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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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進來之後,二話不説就用子朝我身上招呼,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踢倒在地上,劉小芸過來勸架,説陳碩你幹什麼,幹嘛無緣無故打人!
陳碩臉猙獰的朝她大吼:“老子追了你半個月,你説跟這小子只是普通朋友關係,自己不想那麼快談戀愛,可你他娘剛才跟他做了什麼?一人吃一口飯,當我眼瞎的嗎?!”陳碩攔住了劉小芸,然後讓幾個手下繼續打我,一在我身上,痛得我慘叫起來,只能不斷求饒,説別打了,再打人都要死了!
劉小芸急得直跺腳,説陳碩你真無恥,這麼多人欺負一個,算什麼男人啊!有種去跟葉陽單挑啊!
陳碩哎喲一聲,説芸芸,你讓我跟這窩囊廢單挑?他是個什麼貨你不清楚麼?跟我提鞋都不配!
嘴上這麼説着,卻果然沒讓那幾個手下繼續打我了,朝我走過來,抓着我的頭髮強迫我抬起頭,嘖嘖兩聲,説你瞧瞧這慫包,連鼻血都被打出來了,你信不信我他一巴掌,這鱉孫連也不敢放一個?
話還沒説完,就狠狠的往我臉上了一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地響,一下子懵了,陳碩説,看到沒有,這個窩囊廢在整個高一都出名了,你跟他在一起就不嫌丟臉?説完又是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我的頭髮被用力扯住,覺連頭皮都要被拉下來了,嘴上鹹鹹的,全是鼻血。這讓我到了深深的恐懼和憋屈,之前這陳碩都只是因勒索我居多,沒想到這一次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劉小芸焦急的看着我,似乎替我覺得難過,眼裏還有一絲鼓勵,我看懂了,她是想讓我反抗,可陳碩有那麼多人在,反抗有用嗎?沒準還會被打得更厲害呢。一想到這,我渾身都打了個哆嗦,心想一直以來也習慣了,打就打吧,很快他們就會住手了。
陳碩哈哈笑起來,説你看看,這傻慫成這樣,活着也就是費糧食而已。
劉小芸咬着嘴,突然沉默了。
然後她對我説,葉陽,你好讓我失望,身為一個男人,難道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了嗎?初中是這樣,高中了也是這樣,難道你就甘心一直窩囊下去,被人當成一個笑話嗎?
隨即她朝我大吼:“你什麼時候才能爺們兒一點啊!”劉小芸的話,讓我一下子僵住,回憶起,小時候被村裏的孩子欺負,初中被王凱欺負,一直到了高中,仍舊逃不過被陳碩欺負,我覺得自己長這麼大,就沒有一天痛快過,整天活在別人的陰影下,確實跟個窩囊廢沒什麼區別。
初中時當着劉小芸的面被王凱欺負,我已經夠丟臉的了,沒想到上了高中仍舊是這樣,這讓我以後還怎麼面對她?難道我一個大男人,真的要在一個女人面前抬不起頭嗎?
突然間,我心頭浮現了一股悉的覺,猛地回頭一看,在外面水房的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是妹妹。她靜靜的看着我,臉上是一種讓我難堪的鄙視,就跟陳碩這幾個人一模一樣,見到我被陳碩摁在地上,嘴角勾起了一點冷笑,非常蔑視的看了我一眼,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那個堅決的轉身,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突然間意識到,當初那麼粘我的妹妹,之所以對我如此冷漠,其實就是因為我太過懦弱了而已啊。
我用手捂住了眼睛,任由眼淚不斷湧出,陳碩見狀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説廢物果然就是廢物,居然還像個娘們兒似的哭了,但你爹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哭?以為撒兩滴黃狗我就不打你了?説着又抓起了我的頭髮,準備繼續我耳光,但在他抬手的瞬間,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勁兒一推,陳碩整個人就跌了出去,我站起來,覺得血在這一刻正在燃燒。
因為懦弱,妹妹離家出走了,因為懦弱,就算再次相逢她也不再認我,十幾年來,這種被人欺辱的生活我已經過夠了,從現在開始,我要在曾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面前,進行自我救贖。。
是男人,就不該低頭!
陳碩沒料到我竟然敢反抗,一下子呆了,我衝過去,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覺得自己連視線都是紅的,忍住強烈想要殺人的衝動,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陳碩慘叫一聲,鼻血跟着就下來了。。
我一把將他手裏的子奪下來,然後迅速站起,沒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對準他的腦袋就是一下,陳碩的頭被打破,了一臉的血。。
那幾個手下都懵了,他們雖然經常打架,但像這種一開始就見紅的,可不多見,看到自己老大被我踩在地上,一時猶豫着不敢上來。。
我將手裏的子對準陳碩的腦袋,説讓你這幾個狗腿子把子都放下,然後滾出去!
陳碩捂住了腦袋血的地方,怨毒的看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們快按他説的做!”老大發話,於是那幾個手下對視一眼,果然就將手裏的子都扔在地上,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水房。。
雖然手下都出去了,但陳碩卻仍舊沒有服軟,恨恨的説葉陽你真行啊,我陳碩自從混起來後,就沒試過血的,你有種!。
我對着他的頭又敲了一子,然後再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腳,惡狠狠的説趁着我沒打爛你腦袋之前,趕緊滾!。
陳碩從我的腳下爬起來,立即就要去拿地上的子,但被我用力打掉,這龜兒子只能作罷,忌憚的遠離我,然後在出門口的同時朝我放下狠話,説你有種,明天老子不死你,就跟着你姓!。
等到陳碩跟他幾個狗腿子都走了之後,我立即癱倒在了地上,心裏不住的後怕,低頭看着雙手,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敲了陳碩兩子。
一臉不可思議的劉小芸走過來,掏出一盒紙巾給我擦臉上的鼻血,眼睛冒着光,説葉陽你剛才真帥!沒想到你兇起來也蠻霸氣的,竟然把陳碩都弧了。。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雖然硬了一把,但陳碩那幾個鱉孫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被打可以,但最好別把劉小芸也給牽扯進來了。我看着她認真給我擦鼻血的樣子,突然問,説你家教那麼好,老爸還是教師,會喜歡我剛才那種樣子嗎?
劉小芸埋頭想了一下,突然臉有點紅,説還好吧,正因為被家裏約束慣了,我反而喜歡一些更刺的東西。
我點點頭,卻不知道該説些什麼了。
跟劉小芸分開之後我回了宿舍,晚上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做夢,小河畔、布娃娃、鞦韆、方格子,往事不斷回放着,然後又一會是妹妹兩年前痴呆時候的樣子,一會兒又是下午那個美得刺眼的樣子,反反覆覆,然後又慢慢的重合在一起,笑靨如花,甜甜的衝我喊:“哥。”第二天起牀枕頭是濕的,我才知道自己在睡夢裏,哭了一整個晚上。
早上下了早讀課之後,老師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羣人闖了進來,其他同學見勢不妙全都出去了,整個教室就剩下了我一個人,然後那羣人分成了兩批,分別堵住教室前門和後門,接着頭上綁着繃帶的陳碩,手裏拖了一張椅子,冷笑着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