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潼關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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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靈寶三十三年四月十二，靈寶之亂第二場對整個戰局有重大意義的戰役正式拉開帷幕，由於戰役之地在商州，史稱‘商州之戰’！”我用開玩笑的口氣和黃老將軍商量着這次大戰的名稱，也好給皇帝寫奏摺。旁邊的文書也飛快的記下了這句話，我想不到的是，在正史裏，那些史官們直接套用了我這句話。

我躺在躺椅上，幾個親衞站在我身後，現在我身邊的親衞統領儼然就是小魚，這個身懷絕技而腦袋木納的傢伙，江湖上還有人稱他為‘淮南小金剛’，中原各年輕英豪皆和他過手，勝三十九次，平一百六十次，以輕功、掌法及雄厚的內力著稱，為人宅心仁厚，從不下狠手，在江湖上頗具威名。

淮南金州人氏，至孝，自戰亂開始後前往蜀州，加入蜀軍。因其戰功顯著，武藝突出，為龍虎將軍衞青推薦至青龍上將軍雲天夢麾下擔任親衞。新巢之戰，護上將軍險，為上將軍所賞識，令其為親衞統領。

這是皇家密探給皇帝的一份奏摺裏面寫的東西，對於這個，我只是驚訝於小魚還有如此名聲，皇家密探這個，嘿嘿，他們有多少人在軍中我會不知道麼？只不過不去管他們而已，反正，我無不可對人言之事。

黃老將軍是今凌晨抵達的潼關，現在程不得已經和季安上手了，憑藉商州在戰亂開始時就那被某個土財主加厚加高足可於長安相媲美的城牆，死死的抵擋住了季安的瘋狂攻擊。爾後，我又從潼關調集了一萬人到商州，兩萬三千餘軍隊，加上城裏二十萬百姓，季安的前進步伐被牢牢的綁在了商州上…

黃老將軍到的時候我正在看前方軍報，季安見不能通過商州，派出三萬人偷襲雍州，企圖從上方突破，不過卻被早有準備雍州軍給反偷襲了一下，損失了近萬人。

黃老將軍笑呵呵的看着我，自從他知道我身體無大礙，只需調養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聽了我剛才的笑語，也不由玩笑道:“如果你是史官，那你該如何記載整個事件呢？”

“呵呵，老將軍，這可難不到我！”我笑了起來。

“靈寶之亂，起源於靈寶皇帝的靈寶改革，其中許多條款直接觸及了大地主、大官僚的利益。在面對皇帝的權威時，一個個深恐被皇帝削弱他們手裏權力或是手裏利益的大地主大官僚們開始接連成黨，藉着皇帝譴大軍伐庫頁島之叛逆，打着‘清君側’的旗號起兵謀反…靈寶之亂反擊戰由青龍上將軍雲天夢發動，第一場鳳州戰役徹底打通了蜀中與中原的通道，同時，奪回長安；從奪回長安起，一場規模宏大的戰役，中原之戰已經拉開帷幕…不料有人走漏中軍消息，雲天夢兵敗新巢，兩萬中軍將士只有六千人回返…”説到這裏，我的手都抖了起來，黃老將軍心中暗自一凝，我繼續道:“如果説鳳州之站是討逆戰爭第一戰，那鳳州之戰就是扭轉整個戰局的關鍵，他將中原大戰的時間整整提前了一個月！”説到這裏，我唯一能活動的右手拿起身邊的長竹條，指着擺在我身邊的沙盤，在商州上一點:“我用商州和雍州擋住季安的大軍，讓他不能通過西、北兩個方向，而他的身後，東邊，梁風的十萬軍隊已經夜兼程趕了過來，預計三天之後，季安就能被我們牢牢包圍住，到時候，我可要為我手裏的兄弟們報仇了！”黃老將軍看着沙盤，問道:“你説季安會不會臨時變道，饒過雍州，直接襲擊我們在洛陽大軍的糧道呀？”我搖搖頭，竹條指了指那裏:“如果他季安敢這麼做，那他就永遠逃不掉！在這裏，還有山丘樹林，他還有可能面對我們幾面打擊而逃，而在那裏，一片平原，他吃什麼？用什麼？哪怕是他們佔據了一座城，我們圍而不打，不出三月，他必敗！”黃老將軍點點頭，不過他話一轉:“萬一他現在就逃怎麼辦？”

