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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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心都猛地往下一沉,火光燃起處並不在島嶼上,而是在海面上!
大海是不會燃燒的,唯一可以燃燒的就是他們乘坐的那條航船!
大家都倒了口冷氣,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岸邊,然後他們的身形立刻僵硬!
起火的果然是航船!大火顯然已經燒了相當一段時間,整條船都已被燒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支架在苟延殘。
夜風呼嘯,烈焰隨着風勢飛騰,就像紅的惡魔般肆逞兇“劈哩啪啦”的木材焚燒聲不絕於耳的傳來。
鐵木蘭急得直跺腳,叫道:“快,快來救火!”任東傑嘆道:“來不及了。”話音剛落,猛聽的“咯咯”一陣巨響,航船的龍骨燒斷,霎時折為兩截,在波濤翻滾中慢慢的沉入了海底,起了一大團漩渦。
眾人眼睜睜的看着,直到航船完全沉沒不見,連漩渦都消失了,才從震驚中平復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趙黑虎氣急敗壞的嚷道“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呢?水手們都幹什麼去了,怎麼不及時搶救啊?”玄靈子着老眼道:“也許水手們都睡着了吧。”崔護花冷笑道:“這麼大的火勢,連我們都給驚醒了,睡在船上的水手有什麼理由反應如此遲鈍,至今一個人影都不見?”江松林緩緩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所有的水手都已經死了。”眾人不打了個寒噤。
鐵木蘭疑惑的道:“就算火起的很突然,總該有部分人能逃出航船吧?怎麼會一個生還者都沒有呢?”江松林不答,突然揮揮手示意眾人安靜,鼻子不斷動着,像是頭機警的獵狗!
“有血腥味!”他臉一變,猛地轉身向左,沿着海岸飛快的奔去。眾人一起跟在後面。
才奔出十餘丈遠,大家就站定了腳步,呼全都在剎那間停頓!
屍體,到處都是屍體,橫七豎八的堆滿了整個沙灘!船上所有的水手都變成了死人!
這麼多的屍體出現在視線裏,覺就像是到了可怕的屠場,到處都充滿死亡的氣息。
更可怕的是,沙灘上還有十六個觸目驚心的大字:“以烈火始,以烈火終:地獄門啓,冤魂復仇”!
然後下面划着一個青面獠牙的魔鬼臉,猙獰的表情栩栩如生,張開的大嘴被血跡染成鮮紅,紅的就像是剛才燃燒的熾烈火焰!
這副場景實在太詭異,太血腥,好幾個女子都已忍不住彎下來,不停的嘔吐。
胡仙兒喃喃的唸了幾遍“冤魂復仇”目中突然出恐懼之,一步步的向後倒退着,駭然道:“這…這一定是鬼魂…一定是蕭莊主的鬼魂復仇來了…”玄靈子叱道:“莫要自己嚇自己了,世上哪有鬼魂?這些水手都是被人殺的!”趙黑虎怒容滿面的道:“殺人也就罷了,怎麼還要燒掉航船?這下我們怎樣返回陸地呢?”任東傑失笑道:“趙老兄看不出來嗎?殺人者的目正是為了讓我們無法離開這島嶼呀。”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笑的出來,神一如平時的鎮定。
趙黑虎忍不住叫道:“如此説來,我們豈非要在這小島上困死?”林逸秋平靜的道:“趙兄不必擔心。這島上有充足的清水食物,能維持好幾個月的生活…”趙黑虎不耐煩的道:“那又有用?就算能維持再久,老子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困上一輩子啊!”謝宗廷沉聲道:“這一點不必太擔心。老夫臨走時已代過下屬,如果不能在八之內返回,他們就會搜索方圓數百里的海域,相信找到這裏是遲早的事。”眾人聞言都鬆了口氣,鐵木蘭恨恨的道:“不知是誰如此可惡,殺完人還要毀船,真是用心狠毒。”胡仙兒粉臉煞白,失神般道:“我説了,這是蕭莊主的鬼魂乾的…我能覺到,他的鬼魂就在這裏…是的,就在這小島上…”趙黑虎實在聽不下去了,怒喝道:“你煩不煩哪,閉嘴!”反手一個巴掌摔了過去。
突然眼前人影一花,林逸秋驀地擋在前面接下這一掌,淡淡道:“趙先生,你應該對女人尊重一些。”趙黑虎暴躁的道:“老子只是想讓她神智清醒些,這不關你事!”
