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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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歡雙手緊緊抓牢夜星，緊張兮兮地説:“快阻止她，快點！”夜星卻一動不動，淡淡地説:“我不能。”

“為什麼？”林歡訝異地望着夜星，問道:“難道你打不過她嗎？”夜星搖頭，手指習慣地划向前，微笑着説:“這是天命。天命不可違，那個男人，命中註定有此一劫！”林歡再次看向屋內，那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快，而女子臉上的笑容也愈明朗。白骨深深陷入男人背上，估計男人只以為是女人太痛了而沒有停下動作。按照夜星的説法，這女魔是在男人達到**的同時便盡他體內全部真陽，使得他在快樂中安然死去。這也就是為什麼酒店那名男子死亡時臉上還掛着笑容的原因。從動作來看，屋內的男人很快就要達到巔峯了，顧不得多想，林歡幾乎是吼着向夜星下命令道:“我不管什麼天命不天命！既然今天讓你我遇到了，那他的命運一定可以改寫，我們不能任由女魔作惡人間。星星，你快啊，快點動手阻止她，再晚就來不及了！”夜星眸光閃動，看着林歡，片刻，才輕輕地問:“歡，你真的要我出手相助嗎？”林歡氣惱地瞪他一眼，咬着嘴點點頭，又説:“星星，你怎麼了，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一直以為你單純善良，可是現在，人命關天，你怎麼可以無動於衷呢？”她的話讓夜星腔一窒，眸光閃了閃，最終卻沒説什麼，只是轉過身去，伸出右手釋放靈力，白的柔和氣息在空中以極飛向屋內，與女魔釋放出的紫氣息糾纏在一起。很快，紫氣便已全部被白氣息團團圍住，在空中化作一團水霧，兩道氣息逐漸相溶，然後消失。

牀上的女人神訝異，旋即抬頭看到了對面屋頂上的夜星與林歡，展顏一笑，説不盡的魅惑，卻也飽含了無限怨毒。

夜星左手擁住林歡，右手緩緩收回靈力，在林歡邊温柔低聲道:“我們走吧。”

“我不！”林歡不快地打斷夜星，皺眉道:“我們應該進去，你答應過我，打敗那頭女魔，讓她不能再為所為！”北辰夜星忍不住微微動怒，冷聲道:“我答應過嗎？什麼時候？！”

“你？！”林歡氣急敗壞地看着北辰夜星，像看着一個陌生人。

她那凜冽寒冷的眼神讓夜星心中寒，像是在寒冷的冬掉進了冰窟一般，身體微微抖。但夜星強壓住心中的酸楚，嘴角牽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用盡量温和的語氣説:“走吧，這真的不是我們該管的。”要如何向林歡解釋清楚，這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都是天命所定，人力不可違。更何況，白娘娘一早就説過讓他見識人世間的種種煩悶痛苦，想以塵世的七情六慾斬斷他與林歡的情絲。若是同以前一樣心軟，動不動就管閒事，北辰夜星擔心，總有一天，他要麼違反了三界定律惹禍上身，要麼在修行成仙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而最終不得不斬斷與林歡的情緣。

林歡不懂他心中所想，只是惱怒道:“星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從前的你雖然外表冷漠，可是心地善良，樂於助人。從什麼時候起，你的心變得和你的外表一樣冷酷無情了呢？”她的指責如刀鋒般尖鋭刮過北辰夜星的心間，他好看的眉不自覺地皺在一起，雙手環，靜靜地看着林歡，等待下文。林歡生善良，對自己的行為一定很失望吧。夜星知道，她肯定還有話要説。

果然，林歡繼續憤憤不平道:“是這一千年的等待，讓你逐漸變得心如死水了嗎？是看慣了一千年的生死離合，所以你把一切都看得平淡如水了嗎？相認的時候，你跟我説，已經過了一千年，藍宇和雲飛揚早已入了輪迴之道，我不必探聽他們的消息。我聽從了，因為我不想讓你吃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他們真的死了，畢竟，我曾經和他們是朋友，難道我就不該關心一下他們的下落嗎？星星，你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冷漠？”一字一句，都像鋭利的尖刀刮過肌膚直刺骨髓。北辰夜星咬牙不，看着他的女人，心中説不出的覺。該如何向她解釋呢？不，不能告訴她。如果她知道自己是為了守護這段情，而不得不放棄天道修為，她一定會很難過的。所以，所有的責難和不滿，就讓自己一個人來承受吧。只要她能在身邊，自己就是幸福的。想着，北辰夜星竟然出了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化解冰河的暖陽，他想，女人啊，是你太善良太單純了，我怎能把真相告訴你呢。怨我吧，我不會責怪你，不會生氣的，因為我知道你依然深愛着我。就在這一刻，北辰夜星作了一個決定:將白娘娘讓他放棄林歡，繼續修行成仙以便擔起守護人間的職責一事永遠隱瞞起來。

他的笑容讓林歡有了片刻失神，那麼温暖又謙和的笑容啊，那不正是她所愛的人，北辰夜星嗎？

紅玉與南宮孤月這時已幻作人形，靜靜地站在兩人身邊，一會看看林歡，一會看看夜星，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