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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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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呼,少女狠狠壓下心中所有的莫名,冷漠地重新看向面前的男子。(зzc)漆黑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彷彿怕少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便再也不見。即使主人傷神黯然,那雙眼睛也別樣的炫目,透着異常純粹的黑,晶瑩水潤,如海般深邃,那是大海所鍾愛的黑珍珠,美麗人,讓人不敢直視。因為那已經是跨越了所有界限的美麗,再平靜的心,都會被擾亂,穿透再掏空,然後在不經意中像被進了無底的黑深淵,永遠難再回到最初的自己,永遠等待着被人救贖。

“修!你不記得我了!”他的聲音,悲傷彷彿狠狠撕裂了心。半斂的眼眸,看得出這個人平裏定時冷漠冰寒之人,可是現在的他卻毫不吝嗇地在她的面前展現所有真實的自己。是真實的,不管如何想要回避,但是這一點月修卻不自覺地知道,彷彿那顆心控制不住能覺得到對面的那顆。他,只將所有的愛戀,所有的温柔都給了她。冷漠如他,卻全不遮掩地因她而歡喜,而悲傷。

下意識地急退兩步與男子拉開距離,月修微微皺眉。現在的她,記得了前世,想起了到這裏以來遇到的種種,但是就是到這個世界以來的記憶裏,總有一些空白,一些模糊。缺了誰,最後的那些廢物又如何能將她那般重傷,落在了吳家附近?等等等等,就因為缺了那一角,連接不上。那不完整的記憶,朦朦朧朧看不清的一個人,她卻也知道,那是她不願想起的。

而眼前這個人,彷彿一把鎖,就像是拼圖最後缺少的中心那一塊,將讓一切完整,可是她的潛意識卻在死死堅持,寧可那過去缺了一角,也不願想起的誰。她記得,那段過去的最後一刻,是她自己決絕地捨棄了所有的過去,因為太悲傷,再不願拾起。

“你已經想起過去了,是嗎?卻獨獨不肯記起我,只用這樣陌生的眼光看着我!”仿若水中的靈,銀的長尾泛着淡淡的藍熒光,輕輕擺動,緩緩靠近。

月修不是非常在乎外貌之人,甚至,很多時候,那些與她無關之人,外貌美醜,在她的眼中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她不在意,或者也並不怎麼分得清。可是現在眼前這個鮫人,即便是月修卻也不得不讚一聲,他美麗得簡直不似這個世界應該有的生物。

的長髮散開,潑墨一般在水中暈染。銀白的鮫身,線修長,兩側間連接着半透明皮質翼和飄須,漂亮飄逸,長長的魚尾帶着瑩瑩藍光,自部起附有多條裙狀透明薄帶,微微擺動,沒有刺目的炫華,卻優雅高貴得讓人移不開眼。寬大的衣襬間不經意出白玉般的肌膚,較之下身的魚尾全部遜。月修很確定眼前的是一位男,可是就是這男子,卻真真實實讓她覺得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覺,美得讓人不可抗拒,即使是她,也不住微微怔愣。

微涼的觸撫上臉頰,那一瞬間月修想躲,卻像身體有了矛盾的記憶,惘不知該如何。就是眼前的這一幕,真的好悉,彷彿曾經也是這般深深戀過。即使身體裏有一種要撕碎了心的本能告訴她要躲開,卻抵不住另一種記憶,深深被這温度住,那種曾經真真正正付出過的眷戀。

“為什麼一定不相信我呢?我不是説過麼,你,只有你,是我一生的堅持,是我一生的夙願,一生的衷情!只要多等一會兒,只要多給我一定時間…可是為什麼,不能有一點的容忍,那麼決絕地放開,我們相愛的不是麼,我們註定彼此相牽的不是麼。你怎麼能,怎麼能那麼義無反顧地便斷開了我們的相連,即使對自己殘忍也毫不顧惜!”捧住少女的臉,輕輕抵上兩人的額,額珠相觸的瞬間發出一聲輕響,彷彿什麼重新明朗,相牽的線再度連起,細細的,卻訴盡了再不放開的生生世世。

