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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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兩汪深潭,閃着波光,擋住了所有情緒,只留無盡風華的雙眼,輕輕地瞥向了二長老。彷彿是兩把軟劍,柔和的光芒卻好似直人的心底,一層一層,破去了所有的防範,讓一切都無處可藏,那種**地暴的恐慌,令二長老幾乎要崩潰。
“是本座疏忽了,竟讓二長老的靈魂幾乎離了體!”説着,纖手在那額上的血陣中央輕輕一點。
“啊!”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沉重,入巨石一般壓在二長老的身上,一股股尖鋭的刺痛,彷彿針直直地紮在了靈魂上。一道巨力的拉扯之下,短暫的暈眩之後,二長老再看清面前時,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心彷彿也隨着靈魂的迴歸而重重地落下,再不復剛剛的茫不可置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絕望與無力。在那樣的實力與兇殘之前,二長老願意放棄所有卑微地乞求一個痛快的死亡,可是,沒有任何機會。
突然,緩緩將尖利仿若野獸般的指甲一點一點**二長老骨中的人猛地一頓,下一刻,便連帶着手中生生撕扯下來的血迅速閃至了一旁。
“轟。”的巨響,少女原先所在的地方只剩了一個巨大的坑,所有的東西,不管是花草,還是那個可憐的二長老,全都化為了飛灰,臉渣都不剩。
強力攻擊而起的煙塵還未完全散去,一道人影已經以幾乎眼不可見的速度襲向了月修。
輕描淡寫地單手架住對方的攻擊,月修好似毫不在意地隨着對方的力道輕飄飄向後退去,嘴角還掛着淡淡的微笑,謙和有禮“見過前輩!”
“哼。”來者一聲冷哼,腳下微微踉蹌,卻不動聲地掩去,悠悠落在了地上。
略略一眼,已將周遭所有的景象掃入眼中,來者臉幾不可查地變了變,終於還是先開了口。
“你是何人,敢來我玉衡派撒野?”費力地強忍着體內的傷勢,來人知道,當前的情勢絕不簡單,怎麼也不能再輸了氣勢。
“前輩這話錯了,”月修輕笑“晚輩何曾來這玉衡派撒野,不過是來那心中怨憤!呵呵!”
“你…”對面人死死握了握拳頭,卻還是強忍下怒氣,他知道,此刻的他身有重傷,而能將玉衡派毀滅的人,斷是不會好相與的。
“姑娘與我玉衡派到底有何過節,要下如此殺手,姑娘不怕受天譴麼?”
“天譴?”月修歪了歪頭,有些好笑“似乎最近總有人這樣對本座説呢!真是討厭啊,自己做壞事的時候就從來不曾顧及過什麼天譴,可是面對別人的報復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卻擺得比誰都正!便是這樣,我似乎也沒看到什麼人受過天譴,那這天譴又怎會死盯着我不放呢?”
“而且,”甜甜的聲音直接打斷對方想要説的話“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奪壽,也是該受天譴的呢,更何況是您這種到達了一定的程度卻始終滯留的修者,這一點,你,不知道麼?”
“你這妖女,休要轉移話題。”被點破要害,對方一甩袖,更有些氣急敗壞。
“妖女啊!既然知道我是妖女,那殺人正是再正常不過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問這麼些廢話呢?本座今來就是要殺人的,不殺盡這玉衡派決不罷休,既然這玉衡派負我哥哥良多,那我便要將它從這世間徹徹底底地抹去。很公平,不是麼?哈哈,如何,本座今便就是要這整個玉衡派來為我哥哥陪葬!哈哈哈!”
“你哥哥?”始終不敢輕舉妄動,來者盯着月修飄搖不定的身形,聽着少女這樣説,也有些疑惑。
“我哥哥啊!”月修隨意地晃晃蕩蕩,閃身便落到了清風子身邊,一把揪住對方的頭髮彷彿拎一個娃娃一般將人拎了起來“他叫軒轅慕天,不知您這玉衡派的老祖宗可曾聽過?”
“軒轅慕天?”輕輕地念叨着,有些耳,忽的,他想了起來“就是那個嗜殺恩師,叛出門派,墮入魔道的弟子?”那個弟子,他還有些映像,記得那個弟子似乎本是天資極高的人,不過可惜後來不知怎的誤入歧途,門派中對他似乎也有些遮掩,可是他久不問派中之事,當初聽過,雖有些疑惑,卻也不曾深究,即便他對這事印象頗深,但左右不是太重要的人,那麼多年了,這樣的事從來都不少見。
“恩?”聽着來者的話,月修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手中連掙扎都已無力的人“看來這些後輩對您也瞞得緊呢!呵呵!不過,那麼單純可笑的説辭,你居然也信,還是,你本就當做個故事笑料來聽聽了?”輕笑着,伸手便向着手中人的臉上抓去,直抓去了幾乎有半張臉,着森森白骨,殘忍可怖。
“啊”低啞的慘叫。詭異恐怖的畫面駭得來者一個靈,幾乎要抑制不住地向後退去,卻又恍然驚醒,怒喝道,“你在幹什麼?”
“恩?我在幹什麼似乎並沒有做任何的隱瞞呢,前輩難道看不見?”
