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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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爺討厭啦，早不叫晚不叫的…”覺好像有很彩的部分就要上演了説…葉寒氣嘟嘟地從躲藏的樹叢間探出頭來，拖着腳步往冉默風方向定去。

“好了就快上馬，我看這天，怕是雨要來了。”行路人最怕下雨，這點之前常年在外頭的葉寒最瞭解。她乖乖幫忙在另一匹花馬背上鋪上油布防雨，之後再被冉默風一把拎上馬背，兩人再度往蘇州方向騎去。

不出冉默風所料，前行不過一個時辰，一陣陣強風忽地朝兩人吹來，草木被吹得不斷搖晃，冉默風彎下催馬快行，下一會兒天上開始落下零散細雨，隨後，嘩地一聲雨變大。

淋得濕透的兩人不得不就近尋找客棧入住。

“對不住兩位爺，突然來這麼一場雨，小店一下來滿了客人，目前只剩一間房，不知爺您介不介意兩人擠擠？”店小二瞧瞧冉默風，一臉抱歉地等他們回答。

剩一間…冉默風還在猶豫是否該要冒雨再尋其它客棧，身旁的葉寒突然出聲答話:“一間就一間，無所謂。”冉默風皺眉。

“我早想跟您提了，”葉寒看着冉默風解釋:“我不習慣睡牀，您多要房間給我，也是白搭。倒不如合睡一間，您睡牀我睡地上，省錢又方便。”但…冉默風芥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怕落人口實。但葉心寒思哪那麼細，店小二一吆喝説可以上樓，她行李一拎人就跟着走了。

“渾身濕黏黏的真不舒服…”葉寒一邊扯着濕透的衣裳一邊嘟囔。

冉默風一瞧她單薄身子，擔心她再淋雨會染了風寒，遂不再出聲反對。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端，決計不會對葉寒做任何不恰當的事…冉默風心裏這麼想着。

“要不要幫兩位爺打桶熱水上來讓您淨淨身子？”店小二離開前這麼問道。

“麻煩你。”冉默風回頭一瞧葉寒一頭濕發，腦子還不及細想便點頭答應。

“沒問題，馬上來。”店小二一關上房門，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冉默風忽然覺得房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回頭一看，忽地發現葉寒已解下一頭長髮，這會兒正坐在椅上、僵着頭，用小二帶進來的布巾一綹一紹的拭着。

冉默風從沒看過她這模樣。

自認識以來，葉寒在他眼中，一直是頑皮、貪食與天真等等傻氣字眼的代言人，她是女孩，但自小就被當成男孩教養的緣故，養成了她率大方的態度，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丁點少女的嬌羞，除了那瘦削身子、白淨的肌膚叫人覺有些突兀以外，每個人見她第一眼，都定會以為她是少年。

但沒想到她將長髮放下，垂眸不語的模樣，竟會讓他呼急促、渾身彷佛破火焚燒般焦亂…

像是察覺到冉默風目光，葉寒放下手上布巾，抬頭注視他。

“冉爺您怎麼啦？很熱啊？瞧您額頭都是汗…”葉寒沒多細想，拿起她方才拭發的巾子就往冉默風額頭上擦。

這一瞬間，冉默風像被打了一拳似地朝後一退，他臉陰沉，凝着黑眸注視葉寒巧笑倩兮的小臉，心跳的頻率早已超出以往速度，冉默風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他對葉寒的覺，早已不若以往單純。

他想要她。以一個男人與女人的身分，要她。

“噢！”葉寒見他退開，誤以為冉默風不愛她碰，急忙將手收回。

“對不起。”葉寒垂低頭着手裏布巾，説也奇怪，冉默風剛一退開，她的心就好像被小刺扎到一樣，突然覺有些痛。

背轉過身冉默風心頭也不平靜，他這會兒可無暇留意葉寒受傷情緒，他光要平息心頭慾念，已有些應接不暇。

小二跟另一名夥計一塊送水來，似沒覺房裏氣氛怪異，水好討了賞銀兩人便退下。

“我到外頭等你，好再叫我進來。”

“喔。”葉寒方説完，門扉便“喀啦”一聲打開又關上。葉寒悶悶地起身解開身上繫帶，先拿濕布抹淨身體，之後再整個人浸到桶子裏。

熱氣燙紅的小臉就擱在盆沿，大眼睛望見冉默風還留在房裏的長劍，心裏那股疼再次升起，葉寒心窩，忍不住喃喃自問；“我是怎麼啦？”不過就冉爺退了一步，不讓她碰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事，她幹麼小裏小氣，非要惦着這件事不可？

葉寒以掌擊額，好像以為她這麼做，就能把之前歡快開心的情緒給喚回來似的。只是直到她起身穿好衣服，她心裏還是跟剛才一樣，悶。

“冉爺，換您。”葉寒從房裏走出，冉默風連瞧她一眼也沒，一點頭便走進門裏。門方關上，突聽見門裏傳來一句。

“別亂跑。”他可沒忘葉寒天生是個闖禍，一不留神便會招惹麻頂。

當她是三歲娃兒啊！還吩咐這種事，葉寒臉面門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