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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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報跳了起來“出事了,老周,我趕到東門看看,你馬上去軍營,把隊伍拉到東門來。”只是沒等何報走上幾步,兩旁突然傳來了一陣驚慌的喊聲:“起火啦,快跑吧。”遠處的一個戲台冒出了滾滾濃煙,看戲的百姓象炸了羣,個個都驚惶失措,拼命離開起火的地點,此時整個街上都擠滿了人,又是夜晚,這一亂就不可收拾,到處是驚叫聲,哭喊聲,每個人都沒頭沒腦的往外跑去,何報等人也身不由已的被狂亂的人羣朝外面擠去,哪還能按自己的想法移動。
不但是一個戲台燒起來,一兒會又有五六個戲台起火,這下眾人更亂,爭相逃離知縣衙門的這條大街。
等到何報衝出了人羣時,才發現不但周金沒有人影,就是他身邊的護衞也僅剩下親兵隊長曾埃一人,其他人都已不知去向,何報撥出了間的短槍,對自己的親兵隊長道:“曾埃,你去軍營傳我命令,馬上派兵維持街上秩序,搞亂者,格殺務論,還有儘快對東門增援。
曾埃睜大了眼:“大人,那你呢。”
“東門出現了情況,我必須趕到東門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大人,你身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要保護你。”
“快去,軍情緊急,若是擔擱了我拿你是問。”曾埃才不情不願地往軍營跑去。而何報則獨自一人朝東門而時。走到半路,已聽到陣陣喊殺聲傳過來,何報心中大急。更是加快了腳步。
只是到了離城門數百米遠時,何報頓時呆住,前面晃動的火把下。盡是人頭。許多人拿着簡陋的武器。亡命地朝着城門衝去,已經佔領了城門的大部分了,若不是還有槍聲和手雷聲響起,何報會以為城門早已被人拿下了。
何報心中湧起了無數的疑問,這些人是誰,為什麼攻打城門。看他們地樣子本對後面不設防,難道不怕唐軍援軍到來後一個衝鋒就可以把他們擊垮嗎。
此時城門地唐軍已經越來越危了,青陽雖然有一千五百名正規軍,但大部分人安排在軍營。東門有水道,是青陽主要地進出大門,分守的唐軍多一些,也不過是二百餘人,若是隻防守劉文秀糾聚起來的這些烏合之眾還沒有多大問題,被鄭軍的水師鋭一夾擊,就明顯吃不消。
讓他們更加失望的是,這裏的動靜這麼大,援軍卻遲遲沒到,許多唐軍已看到了城中升起來地熊熊大火,知道援兵肯定會擔擱,心中更是絕望,若不是唐軍平時的訓練嚴格,又一直是戰無不勝,士兵們早已崩潰。
只是現在的情況離崩潰也差不了多少,唐軍已損傷了大半人手,剩下的一百多人依靠城牆死死地頂住兩面的攻擊,他們阻止不了鄭軍的爬牆,只能將城門封鎖,不讓鄭軍能通過城門大規模的進來,想堅守到唐軍援軍的到來。
何報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忍住衝上去拼命的衝動,敵人黑壓壓的不知有多少,他一個人本無濟於事,心中更是焦急萬分,不時伸頭朝後面看去,希望援軍快點到來。
東門和城中的慌亂,軍營中的唐軍早已驚動,營中的留守軍官當機立斷,全體出營增援,不過,他們也遇到了麻煩,唐軍一出門,就不停有人向他們偷襲,弓箭就不必説了,彈弓,石頭,菜刀,甚至地上還灑上了黃豆,唐軍一不小心就會摔一個大跟斗。
除了弓箭,其它東西都不太可能致命,但受傷卻是免不了,最讓唐軍可氣的是兩邊街道房屋縱橫,襲擊者一得手就走,馬上和百姓混在一起,在黑夜中唐軍一個也抓不到,他們的火槍作用也打大折扣,不知該往哪裏擊,讓唐軍的怒氣無可發,到最後唐軍只好不理,扶起負傷的人繼續前進。
襲擊者見不能唐軍延緩速度,使出了更卑鄙的招數,開始在唐軍的必經街道放火燒房,將房中的百姓趕了出去,把唐軍的去路堵住,唐軍要麼繞道,要麼先得疏散開百姓,滅火之後才能繼續前進。
周金在半路上就碰到了已經出營的士兵,他剛好接過指揮權,此時被不知哪裏來的敵人搞的火冒三仗,他惡狠狠的下令:“全軍以戰鬥方式前進!”
