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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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睡不着,倒並不是因為天熱,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樓上所發出來的吵聲。樓上又砰!砰!砰!地敲打起來之際,李同實在無法忍受了。
樓上每一下敲釘聲,就像是錘子敲在李同的頭上一樣,李同幾乎被得神經衰弱了!他出了門,大踏步地來到了他樓上那份人家的門前,用力按着門鈴。過了一會,木門先打了開來,一個身材不高。
但卻十分結實,長相猥瑣的老頭子,探出頭來,望着李同。李同厲聲道:“你家裏究竟死了多少人?”那老者被李同這一下突如其來的喝問,得陡地一呆,顯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李同狠狠地道:“你們每天砰排排敲釘子,在釘棺材?”那老者“哦”的一聲,臉上堆滿了歉意,道:“原來是這樣,對不起,真對不起!”李同心中的怒意未消,在鐵閘上用力踢了一腳然後憤然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第二天下班,李同看到大廈門口停着一輛貨車,車上放着一點家俬,一個工人,正託着一隻衣櫥走出來。
李同也沒有在意,大廈中,幾平每天都有人搬進搬出,當李同走進大廈時,看見了那個老者正抬着一隻箱子倒退出來,看來十分吃力。李同順口道:“你搬家了?”那老者抹了抹臉上的汗。
“是啊,我搬家了,吵了你很久,真不好意思。”李同等着電梯,上了樓。可是突然之間,心中一動,心想,那老頭子像是發神經病一樣,每天敲打着,究竟是在做什麼?如今,樓上正在搬家,門可能還開着,自己何不上去看一看?他繞着樓梯到了樓上,果然門開着,這是一個和他居住一樣的單位,東西全被搬空了。
看到房間的一角,有着一大堆舊報紙。他向前走去,用腳將那一大團舊報紙撥了開來。舊報紙被撥開,李同便不陡地一呆,他看到了一副血淋淋的腸臟,李同不由自主怪叫了一聲,就連忙退了出來。
那副內臟,看來很小,人對於血淋淋的束西,有一股自然的厭惡,自然不會仔細去看,他只是聯想到,那老者可能殺了一個小孩。一想到這裏,他忙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撥了一個電話,報了警,他又再上了樓,在門口等着。
不到二十分鐘,一大隊警員,在一位警官的帶領下,趕到了現場。***在這以後,又過了一個多月,傑美得了一星期假期。我們幾個在一起。
幾個人不知怎麼,談起了各種古怪的食物,有的人説滾水驢的昧道鮮美,有的人説蝗蟲炒
了好吃,有的説內蒙古的沙雞是天下至味,連口水都要
下來的神氣。傑美忽然道:“誰吃過貓
?”傑美笑道:“不過,現在吃貓的人,到底不多見了,上一個月,有個人喜歡吃貓,將一副貓的內臟留在了屋中,被他樓下的人看到,以為是一個小孩子的內臟,報了警,倒令我們虛驚了一場。”那個詳細介紹了貓
吃法的朋友道:“啊,這個人住在什麼地方,找他一起吃貓
去!”我笑着:“貓和人的內臟也分不出來,報警的那位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貓又不能連皮吃,總要剝了皮下來,看到了貓皮,還不知道麼?”傑美略呆了一呆,道:“噯,這件事倒很奇怪,沒有看到貓皮,那個人是一個老頭子,姓張,他搬家,所以將
髒忘記拋掉了。”我道:“那就更不通了,一個人再愛吃貓
。
也不會在臨搬家之前,再去殺貓的。”傑美又呆了一呆。
“你説得對,或許,他是先殺了貓,再搬家的。”我問道:“為什麼?”傑美道:“那個報案的人,住在他的樓下,説是那個張老頭,每天都敲敲打打,吵得他睡不着,他曾上去幹涉過一次,第二天,那人就搬走了!”我道:“傑美,你是怎麼處理這案子的?”傑美反問我道:“你的古怪想像力又來了,你想到了一些什麼?”傑美和幾個朋友都怔了一怔,傑美道:“你是説,那張老頭用這個方法,轉運毒品?”我笑了起來沒有回答,只是叫傑美給我到那個奇怪老頭的地址。傑美無可奈何地答應了,一連過了三五天,我已經將這件事忘記了,直到傑美上門來送那個張老頭的地址給我,我才又想起來,我連忙看了看錶,已經將近十二時了。
張老頭住在一種中下級的大廈中,走進了大廈門,我又看了看那張紙條,他住在十六樓f座,電梯停在十六樓,我來得正是時候,我一出電梯門就看到鐵閘打開,張老頭走了出來。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在鐵閘上,加了一柄很大的鎖,才走向電梯。我躲在樓梯內,他並沒有發現我,我卻可以仔細打量他。他的神情很憂慮,好像有着什麼重大的心事,他的肋下,挾着一隻小小的木箱,走向電梯。
我沒有出聲,看他進了電梯,就立時閃身出來,只花了一分鐘,就打開了那柄大鎖,一進門,我所看到的,是一個很小的空間算是客廳,那裏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之外,就是靠窗放着一口大箱子。我轉過身,將門依次關上,並且將那柄大鎖,照樣鎖上,以便使張老頭回來時。
也不知道有人在他的房子中。我是揹着客廳在做那些事的,當我最後關上木門,正準備轉回身來之際,我忽然覺得,有人在我的身後,向我疾撲了過來。我的覺極其
鋭,當我一覺出有人向我疾撲了過來之際,立時轉身。
可是那東西速度卻快得驚人…我才一轉過身來,就發現那不是人,而是一團相當大的黑影,由於那東西的來勢太快,是以在急切之間,我也未曾看清它是什麼,我只得先用力掄起椅子砸了過去。
***我掄起椅子,對準了它,用力砸了過去。我未曾料到張老頭的家中,竟然有這樣的一頭惡貓“砰”的一聲響,那折鐵椅子,正砸在貓身上。
老黑貓發出了一下聽了令人牙齦發酸的怪叫聲,身子向後直翻了出去。它的四爪張開,白森森的利爪,再加上它張大了口,兩排白森森的利齒和它漆黑的身子,看來簡直就是一個妖怪!
