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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江豚靈性知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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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叢嘉大驚,衝出艙外,映入眼簾的是一羣如同小豬般白的江豚,成羣而行,緊隨船尾悲鳴,圍在中間的恰是那頭救了李叢嘉一命的受傷江豚!

他明白:這極可能是江豚的一種儀式,也代表着他們與人一樣,有着靈

回頭看着一個船手,李叢嘉再也顧不得掩飾身份,大聲道:“誰能下去將那受傷江豚撈上來,我就賞他百貫錢!”所有人都愣愣地盯着他:任誰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張嘴是男人腔,都會嚇一跳的!

好半天,有人才接口道:“那位姑娘,這江豚看似温順,卻極具靈。對傷害它們的人會記恨一輩子,甚至故意在江中搗亂!萬一它們把我們當成仇敵,豈不…”眾軍士點頭:大家吃的就是水上飯,如何能不瞭解這長江之上的生靈?水下兩樣東西最可怕:一個是岸邊的“鼉龍”(又叫豬婆龍,現在叫揚子鱷),另一種就是成羣出現的“****”——也就是這種長江江豚!

李叢嘉見大家畏懼,心有所:剛才自己落水的一瞬間,他分明覺到了那江豚眼中的温情。

它們是一種靈的動物,不會恩將仇報吧?

也就是他年齡小,不知道水中深淺和危險,才會有這種冒失的想法。

他撥開面前的水軍,猛然一躍,跳下那船尾,遊向江豚。

賈崇此時正從艙內探出頭來,看到李叢嘉跳進水中,大驚失,立即斥責眾人下水救援,卻被一個老水手直接攔下。

他捋着長鬚道:“賈將軍,你有所不知。****子極温和,沒有傷害過它們的人類,通常不會有危險。但是大批軍士入水,驚擾了它們,恐怕會炸羣,那時候在水中橫衝直撞,那位小哥難保不被衝擊啊!”賈崇真急了,卻不再敢冒失讓眾人衝過去。

他從軍士的手中搶過兩長矛,直指那水中江豚,但有些許異動,就會一矛穿透!

李叢嘉落水之處,離江豚所在羣並不遠,雖然是逆而上,卻在一兩分鐘的空檔就遇到了第一隻小江豚,它在李叢嘉身前身後遊動幾下,然後猛然扎進水中。

李叢嘉覺自己‮腿雙‬之下,似乎有一物猛然頂住,他驚叫一聲,竟然上半身浮起,在江豚中間穿梭。其他江豚一旦被李叢嘉靠近,就上前嗅一下,然後馬上避開,絕不與那小江豚相撞。

似乎玩累了,小江豚忽然沒影了,李叢嘉在下沉中,又有一隻大江豚接住他,繼續在江豚中巡遊。李叢嘉忽然詩大發,對這種可愛的生靈充滿情:“江豚走呀我也走喲,江豚哎伴我去揚州。風呀吹彎金絲柳喲,江豚戲水哎點頭。雪白的魚兒呀咬滿鈎喲,漁歌哎唱晚樂悠悠。揚州四季呀風景好喲,漁民生活哎不用愁。”歌聲如詩如畫,瞬間讓船上的水手們驚呆了:聽説過有人落水被江豚救起,但親眼見到有人和這羣****玩的如此開心還是第一次。

就在李叢嘉接近那頭受傷****之時,他伸手示意要摸一下。似乎明白他並無惡意,江豚忽然將他圍在中間,正好夠得到那受傷江豚。

輕輕看了一圈:那血已經被江水洇開,發白的傷口貫通,箭枝已經被拽掉,一個大口子,正從江豚的左嘴邊扎進去,從右嘴角處穿出,並沒有傷及大腦。

李叢嘉微樂:如果是原來世界,這種傷是小意思,任何一個大水族館都能治療吧?

可是這個時代無醫無藥,如何治療呢?

遠遠的,船上傳來一聲吆喝:“去望婆灣,那裏水緩,有數十種草藥,泡在丁泉之中,這隻****死不掉的!”李叢嘉哪兒知道什麼地方是望婆灣啊,他揮手示意自己找不到。

賈崇連喊幾聲,示意李叢嘉正事要緊。但此時的李叢嘉又來了那股痴勁,非要送這隻受傷的江豚到望婆灣。

一個老者駕着一個小舟從大船上下來,接到李叢嘉上船,引領那羣江豚向一個平緩的水灣而去。

果然,一頃碧灣偎依在小洲之間,野蓮如波,浮萍處處。到了近時,竟然波光瀲灩,五光十從水下泛起,在晨光中顯得如詩如畫。

一個小巧的水泡子只有一個小口與灣相連,那裏很淺,正好能將江豚淹沒。

李叢嘉雙腳落實地,直接抱起那受傷江豚,將它連挪再扛,到了那口“丁泉”之中。

老者從周圍拔了數十棵藥草,又從丁泉底下的泥裏,摸了幾十個大河蚌,砸碎後將扔在江豚嘴邊。

李叢嘉看着周圍,沒有什麼東西能縫合這翻開的傷口,他猛然一咬牙,將綢衣扯下一條,不管那江豚疼痛,一點點將那箭傷後的碎用魚腸劍剝落,然後將一些藥草搗碎,包起來纏在傷口處。

李叢嘉估計,隨着江水夜間上漲“丁泉”定然會被淹沒。如果不綁好‮物藥‬,恐怕這條江豚一兩天暴曬,就會染,難逃一死!

老者接上李叢嘉,二人返回到大船之上,看着那江豚一點點遠離,眾人長出口氣。

到了此時,船上之人還不知道李叢嘉是男子,那就是白活啦!

李叢嘉仍然窩在船艙裏不説話:總之在潤州一上岸,將女妝一卸,誰知道自己是誰?

賈崇盯着他看了好久:“仁慈固然是好事,有時卻難成大事啊!江豚都不忍傷害,將來如何下得狠手誅殺異心者?唉,不知道這次選擇是否正確?”李叢嘉不知道他所説的選擇是什麼,又不好深問,畢竟二人身側還有一個吳越國的“細”現在,她已經穿了一件普通女漁民的衣服,卻仍然難以掩飾的姿容。

看她驚懼的樣子,李叢嘉輕聲道:“你安頓好她吧!過一段時間就會安下心來!”賈崇嘿嘿笑着,那股侷促的表情,讓李叢嘉覺極為納悶:這是少年特有的羞澀,絕不應該出現在這種老身上啊!

賈崇似乎明白李叢嘉所想,長嘆一聲:“説起來已經六七年了吧?我帶兵追趕西蜀國數百盜匪,救援洪州刺吏車隊,結果被冷箭所傷,又卧冰爬雪十幾天,落下病,竟然再無法行男人事…”李叢嘉好奇道:“為什麼現在能了?看來你的‘長槍’沒問題,還是心理留下了陰影啊!莫非,那一箭中了你那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