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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段譽的失望之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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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1-26看到段譽如此小心地做着這一切,屋子裏的暗衞們,都閃過詫異的光芒。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人可是分三、六、九等的。

三六九等,到了前代的時候,又被不知道誰分得細了,結果,就成了三教九了,而且,還區分得十二分的細。

這上九呢則是:一佛祖,二天。三皇上,四官。五閣老,六宰相。七進,八舉,九解元。

而這中九呢?則是:“一秀才,二醫。三丹青,四皮(皮影)。五彈唱,六卜(卜卦)。七僧八道,九棋琴。”再接下來,就是所謂的下九:“一高台(唱戲),二吹。三馬戲,四推(剃頭)。五池子(北方的澡堂子),六背。七修、八配(給家畜配種),九娼”這樣的分法,只是泛指社會的名之類,事實上,暗衞雖然有着較好的身手,可是,在眾多人的眼裏,只是被那些人用來殺人的工具,所以,也是不入的,而乞丐,更加的不入了。

人常説,細緻處可見真心。而這個段府的大少爺,一個可以説是凌駕在許多人頭上的人,則可以説是如此卑躬膝下地對待那個乞丐老頭兒,這讓這些正在替忙碌着的暗衞們,不由地對段譽生出了別樣的敬意。

屋子裏的人,都沒有説話,而那些暗衞們,早就接到了命令,不許驚動這個老頭兒,所以,一直到現在,這屋子裏的老頭兒,都還是睡得香,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段譽是一個曾經生活在生活最底層的人。所以,知道人人平等,人平等,所以,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對這些乞丐啊什麼的,都是比較尊重的。

一般,若在路上遇到的話,即便是給錢給物,他都是彎、低下頭去,輕輕地放到對方的碗裏,或者是手裏,而不象某一些人一樣的,遠遠地扔下,然後調頭就走的。

覺到了碗裏的東西,那老頭兒將碗放到鼻子旁聞了一下,然後,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卻又朝着段譽伸出手來。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拿碗,看他的樣子,是要水?

段譽又要了水過來,然後,拿給了老頭兒。

老頭兒似乎還沒有睡醒。他半睜着眼睛,一把拿起破碗裏的餅,就大口地吃了下來,一個餅吃完了,他又伸手了。一邊吃了三個之後,這一次,那個黑衣人身上也沒有了,可是,主子已經説過了,要看好段譽,他只好跑到廟外,和人又要了三個餅,遞到了段譽的手裏,如此一邊吃了八個餅。老頭兒似乎飽了。他伸了個懶,似乎又想睡下去。

段譽眨着眼睛,出一個萌死人的笑容,朝那乞丐問道:“請問大叔您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看到什麼人呢?”老頭兒的眼睛出一條縫隙,淡淡地看了段譽一眼,微微惱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有教養啊,難道你不知道,這剛吃了飯,問如此沒有營養的問題,會消化不良的麼?”段譽幾乎就要噴了…而且,他也被老頭兒的話給雷到了。得,還消化不良呢,就你這吃法啊,石頭都消化得了吧?

老頭兒的眼睛,一直地往段譽的身上瞟,看他那眼神,似乎是看上段譽身上的大氅了。

雖然,大家起先都覺得段譽做得好,可是,這老兒的喬,是不是拿得太過了呢?

一側的黑衣人靜靜地看着,他年輕的臉上,已經隱隱出了怒容。只不過,因為有極其嚴苛的紀律約束着,所以,他敢怒,而不敢言!

這個老頭兒,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要完了一樣又一樣,他當三皇子殿下的東西,是可以任意施捨的麼?

段譽咧了咧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這下,他總算看明白了,這老頭兒啊,就是訛上他了,要了吃的,又要穿了的,只是不知道,待會兒,要不要吵着他輛馬車回老家呢?

可越是這樣,段譽就越不敢小看這老頭兒啊,他總覺得,自己昨晚所做的一切,這老頭兒,都看到了眼裏一般。

眼看着這老頭兒,雖然眼睛只睜了個半開,可是,那眼裏的光,誰敢小看啊?

段譽將身上的衣服一下來,遞到了老頭兒手裏:“喏給你,你就將就着穿吧…”老實兒看到段譽真的將自己的大氅給他,微微眯着的眸子裏,出了抹意外的光,隨即,他樂呵呵地將衣服從段譽的手上奪了下來,然後,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個老頭兒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一對並不混濁的眸子裏,還泛着些令人説不出的光芒。看在段譽的眼裏,似乎是嘲諷之類的東西。

段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説話。

那老頭兒,可是真喜歡顯擺的東西。他一穿起段譽給的大氅,這大小、長短的,則是剛好,老頭兒顯擺地往段譽眼前一站,神氣無比地説道:“怎麼樣啊?好看不?”段譽咧了咧嘴,朝上望了一眼,只那麼一瞬間,那老頭兒的身上,忽然散發出一種無以言喻的氣勢,令段譽的眼前,驀地一陣恍惚。他忽然想起,進門之前,炎凌宇是想攔着自己的,可到了最後,竟然聽之任之了。

看來,炎凌宇看出這老頭兒的不尋常之處,才會這樣的吧?

老頭兒對段譽的表情,似十分的不滿,他神氣地一,説道:“好看不?”段譽訥訥地點頭:“好看!”老頭兒滿意極了。他穿着那一件明顯十分名貴的大氅往地上一坐,高興地問道:“你有酒麼?”段譽苦笑道:“不好意思,大叔,我沒有!”那老頭兒望着段譽一眼,有些鄙夷地説道:“你那麼小,怎麼能喝呢?最多,是看別人看喝吧?”段譽又是無語,所以,不吭氣。他在想着,要怎麼樣,才能問出這老頭兒昨晚發生的事情呢?

老頭兒看到段譽不説話,又開口道:“哼,你小子人小鬼大,雖然不喝酒,可是,卻兩路了不少酒…昨晚,你又是人家喝,又是倒地上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段譽一聽,立時一驚道:“你都看到了?”老頭兒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酒喝,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段譽這下,再一次無語了。看到老頭兒的視線在那些暗衞的臉上游巡,段譽想了想,苦笑着朝老頭兒説道:“他們要執行任務,也不能喝酒!”老頭兒冷哼了一聲,有些不屑地説道:“那些人,只不過是主人家養的狗而已,沒有主子的命令,他們怎麼敢喝呢?”老頭兒此話一出,那幾個守在門口的暗衞們個個都義憤填膺起來。就算他們知道,這老人有些手段,可是,隨便被人侮辱,卻也是不行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大不了就是在碗口一個疤而已!

聽了老頭兒的話,段譽“霍”地一聲站起身來,他朝着老頭兒氣憤地説道:“什麼叫狗?他們都是人,堂堂正正的人好不好?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和父母,他們只是生在了平凡的人家而已,而且,人和人之間都是平等的,你有什麼資格説他們是狗?哼…”段譽説完,站起身來,就朝着門外走去。

原本,他只是意外,這老頭兒胡鬧一點,頑皮了一點兒,可是現在,他將老頭兒列為了最討厭的人之列,再也不願意多和他説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