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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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記看起來並沒有電視氣好，滿臉病容。大凡國家領導人需要經常出席一些重要的場合，在場合要表現出氣神，國家領導人大多有自己專門的化妝師。

總記如今已經九十歲的高齡，見趙雲到來，只是輕輕的揮手道:“中華，你和小云來了就可以了，帶什麼禮品，我這裏什麼也不缺的。”

“小云，坐，別拘束，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一晃，你已經長大成人，我卻一腳進入了棺材。”總記招手，把趙雲拉倒身邊。

由於此次晚餐是私人聚會，總記並沒有任何修飾，穿着也隨便，一身睡衣，很自然，很親近。一副老態龍鍾模樣，就如鄰家的老人一般。總記個子不高，不足一米六，但在趙雲眼裏絲毫沒有總記是矮個子的覺，反而覺得很高大。

“爺爺，這是我的喜酒，也是白楊鎮一家本土企業生產的，我特意給你帶來一些。”趙雲很拘謹的坐下，想到幼小曾經被這位偉人抱過，不免面喜，但看總記的病態臉，趙雲心情又變得很失落。

總記是一代奇人不假，但終究逃不了生老病死，一代偉人指點江山，國家才有如此面貌。可總記畢竟到了耄耋之年，一個老人，一個生病的老人，還不得不為國家大事心。總記目前已經開始逐漸的放權，為接任者做鋪墊，趙雲想到了劉海山的預測，不免心中黯然。總記恐怕真的時無多了，趙雲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衝動，想為總記分憂，但他這種小人物又豈能為總記分憂呢。

總記面微笑:“既然是小云的喜酒，我就破例喝二兩。來，中華，説起來我們也很久沒做一次吃飯了，如今孩子們長大了，我們卻老了。我這個老朽身體已經不起油膩的侵蝕，今天你們爺倆就陪着我吃點蘿蔔白菜。”總記揮手，有警衞員送飯菜。很簡單的四菜一湯:素炒山藥、清蒸蓮藕、韭菜炒雞蛋、水煮蠶蛹，湯是菠菜湯。

“借小云的光，今天不用吃營養餐了，今天我也算是打了牙祭。那營養餐可難吃的狠，醫生可是我的領導，老了老了反而沒了自由了，哪裏像我們當年那樣，樹吃過，遇到好吃的，也狼虎嚥過，那時候來的痛快。”總記笑着拿起了酒杯。

趙雲給兩位爺爺把酒倒，瓊漿玉的芳香立刻散放出來，總記連聲稱讚這喜酒果然不錯。趙雲趁機説道:“爺爺，這酒是白楊鎮的特產，是據猴子的釀造方法，每天少喝點，對於氣血有疏通作用。您要是喜歡，這裏我常年供應。”趙中華笑了:“臭小子，對我也沒這麼好，我這個親爺爺可吃醋了。”總記似笑非笑的看着趙雲道:“你小子能耐確實不錯，推銷酒到推銷我這裏了。也罷，既然你要結婚了，這當我送你的禮物，我一直不知道送你什麼呢。國宴用酒以後就用這瓊漿玉，具體的事宜怎麼作，回頭辦公廳的人會和你聯繫，一定保質保量別給爺爺我丟臉。”趙雲臉紅了，被揭穿是尷尬的，隨即趙雲狂喜。總記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決定了瓊漿玉的命運，既然定為國宴用酒，以後銷路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只要不是豬在經營，想倒閉都難。這果然是大禮，趙雲臉紅的是總記應該知道這酒廠和他有瓜葛，否則總記怎麼把國宴用酒可能當他結婚禮物送他。

“你啊，別以為自己聰明，你那點小伎倆除了能算計我這個爺爺外，瞞不過總記的。”趙中華輕輕敲了趙雲的腦瓜。

總記笑了:“孩子，你確實很聰明，白楊市你做的很好，鬧的動靜也不小。情為民所繫，利為民所謀，權為民所用，掌握住此原則，其他都無傷大雅的。經歷了一場劫難，你穩定成了很多，再發展幾年，應該可以當大任了，我對你也算放心了。”

“這孩子還得鞭策，這回頭我把他送到滇南去，再鍛鍊下。”趙中華聽到總記誇獎趙雲，面喜，國內有幾人能得到總記的稱讚，這臭小子真給他長臉了。

能得到總記的肯定，趙雲動異常。一直以來更多的人是説他是胡鬧，把內蒙鬧得雞飛狗跳。總記從全國的角度給趙雲趙雲一個肯定，總記的心和眼力自然是國內第一人，這給予趙雲極大的信心。趙雲曾經懷疑過，他適合不適合做官，有總記一句話，他再無顧慮。

