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寒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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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帝都。

酒吧的燈光不停閃爍，明暗變換間，極其晃眼。四周瀰漫着濃重的煙草氣息和各種烈酒的味道，伴着熱烈的電台dj舞曲，心跳彷彿也隨之劇烈起來。

帝都的冬天很冷，昨夜才下了一場雪，現在路邊還鋪着一層銀裝素裹的潔白，可是，舞池中的喧囂和熱烈，卻完全隔絕了冬的寒意，只剩下了一片曖昧離、縱情聲的意味。

龍雨婷臉上的表情並不怎麼愉快，這樣吵鬧的聲音，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負荷過重了，晶瑩剔透的酒杯，在昏暗閃爍的光影下，透出一抹鋭利的光，她將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一隻胳膊的手肘撐在桌面上，按着自己的額頭，十分糟心的開口道:“誰提議把聚會定在這裏的，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另外幾個大院裏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太|子|黨們，嘻嘻哈哈的鬧着，你推我我推你，鬨笑着誰也不肯應。

葉程坐在旁邊，只覺得被吵得腦仁疼，同樣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見他們之中唯一的姑娘龍雨婷都主動開口了，便也跟着湊了個熱鬧，“是啊，不是説給我接風嗎，你們就選這麼個鬼地方？吵都吵死了！”顧逸晨彷彿一身的骨頭都被掉了，軟趴趴的靠坐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彈了彈手上的煙灰，“婷婷嫌吵也就算了，程子你怎麼去野戰部隊待了兩年，活像是從山溝子裏挖出來的老古董似的，説話的強調就跟那幫老頭子一樣，思想都僵化住了！”葉程哼笑了一聲，懶洋洋的説道:“小心你們家的老頭子看見你這麼一副沒骨頭的頹喪樣，直接拿皮帶你！”他的手裏也一直舉着酒杯，卻沒喝一口酒。

因為這回葉程回來，是他們這羣發小死黨自己人的聚會，所以，就算是在酒吧這種縱情聲的地方，也沒有招來酒吧裏任何一個陪酒助興的公主少爺們，畢竟大家都是老人了，互相掀老底胡扯閒聊，也能把氣氛炒的足夠熱絡。

蘇傳看着太|子|黨之中唯一的大小姐還有剛剛回帝都的葉程是真嫌這裏鬧騰，直接站起身來，招呼着大夥兒換地方，“走走走，去樓上包廂，正好今天晚上光喝酒了，還沒吃飯，省得胃裏受不了！”一羣太|子|黨嘩啦啦的全都站起來了，你推我一把，我勾你肩膀上的。

酒吧的大堂經理立刻陪着笑過來了，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笑道:“樓上的大包廂都給留着呢，位置最寬敞那間，滿堂紅，蘇少，您看着合適的話，我直接讓他們先給上着菜了？”蘇傳揮了下手，勾着葉程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七拐八扭的沿着樓梯往上走，道:“上吧，沒看見咱們大小姐餓得臉都變了！還有我這兄弟，也不知道剛從哪個犄角旮旯的山溝子回來，反倒消受不了這花花世界的風情了，哎！”葉程一手搭着蘇傳的肩膀，省得他真滑下去，然後毫不猶豫的往他肚子上給了他一拳頭，讓他把剩下的廢話全都嚥下去了。

“嘔——咳…”蘇傳險些撲街，伸出一手指頭，戳了戳葉程的腦袋，“程子，説好的兄弟情呢！”龍雨婷拎着小坤包的手直接又給了他一下，翻了個白眼，“誰跟你兄弟情啊，我看今天就你訂的這裏吧！”顧逸晨摸了摸鼻子，要不是看着時機不對，還想再起個哄，招呼一聲，兄弟們，揍他丫的！

進了隔音效果良好的包廂裏，一直“砰砰砰”劇烈跳動的心臟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滿堂紅這個包廂，外面是一個大房間，擺着幾個長條的黑紅皮沙發，同樣調沉暗的茶几，整個一ktv經典佈置，偏偏裏面的小隔間裏，又是正統的圓桌和木頭椅子，像是個中餐館的小包間。

龍雨婷把包扔在外面的沙發上，直接進去裏面的隔間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伸手讓那個服務員給倒了杯熱茶，一口灌進去，總覺得剛剛還有酒肆的胃裏頓時變得暖洋洋的，覺舒服了些。

幾個太|子|黨也跟着稀里嘩啦的拉椅子，圍着一張圓桌坐下，服務員的這桌菜還沒上完，不過也沒人計較這些，剛剛喝完酒，誰胃裏也不好受，乾脆就先一邊胡吃海着墊墊底，一邊東扯西扯的閒聊。

“程子你兩年沒見，好像也沒什麼變化呀！”顧逸晨拿了煙，先問了問就坐他旁邊的龍雨婷，得到一個嫌棄的白眼之後，也沒點，直接聞了聞味，叼在了嘴裏，含糊的開口道:“這次休假打算在帝都待多久？”葉程正用薄餅在卷切成絲的烤鴨和甜麪醬，聽着周圍悉的兩年多沒見的京片子味，只覺得自己正在啃鴨子的舌頭都擼不平了，轉眼自己的口音就跟着變回去了，頭也不抬的回道:“還不清楚，上次的任務出了點情況，我在部隊那邊的連長還有我爸都説讓我先在這邊待一段時間，把這次的假期休長一點，穩一段時間再説。”蘇傳立即扭過頭來，“怎麼回事，出了什麼情況？”葉程笑笑，咬了一口薄餅嚥下去不答話。

