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冷暖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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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越過山頭,就是鳳鎮,只要到了鳳鎮,兩人就有了藏身的地方。
因為田大姐在鳳鎮是個有權勢的人,她也剛好是玉星最知己的朋友。
山路崎嶇,舉步艱難,但玉星卻愈走愈起勁,臉上也充滿了興奮的神,彷彿-個離家己久的遊子,突然走上了歸鄉的路途。
胡歡從她的表情裏,很快就已體會出這種味道。
過去他也曾經有過類似的覺,但在他的覺裏卻沒有興奮,只有惆悵。
所以他很羨慕玉星,也暗自替她高興,因為能有個田大姐這樣知己的朋友,也等於有個親人,總比他這種像無浮萍般的人幸運得多。
時近正午,兩人終於踏上山的一塊平地上,胡歡已經疲憊不堪,玉星也已香汗淋淋,她-邊擦汗,一邊鬆開領口,出了自的粉頸,看上去別有一番風情。
胡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玉星立刻橫眼道:“我看你的神還蠻不錯嘛!”胡歡乾笑兩聲.道:“爬到山頂大概還沒問題。”玉星冷笑道:“只爬到山頂有什麼用?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難走,而且下山之後。少説還有四、五十里,你是不是想叫我揹你?”胡歡忙道:“那到不必。”接着嘆了口氣,道:“我原以為過了山就到,沒想到還有那麼遠的路。”玉星冷冷道“所以我奉勸閣下最好是閉上你的眼睛,好好養一養神吧!”胡歡沒等她説完,就已躺了下去,玉星的話剛剛説完,他卻忽然以手撐地,雙腳齊出,竟將玉星輕盈的身子蹬得飛了出去,玉星又驚又氣,她作夢也沒想到胡歡會選這種地方向她下手,腳一着地,短刀己在手中,剛想衝回去與他一拼,忽然發覺一張巨網自天而落,剛好將胡歡罩在網裏。
四周樹擺枝搖,四條灰衣人影分隊四棵樹上現身.齊向胡歡撲下。
玉星不假細想,便已掠起,身在空中,兩柄飛刀已疾而出,同時連人帶刀也已撲進-名灰衣人懷中。
慘叫連聲,剎那間己躺下三人,最後那人一看情況不對,轉身便逃,玉星手腕一抖,又是一柄飛刀出,那人奔出二丈多遠。終於撲面栽倒。
胡歡坐在網裏,不拍手大叫道:“好身手,又快又狠,不愧是殺人聞名喪膽的玉星!”玉星笑了笑,突然短刀在胡歡脖子上一架,道:“你怕不怕?”胡歡呆了呆,道:“你這是於什麼?”玉星什麼話都沒説,只將手掌伸到胡歡面前,手指幾乎碰在他的鼻子上。
胡歡也什麼話都沒説,從懷裏取出在農舍中搶過來的那棉襖,乖乖中玉星手上。
王星翻看了-下,狠狠往地上一摔,道:“姓胡的,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胡歡笑笑道:“玉星,你也應該看得出來,我子湖歡不是個傻瓜,對你這種女人,我會不防你一手?經過整整一個上午,我還會把那件東西擺在身上?”玉星眼睛-瞪,道:“説!把它藏在哪裏?是不是山神廟?”胡歡道“你一直都在我旁邊,我有時間藏嗎?”玉星想了想,猛一點頭道:“恩!你一定是轉給了秦十三!”胡歡淡然道:“也許是秦官寶。”玉星死盯着胡歡。蹙眉咬,久久不語。
