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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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説一次…讓開!”居夙升凝聲冷喝,持刀的手驀地收緊,頗有下定決心大開殺戒之意。
着他暴怒的眼神,衞守領的衣襟早己被冷汗給浸涅,可他職責所在不能退縮,只好強撐着氣勢,再次喝道:“退下!”
“偏不!”與話聲同時落下的,是那一道道耀眼的劍芒,只不過雖似嗜血的妖魔,可是每一刀也都含了最後的分寸,雖是刀刀見血,卻沒要了那些侍衞們的命。
只見一時血花紛飛,幾乎染紅了在場所有人的眼兒。
雖然那些大內侍衞像是贖蟻一般,除之不盡,可是居夙升依舊邁着堅定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着。
一步,跟着一步!
很快的來到龍慕雲的鳳儀宮,這個地方他並不陌生。
在朝為官的這幾年,他早己來過無數次,可他並不覺得這兒悉,因為每回他都是迫不得己的,所以總是來去匆匆。
“侍郎大人…你、你…你…”既然他來過無數次,鳳儀宮的宮女哪有人不識得他。
可平素總是温文爾雅的居侍郎,如今竟揮身是血,臉眼猙獰的站在她們眼前,要説不受驚嚇是不可能的。
有些膽子小的,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便直接當着他的面昏倒了。
膽子大的忠心護主,擋在他面前,卻也只來得及開口説道:“居侍郎…居侍郎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後宮…你…”話還未完全説完,人己經被居夙升伸手撥到一旁,然後重心不穩地倒地,昏了!
所有的宮女和宮人們,都意識到他揮身上下所散發出來那種擋我者死的氣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瞧瞧昏倒在地的宮人,所有人竟都下意識地退開一步,然後一條通楊的路便在居夙升的面前展開。
見狀,他冷冷地一勾,便再次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筆直地走入鳳儀宮的宮門,然後登堂入室。
“你、你…”向來刁蠻的龍慕雲還沒來得及展現乍見居夙升的驚喜,便被他那宛若瘋了似的模樣給駭着了,可礙於堂堂公主的面子,她只能勉力撐住氣勢,卻還是剋制不了不斷散逸的驚駭。
“把解藥出來。”居夙升瞪着她,廢話不多説。
“什麼…什麼解藥…”呆然被發現了,她雖然早就準備好一套開的説詞,可是一見到他那修羅似的狠決模樣,一時間全忘得乾乾淨淨。
“公主別再與我揣着明白裝糊徐,你既然有秘藥奪人命,必有解藥能救人命。”初時居夙升還勉強看在龍幕雲是公主的分上,多少給了她幾分的薄面,可見她一逗的裝傻,登時起了火氣,直截了當的説道,並且朝她近了一步。
“居侍郎所説的,我全都不明白。”隨着居夙升的靠近,龍慕雲忍不住往後退,雙陣還不停盤着他持劍的雙手,生怕他會失去理智,將利劍一把刺向她的喉嚨。
居夙升雖然看似儒雅、毫無厲氣,可她相信居夙升真的敢這麼做。
當初之所以瞧上他這個小侍郎,便是因為他那隱隱藏着的傲氣,打小到大,她己經瞧過太多為了權勢而卑躬屈膝的男子,所以很早以前,她便立志,她的夫婿絕對不能是這樣的人。
所以她才會對他一見傾心,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
可她卻忘了,便是那份傲氣,讓他變成了素命修羅。
想到這兒,她不安的左望右瞧,想要找到一條可以保住小命的救命繩。
偏偏那些平常對她左簇右擁的宮女、宮人們,如今都因為居夙升的狂怒而避得遠遠的,就算她想要拉個替死鬼來捎梢他的怒氣,也沒辦法。
“把解藥給我,否則…”未竟的冷言冷語,隨着他的愈發近,更加讓人到森冷。
又是一記輕顫,從小被嬌寵着的龍慕雲,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她急急想退,卻被自己的步伐絆住,冷不防地摔跌在地。
便是這一轉眼間的停頓,居夙升手中的利刃己經架在她的纖頸上,隨時都能奪她命。
面對此情此景,她嚇得膽子都破了,再也顧不得自尊自傲,一聲哭號驀地從她的喉頭逸出,鼻涕眼淚更是毫無形象的直落。
“我沒有解藥,那秘藥沒有解藥…”居夙升原就鐵青的臉,更滲上了一抹慘白,他一直不敢想象這種可能的存在,可如今真真切切的聽到,他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刨開來似的,疼得他幾乎無法呼。
這個女人竟敢拿沒有解藥的毒來殘害姬君?
