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你也不能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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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寅月自然懂這個道理，但是肚子餓沒辦法啊。再者，論起來，她雖然已經是位金丹期修士，但思想本質上依舊是個凡人，還是喜歡着凡塵東西，比如賣相極好美食。

她可憐巴巴式要求，得到了吳鹽同意，終於開心起來，覷了一眼旁邊，趁着周圍沒人注意，馬上夾起一塊芝麻軟糕扔進嘴裏。

芝麻甜香，混着糯米清香，那種又軟又甜口，讓她覺得空蕩蕩肚子都被填滿了。那種飢餓被充滿幸福，不由舒服眯起了雙眼。

吳鹽瞧見嚴寅月神情，很似不解，“有這麼好吃？”

“嗯，吳鹽，要不你也嚐嚐？”嚴寅月雖然問着吳鹽想法，但手指已經夾起了一塊芝麻糕點，遞到吳鹽嘴邊。

瞧着眼前黑不溜秋一塊，聞着屬於芝麻特有香味，他深藏於腦海中某段記憶，完全被喚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嚴寅月，見自家夫人對他眨眨眼，又看向芝麻糕。他不由自主張開嘴，咬了一口。立時，屬於芝麻特有味道盈滿了整個口腔。

“好吃吧？”嚴寅月又掂起一塊，放進自己嘴中，解釋着，“人餓時候，能吃到自己喜歡食物，尤其是甜品，是一件多麼幸福事情啊。這時候，整個胃就像被一雙温暖手都撫平了，全身都舒泰了。”

“小月喜歡吃甜嗎？”

“是啊，人生已是極苦，當然要時不時嘗些甜，緩解一下心中焦慮了。”

“人生極苦？有多苦？”吳鹽低語道，“修真之士，怎麼能説這樣話。”嚴寅月反駁道，“難道不苦嗎？沒了心愛之人。沒了心愛美食，睜眼就是修煉，閉眼又是修煉。即使與天同壽，又有何樂趣？”吳鹽想了想，好似有些道理。不過，深蒂固觀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他還是説道，“哪個凡人不是追求長命百歲，我們修士雖然不能達到與天同壽，但比起一般凡人來説，壽命也多了不少。”嚴寅月搖了搖頭。卻不再辯駁。她知道，有時候要改變一個人觀念，單靠一些言語是無法改變。有時候需要是一些事情驗證。

“喲，姑娘，你們怎麼也這兒啊？”一個極大婦女聲音響起，正是城門口陪着他們説話周大媽。

“大媽，大爺。你們怎麼也來了？”周大媽嘿嘿一笑，先看了一眼正門方向，見郎娘子還沒有出現，就嚴寅月身邊坐了下來，繼續談論着她到了王都府以後所見所聞。

“姑娘還不知道吧？我們王都大人可是這世上豪大人了。你看，今天是他成親之宴。可是邀請了都城裏所有百姓參加。”

“真豪。”嚴寅月順着她話，讚美了一句。

得到認同，周大媽笑歡了。就像得到了一個宣口子，滔滔不絕説道，“姑娘，你們來真是巧。我們都城為盛大喜事都被你們碰到了。”嚴寅月看了看吳鹽，也從對方眼中瞧出了疑惑。她不由問道，“周大媽。你們王都大人這次準備娶哪位娘子？他娶了，那讓原來夫人可如何是好？”周大媽一拍大腿，“哎喲，姑娘，你可是誤會我們王都大人了。”

“哦？”

“也怪我沒跟姑娘説清楚。這次，我們王都大人，娶就是他原本子。”嚴寅月加奇怪了，“既然已經成親，為何還要再娶一次？”大爺旁邊不樂意了，扯扯周大媽衣袖，“不懂就不要亂説，王都大人就是被你這樣無知婦孺，污了名氣。”

“你説什麼？”周大媽轉頭，怒視着大爺。她平生愛跟人分享消息，但也恨別人説她亂説話。

大爺被這麼一瞪，剛才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往旁邊轉個身，不説話了。

周大媽這才滿意轉過頭去，繼續跟嚴寅月分享着消息，“王都大人可是我們都城中愛夫人典範了。姑娘，你別看我們王都大人一向樂呵呵模樣，其實，他心裏很苦。夫人也不知道生了什麼病，一直昏不醒，大人請了很多大夫，還是醫不好夫人。以前啊，王都大人很窮，後來是得了夫人提攜，才會做到這一步。所以，王都大人對夫人非常愛敬。此次，王都大人也是希望能借喜事，刺下夫人，讓她點醒過來。”

“這世上真有這麼痴情男人。”嚴寅月剛慨完，就覺得放桌下手被人一握，回頭看去，正是吳鹽。她回了一個表情，怎麼了？

吳鹽狠狠瞪了她一眼，自家夫人真是不解風情，但他手卻是握卻是緊了。

桌下這番小動作，不知道怎麼被周大媽發現了，她慨着，“姑娘，你家夫君對你情真好。你看你們都坐那麼近了，還要握着手呢，就怕你跑了似。”嚴寅月臉不由一僵，看吳鹽，覺得他面雖然陰沉了一點，倒還是沒有放開緊握她手。

這時，周邊已經有人嚷嚷起來，“郎娘子來了。”頓時，掌聲擂動。

從正門處，緩緩行來一對着喜服人。王都面冠如玉，一席紅袍把他襯份外神和喜氣。娘蒙着紅蓋巾，拉着紅綢，一步一趨緊跟着王都。

嚴寅月只瞧了一眼，就不由震驚張大了嘴巴，紅蓋巾下赫然就是藍媚那張極為清冷柔弱臉。

“吳鹽，娘子怎麼會是藍媚？不是説王都夫人已經昏了嗎？怎麼還可以親自來參加喜宴？”憑吳鹽修為，自然也瞧見了紅蓋巾下嬌顏，他聽到自家夫人疑惑，不由説道，“看看再説。”周大媽倒是從一眾喧鬧聲中，聽到了嚴寅月疑惑聲，笑呵呵解釋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這裏可有個習俗。如果郎官病了殘了，可以讓本家兄弟代娶。娘出了事情，也可以讓她本家姐妹代嫁。不過呢，本家兄弟代娶，娶來依舊是郎官夫人。而本家姐妹代嫁，卻是要直接嫁給郎官。”

“這樣話，藍媚是要直接嫁給你們王都大人了嗎？”提到藍媚，周大媽卻是沒有反應過來，甚至不確定問道，“藍媚又是誰？難道是夫人本家姐妹嗎？”嚴寅月看了下週圍，發現眾人對這樣情況都喜於樂見，並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她不由覺得有些鬱悶，靠近了吳鹽，低低抱怨道，“你瞧，不止修真界不公平，就連凡間也是如此。世間加諸女子身上枷鎖，以及偏見，早已深蒂固。男子代娶，只是一個代字。而女子代嫁，卻是一個嫁字。我看今天哪裏是王都娶子，他本是又娶了一位夫人。”喧鬧人聲中，除了吳鹽，自然無人聽聞她之番抱怨。其實就算有人聽到了，也會一笑置之。一代都城大人，沒有休棄昏夫人，反而想了辦法替她尋找夫人，替她醫治病症。他只不過是娶了個代嫁娘子，這其中深沉愛意，又可是一般男子可比擬。

吳鹽聽着嚴寅月抱怨和不滿，不由伸出手去，擁住她。他壓低了聲音道，“只不過是無關人氏事情，你怎麼把它攬到自個兒身上了？”嚴寅月有些怔忡，是啊，她和王都，以及王都夫人之前都不認識，不要有深厚情了。可是此時此刻，她怎麼會有兔死狐悲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