胡歡道:“好在這兩個人你都認得。你殺了我,可以去找他們談談、如果在秦官寶手上,説不定他會連人帶那件東西通通送給你.可是萬一在秦十三手裏,那可就麻煩了。”玉星冷哼-聲,道:“有什麼麻煩?我就不相信他有三頭六臂!”胡歡淡淡-笑,道:“他的確沒有三頭六臂,他只不過是個出了名的胖猴子而已,而且是個標準的鐵公雞,你就算連人都貼上去,他如果肯分給你一成,已經算你走運了。”玉星又想了想,突然冷笑道:“姓胡的,你少唬我,那件東西不可能在秦家叔侄手裏,也不可能藏在山神廟,鐵定還在你身上。”胡歡笑笑道:“你既然這樣有把握,為何不乾脆給我一刀?”玉星道:“我在考慮後果問題。”胡歡道:“你能夠想到後果問題,足以證明你這入還不算太笨,但好像也不算聰明,因為聰明人做事至少也會替自己留一條退路。”玉星道:“你是説我這樣做是自截退路?”胡歡道:“不錯。你不妨仔細想想,萬-你失手給我一刀,而那件東西又不在我身上,你豈不是白忙了一場?”玉星沉默不語。
胡歡立刻接道:“所以我勸你趕緊把刀收起來,這件事就只當沒發生過一樣,至於我答應你的話,絕對算數,只要金子到手,一分都不會少你的,就算你死掉,我也把它進你的棺材裏。”玉星斜着眼睛想了半晌,才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你得記住,如果你敢跟我耍什麼花樣,你這輩子就別再願有好子過。”説完,手起刀落,網上多了個。
多了個足可以使胡歡竄出來的。
山頂上有個小小的涼亭,由於年久失修,亭頂上的茅草早已剝落,亭柱也已腐蝕不堪,只有一張石桌和幾隻石凳依然保持完整。
胡歡舒坦地躺在石桌上,雖然時有冷風吹過,但陽光當頭而下,仍然有些温暖的覺。
他只希望玉星遲一點上來,讓他能多休息一會。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坐起來,環四顧,山頂上冷冷清清,除了他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玉星呢?
以玉星的腳程,落在他後面已是怪事,不可能過了這麼久還沒上來,莫非出了病?
他手掌輕輕在石桌上-撐,人已躍出涼亭,走到來路上一瞧,不笑了起來。
原來玉星正直的睡在距離不遠的斜坡上,睡得好像比他剛剛在石桌上還更舒服。
胡歡生怕嚇着她,輕聲喊道:“玉星,還沒有休息夠嗎?”玉星沒有應聲,連動也沒動一下。
胡歡笑笑道:“怎麼?是不是走不動了?要不要扶你一把?”玉星依然不動,鼻子裏卻已哼了一聲。
胡歡故意嘆了口氣,道:“女人嘛!就該乖乖在家煮飯抱孩子,何必在江湖上走動,豈非自討苦吃!”玉星忽然叫起來,道:“放,都怪你方才蹬了我一腳,否則傷勢也不會發作得這麼快。”胡歡怔了一下,道:“你受傷了?”玉星道:“受傷了又怎麼樣?你高興是不是?”胡歡道:“我為什麼要高興?”玉星道:“你現在可以獨了,再也不必擔心隨時會有人給你一刀了。”胡歡又是一怔,道:“你為什麼會隨時給我一刀?假如你想殺我,剛才不就是個大好機會,你為什麼沒有動手?”玉星狠狠道:“那是因為我還沒見到那件東西,只要東西到手,你還怕我捨不得宰你嗎?”胡歡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真的下得了手?”玉星道:“我為什麼下不了手?你以為你真的那麼可愛?你要搞清楚,我是玉星,可不是小翠花!”胡歡詫異道:“你連小翠花的事都知道?”玉星獰笑道:“我當然知道,老實告訴你,我就是杜老大重金聘來殺你的第十二個殺手。”胡歡不嚇了一跳,幸少有那件東西保命,否則只怕腦袋早就不見丁。他楞了半晌,才道:“所謂重金,究竟是多少?”玉星道:“三千兩。”胡歡苦笑道:“想不到我子胡歡的頭居然值二千兩銀子,早知如此,我乾脆自己提去賣給他算了。”玉星突然嘆了口氣,道:“三千兩銀子雖然不是小數目,但跟那批金子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只可惜我已經無法消受了。”她一面説着,一面以手捶地,-副痛惜不已的模樣。
胡歡瞧她的舉動神態,一點都沒有受傷的樣子,可是那種悲痛的語氣,卻又不像裝出來的,心裏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大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