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長安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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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靈寶三十三年三月初九，衞青領三千人馬換上叛軍服裝旗幟混進長安，後趙雲率兵殺至，衞青奪東門，裏應外合，長安城定…

是，六萬叛軍被斬殺過半，長安城內血成河，最後那一萬據守皇城的叛軍被衞青攻下後下令全部斬殺，那一，長安城被染成了鮮紅的一片…

中軍是在第三到達長安的，我沒讓中軍進城，而是紮營在長安城外。騎着馬，帶着一干親衞和諸位大將，站在長安城外，看着那恢弘城牆，無來由的心中一凝。這千年古都經歷了多少的戰火風霜，見證了多少的朝代更替，無數影響天下大勢的命令從這裏發出，無數來自各地的奇珍異寶在這裏匯聚，這，偉大而又充滿了辛酸…

當，衞青在皇城之下曾言:凡在一柱香時間內投降者不死！然而皇城之中無一人投降，衞青下令強攻，以三千小軍破敵一萬，而且是在攻城的狀態下，不可不謂虎將。然，皇城被攻破後，衞青下令斬盡殺絕，以壯軍威！四千條鮮活的人命隨着這道命令下到了九幽黃泉，也讓皇城再次見證了人類的戰爭和鮮血…

此時的衞青有些忐忑不安的跟在趙雲身後，他的身邊是趙雲手下的十幾員偏將。趙雲看着衞青不安的表情，笑了笑，安道:“打仗哪能不殺人的？要是這樣大將軍都要怪罪，恐怕我這個前鋒大將軍是第一個要被處置的人，哪還能輪到你呢？”衞青心中暗苦，自己這是擅殺降俘，以大唐軍例，至少也得讓自己刺字發配，充軍千里，就是現在，也免不了一頓皮之苦…

我朝李隸一個示意，而李隸卻笑了笑，做了請的舉動。我笑了笑，這軍陣之中，一切以軍銜最高者為尊這條規矩，皇家可是身體言行呀！當下拋下馬匹，漫步走到長安城的東城大門下，那裏，趙雲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我並沒有進城，站在距離城門一步之遙的地方，淡淡的道:“諸位將軍辛苦了！”

“屬下參見大將軍！”

“算了算了，都什麼時候這麼多禮幹什麼！”我有點不耐煩的揮揮手，強制壓着心中的那股火，丫丫的，該死的李斯，是你害死了這麼多的人，這麼多鮮活的生命，就因為你的一念之間而轉為塵埃，李斯…第一次發覺，我是那麼的痛恨的一個人，那股鑽到骨子裏面的恨意讓我自己都到吃驚。

“趙雲，等下我叫梁風來接手長安防務！”

“是！”趙雲答應了一聲，退到一旁。

“衞青！”在我叫到衞青的名字時，衞青身上一震，出列道:“大將軍，我…”

“別説了，先鋒校尉衞青，智勇雙全，為先鋒期間，奪城三座，並深入虎，當為收復長安第一功。雖皇城之中殺戮過重，但也是為了維護大軍軍威。記其功，提升威武將軍銜，領軍一萬！”我突然間覺得很是疲憊，有一種心神俱累的覺。也許，平定中原後，我就該帶着欣然跑路了吧？

“其他諸將，皆有封賞，傳令下去，全軍休整兩，犒勞三軍！”

“謝大將軍！”諸將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喜，從蜀中出來後，連續一個月的急行軍和高強度作戰，讓這些大將們也到吃不消，更別説下面的小兵了。

“兩位皇子，本將身體不適，就不陪二位了，告辭！”我朝李隸和李顯施了一禮後，頭也未回，翻身上馬，急馳而去，留下一大堆面面相窺的眾人。

一路行來，漢中清匪、鳳州戰役、收復長安，十數萬人就這樣的倒在了戰火之中，我居然在原來還無一絲的愧疚，一點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十數萬人呀…

我獨自坐在大帳之中，看着桌案的令箭發呆。不知道為什麼，平打仗死人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情，我都沒那種覺，而聽到衞青嘴裏的那句‘趕盡殺絕，一個不留’之後，我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陣寒意。

我仗着現代的知識在大唐混得如魚得水，然而朝廷裏面那些被我觸動到本利益的大臣們會饒了我嗎？在我利用價值沒有之後，皇帝還會象現在一樣維護我嗎？在平定中原後，那些因為我一道命令而喪生在戰火中的將士還是百姓們會饒過我嗎？