“你,你小小年紀,怎可如此殘忍?”
“我殘忍?”少女冷笑“哈哈,真真可笑,我殘忍?”重新望向來者“那是您本不曾看過自己的這些後輩做過些什麼事吧!真真奇怪了,我還以為那麼經典的做法風格是你們這裏的傳統呢,卻不想你居然這樣就怒斥我殘忍!還是,你只是想護着自己的門人,看不得別人殘忍?”
“你到底要説什麼?”
“哈哈,我要説什麼?你更該關心的,恐怕應該是我為何而來!”手輕輕一揮。
來人面前立時出現了一面水鏡,裏面,一個人被綁縛在十字架上,其實,也許那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一眼幾乎就只是一個詭異的骨架。只是脖頸以上還完好,頭顱無力地垂着,長長的發有些散落在前面,卻擋不住那絕美的容顏,只是更添了些魅惑妖異。除了皮膚過於蒼白,那脖頸之上,完好得與下面成了堪稱鮮明的對比。銀白的骨架,一看就知道是長久修煉之人才有的,乾乾淨淨,間或掛着些筋條屑,偶爾清晰的牙印,一下變説明了這個人經過怎樣恐怖的對待。
“這,這是…”來者有些説不出話來。
“這就是我最後見到哥哥時他的樣子!”少女淡淡地訴説着,只是,隱隱地手上青筋暴起,三手指不經意地便狠狠摳進了手下人的眼中“噗,噗”的聲音也是淡淡的,不響,卻讓人格外得骨悚然。而少女卻毫不在意,繼續地説着“我得知他被那些所謂的正道抓獲,千辛萬苦地找到那座山谷中,好不容易衝進去,見到的,就是這幅影像。你可知,他到底是經過了什麼樣的過程,才變成這樣?”
“我…”看着少女手下的人,來者抬起手想要阻止,卻什麼也説不出來。
“鞭笞毒打便不説了,”少女手中不停,似乎是要將手下人的腦子真正地攪成漿糊“他曾經深深愛過後來背叛他的愛人玉衡派靈秋仙子過去找過他,幾乎是前一腳的後一腳,靈秋仙子現在的丈夫玉衡派二長老高徒華珵後一腳便帶着數個凡間的腌臢男人進了關押他的囚室,”少女淡淡地一瞥臉鐵青的人“你應該也知道吧,軒轅慕天,是月羅族。發生了什麼事,我想你應該不難想象!”
“然後,然後,我也説不清又經過了多少折磨,他最後被一位長老的寵獸生生啃食,你看,咬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一具銀白的骨架。被那道靈魂束縛陣打在額上,他只能硬生生承受所有,連死都不可以,連死都是奢望啊!”最後一句,少女彷彿失控一般,猛地一聲怒喝,生生便捏碎了清風子的半個腦袋。
“住手。”一聲怒喝,卻什麼都沒能阻止。看着軟到在一邊的屍首,來人怒視着月修。
可是,毫不在意地丟掉手中的屍首,少女笑笑“前輩不必着急,他不能算死了,他的靈魂沒有也永遠不會離開那具軀殼的。”
“你,你給他打上了靈魂束縛陣?”
“正是,”看着面前之人一臉怒容,月修歪歪頭,笑了“怎麼,只准你們給我哥哥打上,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不准我用同樣的手段,毀了他們永生永世來去輪迴的路?”
“你,你這妖女!”終於無法再忍耐,來者抬手便死命攻了過去。
“呵呵,”輕描淡寫地劃去對方所有的攻擊“真是強盜邏輯呢!你們這般就是懲惡揚善替天行道,我這般的報復就是妖女?!呵呵,真真好笑,呵呵。怎樣,前輩,那凡人才熱衷的蠱蟲的滋味如何?”
“噗。”體內愈加疼痛難忍,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來者怨恨地盯着月修“果然是你,你到底得什麼東西,那些凡人的蠱蟲怎麼可能無視修者的真元?”
“真元?呵呵,那本就是天地元氣的轉化,既然修者可以從中獲益,蠱蟲為何便不可以?只要稍稍地做些調整,其實蠱蟲也是可以在修者的體內活得很好的呢!呵呵!”
“呵呵。”毫不擔心地轉過身去,月修揚手取出一個瓶子,緩緩將裏面的綠粉末倒在身邊清風子的身上。
“你要幹什麼?”來者大急“他已經死了!”
“呵呵,本座剛剛不是説過了麼?他怎麼能算是死了,他的靈魂將永遠伴着這副軀體呢!”説話間,綠的粉末彷彿活了一般,飛速地生長着,漸漸凝成彷彿蟲子一般的形態,在清風子的身上緩緩地動着,光是看着就令人作嘔。也就一會兒的功夫,清風子的身上最先接觸粉末的地方已經變得‘異常’得乾淨,那些蟲子連血帶地將那處啃得乾乾淨淨,繼而又向着周圍慢慢地擴散而去,甚至,有一部分通過口耳等向裏爬去,整個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你,你這個魔鬼!你,你,簡直是…”看着面前這樣的景象,饒是玉衡派的老祖宗也不有些語無倫次,驚恐地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