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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狼性難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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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國從沒有見到張獻忠如此模樣,他連忙安道:“父皇放心,我軍尚有數十萬大軍,完全可以和唐軍決一死戰。”張獻忠卻沒有這個信心:“數十萬大軍,數十萬大軍連一個小小的豐城都攻不下,又如何戰如此強敵。”李定國大吃一驚,沒想到還沒有戰,張獻忠就失去了信心,這如何是好:“父皇,我軍畢竟經營江西數年之久,雖然不是固若金湯,卻也不是外人輕易可以下,還請父皇振作起來,就一定能夠戰敗唐軍。”張獻忠納納自語:“振作起來,對,朕應當振作起來。”他大聲叫道:“來人。”幾名親兵應聲進入:“萬歲有何事吩咐?”

“朕要議事,將徐軍師,潘軍師,還要朕的幾個皇兒都傳來,嗯,張文江,李世榮他們也叫來吧。”

“是。”幾個親兵馬上退出了營帳,不一會兒,從中軍行營奔出了一匹又一匹的快馬,趕赴其他各門。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各營的主將聽到皇帝叫自己議事,不敢怠慢,帶着自己的親兵,摸黑向中軍大營趕去,一個個心頭都疑惑不已,皇上不是剛剛叫自己養蓄鋭,準備明天的進攻嗎,怎麼又叫自己連夜趕去議事。

看到陸續進入的各個大將,張獻忠已恢復了往的自信,直的坐在營帳中央,緩緩地將唐軍已大舉過江的情報説了出來。

營中嗡的一下炸響。大昌軍地將領一個個都臉蒼白起來,他們想到的都是小小的豐城已如此難啃,若是唐軍大舉來攻。大昌軍如何能應付,一時間眾將心裏各自轉着不同地心思。

孫可望卻是忌妒地望着李定國,他是東營地主將。自然來的最快。見到李定國已經先在張獻忠營中。已是不舒服,聽到張獻忠説出如此重要的事,他還以為張獻忠早知道情況後,先傳了李定國協商,才再找他們。

看着手下眾將驚惶失措的樣子,張獻忠不大怒。渾沒有想到他自己聽到唐軍大舉過江時驚慌的樣子,猛一拍桌子,厲聲喝道:“看你們象什麼樣子,怎麼。一個個都嚇傻了,虧你們一個個都是將軍。”張獻忠的大喝,讓眾將嚇了一大跳,都放下了心中地小算盤,將直了起來,張獻忠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晚,張獻忠和他的部下商量到了大半夜才散去,第二天一大早,豐城的唐軍嚴陣以待,李雙喜帶着親兵早早地上了牆城,等候大昌軍再次發起的進攻。

李雙喜卻越等越覺得不對勁,數里外的大昌軍營帳人聲鼎沸,早已起身,卻沒有一點向豐城進攻的意思,李雙喜舉行了手中的望遠鏡,觀察了半天,得出了一個他不敢相信的結論,大昌軍在撤營。

他對身邊跟着的狼無血道:“你幫我看看,大昌軍是不是要走?”狼無血一聲不吭的接過李雙喜手上的望遠鏡,只望了數眼就得出了結論:“沒錯,大人,他們正在撤營。”旁邊的谷英叫了起來:“難道張獻忠被我們一把火嚇怕了。”李雙喜搖了搖頭,張獻忠當然不會怕唐軍的一把大火,他猜也猜得到,城中能有多少油料,若不是到了關鍵時刻,守城的一方怎麼會費油料來使用火攻,通常到了這個時候,城中都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狼無血道:“我猜是皇上的大軍到了,張獻忠才不得不撤兵。”聽到此話的唐軍士兵都大喜過望,狼無血少言寡語,但每言必中,當初被張獻忠圍城時,唐軍上下都是信心十足,認為張獻忠是自找死路,守上三五天,皇帝的大軍恐怕就會趕到,那時大昌軍在堅城下耗盡了鋭氣,皇帝的大軍一衝,大昌軍就有可能成為歷史。

哪知他們會守得如此艱苦,一個多月都沒有見到皇帝的大軍,若不是堅信皇帝的大軍馬上就會到,他們恐怕都沒有信心守下去,此時聽到有可能是皇帝的兵馬到了,恰似久旱逢甘霖,如何不喜。

