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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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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東傑沒有説錯,島上剩下的那些客人果然都還活着,並未在爆炸中喪生。

“幸虧江神捕機警,及時察覺了那惡尼姑的陰謀。”歐陽青虹臉上猶有餘悸之,搶着道:“要不然我們大家可就全都死無葬身之地了。”任東傑吁了口氣,臉微笑道:“還好有江兄在這裏,累得小弟白擔心了半天。”江松林沉聲道:“妙音把我們大家都叫到廣益閣裏,神有些異常,又見不到你、謝大人和鐵捕頭三人,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了,趕快把話題扯到靜慧師太身上去。想起過世的師父,妙音果然變的有些神思恍惚,我就趁機發難制住了她。”任東傑點了點頭道:“當時的情景必定是驚險萬分了,小弟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鐵木蘭截斷話頭,鼓起香腮道:“再驚險也比不上我們倆的經歷吧!掉下秘道時險些摔死不説,還差一點在水裏活活的淹死呢。”她劫後餘生,又初嚐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心情十分舒暢,當下神采飛揚地把識破妙音的真面目,謝將軍原來竟是快意堂主,任東傑與之決戰險勝,然後又被妙音下秘道,在海水中幾乎淹死的經過詳細的説了一遍。

當然,兩人在水裏那段銷魂情的結合自然是略過不提了,只是她情不自的雙頰暈紅,清澈的眼睛裏出嬌羞之

在她述説的過程中,任東傑一直在留意着眾人的反應。只見江松林和林逸秋十分沉的住氣,由頭至尾不動聲。幾位女子卻個個聽得入神,到緊張之處都聳然動容,彷彿身臨其境一般。

尤其是玉玲瓏,自任東傑險歸來起,她就少有的笑意盈盈,美目中帶着種發自內心的高興,這時更是毫不吝嗇將動人的秋波送給他。

任東傑也對她温柔的一笑,似乎非常滿意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等鐵木蘭清脆的嗓音總算停下了,他才開了口,問道:“謝宗廷和妙音此刻怎樣?”江松林道:“謝宗廷已經死亡,妙音被制住後就一言不發,不管你問她什麼問題,她都只是默默的淚,一個字都不肯説。”鐵木蘭恨恨道:“她以為這樣就可以逃死罪嗎?哼,等我們返回了陸地,照樣將她拿到公堂上去受審,看她還能扮多久的啞巴!”江松林頷首道:“一兩天之內,就會有航船來接我們返回。眼下只要將妙音看好就行了,其他事等回去後再一一細辦。”眾人沒有異議,於是紛紛告辭離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居所去休息。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陽光照在薄薄一層的雪地上,反出純白晶亮的光輝,看上去是那樣的温馨,那樣的寧靜。

這是否意味着殺機已經過去,黑暗已經遠離,血腥已經消散,經過連恐怖殘忍的殺戮危機之後,終於可以把神經鬆懈下來了呢?

“不,我相信並不是這樣,危機並沒有過去!”江松林目光炯炯望着任東傑,道“你和鐵捕頭剛才肯定有所隱瞞,還有些事沒有當眾説出來,是嗎?”任東傑哈哈一笑,道:“果然瞞不過江兄!”他取出妙音留在盒子裏的那張信箋,伸手遞了過去。

江松林接過認真讀着,眉心漸漸擰在了一起,看完後沉聲道:“你仔細看過那人頭,上面確實沒有金針孔?”任東傑斬釘截鐵的道:“沒有!那人頭就在外面,等一下江兄不妨自己去檢查一下。”江松林閉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語道:“妙音若不是兇手,她為什麼要對你和鐵捕頭承認呢?”鐵木蘭蠻有把握的道:“她很可能是在包庇那真正的兇手,想要替人受過。”江松林不答,又過了好一會兒,雙目陡然一張,出兩道興奮的光芒,掃視着眼前兩人道:“那麼真正的兇手又會是誰呢?”任東傑展顏道:“看江兄的樣子,你已經有成竹了,小弟洗耳恭聽,看看是否英雄所見略同。”江松林清了清嗓子,一字字道:“兇手一定是林逸秋!”任東傑的眼睛亮了起來,微笑道:“願聞其詳。”江松林道:“兇手設置了一連串嫁禍於人的計劃,企圖將我們的視線引開。這些計劃都很巧妙,可是卻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破綻,那就是銀鷺夫人。”他頓了頓,接着道:“兩位自然記得,銀鷺夫人曾勒索兇手而得到了“修羅神功”秘笈,跟着她中了丈夫的劇毒,兇手又將秘笈從她身上搜回,但情急下並未發現她還沒完全斷氣。”鐵木蘭道:“是啊,我們還曾説過,如果她能醒過來就能指認兇手了…啊呦,不對!”她忽然發出驚呼聲,江松林看着她笑道:“你也想到了是吧!我們昨夜一起被機關困在椅子上,跟着又昏了過去,兇手為什麼只殺了趙黑虎,卻沒有殺掉銀鷺夫人呢?按道理她也該被滅口才是呀。”任東傑接口道:“這隻有一個可能,因為兇手很有把握的知道,銀鷺夫人是永遠不會醒過來指認他了。反過來説,銀鷺夫人若也被殺害,嫁禍給崔護花的陰謀才會惹人疑心。”鐵木蘭動的道:“能夠這樣有把握的人,只可能是林逸秋。因為他在自告奮勇的給銀鷺夫人療傷時做了手腳,雖然保住了她的命,卻使她從此無法再甦醒。”任東傑撫掌道:“完全正確,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現在的你一點就透,比我剛認識你時機靈多了。”鐵木蘭雙頰緋紅,俏臉上綻開花般的笑意,眼睛裏滿是喜悦和嬌羞。

