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官場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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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真真正正覺到被淹沒在人民的海洋的覺，這幫子鼻子到也真靈，最後還是把他們三個人找了出來，那幾個被打的人都在場，一眼就認出了趙雲。

趙雲有種被吐沫淹死的覺，滇南的方言他已經逐漸悉，在這樣威的環境下，他的成長速度是驚人的。張允擋住趙雲身前，冷冷看着眾人，不句話不説，但他身上那種寒意，讓每個人都心有顧忌，不敢過分拉扯。來的人，有老人，有孩子，還年輕人，還有婦女，還真是壯觀，而且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趙雲覺自己都成了珍奇動物了，被人家圍觀着。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這是你們的風俗，醫藥費，營養費，以及誤工費我都出了！”趙雲小心翼翼的道歉。趙雲並不想鬧大，最好能低調解決了，現在這幫人並不知道他是誰，能用錢解決，他也不用在政府裏丟人了。這次真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估計以後肯定成為爺爺的笑柄。遠的不説，市裏司馬韓肯定會笑岔氣的。趙雲可不想成為笑話中的主角，他開始委曲求全，寧事息人。

“不可以！”一個老人反對着，老人大概七十多歲了，身體很是硬朗，至少嗓門比年輕人還要響亮，這一嗓子嚇得劉海山一哆嗦。

“那你們想怎麼辦？”趙雲無奈説道。這老頭有這麼大的火氣嗎？鬍子都氣哆嗦了，趙雲真怕老頭一動過去了，那麻煩更大了。

“必須經過祠堂公議，接受懲罰，然後向女方以及男方都道歉。”老人的口吻不容商量。

趙雲被所謂的風俗得火氣也大了起來，他是縣長，要是接受這樣的公議，以後也沒有辦法開展工作了。再説了，他是國家幹部，這些民風民俗又怎麼可能制裁得了他呢。趙雲其實骨頭裏還是討厭所謂的民風民俗的，裏面有很多信存在，趙雲上一世正是以打擊信著稱，所以才和劉海山成仇的。這一世雖然有改變，那僅僅是對劉海山有所改變，他依舊討厭這些漏風陋俗。所以，面對老人的強勢，趙雲的脾氣也開始爆發了。既然不能低調處理，那就高調來吧。反正也丟過人，不在乎再丟一次了。

趙雲倔脾氣也上來了:“大叔，我們從外地剛來，所謂不知者不罪。我不可能接受你們所謂祠堂的制裁的，你們本沒有這個法律能力。賠償我接受，道歉我也接受，但並不代表你們可以制裁我。我是尊重你們的風俗而已，國家也也是尊重各個民族的風俗。尊敬並不代表你們可以違法。我們國家有五十六個民族，大家親如兄弟，但我們國家是法制社會，好得風俗我們尊敬，但違法的事情，我們要堅決打擊的”趙雲説話已經開始不客氣的，他可真冤啊，明明是做好事，卻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這幫人能夠如此迅速找到他，很顯然這家旅館的老闆通風報信了。這地方的百姓還真團結，趙雲知道今天他們三個是無法睡個安穩覺了。趙雲話説明顯帶有官腔了，正因為這種官腔，那老人氣勢弱了幾分，老人也琢磨趙雲是什麼來頭，有恃無恐的。

趙雲並不知道本地風俗有多嚴重，曾經有位年輕人在當地祠堂祭祖的活動中，無意放了幾掛鞭炮。那位年輕人也是外地人，本地風俗認為這是對祖先的很大不敬，驚擾了祖先，立刻把那年輕人抓了起來，而且罰跪一天，在祠堂裏想所有的族人道歉。那年輕人開始也是反抗，但抵不住當地勢力的龐大，最後無奈屈服了。

其實這些也算得上漏風陋俗，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家族祠堂在某種程度上比政府對族人更有約束力。

那老人見趙雲玩橫得，一揮手，四五個大漢走了過來，張允冷冷的上去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動。”那四人哪裏搭理張允，直接奔趙雲而去，張允立刻動了，四個大漢慘叫着，就在片刻之間，張允把四人的關節都錯開了。很疼，四個男人竟然在張允面前支持不了一秒，秒殺的效果鎮住了所有人。

張允又冷冷的給四位大漢把關節接上，四個大漢很知趣的退後了，不敢繼續招惹張允。

老人氣得渾身哆嗦，趙雲牛脾氣上來，不肯讓步。老人和趙雲大眼瞪小眼，對視良久，老人氣場不如趙雲走，氣得扭頭大吼。

“報警！”報警，趙雲笑了，對了，他怎麼沒想到報警啊，報警了麻煩也少了很多。不過剛來就被公安局給抓進去，他這個縣長當的也有些丟人了。

這時，一個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也是少數民族服裝，氣質不錯，像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老人對那女人點頭道:“幺妹，這事情有你家閨女在內，你又是在政府上班，你覺得應該怎麼辦？”老人其實這麼問女人，已經有點對趙雲無可奈何。打好像打不過人家，抓又抓不走，説道理人家一套套，拿國家政策法規説話。作為祠堂的老人，他也知道，很多時候是不能代替政府的，他還真怕趙雲大有來頭。懷仁縣是壞人扎堆的地方不假，但同樣也有各種各樣有背景的人出現。這裏地處三國界，很多人脈關係很複雜。尤其是那人的保鏢很厲害，這讓老人更加有想法了。

