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福州敵情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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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叢嘉抱緊呼延朔，盯着陶雲墨:“二位，別來無恙啊？”陶雲墨長笑一聲:“驚險不斷，卻都化險為夷啊！呼延朔他可真是有辦法。我們冒充吳越國靜海軍前鋒，在幾個縣城裏混吃混喝，然後帶着他們的孝敬錢一路混到了福州城。光是福州城裏財主的錢財，就收了幾十萬貫啊！”呼延朔臉一紅:“還説呢！老陶居然還替我收了十幾個美女呢！歲數都很小，正好轉給六殿下笑納吧！”看二人沒正形，李叢嘉擺手道:“這些笑談都到此打住。按照興唐軍律，所有繳獲要歸公，十分之一歸個人。這些美女陶師傅繳獲的，就歸你一個！”説到這兒，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想像着王一笑一巴掌拍飛陶雲墨的樣子。

陶雲墨反倒不好意思啦！

呼延朔下了馬，牽着戰馬和李叢嘉、林仁肇走在山道上，向他彙報着近期的情況。

整個福州共有六城（一州五縣），步軍有一萬三千多人，水軍五千多人，加上吳越國支援的鋭彰武軍左廂，共計三萬餘人。地方縣團練兵三千餘。

現在，除了州城還有一千步軍和一千團練兵，福州水師還有一千水軍，其他都去了劍州前線。

呼延朔到達福州後，派出鋭，由陶雲墨帶領，一連截殺了劍州、杭州、温州方向三十多起探馬，得到了大量信息。加上和福州城守軍的，敵我雙方態勢已經完全明瞭。

李叢嘉聽到這裏，大為驚喜:他怕的就是敵情不明，自己本沒辦法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六殿下，賈崇將軍到了劍州，統一指揮永安節度使（建州）、昭武節度使（撫州）、清源節度使（泉州）。三處共有兵馬近五萬人，但是，泉州刺史兼清源節度使的留叢效陽奉陰違，不肯出兵抄福州吳越軍的後路。”現在，雙方各有三萬軍力，在劍州一帶僵持不下。吳越軍彰武節度使、福州刺史錢弘儇已經幾次向杭州方向請求增援。而從杭州方向來的消息表明，呆在温州的靜海軍被燒，讓吳越國已經無兵可派，正在募集團練兵，最快也得一個月時間到達。

而派往泉州的吳越特使，許諾給留從效一個大大的“餡餅”:承諾如果留從效起兵反唐，將封他為王，許他割據泉、南、劍、汀四州，幾乎囊括了當年閩國的大部分地區。

此外，吳越國還承諾，支持他建國，並向南漢進攻。

李叢嘉聽到這兒，哈哈一笑:“這個消息如果讓留叢效知道，恐怕會嚇死！”看着呼延朔不解的樣子，他微微抬頭看向遠方的山巒:“留叢效是一個明白人，知道他佔據一角之地，只是自保有餘而進取不足。他沒有錢氏在吳越國的深蒂國，也沒有劉氏在南漢的經營多年，他佔據泉、南二州已經引得各方不滿，一旦他公開立國，想不死都難！”説到這兒，他一指遠方:“南漢會允許身邊再出現一個近在咫尺的強鄰嗎？吳越國會把到手的戰果拱手讓給他嗎？恐怕取得建州，反手就得滅了他！”

“六殿下，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應該讓那個吳越國使臣去泉州？”

“不！不能讓他去！雖然咱們分析得頭頭是道，但留叢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也只是從他行事風格上猜測，真正的情況不好説！當下之急，是取下福州，再下泉州，抄了吳越軍三萬人後路…對了，你聯繫上賈將軍了嗎？”呼延朔看着遠處跑過來的南州商隊領隊留叢章:“他們可靠嗎？有沒有看出咱們真實的身份？”李叢嘉自信地一笑:“看出來也不怕的！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只要有了利益，恐怕連親爹都會出賣的！他們不可信，但可用！如果咱們節節勝利，他們就是最大助力，反之就是豺狼！”呼延朔點頭:“那就好！前面還有一千人，由賈大人的長子帶隊，他認得你。只要確定了六殿下的真實身份，整個計劃就沒有問題啦！”當前面出現千人商隊時，李叢嘉特意看向站在樹下眺望之人，一人就認出，這人就是賈崇的長子賈文韜。他是文臣，任撫州長史，擅長治民而不強於軍事。

最關鍵的，此人尚郡主，是皇帝李璟的堂妹夫。論起來，賈崇還是李叢嘉的爺爺輩。

可是自從唐朝開始，皇室親屬不是這個論法，各論各的！所以才有了賈崇要把小女兒嫁給李叢嘉的提法。

賈文韜見呼延朔點頭，上下不錯眼珠地盯着李叢嘉，打量了好久，才湊過來:“小妹生辰可還記得？”這話問得極冒昧，卻讓李叢嘉明白，這是在試探。

他搖頭:“不記得！我只記得那小丫頭極蠻橫，老賈讓她去請我過府，她去書院差一點踢死我，還當街攔馬…”賈文韜笑笑:“在家裏發生的事情你不會忘記吧？誰出手傷了家父的？”李叢嘉笑了:“是楊清鉉楊阿姨！對了，看到吳璋了嗎？他應該來了才對啊！”賈文韜臉漸漸變得紅脹，好半天眼圈的紅意都沒有消退，他揮手試圖把周圍看熱鬧的南唐水軍、周圍的“商人”趕開。

李叢嘉擺手:“不必了！到了這個時候，該是咱們亮明旗號的時候了！集合！”呼延朔臉一正，手中長槍猛然在地面一頓:“南唐靜海軍，聽從朱雨強指揮，按照原屬都營站好！南州商隊，十人一隊，百人一排，也站好！”賈文韜的商隊，迅速站了起來，整齊劃一，瞬間從散亂狀態，化成鋭之師——他們正是神武軍從京城趕來的鋭。

看着一個個都長報名，李叢嘉點頭:“賈將軍，宣旨吧！”賈文韜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的聖旨，周圍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南州商隊中一聲輕咦:“聖旨，這些人是南唐靜海軍？他們是南唐的人！”説話之人讓李叢嘉一愣，卻見那人猛然跪下:“臣南唐泉州刺史留叢效聽旨！”留叢效？此人是泉州刺史留叢效？那呆在泉州不聽指揮的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