一連串我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在瞬間湧進了我的腦子裏，讓我心中寒意更甚。

“老大！”一個聲音將我從思緒中喚醒了過來，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李顯。

“你不是和四皇子一起到長安去了嗎？怎麼在這裏？”我有些奇怪。

李顯苦笑道:“老大你寒着一張臉跑了回來，我們哪還有心思去管其他的東西呀！”我有些驚訝，難道當時我的臉很難看嗎？

“老大，到底什麼事情呀？讓你這樣失態，我記得你可是從來不為除了嫂子外的任何事情而失態的！”我搖搖頭，讓李顯坐下，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才問道:“李顯，你想過天下大定後你會幹什麼嗎？”李顯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問，但是還是老實的答道:“天下平定後我就會讓父皇在遼東給我塊封地！”

“為什麼在遼東？”我很奇怪他的想法，遼東那邊即使沒叛亂的時候也是苦寒之地，這傢伙怎麼想到那邊去了？

李顯得意的笑道:“別以為我只懂管那些當官的，老大你記得前幾給柯老師講的那些話吧？”

“當然記得！”

“嘿嘿，聯繫老大你以前的話，以後天下大定後，老大你要做的肯定就是經商！在老大你的想法中，提升工匠的地位和商人的經商範圍是最大的那盤菜，不管是朝遼東和江南道移民還是貴族體制改革，裏面都有商業的影子，而我敢肯定，父皇一定會採用你的那些想法，到時候，嘿嘿，我也可以在遼東借老大的想法找點零花錢！”我看着笑呵呵的李顯，轉問道:“那你想過沒有，你父皇萬一有一天…太子即位，你當如何？”李顯一頓，死死的盯了我半天，我也毫不退縮的和他對視。李顯還是不能和我比，在我凌厲的目光下，他開口道:“老大剛才擔心的就是以後的事情吧？”我點點頭:“有一半是它！”李顯呵呵的笑了起來，笑得我心裏發，在我準備教訓教訓那小子的時候，他才道:“老大，你還是沒明白你這個青龍上將軍的地位！不説其他，光是當年李靖後人造反，也不過是被削為庶民，這是什麼？這就是上將軍的威勢！就是太子即位，如果他想削你兵權，你也不用怕，反正這次中原一定，父皇肯定封你為王，就是太子找你麻煩，你手裏還有十萬私軍。距大唐例，諸上將軍有調動各地兵馬和徵召將士的權力，也就是説，你隨時可以就地徵召十萬人，而且當地府縣還必須配合，不然可以以抗命不尊殺之，別望了你手裏的配劍，那玩意，只要不是殺皇帝皇后，殺皇子只要有理由都行！”

“在朝政上，身為上將軍之首的你可以掌管天下兵馬大權，除了不能隨意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外，連皇帝都無權干涉你對軍隊調動權，説句不好聽的話，如果太子以後登基想滅了我們，老大你還是我們的保護傘。把京城外的駐軍全部換成老大你的人馬，把九城兵馬司的人也換成你的人，我看他敢不敢動我們？”李顯又道:“上將軍和皇帝不合，皇帝還可以撤換，而身為上將軍之首的青龍上將軍，皇帝要撤換的話要到祖廟悔過之後才行，在悔過的時候，説句不好聽的話，你完全可以廢了皇帝，或者是找個理由把皇帝手下那些大臣全殺了，他也沒辦法！所以大唐至今，加上老大你，也不過只出現了三位上將軍之首，關鍵就是權力太大，一旦此人有異狀，天下反覆輕鬆異常，所以以後只有他寬你的，沒有你害怕他的！”我口水，原來這青龍上將軍的權力還在我的想象之外呀！

“父皇立老大你當青龍上將軍，主要是需要老大你中的知識，大唐歷來以武為重，無戰功者絕不封王，父皇見老大你軍事也十分出，所以讓你積累軍功，這樣一來才可以給你大唐最大的榮耀，世襲王爵！而另外一個方面，父皇這樣看重你關鍵是老神仙留下的那句話，你能讓我大唐千秋萬代，不然，也沒這麼好的事，老大你最多當個上將軍就差不多了，還上將軍之首，想都不用想！”聽了李顯這一翻話，在以後生活得到保證的情況下，那股灰暗的心情開始離開我，腦筋也開始急速轉動起來，也從剛才的牛角尖裏鑽了出來。

打仗哪有不死人？儘快結束戰爭才是減少死亡的好方法！

瞬間想通了的我，呵呵的笑了起來，走到帳外，卻看見衞青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其他諸將也是站在他的身後，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了！

“衞青，起來吧！”我知道衞青肯定以為是他殺戮過重才讓我出現失態的樣子的，不過事實也是這樣，但是我並不怪他。

“打仗哪有不死人，反正你也沒讓那些人投降，也不叫殺俘！為了保證大軍的聲威，你做的很好，起來吧！”衞青看着我，見我也在看着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在地上，起身站起…

我環視了一下諸將，大聲道:“兩之後，大軍出征，不滅李斯，絕不回朝！”

“不滅李斯，絕不回朝！”眾人附和的聲音傳出很遠，一直傳到了洛陽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