那個被叫做幺妹的女人，冷冷看向趙雲道:“你們是外地人，入鄉隨俗，祠堂懲罰是有些不適合。看來你也懂一些法律，不過，我告訴你，在懷仁縣法律很多時候是沒用的。你該賠償的還是要賠償的，另外你必須到女方家道歉。至於男人就不必了，本來就有這個風俗，你也算上爬樓者了，他們實力不如你，那是他們沒資格和你搶樓爬。不過，你要小心啊，女方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首先我也是孩子的媽媽，我女兒的脾氣肯定不會原諒你的。得不到女孩的原諒，你在本地會很麻煩。這裏女孩收拾男人的手段可很多，你防不勝防的。”

“還是報警吧，按照正規程序處理，我該賠償就賠償。這個世界是有王法的，國家制定法律就有用，什麼這個地方很多事情法律不好用，聽説你還在政府上班，就你這覺悟還能在政府上班。”趙雲一聽這個女人在政府上班，不底氣足了。政府總不能不講理吧，按照正規程序，破除一些漏風陋俗，趙雲認為有這個必要。國家尊重少數民族風俗，但不代表少數民族沒有王法，不服管教。

那女人笑了:“看樣子你有政府背景，亮亮底牌，看看我能不能動你！”女人説話很直接，沒有半點含蓄，趙雲甚至覺到所謂的殺氣。這個女人像是練家子，張允已經警惕的看着那女人。一個女人能站出來，眾多的老爺們不敢説話，這説明這個女人絕對很有威信。就是那個很囂張的老頭，在女人站出來之後也不怎麼説話了。

趙雲苦笑，他還真不想亮出身份。

“他是懷仁縣長！”劉海山見事情有轉機，連忙解釋，至少政府的人辦事不會太過分，這得上百號子人，鬧起來可不是小事件。劉海山知道，眼下這些人還真攔不住趙雲和張允，這些都是百姓，而張允那可是英中的英。趙雲在白楊鎮的時候，也曾經拿着菜刀衝向上百號混子，要真鬧起來，受傷的還是百姓。他們是來上任的，一來就打傷百姓，這影響太壞。沒準趙雲縣長還沒等當，就滾蛋了。

“他是懷仁縣縣長？我還是書記呢。我叫上官雲，既然你堅持按照程序辦，那就去公安局吧，在那裏你們吃的虧更大。”女人本不信趙雲是縣長，趙雲太年輕的，一個頭小子。要是説話的人，説自己是縣長，她還有幾分相信。這三人擺明是忽悠自己，想把百姓嚇走。別説，這三個人一唱一和，祠堂的老人還真被鎮住了，不敢鬧得過分。

上官雲説話已經有威脅的味道，她已經暗示趙雲，去公安局會更慘，公安局收拾人的手段可比祠堂更多，而且公安局的很多人也是這個民族的人，收拾完還得走上祠堂這個程序的。以前也有人報警過，最後還得畢恭畢敬接受懲罰。少數民族地區，很多事物都帶有本地特的，國家法律是有用，但在局部的環境中，也得具體事情具體對待。

趙雲聽到那女人的名字愣了，這娘們還真是書記，是他的上司。這事情鬧得，他和縣委書記是在這個場合見面的。他早知道懷仁縣縣委書記是一個女的，而且很霸道，有官場土匪的稱號，他想了很多種見面的場景，這種是他沒有想過的。該不是，他把追求書記閨女的小夥也打了吧。這人剛到，一把手和二把手就發生了正面衝突，這以後的工作怎麼開展啊。懷仁市常委會成員一共十三位，而眼前這個上官雲是唯一以縣委書記進入常委的人。來之前，司馬韓特意和他介紹過上官雲的經歷，上官雲人稱官場土匪，做事風格很彪悍，很多罪犯都在上官雲手下落網。一個女人，能當到縣委書記絕對不簡單，趙雲不喜歡女上司，趙雲知道他被爺爺和王愛國擺了一道，兩個人是故意讓他在強勢女人手下打磨鍛鍊。

“還是上公安局吧，這是不是説話的地方，我叫趙雲！”趙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上官雲表情很彩，這個年輕人叫趙雲，未免太年輕了，這就是未來懷仁縣的縣長？怎麼過來這麼一個愣頭青，半夜來報道，一來就闖禍。

上官雲還真犯難了，趙雲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上官雲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來警察，趙雲真被帶走了。上官雲不得不帶，眼下族內百姓正氣憤呢，不給一個代，祠堂那邊肯定和她鬧。趙雲既然是縣長，這些民風民俗還真無法約束他。畢竟這是黨的幹部，這一套對付普通百姓行，對待重要國家幹部就要考慮影響了。一個縣長也算得上父母官了，這一來就被當地百姓給收拾了，説不過去。這個縣長也太不是玩意，一來就和百姓對上了，大半夜抓賊，有這樣表現的縣長嗎？上官雲不是怕事之人，關鍵他知道趙雲的背景，這樣的人她還真不能怎麼收拾。