這一砸的力道可真不輕,它直碰到了牆上,才落下地。我已然疾揚起我的外套。我揮動着我的外套,向撲過來的老貓,等到我收緊了網口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順手拿起了旁邊擺放的鐵籠,也許是那個老頭放在那裏的。將鐵籠完全鎖好,才鬆開了網口,那頭大黑貓怪叫着,跳了出來,在籠中亂撞。我帶着這隻讓我覺恐怖的貓,快速的回到了家。
回到家我花了很長的時間,詳細的把經過和白素説了一遍。我忽然有一陣衝動,抬起腳來,向鐵籠“砰”地踢了一腳,我對白素道:“怎麼處置它?
有一位朋友很喜歡吃貓,據説老貓的
,特別好吃!”白素皺起了眉,搖着頭道:“別開玩笑了,貓又聽不懂你的話,不知道你在恐嚇它!”我又掉轉頭,去看鐵籠中的那頭貓。
在那一剎那之間,我有一種強烈的覺,我覺得白素錯了,那頭貓聽得懂我的話!當我説到有人喜歡吃貓
的時候,我千真萬確地
到,那頭貓的臉上和眼睛中,都現出恐懼的樣子來,為了要證明這一點,我又對着它狠狠地道:“我先用沸水淋它,將它活活淋死!”當我這句話出口之際,顯然連白素也和我有了同樣的
覺!她陡然地叫了起來:“天,它好像聽得懂你的話,知道你在恐嚇它!”那頭貓聽得懂我的話,實在是沒有什麼疑問了。
因為當我説及要用沸水淋它之際,它的神情,又驚恐又憤怒,身子也在發抖!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大黑貓仍是弓着身,聽着,暗綠的眼,望定了我。白素忽然道:“先將它推到地下室去再説,我不喜歡它的那對眼睛。”我也有同樣的
覺,我可以肯定,這頭大黑貓,可以聽得懂我的話,但是它在叫些什麼,我卻不懂,暫時,除了將它先關在地下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明知那頭貓在鐵籠之中,不可能逃出來。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起見,在離開地下室的時候,我還是小心地將地下室的門上了鎖。回到了卧室,白素望了望我,低下頭去。
“我忽然到,我們該和那頭貓化敵為友才好。”我苦笑了一下。
“你怎麼對它説?它會領略我們的好意?”白素皺起了眉。
“或者,我們該將它放出來,”我吃了一驚,雙手亂搖,我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
可是一提起要將那頭貓放了出來,老實説,我就忍不住要心驚跳。我忙道:“別傻了,好不容易將它抓住,怎能將它放出來?化敵為友的那一套,對付壞心腸的人也未必有用,何況是如此兇惡的一頭貓!”白素嘆了一聲。
“那張老頭,可能比大黑貓更難應付。”我道:“也許,但是他總是人,至少我們可以講得通,而且,張老頭也沒有鋭利的爪。”白素道:“別冤枉了貓,人有刀、有槍、有炸彈,何必還要靠利爪?”我呆了一呆,笑道:“你怎麼啦,忘了那頭貓的兇殘和眼神了嗎!”白素白了我一眼,沒有再説話。我攤開手。
“好了,這頭妖貓,知道有你這樣的一個辯護者,不知道會怎樣你了!”白素嘆了一聲,不再説什麼。連
來的緊張已經過去,我已經捉到了那頭貓,我覺得十分輕鬆,自然也覺得很疲倦了,所以打了一個呵欠,躺了下來,不久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