布里昨晚早早睡下,現在重又神抖擻:“總督大人,趁他們撤退,末將再領兵衝殺一陣。”李雙喜沉了一下,拒絕了這個誘人的建議:“眼下情況不明,還是看看再説。”大昌軍三十萬大軍,也不是説退就退,尤其是為了攻城,大昌軍在城下屯積了大量的物質,這些物質要運送走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們當然不甘心留給唐軍,一把火燒掉又實在捨不得,經過一個多月的戰爭,大昌軍境內的農業生產幾乎停頓,若是燒掉,他們自己只能喝西北風。

大昌軍用了三天時間,才將物質全部運走,人馬也撤了個乾淨,谷英,布里等人幾次請戰被都李雙喜壓了下去,大昌軍退得如此鎮定,皇帝的大軍即使來援也肯定還沒有到附近,兵力大昌軍絕對佔擾,張獻忠也是身經百戰,一個不好,追擊的唐軍就要落入大昌軍的陷井中。

外圍的馬世耀,賀人龍兩人見大昌軍解圍,也是吃驚非常,他們與李鴻基的大軍相隔並不太遠,只是中間隔着張獻忠,道路不通,通信不暢,並不知皇帝已率軍渡江,不過,看過張獻忠的大軍離去,他們也不敢率軍阻攔,而是趁機進了豐城,與李雙喜匯合在一起。

馬世耀,賀人龍兩人的傷亡反而比李雙喜更加慘重,他們有通暢的補給線,不用擔心彈葯不足,可是他們為了解救城中的李雙喜,只能硬攻張獻忠防守堅固的大營,比起李雙喜的守城來,自然吃虧不少。

匯合之後。李雙喜地炮彈,手雷得到了補給,唐軍實力大增。戰鬥人員有近二萬五千餘人,馬世耀,賀人龍都躍躍於試。想吃掉張獻忠的尾巴。

李雙喜見張獻忠已兵馬盡撤。雖然還沒有得到李鴻基大軍的消息。已經不怕張獻忠耍詐,遂點頭應諾,他在城中只留下五千人,親自帶着二萬人追去。

只追了三十餘里,已經看見了張獻忠地斷後人馬,此時的大昌軍完全可以用喪家之犬來形容。張獻忠撤兵的順序不依常規,他讓物質先走,把鋭部隊放在中間,後面全是老弱病殘。士兵在豐城下已苦戰了一個多月,傷亡無數,卻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撤兵,士氣早已大喪。

見唐軍追來,許多人丟下武器就走,後隊亂成了一片,斷後地將軍卻知道了大昌軍為什麼撤軍地願因,更是沒有膽量抵抗,撥馬就帶前逃去。

賀人龍追在最前面,他見大昌軍連抵抗地意識也沒有,不由大喜過望,一馬當先,率軍衝進張獻忠的後隊中,大砍大殺起來,大昌軍不是徒勞無功的逃跑,就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投降。

李雙喜大吃一驚,歷來部隊撤退都會留鋭部隊斷後,以防敵軍追擊,那會留如此膿包的隊伍,他還怕是張獻忠的誘敵之計,止住本部的人馬,只看着賀人龍、馬世耀和布里等人對大昌軍追殺。

大昌軍地後隊十餘萬人,整個隊伍長達二十里,被馬,賀,布里三人的騎兵輕輕鬆鬆的從頭殺到尾,一路上伏屍累累,血成河。

李雙喜越看越不象是陷井,看到倒在地上的大昌軍多是老人和小氨,心中不忍起來,傳令馬世耀等人停止殺戳,唐軍才開始喝令大昌軍地士兵投降。

大昌軍的士兵其實早有投降之心,無奈唐軍不分青紅皂白,一路只管衝殺,無論降與不降,唐軍都毫無憐憫之心,只得四散奔逃,此時聽到唐軍投降不殺的聲音,剎時如聞仙樂,路上,溝裏,草眾中,跪滿了大昌軍的士兵。