“直到現在,我用盡了那麼多的努力,你卻固執地依舊緊縮着那最後的一道線,不肯放開。你還不肯原諒對麼,一定要我也嚐盡那樣撕心裂肺的疼。修,為什麼即使是真的相愛你也不肯放鬆一點!”他一直知道,他愛的那個女孩,是多麼,多麼驕傲不同一般卻又矛盾地同於眾多的女孩。她不會為美貌所惑,甚至動人的花言巧語在她面前只是一個笑話。她甚至告訴她自己,愛情只是衝動,不足以相信。可是,真正的,她愛上了,便是愛上了。即使她會害怕,會羞怯,會下意識地縮着不願向前,認定的人面前她依舊會鼓起勇氣。

她有傾動天下的美貌,有冠絕天下的才華,有高高在上的世家地位,可是她卻一直是那麼平平淡淡的,不要什麼轟轟烈烈,不要什麼漫醉人,即使只是清粥小菜一般的平靜淡然,她卻只求隨心便好。而就是這樣的愛情,容不得一點背叛,容不得一點的過錯。

就是這樣的她又從不是那種良善如聖母同情心氾濫的女孩,她的本心淡漠清冷,無關她在乎的,即使毀天滅地她也不多看一眼。但若是傷及她心中那處底線,便是毀天滅地又是在所不惜。

那時的她,浴血修羅一般極盡殘忍方能釋放那心中的憤怒。對敵人殘忍,而對自己也同樣毫不在意。就像那最後的一幕,他終不能忘記。就在他的面前,她微笑着淚,舉起手便直直摳上額間的額珠。他傷了她,忘記了他們的愛情便是一種背叛,而在那時幾乎是雪上加霜的背叛,更將依然脆弱無可支撐的她傷得體無完膚。那麼毅然決然地,即使是耗盡最後一點血,也一定斷的乾乾淨淨。

這就是她,這就是那個他死心痴戀的女孩,決絕驕傲,背叛的,別人忘記的,拋棄的,即使疼得忍不住淚,也絕不痴纏。

那樣的她,讓他如何不愛,愛得那麼深,那麼心疼,即使多少次重新相遇也一定一眼沉淪。

只有她,註定是他永遠跳不的輪迴!

電擊一般的覺忽得傳進腦中,得少女恍惚一顫,腦中彷彿什麼掙扎着即將破開,各種複雜的味道旋即衝來,讓她驚慌地便猛地用力開了男子的束縛。

顧不得心中那説不清的覺,以及面前之人的失落難過,此刻的她,再不是面對敵人是的血腥無謂,而是真正如一個被驚嚇的少女一般,滿心只想着要離開這個奇怪讓她無法控制的地方。

單手一擺,再不敢去看面前的人,全身的真元湧動,月修一下便竄出了水面,正面對忽然打開的大門,一個雍容的婦人抬頭便正對上了驚慌跳出的少女。驀地一驚,旋即眼中滿是驚喜,口便驚呼出聲“月兒!”然而,少女只是滿眼驚惶地看了她一眼,竟退後一步,閉上眼全身光暴漲,下一瞬便失去了蹤影。

“月兒!”婦人衝過去,卻只能徒勞地抓住一片空白。

“贇兒!月兒她,月兒…”沒有吱聲,迦洛淡淡地滑出水落潭,頭也不回地遊了出去,誰也沒有看見,面無表情的人眼中氤氲卻不肯落下的水汽。

眼前一片模糊,不光是體內的真元,腦中也彷彿被空了不堪重負,一陣一陣的疼。堅持着最後的一絲清明,掙扎着跳出這混沌,來不及看清周圍,她已經實在支撐不住地暈厥過去。

雖然體內經過了這次的全面修復救治,消去了三股能量相爭相剋的危險,力量更加融合純正,可是畢竟恢復不及,修為大減。就是之前要這般打開空間帶長距離瞬移也極為吃力,更何況是此刻剛剛恢復修為。可是剛剛的那一刻,一切都無法掌控無法抵禦的覺,實在讓她難受,更不説面對那個男子,她下意識地只想遠遠離開。卻不想從那麼深的海底只是到得陸上不遠之處,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就是身體也再難承受。

暈厥前的最後一刻,她只看見一個身影跟在一頭白虎之後向她疾奔而來,想要保持清醒卻實在是抗爭不過無力地跌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