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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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只有四人，這是一頓便飯，張允和劉海山都在場，而且趙雲也沒打算讓兩人迴避。這兩個人是趙雲絕對信任之人。梁中書在飯桌上表現得很熱情，也很低調，處處以趙雲為主。趙雲不得不承認，梁中書其實還是有一套的，怪不得前陣子有攪動出一些風來的，也幸虧沒有給這樣人一絲的機會。對於梁中書從山珍居鬧事的那一刻起，趙雲絲毫沒給機會，直接抓了，又用非正規的手段套出有用的消息，然後如同踢皮球一樣踢給了姚仁姚局長。

換位思考，趙雲很多作是違規的，這才造成了梁中書沒有掀起了大的風，也完全造成了黃家俊的失利。正面按照程序來，或許這個白楊市曾經的第一秘真得能給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煩，也或許黃家俊真的得償所願了。當然，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無法改變，趙雲只是重新衡量一下樑中書罷了。

張允開車，本不喝酒，他偶爾的目光看向梁中書，梁中書總是覺一些冷意，有時候甚至隨着張允的目光打了一個冷戰。這個人很可怕，這是梁中書在心裏對自己説的。事實上，他本不知道張允可怕的哪裏，絕非因為張允臉上有刀疤，長得很兇狠他覺到可怕。梁中書當過秘書，而後又當村長，兩者關聯不大，但因為這兩個職位接觸三教九的人物卻不少，白楊市幾個有名的混子他也悉，對那些人梁中書從來都是應付自如的，可這個張允看他一眼，他都有心驚膽戰的覺。這樣的人跟在趙雲身邊，梁中書心中一種，趙雲不可為敵的念頭。正因為這樣的念頭，讓他選擇了完全向趙雲靠攏。

梁中書的這種受趙雲和劉海山也能覺到。自從再次見到張允的時候，趙雲就覺張允的氣質完全變了，渾身透着寒意。劉海山看到張允之後，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他説張允現在渾身帶着煞氣，這種氣息對別人是一種威脅，對自己也是一種傷害，劉海山建議張允多看下佛經之類的著作，調節身體的平衡。大凡經歷太多殺戮的人，身上總會產生一些煞氣，用用劉海山的話説，就是殺生損天德而傷自身，需要及時調解身體五行平衡的。劉海山這種説法，不管對錯，但劉海山能夠通過張允身上氣息的變化而準確確定張允殺了很多人，這讓趙雲和張允都震驚。事實上，這樣的話趙中華也曾經説過孫子，一個殺戮太盛的人往往會失去自己，身體出現意想不到的狀況，所以從戰場下來的活死人身上或者心裏都有些常人想不到的病。部隊每次執行特別任務之後，那些手上沾染血腥的人，都會有專門的心理師幫着調節。心理指導師在中南海保鏢中也是必備的，秘密部門的心裏諮詢師更多，都是為了執行任務的人心裏不出現病而專門設置了。

趙雲端起酒杯，微笑對梁中書説道:“梁主任，這次喝酒算得緣分吧，過陣子我就調離了，喝完這頓酒，咱們就緣盡與此了。”趙雲舉杯先喝了杯中酒。趙雲並不想和梁中書繼續接觸，梁中書請他喝酒無非就是想通過自己挑撥一些關係罷了，他趙雲馬上要離開了，沒必要再攪和白楊市的渾水了。

梁中書笑着搖頭，但還是把酒喝了。他忽然對劉海山説道:“劉科長想必通風水看相，今天喝酒是緣分，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和趙書記之間是否緣盡如此”趙雲不語，頗有深意看了梁中書一眼，然後看向劉海山。趙雲知道梁中書如此説，那是梁中書認出劉海山就是那個道士，那個看紅旗村風水的道士。既然能認出劉海山，那也一定認出自己了。梁中書能面對兩個捉他的人而絲毫不動氣，這點趙雲覺得自己不如梁中書，梁中書如此問劉海山，趙雲也想聽聽劉海山是怎麼回答。似乎，劉海山對很多事情做過預測，都是八九不離十的。

劉海山笑了，看了趙雲一眼，又看向梁中書，他表面雖然微笑，實際是內心震撼。上一世梁中書確實是一個人物，而且和趙雲關係也不錯的，手段和謀略都不錯。這一世趙雲和梁中書從沒有認識就發生衝突，梁中書走到今天的困境，説趙雲一手造成也不為過。兩個人何止有緣，簡直是糾纏不清的，上一世梁中書算得上趙雲得力助手之一，呼風喚雨。後來是劉海山藉助他人勢力把梁中書打落馬，而這一世他劉海山成了趙雲的助手，梁中書卻和趙雲結仇。梁中書上一世能力很強，唯一的缺點就是貪財，這一世梁中書依舊貪財，當年劉海山就是因為梁中書貪財而巧妙利用各種勢力把梁中書打落馬的。當時，劉海山為打落趙雲一個左膀右臂着實高興了一陣，這一世劉海山重生，他以為梁中書和趙雲之間的關係改變了，兩個人沒有再次握手的可能。劉海山原以為，歷史已經改變，可今天的偶遇，一個飯局，歷史雖然偏離了一些，但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上。那場災難難道還要發生？劉海山的心思又飛得很遠“緣來緣去，山水有相逢，梁主任面相富貴，雖有小波折，終究會龍騰四海的！”劉海山看似説了江湖騙子的套話，但他説的是實話。

