們?”宣岑走向她們,好奇的瞄了一眼她們正看得入神的東西。宣玉也擠了過來看。
“二姊,你要吃什麼?”關宣平站在瓦斯爐旁,手上拿著一隻平底鍋正在煎培。他是關家長男,唯一的男生,卻是關家主內的,讀的是食品營養學,所以呢,一家子的伙食全由他料理,剛退伍回來不久,他正準備考託福。
宣岑對她們看的《看星座找情人》這本書不興趣的抬起頭,離開她們,走向宣平。
“幫我幾個三明治,漢堡也可以,我要帶走,路上一車,想找東西吃就難了。”宣岑説著,打開冰箱取出一瓶鮮。
“你今天就要到台中?”惟婕抬頭看她,説著。昨晚她和宣岑閒聊時提到工作的情形,互吐苦水訴一訴。她們一個是律師,一個是報社記者,惟婕是前者。
“哇!-可真準耶!二姊,你今天出遠門,還會遇上天蠍座的男人…”宣洵在一旁興奮的叫了起來。
“什麼跟什麼嘛!拿來,我看——”宣岑説著,走向她,將書從她手中取了過來。看着那一排字:你今天…你會很情緒化,而使得工作無法順利。勿遲到。
“怎樣?準吧!”宣洵一臉嘻笑。最近她們繫上女生上星座占卜戀愛方程式,幾乎每人手上都有一本。
宣岑皺著鼻子哼了一聲,將書放下,“不相信。我今天要採訪的是越野賽車車手,總不可能他們全是天蠍座的吧?”
“越野賽車?報社派你去?你那報社沒有男人嗎?”宣玉實在不瞭解自己的妹妹為何喜歡上採訪的工作?她的印象中,採訪工作就是要到四處東奔西跑,想不通怎會有女孩子喜歡往外做跑腿的事情?
“到外地採訪就不能是女人嗎?我看你是愈活愈回去,活像個古代的傳統婦女。”宣岑帶著悲哀的表情看她。
“是嘛!現在做律師的女人可是愈來愈多了,女人愈懂得自己的權益,就愈能保護自己不受男人傷害和吃虧。”惟婕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有一番説詞。
“我説不過你們,可以了吧?女強人。只是你們年紀也不小了,該留意一些,女人三十過後,是很難找到理想的對象的。怎麼樣?你們姊夫的同事中有很不錯的人選,或許可以安排讓你們見見他們…”宣玉又在老話題打轉。
宣岑眼看姊姊又要發表相親高論,她趕緊打斷話進去,“姊——留意下次説,不急嘛!是不是?我趕時間,還要到報社打卡。”説著,趕緊離開桌子,走向宣平。
“三明治好了沒?媽呢?我趕時間,告訴媽一聲,我後天回來。”這次她要到台中採訪三天,做一系列的越野賽車報導。
宣玉嚷了起來,打開她的背袋,“你算是女人嗎?要在太陽下做採訪工作,你連保養品都不帶的嗎?就帶這麼幾件t恤、背心…人家電視上的記者都打扮的光鮮亮麗,你就穿這個樣子…我真懷疑你有沒有照過鏡子,看看自己過?”説著,搖搖頭,看着她。
“有。”宣岑一把搶過背袋,從冰箱取出保養品,將它們放進一個小旅行包。她當然不會忘記保養品,她是很愛美,也相當注意臉部的保養,只是工作的環境不容許她衣著上有太多的選擇,為了採訪上的方便和到處走動,她都是襯衫、t恤、牛仔褲或長褲互相搭配,鮮少有機會看到她穿洋裝啦、裙子啦!只有那麼一次讓她有機會穿上禮服,打扮的像個真正的女人,就是在姊姊的婚禮上,她是姊姊的伴娘。
“三明治好了。”宣平將做好的三明治用袋子包好。
“啊!對了,大姊,你婆婆早上打過電話來,是媽接的,説要上來台北。”説著,將三明治給宣岑。
“我婆婆要來?上個星期才來的,怎麼又來了?老天!”宣玉叫了一聲,表情很滑稽,苦著一張臉。
“你那什麼表情?又不是世界末,天塌下來,婆婆來看你,是你命好有福氣。”宣岑倒是第一次看到姊姊如臨大敵的模樣。
“二姊,你有所不知,上次在醫院時,親家母把大姊同病房的產婦們給整慘了,嚇得她們很快就出院,寧願回去,省得成天聽親家母嘮叨個不停。”宣洵邊説邊笑了起來。
“這麼恐怖嗎?”宣岑不解的説著。姊姊生產時那一星期,她人在台南、嘉義和台中採訪舞蹈藝術——這個人類最原始的運動。
連惟婕也點頭,説著:“親家母把那些年輕媽媽們當成是自己的媳婦,一會兒不准她們吃醫院的菜飯,説吃了對胃不好太冷了,一會兒又不准她們洗澡、洗頭。一個媽媽洗了澡又洗了頭,剛出來就被親家母撞見,把她罵得第二天就出院了,更絕的是,親家母不讓她們下牀到餵室餵,説在牀上喂就可以了,差點就和護士長吵起來。”她去探望宣玉母子時,聽那些媽媽們在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