“那也不能用這麼暴的手法。”林逸秋很認真的道“女人是拿來輕柔密愛的,不是拳打腳踢的。”趙黑虎圓睜環眼瞪着他,黑臉上漸漸出兇相道:“你到底讓不讓開?”林逸秋還是心平氣和的樣子道:“只要趙先生不打人,在下自然不敢放肆。”兩人的手臂還僵持在空中,在説這幾句話的過程中,雙方一直都沒有撤下內勁,呈現膠着的狀態。
趙黑虎咬了咬牙,突然間,黝黑結實的手臂發出骨骼摩擦的“格格”響聲。
林逸秋的身體似乎突然矮了一寸,緊接着又矮了一寸…趙黑虎強勁的臂力重壓下來,竟把他一點點的釘入了沙地裏。
可是他還是站得穩如磐石,臉上掛着輕鬆的微笑。對方的力量雖然可怕,但已被他巧妙的由手臂轉移到腿腳,再化入大地中。
旁觀的眾人都看的動容,瞧不出這斯文秀氣的年輕公子,竟練成了“移花接木”的上層內功。
不管對手的臂力多強,他都立於不敗之地——因為沒有人可以和大地本身抗衡。
趙黑虎顯然也發現了這點,可是這豪漢子的倔強脾氣上來了,額頭青筋畢,脖子越脹越,竟是死也不肯放棄。
正在相持不下,玄靈子老道從人羣中飄然而出,沉着臉道:“這種時候,兩位怎麼還在作無謂的義氣之爭,快快一起撒手!”
“手”字剛説出,他的袍袖鼓足了內勁呼的一拂。趙黑虎和林逸秋同時覺得手臂一熱,不由自主的分了開來。
他們各自向後躍開,目中都有驚異神一閃而逝,算是領教到了武當正宗內家心法,以虛御實的強大威力。
彭泰啪啪拊掌,呵呵笑道:“姜畢竟還是老的辣,佩服佩服。”玄靈子道袍飛揚,肅容道:“兩位得罪了。眼下第一要務就是要把這件事搞清楚,其他的恩怨都請暫時放在一邊。”林逸秋彈了彈衣袖,淡淡道:“謹尊前輩教誨。剛來的第一個晚上就發生了血事件,不知各位都有什麼看法呢?”鐵木蘭早就憋了很久的話,這時忍不住大聲道:“毫無疑問,這一定是此間的主人乾的好事!”柳如楓俏臉低垂,怯生生的道:“不會吧?島上的主人不是外出了嗎?他明明留言説七後才會回來的…”謝宗廷嘆道:“柳姑娘你真是太善良了,人心隔肚皮,説話又怎能盡信呢?”鐵木蘭道:“不錯。我想這傢伙十有八九還在島上,他把我們邀請來,自己則躲在暗處不面,趁我們睡着時殺人毀船,把大家都困在這裏無法離開!”趙黑虎一拍大腿道:“絕對是這樣!真有心請客怎會藏頭尾?這裏面肯定有陰謀!”謝宗廷自言自語道:“這島主設計把我們困住,究竟想幹什麼呢”趙黑虎跳起來道:“把他找出來不就知道了?這島嶼方圓不過四五里,我們每寸土地的搜過去,看他能躲到哪個老鼠裏去!現在公門兩大捕快都在這裏,該如何去搜索,我們大家就聽從調度吧。”眾人都沒反對,紛紛把目光投向江松林——雖説鐵木蘭也是捕快,可是她的威望和經驗畢竟比前者差的多。
江松林一直在仔細的檢查現場,又翻看了五六具屍體,皺着眉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他聞言又考慮了一陣,才道:“我要留在這裏繼續驗屍,不過諸位去搜一搜也好…唔,就這麼辦吧。”説完開始分派人手,把全島分成了好幾個區域,讓大家分別負責搜尋,只有任東傑沒有得到任何指派。
江松林又叮囑道:“我這裏有個星焰火,諸位要是看到我點燃放上天空,請立刻全速趕回這裏相聚。”眾人答應了,燃起火把各自出發。鐵木蘭臨走時瞪了任東傑一眼,心裏奇怪為什麼就他不用幹活。
任東傑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眾人都走得看不見後,在地上找了塊乾淨的大石頭坐了下來。