居夙升本就氣怒的心,頓時發狠,利刃往前推了寸許,若非窗外及時飛入一顆帶着勁力的石子,打偏了他的手,只怕這時刁蠻的龍慕雲己經找閻羅王喝茶問好去了。
隨着劍落,居夙升腦梅里翻騰的是姬君那失了血、又顯得毫無生氣的臉龐。
一想到她這陣子受的罪,他就恨不得一刀取了龍慕雲的命。
“居侍郎,不可放肆…”刀沒了,還有手,居夙升雖然聽到了長孫承音的冷喝,卻選擇了充耳未聞,隻手朝着龍慕雲的頸項扼去。
若非柴折霞的手腳快,忽地一下急竄而去,趁着居夙升一心想要龍耘命而無防備的時刻,躍至他的身後,以手為刀朝他的後頸劈去,讓他還來不及回頭看是誰下的手,便昏魔在地,只怕如今盛怒至極的他,已經闖下大禍了。
“放肆…真的是太放肆了。”龍紫淵暴怒的低吼在見着龍慕雲頸項上的血痕時,在鳳儀宮爆了開來。
眾人紛紛瞧向聞訊趕來、暴跳如雷的龍紫淵,再瞧瞧躺在地上的居夙升,顯然望着居侍郎的目光中有着更多的同情。
至於早就嚇到花容失容、再無平素刁蠻模樣的龍慕雲,則完全無人理會,除了幾個忠心伺候的丫鬢忙着為她包紮傷口之外,再無人有心思探問。
“去拿冰水來,把他給朕醒。”
“皇上,此時不宜。”長孫承音上前一步,躬身説道。
“為何不宜?”龍紫淵滿臉不解的望着長孫承音,頗為不悦地問道,顯然以為他此舉是在為好友拖延伏法的時間。
怎會不知道皇上那點小心思,長孫承音不在意地勾勾角,藉着弓身作揖之際,掩去了臉上的不以為然,説道:“微臣初聞捎息時,曾立刻讓人去探探居侍郎暴怒的原因。”
“既知原因,快告訴朕,若是其情可憫,朕也有個理由寬恕他,否則又怎能杜天下之悠悠眾口呢!”能一手掌握偌大的天下,龍紫淵也不是省袖的燈。
只瞧着長孫承音那平淡若水的面,並無任何焦急之情,再轉頭看看龍幕雲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心裏也有了底。
看來這事,多半又是他那寶貝皇妹惹出來的禍事。
“這事…”長孫承音故意言又止,吊得龍紫淵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又轉頭瞧了瞧龍慕雲,不過幾個小動作,己經情楚地讓龍紫淵知道這回妹妹闖的禍可不輕。
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着,雖然惱怒,卻也知道長孫承音這般賣着關子,其實是在給龍慕雲留點面子。
長長地嘆了口氣,龍紫淵無力地揮了揮,屏退所有不相干人等。
等殿內只剩下他們五人,龍紫淵才又問道:“説吧,這一切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是公主讓人給姬君下了毒,如今毒素己經侵入她的五臟六腑,命在旦夕,居侍郎才會分寸全無地急急進宮找公主拿解藥。”言簡意賅,卻説得龍紫淵的面青紫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