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旗袍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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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想起寫一寫那旗袍店了。

因為新買了一匹紅底團花織錦緞，又買了一些黑絲絨，打電話給潘小姐，她正好在店裏，便急急地趕了過去。

“這次呢，我要做這個式樣的。”我先用手在身上一陣比劃，然後拿紙筆地畫了一些線條出來。

她還是不太明白，以前我從不用闊條絲絨做那樣古怪而醒目的前襟滾邊。

只好再説一遍。

潘小姐説，現在店員開始繡花了，當然那些面子大的客人還得由她自己來繡。

她翻給我那些照片，上面有蝴蝶，有玫瑰，也有漢代的瓦當圖形，十分地古古香，也十分搶眼。

好好，我説，過一陣子我也要繡蝴蝶，最好是金絲的，繡在黑絲絨上，那金絲也只繡得一個蝴蝶輪廓就好了。

這樣在燈光下忽明忽暗，正合了我小時候看過的一出特務片裏，有關一個女特務旗袍上繡神秘的寶藍蝴蝶的記憶。那寶藍蝴蝶一會有一會沒有，是做接頭暗號用的。

而且我要繡在後的際線上，有一些些順延到部的。

對衣着裝飾的口味，我自信有過人之處。

又坐在沙發上講了一些女人間的體已話，我便告辭了。

對了，這衣服你是不是等着急用的？她問。

過兩天倒是要去吉隆坡，但那裏是30度的天氣，想來也用不着這長袖的旗袍。不要緊，你定定心心地做好了。我回頭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