“往哪跑？他現在只有南下才有路，過漢水回他的淮南！可我已經派了三千騎兵出去，將這一帶的船隻全部燒燬，還通知了馬超，這要他跑，我就可以把我困死在漢水江畔！”

“這麼説，十拿九穩？”我將手裏的竹條扔在一邊，閉上了眼睛，幽幽的道:“不十拿九穩，我對不住前方的兄弟呀！”那一個個為了保護我而擋住本來向我的刀箭的親衞，一個個聽我命令而捨生忘死的兄弟，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其實季安在一開始沒有把老大抓住他就輸了！”趙雲開始看着沙盤想了起來，推演戰役進程，這個是我要求他們這些大將所必學的東西。

“在長安和洛陽之間，我們共有二十萬鋭，加上臨時徵調的，我們隨時可以動員五十萬大軍，他季安早在叛亂開始時擴軍的時候就把戰爭，恩，戰爭潛力，對，就把戰爭潛力給耗盡了，也就是説，在山南，他不可能找到更多的兵員了！”

“按照大將軍説的打仗一拼將，二拼兵，三拼戰爭潛力來講，季安的已經到了窮途之末。洛陽城下，孫德的五萬人加上後去的三萬中軍將士，八萬人足可以將洛陽守得嚴嚴實實的，李斯也不可能翻起什麼來！剩下的十幾萬兵馬圍剿季安現在的八萬多人，加上兵器、糧草等因素，也就一月的時間，季安肯定大敗！”幾個參謀校尉也和趙雲湊到一堆，開始商討起以後的進程來。黃老將軍好奇的問道:“什麼一二三？”小魚咧着嘴，憨厚的笑道:“老將軍，大將軍説的是一拼將，二拼兵，三拼戰爭潛力！這三個沒什麼先後，不過是為了好記才這樣説的！將就是將帥，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領軍在外，將領是是非常重要的，看雙方大將的格和用兵方式，就可以預料戰爭的進程；第二個是兵，這個兵指的是訓練、武備等等，是士兵們的那個書制…”

“是素質！”趙雲搖着頭提醒，小魚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道:“是素質，誰的兵熊，誰的兵厲害，也可以左右戰局；三就是戰爭潛力，這個就是對戰雙方的實力總比。錢糧，人口，政治等各個方面的綜合比較。大將軍説，從這三個方面一般就可以比較出一場戰爭的勝利與否！大將軍，我沒背錯吧？”我苦笑不得，這傢伙背了整整三天了，還是…不是帶兵的料，比程不得還笨！可是，程不得笨嗎？

等眾人散去，我身邊就只有小魚一人的時候，黃老將軍開始問着我新巢敗戰之的軍情軍報等等，問完之後，才道:“天夢呀，你自己要小心呀！”我臉上閃過一絲陰匿:“我知道是誰，雖然我不怎麼懂官場，但是，我還是懂人的心，整個唐朝，如此恨不得我死的，而且有這個能力的，恐怕就只有一人吧！”黃老將軍啞然，看了我良久，沒等他開口，我便接過話頭:“告訴皇帝，我雲天夢和他沒完，我知道皇帝捨不得讓他死，那好，我也不會讓他死，我和他慢慢玩！”黃老將軍頓了頓，嘆了口氣:“不管你做什麼，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都支持你，好好幹，這大唐萬民還等着你呢！這裏的事情了了，你也沒什麼大礙，我先回成都覆命去了，有什麼要我帶回去的？”聽了這句話，我想了一陣，將我這幾想到的一些東西告訴了黃老將軍，黃老將軍點點頭:“放心，我會轉達到的，你老丈人前些天也隨太子返回成都了，這些事情可以讓他辦，好了，你就好好養傷，前方的事情現在大概都安排好了，你也就別這麼心，萬一留下個什麼遺憾，我可不好給欣然差！”

