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我們也有集結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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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我們也有集結號渥不基的箭有如催命鬼符。

唯可惜的只有一點…

張令不是野獸，他年近七旬，身經百戰，一生浸yin弓箭之道，以神弩將三字響譽川中，位列川中第二名將，僅次於秦良玉。

渥不基的弓弦一響，雖然千軍萬馬，雖然人吼馬嘶，雖然火炮轟鳴，但弓箭那獨特的振絃聲，仍然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張令的耳朵，這種獨特的巨弓振絃聲，不論在多麼吵雜的環境裏，也會被張令注意到。

張令轉過頭，白眉一聳，雙目如電，直掃向弓弦響起的方向，與此同時，一隻勁箭，已撲到張令的面前。渥不基的箭雖然比聲音傳來得慢，但卻只慢一丁點兒。

勁箭撲臉，任何人都會慌亂失措，但張令卻不慌不忙，他這一生，與弓箭親如兄弟，哪會害怕它，就在箭快到他臉面的那一瞬間，張令將頭微微一偏，那箭貼着他的耳邊一寸之處飛了過去，空中散落兩絲白髮，張令耳邊的髮絲被斷，隨風輕輕飄落。

“哈哈哈”張令仰天豪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有多少年了，沒碰上過有人用弓箭向我挑戰。那孩子，我就站在這裏，你再幾箭試試”渥不基聽不懂張令説的話，實際上千軍萬馬吼聲如雷，他就算能聽懂漢話，也聽不清。但他從張令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對方在挑釁。

大山的兒子，不會畏懼任何人的挑釁，就算是刺骨寒風呼嘯，也敢於起膛去面對。渥不基一連出三隻箭，刷刷刷，三箭連環，一箭快似一箭，箭箭追尾而去。

箭至半空，飛在後面的兩隻居然一隻拔高，一隻拔低，同時向張令上中下三路。

張令哈哈一笑，伸出手來，隨手一揮，三隻勁箭原本是他上中下三路，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站着沒動，只是手一揮，三箭全被他接在手中。他將三隻箭依次折斷，扔在地上，然後對着渥不基又勾了勾手指。

是可忍，孰不可忍。渥不基被徹底地怒了，他一下摸出五隻箭，全都扣在手中，這是他能力的極限了，一弓五箭，五箭連環，弦響處，五箭以一個梅花形飛灑了出去，這五箭來得好詭異，有兩箭直，有兩箭飛出弧形，還有一箭竟然發出劇裂的震顫，讓人永遠也猜不到它會向何方。

如果換一個人站在這裏，絕對接不下這五箭。但張令只是皺了皺眉頭，他右手一揮，兩隻直的箭被他抓在手中，左手又一揮，兩隻弧的箭也落入他手中。

然後他雙手一合，叭地一聲響，那隻震顫不已的箭，也被他夾入掌中。

“黃口小兒，不過如此。”張令搖了搖頭，頗有些失望，這個羌族獵人的弓術雖然高超，但仍不是張令想要的敵人，他拿出自己的五石大弓，大聲道:“你了一、三、五，總共九箭，那我便還你九箭好了。”張令一伸手，九隻勁箭已經扣上了弓弦，渥不基遠遠看見這個老人一弓九箭，不由得大驚，他是雪山上最好的獵人，也僅能一弓五箭，這老將居然可以一弓九箭？

九箭齊出，渥不基急閃避，但弓弦之聲未到，箭已至，張令的神箭比聲音還要快，第一箭“叭”地一聲落了渥不基的箭囊；第二箭飛了帽子；第三箭正中渥不基拿弓的左手，羌角神弓頓時滑落；第四箭貼地而來，正好在羌角神弓快要落之前，一箭斷了羌角神弓的弓弦；第五箭正中渥不基的前；第六箭入；第七箭入腹；第八箭入咽喉；第九箭正中額頭…

渥不基一聲沒吭，向後仰倒，在倒地之前就失去了生命大山的兒子，鮮血為大山而，命為大山所有。渥不基死於一場爭取羌族人幸福生活的戰鬥，他死而無憾。

在羌族獵人們趕到成都城下時，姚方來曾經有點擔憂地看着數萬官兵，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但渥不基並沒有一絲毫地猶豫，他的羽絨服已經磨破了，不能再穿，家裏的用品也快要用光了。

渥不基深切地知道鄭氏的貨車隊會給雪山上的羌族同胞帶去怎樣美好的未來，如果鄭氏戰敗，羌族人民又要回到那茹飲血的子裏去，這事情怎能允許？大山的兒子不容許大山哭泣別説官兵只有四萬人，就算四十萬，勇敢的羌族獵人也不會皺一皺眉頭，渥不基只用了一瞬間，就發動了攻進的命令…

姚方來雙目含淚，一把抱起渥不基的屍體，另一隻手抄起斷了弦的羌角神弓，大呼道:“暫時撤退”但沒有人聽他的命令，殘餘的獵人們失去了掩體，但仍然驕傲地拉弓箭，大山的兒子又豈止渥不基一人，他們全都是大山的兒子張令出九箭，轉身就走，也不看自己是否命中，因為他早看出來憑着渥不基的身手，絕對躲不過自己這九箭。敵酋既然倒下，餘下的獵人已不足俱，神箭營的弓手們亂箭齊發，將獵人們得潰不成軍。

張令趕緊返回東南角，繼續去尋找那個使用繡刀的高手。

這時官兵四面合圍，壓得閻王軍幾崩潰，四面喊殺震天，火銃狂轟，閻王軍的西南角、東南角，北面，都已經被官兵貼近，形成了局部的搏戰，一旦開始了搏，火銃的威力就大大減小，官兵的人數優勢立即凸顯。

“彭巴衝，看拳”

“猛如虎，接招”

“蓬”一鋼一鐵，兩個巨人的身體再一次撞在了一起，巨大的重金屬撞擊聲中伴隨着讓人牙酸的吱吱嘎嘎聲，彭巴衝與猛如虎在北面的兵陣之外糾纏搏鬥，狂猛的衝擊力使得地面上的灰塵被震上半空中繚繞，久久不散。

彭巴衝一拳打在猛如虎的肩頭上，猛如虎也一拳打在彭巴衝的肩頭上，兩人犯了牛勁，都對對方打來的拳頭不閃不避，看誰先頂不住認輸。

幾個官兵正想從背後偷襲彭巴衝，想幫猛如虎一把，結果兩個換了一拳，一起向後飛退，彭巴衝一退，正好撞在從背上摸上來的幾個官兵身上，幾聲悶響，那幾個官兵被撞得直飛出一丈遠，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別他**的來搗亂。”猛如虎大吼道:“老子要親手打敗他。”

“正和我意，猛如虎，老子要打得你哭爹喊娘”彭巴衝也吼道。

“來啊”

“來吧”兩人向前一個大步，又是同時揮出巨拳，蓬蓬兩響，兩人又捂着肚子退開，各自呲牙咧嘴地捧着肚子在地上哼哼了半天都沒站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