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賤民的後代不能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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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芙妮和嘉蘭最終還是趕在喬尼這邊糧草耗盡之前與他們匯合了。鐮刀女惡魔嘉蘭。諾德紅光滿面,達芙妮。瓦爾特則一臉抱歉。
“你們再不到我們就得突圍了。”喬尼輕聲抱怨“那麼多馬?怎麼那麼晚?”
“喏。”達芙妮腦袋往嘉蘭那邊一甩“維爾薩領主召喚了一隻惡魔的傳言很快就要傳遍整個佔領區了。”喬尼眨了眨眼睛,不解其意。
“她燒了三個村莊。”達芙妮解釋道“殺了多少人你自己想。然後我們就被附近的白袍子給盯上了,然後他們都被嘉蘭幹掉了,我們也出了些力…”
“我明白了。”喬尼點點頭“難怪我這一路上都沒遇上什麼敵人呢,原來都往你們那裏去了。”回查爾斯城的旅途並不十分順利,但也沒有太大的波折。照例是強行穿越黑暗的開闊地帶,然後比上一次更早地被附近的居民發現,再然後…他們就過去了。
自由之翼傭兵團一路強行軍,順手劫了一個村子。當他們一頭扎進森林深處那一塊危險區域之後,一切敢於遠遠地跟隨他們的追擊者都不得不停下自己驕傲的腳步。不少人甚至鬆了口氣。
“敵人已經離開了。”塔布裏城主教在一天之後收到了這樣的報告。當然,報告裏還充斥着諸如“狡猾”
“陰險”
“怯懦”之類的形容詞。不過關鍵內容只有一條:敵人已經離開了。
於是警報解除,邊境的防衞倒是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如果喬尼還想帶着一百多人穿越邊境的話,那他絕對不可能再像這次一樣,深入敵境還能滿載而歸。
當喬尼帶着自己的傭兵團回到查爾斯城下的時候,一切都像是從未改變。城外的營地,營地中的士兵,士兵身上的鎧甲,鎧甲上的標記…
嗯?鎧甲上的標記?
喬尼愣了一下,眯起眼仔細望着那些營地。營地還是那些營地,連天酒館的位置都沒有絲毫的改變。但那些營地裏卻都零零散散地
起了旗幟,各種各樣的旗幟。有一頭獅子的,有一顆大樹的,還有盾牌,還有長劍——不過最多的還是單純的花紋,格子與曲線。
“這是怎麼回事?”他疑惑地問着左右的同伴“新來了一批傭兵團?”嘉蘭見多識廣,一下子就認出了四五面旗幟:“不,這些都是維爾薩的貴族…”女孩面厭惡之
,引得喬尼十分好奇:難道那些貴族是那種十分噁心的貨
麼?
“這些旗幟讓我噁心。”嘉蘭緊緊皺着眉頭“我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着我背帝國紋章圖譜的時候…”原來如此。喬尼點點頭,表示十分理解。
“我們的營地倒是還空着。”達芙妮抬手一指“我們的旗幟也着。”自由之翼傭兵團那長着翅膀的奧丁之劍正在風中招展,看樣子這營地平
裏也有人負責維護。
“先把隊伍帶過去吧。”喬尼説“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我估計彼得馬上就會找過來的。”彼得果然很快。事實上,當這支一百多人的隊伍踏入維爾薩南方領主聯盟的土地上時,就有信使將消息傳到了查爾斯城。傭兵團裏那兩具銀光閃閃的板甲很是驚到了一些人,甚至有些過於動的城堡守軍轉身就跑。
騎兵,聖武士鎧甲,劍盾外加重弩。這讓維爾薩的士兵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諸位勇士終於回來了。”彼得是騎着一匹駿馬過來的,臉上帶笑,額頭帶汗“侯爵大人等候諸位許久了。請史密斯團長與我入城面見大人,您可以帶上四名隨從——這可是貴族的待遇啊!您可真讓我嫉妒。”喬尼無馬可騎。雖然傭兵團收穫了四十三匹劣馬,但這玩意兒是萬萬不能騎着進城的:馬不怕累人也要臉。彼得這裏也只有一匹駿馬而已,安德爾侯爵再看重傭兵團的實力,也不可能派出五個騎兵來給喬尼送馬。於是傭兵團長和他的同伴們便只能將身上多餘的武器卸下,拍一拍身上的塵土,在彼得的引領下往查爾斯城走去。
這一天的查爾斯城似乎與平時無異,不過氣氛就有些壓抑了。路上行人看見喬尼一行人,都躲得遠遠的,像是怕自己身邊的空氣會與對方接觸一般。主幹道兩旁的店鋪也完全沒有攬客的意向,甚至還有不少上了門板停止營業的——這可是白天!