桌上的幾個頓時全部心領神會，肯定又是涉密的任務，不能説！

一直沒打采好像沒骨頭的顧逸晨突然來了興致，叼着煙跟葉程説道:“你這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才休完假，要不活動活動，先借調到總後來跟我混幾天？”葉程果斷搖頭，笑道:“你可省省吧！”龍雨婷自己拿了個大瓶的可樂，挑了挑一側的眉，使勁擰開之後，了有些發紅的掌心，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放在了桌上，“誰要，自己倒！”

“喝酒啊，婷婷你多大的人了，喝什麼飲料！”蘇傳忍不住又起鬨，偏偏他跟龍雨婷的位置也不遠，話音沒落，腿上已經被高跟鞋狠狠的踹了一腳，猛地了口冷氣“嘶”的一聲，小腿那一塊肯定青了…

看蘇傳的臉，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羣太|子|黨起鬨的時候，葉程直接拍桌子大笑，一點兄弟情沒有不説，還特別乾脆利落的補了一刀，“活該！”蘇傳佯怒道:“婷婷你踹人居然還特意用高跟！這麼兇殘小心以後嫁不出去！”龍雨婷嚥下嘴裏的可樂兑紅酒，淡定道:“我要是嫁不出去，蘇蘇你下半輩子也就跟着完了！”葉程本來還跟着一幫子兄弟起鬨，看着龍雨婷穿着高跟鞋踹完蘇傳後一臉淡定的模樣，突然間就想到了頂着槍林彈雨，為了找狗先跟他打了一架，然後又堅持去找狗的林加可小姑娘，還有似乎是她朋友的那個敢囚懷孕小三的女孩子。

當時面對林加可和顧芷藝的時候，他就想着:=口=卧槽！我再也不説大院裏小時候跟他打架的妹子兇殘了…

“咳，”葉程自己被啤酒嗆了一下，忍不住笑道:“蘇蘇你這是沒見過真正凶殘的妹子！咱們婷婷多温柔啊，別不知足了！”龍雨婷“撲哧”一下就樂了，直接端着被子伸過來跟葉程碰了一下，“程子你今天説話真招人疼…來，姐姐敬你一杯！”等到寒假快要結束的時候，林加可的父母早已經重新又投入了工作之中。林北辰和計詠心兩個人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國外，林加可卻要在重新度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節之後，抱着一碗熱元宵跟兩隻哈士奇、拉布拉多，以及一堆還沒寫完的寒假作業，一起度過正月十五的元宵節。

正月十五過後，距離開學也就沒幾天的時間了。

秦修遠一個寒假的時間，都被秦老爺子拘在家裏每天跟他下棋練字，説是為了靜心養。

林加可整天住在城東的博雅苑別墅區這邊，平時沒什麼事，也懶得自己往市中心跑，看着那厚厚一摞簡直要人命的卷子，後面的大題自己做，前面的選擇填空，乾脆就抱着電話打給秦修遠，聽着校草秦修遠用少年清朗的聲音忍着笑給她報答案。

趁着秦老爺子出去買菜簡遛彎，秦修遠這邊拿着自己閒着沒事昨晚的卷子，聽着電話裏，林加可稀里嘩啦、筆走龍蛇的把選擇填空對付完之後，乾脆就跟林加可在電話裏閒聊了起來。

秦修遠已經決定了回梁家，並且，預計離開這裏的時間也是在靖遠市中考完之後。

秦修遠面對外公外婆的時候，他們祖孫三人之間，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忽略他初三之後即將離開的事實，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然而，面對林加可時，談起分別以及梁家的話題時，秦修遠卻從來沒有絲毫的避諱。

“中考後我就要走了，”秦修遠的話語只有瞬間的停頓，旋即含笑道:“可可你打算上哪個高中？”林加可想也沒想，直接回道:“哎呀？前段時間，顧芷藝也跟我提起過這件事，大概是實驗中學吧！”畢竟是在靖遠市長大了，對於一中高中部，還有實驗中學，秦修遠同樣十分了解，“高中畢業之後，可可你是打算直接出國嗎？”

“還沒想好啊…”林加可説的也是實話，反正她語言關沒問題，想出國的話，什麼時間考都可以。而且，高中的時候，她肯定還是會繼續學理的，重學一遍過去的東西，還可以扔掉政治歷史那些主觀題佔分太多的科目，林加可覺得自己要遠比上輩子輕鬆許多。

林加可笑笑，把手裏的筆和卷子扔在茶几上，直接滾到沙發上，枕着一個抱枕，伸手拍了拍正在圍着電話線想要咬兩口的哈士奇的腦袋，躺在沙發上衝着電話那邊説道:“到時候再説唄！對啦，還有幾天開學，我打算提前兩天搬回去積翠灣小區那邊住！”秦修遠道:“過來那天提前和我打電話，我幫你一起收拾屋子。”林加可點頭，“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