現在的她除了英姿颯之外,還時不時出一種靦腆嫵媚的風情,看上去更是説不出的動人。

她心中喜孜孜的,但表面上卻裝作沒好氣的白了任東傑一眼道:“你少討好人了!我還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呢,比如妙音為什麼要替林逸秋認罪呢?難道她和他之間有什麼過命的情?”任東傑緩緩道:“這些恐怕只有他們倆自己才説的出來了。而我們現在頭疼的是,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並無真憑實據可以指控林逸秋。”江松林道:“我們目前只能靜觀其變了,懷疑的目標已經確定,相信遲早能揪住他的狐狸尾巴。”三個人商議了一會兒,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也不對旁人説明真相,一邊靜待事情的發展,一邊暗地裏蒐集證據。

-----夜晚又到了,冷風凜冽,雪花點點。

江松林站在一間封閉的小屋前,瘦長的身子如標槍般的筆直。他已經站了很久了,身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突然,他猛地抬頭,眼中出警惕的光芒,凝視着遠處掠來的兩條人影,但隨即鬆了口氣。

並肩掠來的是任東傑和鐵木蘭,很快就輕靈的飄到了身前。鐵木蘭顯得容光煥發,臉蛋紅撲撲的十分可愛,嚷道:“換班啦換班啦,江前輩你去休息吧,妙音這裏給我們兩個看守就行了。”江松林叮囑道:“好,你們小心在意!”也不多言,一抱拳就大步走開了。

等他走遠了,任東傑和鐵木蘭相視一笑,在屋前找了塊乾燥的地方坐了下來,互相靠在一起,仰望着浩瀚無邊的夜空。

雪花還在紛紛揚揚的飄落着,他們心中一片寧靜,誰都沒有説話。

良久,任東傑打破了沉默,開口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鐵木蘭嗤的一笑,俏皮的撇了撇嘴道:“怎麼客氣起來啦?有話就説呀。”任東傑沉着,認真的道:“如果某甲與某乙有仇,有一天某乙遇溺,某甲故意不去救他,非但如此,還有意無意拖延了其他想要救人者的時間,結果某乙最終溺死。依照我朝的刑律,某甲算不算有罪呢?”鐵木蘭也認真起來,斂住笑容道:“按刑律來説,這當然不能定他的罪,但他卻要受到道義上的譴責。”任東傑喃喃道:“這就是了…”忽然站起身來。

鐵木蘭卻故意板起臉,哼了一聲道:“你説這話到底有什麼居心?你是不是想跟我説,妙音雖然有殺人動機,但卻沒有親自下手,頂多只是知情不報掩護了真兇,所以應該無罪釋放啊?”任東傑聳了聳肩道:“難道不是這樣嗎?這可是你自己説的,只有殺人動機不算數的。”他走到小屋前,把封閉的屋門打開了。

鐵木蘭跳起來嬌叱道:“你想幹什麼?”

“別那麼緊張,我不會私縱疑犯的。”任東傑啞然失笑道“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單獨問問妙音,説不定案情能馬上刃而解。可是你不能在旁邊,不然我的辦法就不靈了。”鐵木蘭杏眼圓睜,頓足道:“什麼?你有什麼事情要瞞着我?不行,我不答應!”任東傑摟住她的肢,湊到她小耳朵旁悄聲道:“你聽我話。以後我會全部告訴你,但現在真的不可以…好嗎?”鐵木蘭被他嘴裏的熱氣呵着,只覺得全身都發軟了,桃腮泛起紅暈,氣鼓鼓道:“我幹嘛要聽你的?偏不聽…”話是這麼説,可她還是乖乖的站定了腳步,沒有跟着走進去。

任東傑步入屋內,藉着昏暗的燭火,一眼就看見了妙音。

這妙齡尼姑的臂上腿上都拴着鐵鐐銬,秀美的臉蛋憔悴了不少,垂着頭默默的坐在牀上,紋絲不動,彷彿一尊泥雕木塑的菩薩。

任東傑走到她身邊,開門見山的道:“如果就這樣返回陸地,你自己會伏法被誅不説,恆山派數百年的清譽也將毀於一旦,你當真忍心嗎?”妙音嬌軀一震,淚珠緩緩了下來,哽咽道:“可是,貧尼…又能怎麼辦呢?”任東傑凝視着她,忽然道:“你若肯跟我坦誠合作,我有個絕妙的主意,可以解決所有的難題。”他壓低了嗓音,緩緩説出來一番話。

妙音的一雙秀目越睜越大,似乎被什麼話語所震驚,神閃爍不定,臉蛋一會兒脹的通紅,一會兒又變成蒼白,脯也在劇烈的起伏。

過了好半晌,她一咬嘴,像是下定了決心,道:“好,貧尼相信你…”靜靜的小屋裏,她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到後面幾乎聽不見了。

鐵木蘭在屋外窺視着,好奇心升到了極點,但仍聽不到雙方在説什麼,只能恨的直跺腳,暗中罵了幾百篇“人渣傑”!

突然,屋內的任東傑發出暗啞的低呼,失聲道:“什麼?你説的是真的?”妙音凝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