布里等人正殺的痛快,他們完全找到了昔進入中原內地搶劫時,漢人如綿羊般鋪伏在他們馬蹄下的覺,被李雙喜叫停,每個人都如同到了高被人強行制止般難受,布里更是憤憤不平,他撥轉馬頭來到李雙喜面前:“總督大人,未將正殺的過癮,為何叫停”李雙喜指着那些跪地的老人,小阿道:“他們都是老弱,本不是士兵,既然一喝就會投降,又何必多作殺傷。”布里不以為然,撇了撇嘴:“總督大人心腸太好了,這些人老的已經無用,小的已快要長成,他們和我軍作戰多,焉知沒有親人死在我們手裏,留着他們徒耗糧草,還要落下仇恨,不如殺了痛快。”布里身後的蒙古戰士都笑了起來“是啊,殺了痛快…”

“漢人就是心軟。”

“那是什麼婦人之仁吧。”聽到身後的戰士都贊同自己的話,布里信心滿滿,更是大笑起來。

當年成吉思汗剿滅他的仇敵後,凡高過車輪的男子一律殺無赦,除了成吉思汗本身殘暴外,也有他的道理,高過車輪的男子基本上已經記事,兩族的仇恨不是那麼容易消除,只有殺了才一了百了,而不懂事的小阿卻可以留下來撫養,成為自己的族人,蒙古人就是靠這種方法,才在短短的二三十年裏壯大起來。

後來的蒙古人在部族中仇殺中也幾乎奉行成吉思汗的這一策略,把強壯的人留下來當奴隸,其他懂事的人全部殺光,不懂事的孩子留下來養大,以後再為自己殺人,在布里看來,眼前的這些人顯然沒有一個符合留下來的標準。

李雙喜聽到這些蒙古人的鬨笑,臉鐵青,正要開口,李雙喜身邊已傳出了一個聲音:“放肆,總督大人如何行事,還要你來教訓不成。”狼無血見布里和李雙喜説話還坐在高高的馬背上,手中滴血的長刀甚至沒有收起來,又敢出言譏笑漢人,太過無禮,不由大聲對布里喝斥。

布里這些天來屢屢出戰,自認為功大,當初投降唐軍時的惶恐全然不見,反而對其他唐軍輕視起來,才會如此無理,聽到狼無血的喝斥,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漢人的手下,眼前的這個人是唐軍的總督,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和他的族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連忙惶恐的下馬,跪了下來:“末將無理,請總督大人恕罪。

李雙喜望着跪在地下的布里,不由想起皇帝以前的待,蒙古人是好用,但終究是狼,狼難改,在沒有訓成狗之前主人都要時時留心,否則稍有疏忽,就有可能遭到反咬,要時時敲打才行。

當時大部分唐軍將領都深以為然,因此招進隊伍中的蒙古人都不會太多,除非肯和漢人融在一起的蒙古人,否則單獨組隊的蒙古人都是使用冷兵器,固然有蒙古人習慣弓箭的原故,也未嘗不是唐軍對蒙古人防備之意。

布里這些年一直跟着自己,都差點忘了他是狼了,現在布里剛剛打了幾次仗,狼就了出來,李雙喜從馬背下取下了馬鞭,恨恨的向布里,連忙打了十餘鞭才停了下來,布里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李雙喜完,布里背上已是血跡斑斑,衣服破損:“記住,這裏是中原,不是草原,就是草原,現在行的也是中原的規矩,他們投降了,就是大唐的子民,大唐沒有殺自己子民的道理,以後草原上的什麼臭規矩,你提也不要再提。”布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見李雙喜説完,才鬆了一口氣:“是,總督大人。”李雙喜這才向布里身後的蒙古戰士看去,剛才李雙喜鞭打布里時,出言附和布里的蒙古人都閉上了嘴,看着布里被鞭打,有人眼中已閃過怒火,布里是他們的族長,鞭打布里等於讓他們全族都顏面無光,不過,想到唐軍的強勢,沒有個人敢妄動,見到李雙喜的眼光望過來,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見他們服軟,李雙喜才沒有打算追究,訓斥卻免不了:“記着,你們現在拿的是大唐的軍餉,捧的是大唐的飯碗,事事都要按大唐的規矩辦理,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總督大人。”李雙喜如此説,這些蒙古人反而舒服起來,拿了人家的錢財,自然要聽人家的令,到哪裏都是這個道理,應此回答的格外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