“呵呵，劉科長的話我是信的。上次一位大師説我在紅旗村會發財，果然，我發了一筆小財。”梁中書説罷，拿起酒杯給自己滿滿倒上了三杯酒。

“趙書記，你要走了，以後能不能遇到那是緣分。既然在白楊市咱們認識，那把在白楊市那點不快樂都留在這裏。”梁中書連喝三杯白酒，意思很明顯，他是向趙雲賠罪。趙雲被梁中書如此做法得不好意思了。趙雲的格就是如此，有人對他玩橫的，他自然更橫，倘若有人對他軟言軟語，他會很大度，不拘小節的。趙雲知道這是梁中書徹底服軟了，不想和他繼續為仇了。趙雲馬上要離開白楊市，梁中書此時即便不服軟，趙雲其實也不能把梁中書怎麼樣的。兩個人之間説起來也沒什麼大仇恨，梁中書一服軟，趙雲也最好oo。跟着不好意起來。貌似，他對梁中書下手從來不留情，很多手段是違規的，説起來他的錯誤也不少。

趙雲舉起了酒杯，跟着喝了一杯，梁中書卻一個人喝了三杯，多餘的兩杯，自然是賠罪的，梁中書喝完酒，似乎話多了起來，酒勁也上來了。從學校談到上班，從上班談到對趙雲的看法，以及他所作所為，毫無避諱，包括以前想怎麼算計趙雲都開誠佈公。

厲害，到底是以前趙雲的助手，劉海山知道趙雲最怕這個，而梁中書顯然走對路子了。

趙雲並沒有説什麼，只是靜靜的聽着。眼下他只是一個處級幹部，而且要走的處級幹部，梁中書犯不着如此巴結他，梁中書此時説的應該是心裏話。

梁中書把他如何算計韓光的事情也一併坦白了，這種事情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和外人説的，而且是當着他這個以前的對手，旁邊還有兩個人在場的情況下。

“過去了都過去了”趙雲嘆道。趙雲如此説，顯然是完全不把梁中書當作敵人了，不是敵人也並不代表是朋友，梁中書唱了這麼一出，趙雲多少有些不適應。

趙雲和梁中書風清雲淡的聊着，兩個人不在聊實質問題，而且閒聊。梁中書的水平越發的體現出來，畢竟是科班出身，新聞系的高材生，很多言語觀點趙雲深贊同。

“趙書記，我知道你暗殺背後黑幕，而且我掌握了證據，這算我送你的結婚禮物如何？”梁中書忽然話鋒一轉，語出驚人。

在酒桌上一直默不出聲的張允身體顫了一下，咬着牙説道:“是誰”張允身上的冷意更盛，此時，梁中書忍不住連續打了兩個寒戰。整個包間竟然説不出的寒冷，而且那種冷意似乎是從心底發出了，這可是夏天啊，不應該冷的。

趙雲和劉海山也是目瞪口呆，梁中書竟然能送這一份大禮，趙雲並非聖人，有人暗殺他，自然要以牙還牙。這件事情很多部門都手，最後主兇還是沒有抓到，而梁中書因為這頓很偶然的飯局要告訴他內幕，梁中書這是要向他絕對的靠攏。他不過一個處級幹部，值得這曾經的第一秘的靠攏嗎？趙雲覺梁中書有些過分看高了他劉海山震驚的是，梁中書真的憑藉這頓飯就走入了趙雲的隊伍中。他原以為即便是趙雲和梁中書吃了這頓飯，兩個人不過是關係緩和罷了，能走到一起還需要時的。這件事一拋出來，梁中書現在就會成為趙雲的人，趙雲即便不想和梁中書有牽連，但絕對不放過背後暗殺他的人。趙雲上一世就以護短，報復心強著稱，那時梁中書明明身上有很大的事情，想蓋都蓋不住，趙雲還是強行幫着擺平。本來上一世梁中書貪污都夠槍斃的，可因為趙雲的護短，梁中書不過是丟了官，被開除體制外，成為普通老百姓罷了。

“黃家俊”梁中書把黃家俊如何背後支持暗殺，以及張有財的保鏢接應的事情全面曝光。梁中書不僅僅光用嘴説，而且他手中有證據，是一次和黃家俊聊天被他錄音了。

黃家俊？一個已經死的人，趙雲不打算繼續追究了，人死債爛，對死人他不會窮追猛打的。至於張有財，那個西山的暴發户，趙雲不會放過的。正因為趙雲追着打那個暴發户，黃家在礦業方面全面反彈，一層層黑幕被揭開，趙雲和京城四大家黃家的正面之戰序幕拉開了，即便是趙雲調到了滇南省，也無可迴避的糾纏在了一起。

梁中書是投機主義者，而這次投機是他最成功的一次投機，他把自己的命運和趙雲綁在了一起。梁中書絕對不會拿個死人做投名狀的，梁中書選擇此時説出這些，是已經留了一連串的後手，他要送的是一連串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