江松林望着他,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偷懶的,所以也就不去碰釘子了。”任東傑展顏道:“你倒是瞭解我的脾氣,知道我對這種註定是白費功夫的事是絕不會用心的。”江松林雙目炯炯道:“為什麼是白費功夫?任兄何不説來聽聽。”
“江兄是想考較小弟嗎?”任東傑伸了個懶道“事實明擺着,我認為他們在這島上肯定什麼人都找不到。”江松林沉聲道:“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果兇手真是這位神秘的、沒有面的島主——”他説到這裏頓了頓,任東傑比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兩人互相對視着,忽然又一起大笑了起來。
笑聲歇止後,江松林上下打量着他,嘆了口氣道:“任兄,你不到衙門裏當差,確實是六扇門的一大損失。”任東傑淡淡道:“江兄不用再恭維我了。對這個案子,我想你一定還知道很多內幕。”江松林一怔,隨即苦笑道:“任兄是在怪小弟沒將這些內幕和盤托出嗎?好吧,由現在起任兄可以隨便發問,小弟定當知無不言。”任東傑沉了片刻,道:“就從眼下這案子説起,你認為它真和三年前逍遙山莊的舊案有關嗎?”
“這是確然無疑的。”江松林斬釘截鐵道“小弟甚至可以肯定,佈置此間的島主和蕭莊主必然有關係。”任東傑道:“江兄的依據是什麼?”江松林沒有回答,走到他身邊,也坐了下來道:“在航船上,有件事你一定注意到了,只是因為小弟不提,你也就一直不問。”任東傑笑道:“如果江兄覺得不方便,現在還是可以不説的。”江松林道:“楊崎行刺胡夫人未遂,在她卧艙內留下了劉大全的牌。任兄不覺得奇怪嗎?他為何要拿走一塊死人的牌?”任東傑目光閃動,道:“是不是牌有什麼特別,所以楊崎才要偷走帶在身上?”江松林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了那塊橢圓形的鐵牌,沉聲道:“你給鐵木蘭後,她又到了我手裏。我反覆查看後終於發現,這牌其實是中空的,裏面藏有一份重要的檔案。”任東傑聳然動容道:“是否就是在府衙裏失竊的,由呂温侯記錄下的逍遙山莊一案的檔案副本?”江松林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道:“是,但你怎能一下子就猜中?而且還知道是副本?”任東傑長長吐出口氣,道:“這並不難猜。劉週二位是捕快,要偷走檔案比別人容易的多。但他們上之後,也許已經擔心到自己的安危問題,因此偷偷錄下了副本。”江松林沉默片刻,道:“是這樣。在這份副本中詳錄了當年的調查結果,有不少不為人知的內情。”任東傑道:“莫非蕭莊主的死因真是別有內情?”江松林一字字道:“不錯。蕭天雄一家二十餘口,全部是被人謀害的!”儘管任東傑已經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但還是聽的聳然動容。
江松林道:“早在山莊起火之前,蕭天雄夫婦,老管家張彪,還有門下的三位弟子都已經被害身亡。而且他們的死法都極其慘烈,一個身首異處,一個亂箭穿心,一個被大卸八塊,一個身中劇毒,一個被活活勒死,一個被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