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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山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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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安靜下來。

三雙眼睛似是才發現我的存在,齊刷刷向我身上來,從温情立即轉為鋭利。

周圍很黑,他們的表情我看不太真切,令我覺得奇怪的是,出來人的人,為何竟是連個燈籠都不帶提的,莫非這練武之人的眼睛都可堪比紅外夜視眼鏡?

等了一會居然無人出聲回禮,我只得硬着頭皮提高音量再次拱手施禮:“在下琴易,是秋兄的朋友,説是朋友,其實我們乃是結拜的異姓兄弟。”玲瓏長這樣真是害人,動不動就是讓人看的幾乎眼睛窗,還是先申明我和邱銘遠是兄弟才好,不然難保別人不會想歪。

邱銘遠站在一旁似乎也有些尷尬,我稍稍歪頭,斜眼看他,抬着的手輕輕撞了他一下。

他立馬反應過來,忙打圓場“是啊,琴兄乃是我的結拜異姓兄弟。我來幫你介紹,這位是御劍山莊的總管,也是看着我長大的,你叫他田伯就行了,這位是我的小師弟左豫,小師妹左櫻,他們倆是一胞兄妹。”

“琴公子真乃人中龍鳳,你看連老朽一時都是看的失了神,失禮之處還請見諒。”老人家畢竟是老人家,見多識廣,邱銘遠一説話他便立刻回過了神,他的坦白讓我對他很有好,別説是他,就連我這看慣了21世紀俊男美女的人初見玲瓏時也是愣了好一會的。

“哪裏,哪裏,您真是太過獎了。要説人中龍鳳,秋兄才是!”那少年顯然是看玲瓏的樣貌看的有些痴了,目光發直,嘴裏喃喃道:“你長的可真好看!”我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哪裏,哪裏…”對古人還是要謙遜有禮才好,如果我説謝謝,説不準別人就會以為我這個人非常驕傲。

這三人中倒是邱銘遠的小師妹回過神後對玲瓏的容貌隻字未提,只把目光轉向邱銘遠,説道:“我們別在這裏説話了,爹爹在前廳,大師兄,我們進去吧。”邱銘遠為我把肩上的披風拿下,疊好,揣進懷中。

這一細節動作被那三人盡數收入眼中。

我微微蹙眉看了邱銘遠一眼,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心虛,要大方!

進得門來,正對面是一個大的院子,院內假山嶙峋,花木扶疏,左右都是門廊,十步便掛有一隻閃着微弱燈光的燈籠。

我們走的是左邊,田伯在前方帶路,我跟在邱銘遠身旁,忍不住四處張望。

沒有宏偉壯麗的建築,樑柱依然只是樑柱,沒有鑲金,也沒有包銀;青石板還是青石板,沒有白玉,也沒有象牙。我徹底的了氣,原以為這御劍山莊照江湖地位來説應該是奢華的可比皇宮才對,小説中不都是這樣寫的,什麼東西南北宮,玄武朱雀堂的!

哪知…

我輕輕嘆了口氣。

為何現實總是如此殘酷…

“大師兄,自從你十八歲起行走江湖,還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一走一年多,一次不回來看看我…們。”左櫻不着痕跡的把我擠開,一臉幽怨的向邱銘遠訴説自己的不滿。

“就連我十七歲生辰,爹爹宴請八方賓客,你都不願來參加。”左豫立刻幫腔道:“是啊是啊,大師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打個招呼便走了,一走就是這麼長時間!這次回來可得多住些子才行!”邱銘遠稍稍放慢腳步,又走回到我身旁,很勉強的笑,並未回答。

他轉移話題説:“田伯,這次我回來,其他師兄弟不知道吧?”

“你的飛鴿恰巧就落到大小姐手中了。”田伯沒有正面回答,邱銘遠聽後長長嘆了口氣。

我基本瞭解了,邱銘遠此次帶我來原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奈何信鴿傳信落入了左櫻手中,而且這左櫻平時一定也不是個嘴巴緊的主,不過也是,女人有幾個嘴巴嚴實的。這下子邱銘遠要回來的消息一定早都傳遍了莊內,低調出行的計劃徹底破產。況且我們今晚就得返回,哪裏能像他們想的那樣,還多住幾天,話説我倒是想多住幾天呢,可惜,身不由己啊…大廳內,燈火通明。

主位上端坐着一名正在看書的中年男子,五官周正,兩鬢染霜,目光炯炯,劍眉斜飛入鬢。

出乎我的意料,並沒有出現成羣歡的儀仗隊,只他孤身一人。

邱銘遠上前,雙膝跪地便是三個叩拜“蹬蹬蹬”三聲,紮實的連我的前額都有些跟着隱隱發疼的覺。

“師傅,凌風不孝!這一年來都未能夠身來探視您老人家。”他動的連聲音都是略微顫抖着。

左靖海起身,單手扶起他,我這才發現,他的右手衣袖竟是空空蕩蕩的!

我心中微一怔,馬上把目光從那衣袖處移開。

左靖海嘆氣道:“你是忙正事去了,為師又怎會責怪於你。”説完他掃向自己的一雙兒女,柔聲道:“大師兄你們也見到了,各自回屋去吧。”田伯不知何時出的大廳,又不知何時出的大廳,只見他端着三杯茶水放於桌上後,便又佝僂着身子悄然無聲的走了出去,步履輕的形同鬼魅。

左櫻不滿的嗔道:“爹爹!我們與大師兄已有一年多未見了,這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您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的把我們趕走呢?!”左豫也道:“姐姐説的沒錯,大師兄難得回來一趟,我們應該為他接風洗塵才對,而且我還想聽聽他這一年中看到和聽到的奇聞異事呢!”左靖海不由的沉下臉來,瞪向左櫻,聲音也變得嚴厲:“你私拆風兒信箋的事我還未罰你,現在卻還要這般蠻不講理。速速回屋去,免得我改變主意!”左櫻與左豫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臨走之前,左櫻深深地望了邱銘遠一眼,爾後又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兩者之別,我隱約能懂。

而左豫似乎是從頭到尾眼睛就一直在我,不,應該説是在玲瓏的臉上打轉,天真的眼神中透着的只是純粹欣賞而非其他,近似於普通人看明星的那種覺,我還以為我夠單純,看來也是人外有人。

對於這一切我都是目不斜視,生就一副好皮囊,這點定力是最最基本的…

不多時,廳內便只剩了我們三人。

左靖海朝我走來,我不由自主的停了停膛,忽然,他起衣襬單膝跪於我面前,恭敬道:“草民參見瓊王,還請瓊王饒恕草民這一雙兒女的唐突之罪。”邱銘遠也跟着他跪下。

我一怔,忙扶起他“左師傅快快請起,您是邱將軍的師傅,本王對您早已是仰慕多時,您這樣可是折殺我了!”看來左靖海是莊內知悉邱銘遠身份的人,是不是唯一還無從判斷,但毫無疑問,他對邱銘遠的事非常清楚,而且又知道我的身份,難道邱銘遠的飛鴿傳書説了那麼多內容?那不是都要給左櫻看去了…

邱銘遠似是看透了我的心事“放心,我的飛鴿傳書只是寫了今晚亥時三刻左右將會回莊,其他事情我並未提及。”

“那有關我的身份是…”左靖海笑道“能與風兒一同前來山莊,再加上這等樣貌,瓊王的身份並不難猜。”

“原來如此。”我點頭。

左靖海做了個請的手勢“瓊王,請上座。”我看看他們倆,硬着頭皮坐上了主位。

作者有話要説:偶以後爭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