百姓見趙雲被警察帶走，也就散去了，張允和劉海山也不説話，出門上車，開着車跟上了警車。警車裏，趙雲和上官雲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説什麼。

“敢和上官書記對視，你活得不耐煩了。”趙雲旁邊的警察拿着警就砸趙雲。

趙雲本沒有動，上官雲卻一伸手抓住了警，在趙雲頭上一釐米處停了下來。這娘們身手真不錯，分寸把握的很準，趙雲甚至覺到了警壓迫頭髮，就差那麼一點，那女人抓住了子。這火候把握的，趙雲自認控制不住。

“上官書記，您這是？”小警察糊塗了。

“和你沒關係，你不想丟了警察這個飯碗，就別動他，到公安局讓他好好睡一覺，明天我過來接他。”上官雲吩咐完，讓警車停下來，自己下車了。

牛！這娘們還真打算關自己一晚上啊。一個縣長剛來，就被縣委書記關起來，這下馬威可真夠大的。趙雲知道上官雲故意整治他，但想到他破壞人家女兒的好事，被關一晚上也無所謂。畢竟他是爺們，不應該和娘們見識的。

上官雲四十五歲，看起來也就四十左右，用風韻猶存來形容也不為過，只是太冷冰冰的，一點沒有女人的味道。趙雲下意識的評價上官雲。小警察糊塗了，既然書記這麼吩咐，他照做就行了。這哪裏是抓人啊，分明請了個大爺，明天一早，縣委書記還要親自來接。小警察覺得很古怪，莫非這小子爬過縣委書記的樓？小警察胡亂琢磨着。

公安局的房子是磚瓦結構的，並不是竹樓，趙雲到了公安局，張允和劉海山也到了。小警察直接把趙雲扔進拘留室，自己也找地方睡覺去了。小警察叫李濤，本來準備很多手段收拾趙雲，眼下也不敢用了，至於怎麼處理，還是等縣委書記發話吧。

“怎麼？你倆也想進去！”李濤出門後，見劉海山和張允在走廊等着，就沒好氣説道。

張允點頭，劉海山也無奈點頭。劉海山可不想在這裏陪着，但這個時候要是離趙雲，未免太不仗義了。再説，他還真不敢自己回旅館，他可怕那些百姓吃了他。

李濤也不廢話，把兩個人也帶到拘留室，讓三個人一起碰頭反省，他自己找地方睡覺去了。

趙雲見劉海山和張允來了，笑道:“行，你倆真仗義，有組織，有紀律，我們共同進退。睡覺，還真困了！”趙雲躺在長條椅子上，拘留室就三個人，李濤並沒有敢把趙雲和其他的犯人放在一起了。趙雲什麼來頭他琢磨不透，既然帶來了，那也不能讓趙雲太享福了，還是在這裏睡一夜冷板凳吧。

劉海山嘟囔着:那娘們明明看出你書縣長了，還關你，這是擺明收拾咱們三個。

趙雲沒搭理劉海山，片刻之間竟然睡着了。話説，今晚是夠累的，這一夜過得筋疲力盡，趙雲很快進入了夢想。劉海山由於在車上已經睡了，現在神很旺盛，可惜張允也不搭理他，在旁邊也睡着了。

劉海山百無聊懶，在牆角不斷的畫圈圈玩，心中詛咒着女縣委書記，也順便詛咒了趙雲，真是惹禍的大王，這一來得罪百姓不説，還和縣委書記對上了，以後可有好子了。得罪女人是不明智的，得罪女領導是更加不明智的，劉海山對趙雲能否在懷仁縣順利發展很是擔憂。

歷史上的事情有所改變，上一世趙雲在懷仁縣是當過縣長，但那時候他劉海山並不在這裏，壓不知道這裏能發生什麼。上一世，劉海山和趙雲是在北京認識的，後來劉海山也來到了滇南，只是劉海山是和大領導混，並沒有在小縣城出現。兩個人的鬥爭在上一世，這個時候還沒有發生矛盾，連認識都不認識呢。所以，懷仁縣發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而且這一世劉海山覺很多都變了，他並不能準確預料趙雲的命運。趙雲被暗殺的那一幕，在上一世原本不是那個時間發生了的。關心則亂，劉海山不知道是歷史改變了自己，還是他改變了歷史，他只能對大事件有個預測，那些事件還在按照上一世發生着。劉海山自認周易八卦很通，只可惜他的預測在趙雲身上並不好用，就如劉海山算不明白自己一樣。好在這種推算對別人還算準確，劉海山才不至於茫然。

劉海山百無聊賴花了半夜圈圈，趙雲和張允很是放鬆，至少公安局不會有人打擾他倆睡覺，都得都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