…

…

“給我衝，不把商州給我攻下，我們都得完蛋！”知道後面梁風帶着十萬人已經圍過來，糧道被斷的季安開始顯得暴躁不安，他軍中的糧草已經不多了，只夠十之用，不把商州攻下來，然後補給糧草，他現在手裏的這八萬人可就得全部玩完。

“將軍，我們還是撤吧！”幾個大將開始勸着季安。

季安張口大罵:“撤，往哪撤？怎麼撤？你們幾個白痴，明天就給我攻下商州，不攻下商州，你們提頭來見！”幾個大將諾諾無聲，臉蒼白的退了下去。那個程不得可是山南軍中的一個噩夢，怎麼打呀？

“將軍，我看，猛攻遂後，如果還沒攻下，我們還是往漢水方向走吧，免得被唐軍包了餃子！”一個膽子大的傢伙換了種説法向季安建議，怎麼説，現在硬拼不是個辦法。

“恩！”季安算是答應了，最多還有五天時間，梁風就要趕到了，如果不在那之前拿下商州，也只有退後一途。

次一早，叛軍就開始以比前幾天更加兇猛的攻勢攻擊着商州，胡萊戰戰兢兢的跟在程不得的身後，雖然他也練過幾天，在江湖上也算是薄有名氣，但是，如此大軍對陣的場面，讓他還是膽戰心驚。當初他這裏還是靠着他那張嘴從李斯手裏保下來的，沒經歷過戰火，現在不同了，十幾萬人的衝突，那可不是街頭幾十個氓打架的場面能比得了的…

“程，程將軍，這城牆不會垮了吧？”胡萊看着那些叛軍扔在城門口的那幾具衝車，頓時覺得呼困難，偷偷的瞧了瞧外面被轟得千瘡百孔的城牆，問着程不得。

程不得斜斜的看了他有一眼:“只要你這城牆沒有偷工減料，哪怕是來二十萬人，我手裏這兩萬大軍就可保你商州平安！”

“那就好，那就好！”胡萊拍拍口，道:“嘿嘿，還好，我胡萊做事，從來不玩假的！”程不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刺史大人，我老程早就知道你了，雖然鬼點子多，但是從你嘴裏説出來的東西從來不會打折扣，放心好了，這商州，我老程替你擔下了！你還是快去組織下民眾，免得等下那些兔崽子又來了手忙腳亂的！”程不得這樣説並不代表防守很輕鬆，商州坐落在兩山之間，叛軍能攻擊到的只有兩面城牆，這樣防守才差不多頂得住，要是四面城牆，程不得就是神仙也變不出人去防守。季安也是狠，直接讓大軍分成四個波次，輪番攻打，一個撤下來休息另一個上，他打的主意就是累死他們…

程不得讓胡萊發動城內百姓，調壯男子守城，讓女人、老人和孩子就負責照顧傷員，煮飯什麼的，而自己的兩萬人也分成四個大隊，保證隨時有一個大隊在休息，這樣一來也可以和季安耗下去。當然，這樣下去的時間久了還是不成，不過程不得的後招就是正趕來的梁風，所以他給所有人都是這麼説，只要堅持五天就成。

後方從長安運來準備攻打洛陽時用的那些牀弩、小型投石車什麼的東西全部被程不得讓人改成了可以在城牆上當防守器械用，他早就很是羨慕我手裏的那兩隊工程營，照他的説法，在小城攻防的時候他就羨慕上了，靠這些工程營的工匠們，兩個月就能造一個我説的那種西方領主的小型城堡；發動一萬人幫忙，一個月就成，要是五萬人以上，那他們一個月的功夫能出比當時那座小城還要堅固的城池來，當然，材料要充沛…打仗的時候，那些小城堡完全可以串成一線，形成防禦陣…我聽了後，搖搖頭，這傢伙的戰爭思維還真豐富呀！