總記端起酒杯，嘆了一口氣:“滇南不錯，苦地方培養大人才，只是我看不到孩子回京了。”總記的話語無盡的滄桑，趙雲不眼睛濕潤:“總記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趙雲並不知道該説什麼。

總記微笑道:“傻孩子，叫我爺爺，在家還叫總記，你是提醒我時刻工作嗎？呵呵…我已經九十了，長命百歲那也不過是十年光景。十年，那已經是奢想了，能讓我看到香港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趙中華看着總記被歲月侵蝕的臉，也不傷，總記的身體越來越差，現在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度過，一些重要的工作也在醫院進行批示。

“我們都老了，我現在就等着有個重孫子，我也放心了”趙中華看向孫子。

“我一定努力，保證生個兒子”趙雲保證。

“哈哈…”總記和趙中華都笑了，剛才的憂傷被沖淡了幾分。生兒子這玩意也能做出保證，趙雲這小子還真有才。

“來，吃菜。小云，那説好了，你的兒子我給起名，我等着你生兒子呢你結婚大喜，我這個老頭子就不參合了，今天權當在家裏給你慶祝了。”總記拿着酒杯淺淺喝了一口，連聲稱讚酒不錯，果然是瓊漿玉。

飯桌氣氛逐漸活躍起來，趙雲也放開了，妙語連珠，總記笑聲不斷。

“小云，紅旗村也別耽誤了，結婚之後，把事情接一下。”總記東一句西一句的説着。

“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情繫百姓，那就把握這個原則。”趙雲連連點頭，他那點伎倆還真埋不住總記，總記對他的小手段心知肚明。總記如此説，是給他放權了，意味着總記默許趙雲提前掌握了油田的事實了。總記是讓他找一個真正為百姓説話的人接手油田，白楊市各路諸侯會聚，眾生臉譜演繹得淋漓盡致，這些總記也看在了眼裏。誠然，很多人手伸得太長，吃相已經讓總記反了，總記給他機會，讓他建立自己的班底。

京城四大家之外又多趙家的説法，總記也有了耳聞，趙雲在內蒙鬧得雞飛狗跳不假，但內蒙派系一家獨大的趨勢卻被遏制了。這點，總記看着眼裏，到了總記的位置，依舊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各方面勢力各種人物，各種手段，總記都得考慮到。人人都看着總記位置國內第一，可誰人又能想象總記的壓力也是全國第一。趙雲是胡鬧不假，但胡鬧中讓一直以來深蒂固的派系以及各種勢力，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這些變化有一些負面的影響，但更多是積極的一面，趙雲正如一條泥鰍，在各種大魚之間鑽來鑽去，大魚們也跟着煥發生機，官場也是優勝略汰，讓更優秀的人執掌未來的中國，這對全國總體提升是好處了。隨着勢力的劃分，必然帶動經濟，經濟決定層建築，眼下國內經濟需要高速騰飛，就要增加競爭的機會。派系由來已久，也是無法避免的，但權利和經濟過於集中對國家發展並不是好事情，趙雲在內蒙的所作所為給了總記提示，既然無法打破派系，那就樹立派系，派系多了，很多東西分配也就相對公平了。

趙雲是表現出不小的能力，但趙雲這泥鰍太小，只有培養趙雲也成為一條大魚，才有可能徹底打破一些現狀。當然，這些話總記不能説的，他知道趙雲是聰明人，從他的話語中自然會體會到的。官場最不缺的也就是聰明人，通過油田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向趙雲靠攏。趙家的勢力會越來越大，其影響力也將隨着趙雲的發展而快速提升。眼下，趙中華雖然不擔任什麼要職，但其影響力也是一的，有趙中華坐鎮，不出現天災人禍，趙雲就不會夭折。總記下了一盤大棋，趙雲只是其中的一小步而已，這盤棋很大，大到即便總記不在了，棋局還會自行的運轉。

趙中華見總記如此重用趙雲，既是高興又是擔憂，官場比戰爭更驚心動魄，看不見硝煙，卻殺人於無形，他的孫子被期望過高，是好事也是壞事。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特護醫生打斷了三人的會餐。

總記看了看錶，笑了:“我的領導來，我得服從組織，今天這頓飯吃的很好，但也得散場了。”趙中華和趙雲起身告辭，這頓便餐，趙雲收穫不小，正因為這次和總記的，也註定了趙雲以後做事無法低調，趙雲正以獨有的風格衝擊着那些存在而又看不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