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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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急診部一如往常般忙碌、混亂，到處都是掛急診的病人和家屬。

靜儀跟在扛着沛沛的奕麒身後穿過急診部大廳，心裏充滿疑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像一般掛急診的病人在大廳等待，或是到櫃枱掛號。

“奕麒…。在二天前喊過他的名字後“奕麒”兩字已經變得很順口。

“我們要去哪裏？”

“別擔心。”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一絲不安，奕麒很快遞去一個極具安撫意味的温暖眼神，充滿自信的男中音劃破嘈雜的大廳，如温泉般的淌過她的聽覺。

“我們到二樓的小兒科。我弟媳是這家醫院的董事會主席，剛才我跟她通過電話，她答應我會安排小兒科主任幫沛沛看診，所以我們直接到二樓去就行了。”靜儀很快回想起來醫院途中，奕麒在等紅綠燈時空撥了個電話。那時，她正憂慮着沛沛的高燒，沒有注意聽。怪不得，他沒有選擇她家附近的醫院，而是一路開到市中心，原來是早有安排。

三人搭電梯來到二樓的小兒科，早有護士和醫師在那裏等待。

“宋先生嗎？我姓林，是本院的小兒科主任。姜醫師五分鐘前跟我通過電話，提到你會帶個小病人過來。”有着一張方正臉型的林醫師，年約四十歲左右，鼻粱上架着金邊眼鏡，眼神明亮鋭利，給人一種極富專業素養的覺，加上隱含權威的嗓音，無形中增添了他的可信度。

“抱歉，這麼晚了，還麻煩林醫師撥空見我們。”奕麒誠懇的致意。

“不麻煩，我正好在醫院值班。請把孩子放在診療牀上，miss邱，幫他量一下體温…

“是。”有着一張甜美笑容的護士拿着耳温槍上前，奕麒和靜儀略略退後，將沛沛給專業的護理人員照顧。

“哪位可以幫我填一下資料？”另一位白衣護士客氣的詢問。

“我來。”靜儀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診療牀上的沛沛後，跟着護士來到一旁的桌邊坐下，一邊豎起耳朵，一邊填寫護士給她的表格。

“體温三十九度。”護士報告。

林醫師很快為沛沛聽診，檢視他的呼、脈搏，還打開他的嘴巴檢查喉嚨。在他做這些檢查時，沛沛僅在昏睡中不安的轉動頭顱，這讓突麒不着急了起來。

“林醫師，沛沛怎麼了？。

“他昏睡眼發燒的情況持續多久了？”林醫師沒馬上回答，輕柔的按撫沛沛的全身檢查。

奕麒詢問的看向靜儀。

“我回家的時候就這樣了。”她把兒童健康手冊及填寫好的表格給護士處理，急忙的想站起身，然而，一陣昏眩襲來，伴隨的是胃部如刀割般的尖刺，是空腹造成的胃痛。

她及時扶住桌面，在椅子上重新坐好，強忍住胃腸空轉造成的疼痛，息地接着道:“趙嬸告訴我，他從幼稚園回家後，神一直很委摩，不像平常那樣活潑。晚飯時上吐下瀉，那時才發現他發燒，大概最後哭鬧了一陣就睡着了，到現在也沒真正醒來。”

“嗯。”林醫師謹慎的點了個頭，看着奕麒説:“據我的初步診斷，病人有持續的發燒，瞳孔呈現畏光反應，神智昏，皮膚上出現了零散的紅斑疹，這種情況有可能是腸病毒造成。”

“腸病毒？”靜儀只覺得手足冰冷，她聽過太多腸病毒？的可怕報導。

“那不是夏秋時期才免費的嗎？”奕麒不解的問。

“只能説那時候是高峯，不代表別的季節就不會有。

謗據我的經驗，小朋友身上出現紅疹、發燒等症狀，最多的可能就數腸病毒了。不過，想要得到證實，還需要進一步檢驗。我讓護土為他血，應該可以得到確認。”

“怎麼會呢？”靜儀無助的望着林醫師問“他一直都很健康，幼稚園老師也沒提過園裏有小朋友染呀！”

“腸病毒的潛伏期平均在五到六天，有的人在染病毒後兩到十天之後才會出現症狀，大多數甚至沒有症狀，這種情況是因個人的體質而異。也許傳染給他的小朋友並投有出現嚴重症狀。”是這樣嗎？靜儀的腦中一團亂，現在除了聽從醫師的話外，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會不會有危險？”看靜儀嚇白了臉，奕麒跟着緊張起來。

“你們不必太擔心。據專家統計，染致死率是十萬分之一到萬分之一之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患者都會痊癒。我看這孩子的情況還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才是。”林醫師安他們。

靜儀深了口氣，勉強站起身，未到診療牀。護士上前為沛沛血，當針刺進沛沛的血管，小男孩疼痛的逸出低啞的呻聲，在昏中哺噸的抖動着嘴，一股火的般難受的覺竄過靜僅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