靠着他軟磨硬泡在我這走的當初留守長安的一個工程營，加上胡萊當初假意投降李斯後乘機加高加厚的城牆，程不得才有了兩萬人靠商州這個小城抵擋對方八萬人狂攻五天的説法。

“嘿嘿嘿嘿，季安，你個雜種，你爺爺程不得就在這裏，有本事就來取我的人頭呀，哈哈哈哈！”程不得站在城樓上，朝着叛軍的方向大聲笑了起來………送走黃老將軍後，我仔細想了一天，想着一些我從來不想的東西，考慮着一些我本來不想考慮的事情，最後，嘆了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啊’字剛出口，就聽到小魚一聲大喝:“什麼人？”我一抬頭，數道寒光朝我飛而至，還沒等我來得及反應，一道身影擋在我的前方，是小魚。

小魚雙手一揮一合，一股強大的內力超前猛地的出，數道寒光頓時震飛，小魚身影一閃，撲上十丈外的一處屋檐，電光火石間，幾條黑影從屋檐下出，剛剛接觸到小魚的身體，便被彈了出去，不過小魚還是被擋了下來。

“來人，保護大將軍！”小魚一聲大吼，然後身而上，一雙手掌如同鋼鐵一般，頓時將一條黑影給擊飛了，其他的人手一揚，幾道寒光朝小魚飛而去…

怎麼這些黑衣傢伙這麼眼呀？

我還沒想得出來，大概是他們的暗器用完了，全部隱沒到有黑影的地方，頓時不見了…

這什麼人？我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努力的想着，耳邊已經傳來了外面將士們急速奔跑的聲音，十幾個會武功親衞已經出現在離我二十丈遠的圍牆上，朝我快速奔來…

我突然發現離我只有幾丈遠的一處角落裏面好象有東西在移動，那裏的光線折有問題，心中一驚，剛準備大喊，異變突起，一道人影從那個角落裏而出，手中一把長劍直指我的心臟…

“丫丫的，忍者！”我口而出，用盡力氣朝旁邊一閃，不過可惜，我現在身上的力氣和反應速度只讓我朝旁邊移動了一寸，那把長劍就已經穿而過…

“我，原來你們那刀還沒定型，還在用劍，不然，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呢？”想了這麼一句話後，我臉上掛着苦笑，再次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大將軍！”小魚一聲狂叫，硬捱了對方一劍，大手一揮，將一個黑衣人抓了過來，一拳轟倒在地。

“老大！”趙雲的身影猛地出現在二十丈外，猛地一躍，一瞬間來到我的上空，一掌擊向那個正準備拔出我口長劍的黑衣人。黑衣人顧不上拔劍，身體猛地一退，不過還是被趙雲的掌風颳中，吐出一口鮮血來。只聽他哇哇大叫一聲，那些正在和小魚纏鬥的黑衣人紛紛向外掠去，試圖逃…

三條人影沖天而起，六道掌風將那些黑衣人的去路全部封死，電光火石間，小魚發現那上那些跟着我皇帝派來的秉筆校尉，大叫一聲:“攔住他們！”説完，身影一閃，出現在其中一個黑衣人身後，雙掌合十，身上金光猛閃，一股浩然之力從他身上發出，雙掌一揚，化成無邊掌影，將黑衣人全部籠罩起來，轟然一聲之後，四個黑衣人全部化成了碎片，那幾個校尉裏面其中一個驚訝的喊了聲:“伏魔金剛勁！”小魚看了眼那個校尉，沒有理他，轉身朝我奔來，而趙雲此時已經將那個刺殺我的黑衣人打倒在地，旁邊的親衞一擁而上，將地上躺着的三個黑衣人全部個綁了起來。

“馬上叫馮太醫來這裏…把他們帶下去，仔細詢問…封鎖消息，全城戒嚴…放狼鷹，稟報朝廷…”趙雲在片刻的慌亂後就穩定了下來，迅速的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並且按照大唐例，迅速接管了潼關的軍務，之後，隨軍攜帶專門用於緊急情報彙報，皇帝特意讓人送來的十隻狼鷹全部飛起，朝西南方向迅速飛去；一隊人馬也揹着趙雲的奏摺出潼關，朝成都急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