“彼得,現在是什麼情況?”喬尼忍不住問道“城外的傭兵呢?城裏的氣氛怎麼那麼奇怪?侯爵大人讓我們去是幹什麼?戰利品不用帶過去嗎?”最後一個問題問的有些晚了…不過也算是個問題,畢竟對方本就沒有提起。
“城外的傭兵已經被侯爵大人派遣到各個城堡去駐守了。”彼得解釋道,十分地耐心“現在集中在查爾斯城外的是領主大人們的親衞。他們是來進行聯盟的貴族會議的。”大約是在喬尼他們走後的第二天,安德爾侯爵發起了這一次的貴族會議,邀請了所有有封地或者沒有封地,有軍隊或者沒有軍隊,有爵位或者…老爹有爵位的南方貴族來到查爾斯城,商討南聯盟的現在與未來。
與會者包括…彼得沒有細説,因為他自己也記不清那些貴族老爺尊貴的姓氏。總之,整個南聯盟的貴族都集中到了查爾斯城,實在不開身的也派出了自己的親信。貴族嘛,自然就會給當地的治安帶來一些微不足道的麻煩。他們本人固然是有教養的紳士,但他們的屬下就不一定了,所以查爾斯城內的居民如臨大敵,生怕冒犯了哪位貴族老爺的天威。
“侯爵大人請你們去就是為了您的爵位,團長先生。”彼得恭敬地説,算是對一名即將成為貴族的平民示好“你們在淪陷區大膽的進攻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侯爵大人的耳中,而你們帶回來的兩套聖武士的鎧甲也讓大人十分驚歎。大人已經説服了一些固執的領主,您可能很快就要成為男爵閣下了。”
“…但是您不能被封為男爵。”鏡頭切換,會議室中,安德爾侯爵沉聲説道“我非常讚賞你和你的手下勇敢的行為,但是很抱歉,我無法授予您男爵的爵位。”
“額…”喬尼站在會議室的門口,身後是四名同伴“您是説要改封我為子爵,還是因為別的什麼?”這句話在參加會議的的貴族中掀起了一陣波瀾。有輕聲議論的,有冷哼的,還有笑出聲的。
“因為您只是個平民。”安德爾侯爵解釋着,臉微微有些尷尬“帝國的世襲爵位不能被賞賜給一名平民,很抱歉,我無法説服我的同僚。”
“史密斯,哼哼,這只是一個低賤的鐵匠的後代。”有一名貴族從鼻子裏發出哼哼聲“或許你可以向安德爾侯爵宣誓效忠,成為一名騎士。這樣你的兒子就可以有機會成為男爵了。”喬尼眉挑了挑,右手自然垂下,撫摸着自己斷掉的短刃的刀柄:“不知您是?”説話的人沒有搭理喬尼,安德爾侯爵有些尷尬地介紹道:“這位是維基伯爵,維基堡的領主。”
“維基堡的領主大人嗎?”喬尼笑了笑,立刻想起了那座位於輜重車隊行進路線上的城堡“連您父親給您留下的城堡都守不住,您怎麼還有臉端坐在這裏,侮辱別人的父親呢?您難道不覺得自己正在往自己的祖先臉上抹黑嗎?也不知老伯爵的屍骨是不是還埋在地下,我可是見識過白袍暴民的瘋狂。”
“你!大膽!你在和一名伯爵説話,傭兵!”維基伯爵站了起來,身子氣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