“是。”唐軍大聲應令,以戰鬥方式前進,那麼一切阻攔者都是敵人,不管是襲擊者還是百姓,只要擋在路上就可以開槍擊。
“砰,砰。”的槍聲響起,唐軍一路擊過去,無數的百姓倒在血泊中,他們當中的襲擊者也不能倖免,終於讓唐軍闖開了一條路。
此時唐軍前面已沒有人擋路,街道上除了橫七堅八的躺着一些被踩踏致死,或者受傷不能動的人外,百姓都已四散逃離。
前一刻還是全城盡倍,轉眼間就滿城狼籍,死傷慘重,見到了這隊唐軍,不停的有傷者發出哀求:“求求你,救救我吧。”唐軍此刻何嘗有時間救死扶傷,只能硬着頭皮前進,唐軍的腳步聲夾雜着那些哀求者的聲音中,讓他們到分別刺耳,遠處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唐軍已有人端起了槍,就要擊。
周金連忙喝道:“等等,好象是自己人。”雙方迅速的接近,那人先看出了周金,連忙叫道:“周大人,周大人,快,到東門去!”周金已從聲音中聽出了是何報的親兵隊長曾埃,連忙問道:“你們何大人呢?”
“何大人已先到東門去了,他囑咐我趕緊到軍營帶兵去增援。”周金忙問道:“何大人帶了多少人過去?”曾埃意識到了什麼。帶着哭腔道:“沒有人跟着大人,大人是獨自一人過去地。”周金惡狠狠的叫道:“混蛋,你為什麼不跟着何大人。虧你還是何大人的親兵隊長,若何大人有事,我非要你地命不可。”曾埃無言以對。周金轉身向後道:“全軍聽令。跑步前進。”全軍迅速移動起來。踏踏的腳步聲,在黑夜中格外響亮,可惜此時已經太晚了,在大昌軍和鄭軍的兩面夾擊下,東門地唐軍已是死傷殆盡,大門已被大昌軍打開。鄭軍窩湧着進到了城中,開始沿着街道朝城中殺來。
唐軍剛到知縣衙門,就和進城地鄭軍碰到了一起,唐軍用手雷放倒了前面地一部分鄭軍後。雙方展開了博戰,黑暗中火槍並不好使,唐國只得刀戰,而鄭軍反而兵種齊全,刀兵,槍兵,盾牌兵應有盡有,又佔盡了人數的優勢,唐軍被得步步後退。
周金身邊只有七百多人,而後面的鄭軍象是無數無窮,周金看似獷,卻不是不知進退的人,見在街道上拼殺,不能拉開距離,發揮不了唐軍的火器優勢,縱然唐軍再勇猛善戰也會被鄭軍的人數淹沒,他只得恨恨下令:“退。”唐軍地撤走,令鄭軍更是士氣如虹,在後面拼命追擊,纏着唐軍的尾巴就是不讓唐軍離,周金無奈,只得令一名仁勇武帶隊斷後,那名仁勇武帶着麾下五十名官兵拼死阻擋鄭軍的追擊,許多人就在自己身邊拉響了手雷,才成功的讓唐軍和鄭軍拉開了距離,五十名斷後地唐軍卻無一生還。
看到袍澤為了自己淹沒在敵人的人羣當中,許多唐軍都悲憤莫名,見拉開了距離,唐軍不再客氣,斷後的部隊迅速組成火槍隊,一排排的槍手開始向後擊,追在前頭的鄭軍紛紛中彈倒地,讓頭腦發熱的鄭軍清醒過來。
唐軍生怕擾亂了自己火槍隊的隊形,退的並不快,鄭軍受到了教訓,也不敢得太近,有冒頭出來的鄭軍都被唐軍的火槍隊打成了篩子,雙方隔着一百多米的距離,就這麼從東往西退去。
等唐軍退到離西門只有五六百米時,南門和北門的守軍也已趕了過來,唐軍已增至一千人,除了在西門還有留守人員,所有的唐軍都已聚集起來,而青陽的另一個主將何報還是下落不明,縣令更是不見蹤影。
唐軍緊緊的守住這數百米的距離,鄭軍衝擊了數次,除了在街道中心留下數十具屍體外,什麼也沒有得到。一時雙方僵持了下來。
曾埃見不到何報,自責不已,他向周金請求:“大人,請給我五十人,我要把何大人救回來。”周金“哼”了一聲:“你知道何大人在哪裏?”曾埃更是羞愧:“卑職不知,但卑職拼了一條命也要找到何大人。”周金冷冷的打斷曾埃尋死的想法“你要拼命,我卻不會讓五十名兄弟再跟你去送死。”曾埃漲紅了臉:“周大人,你不能見死不救!”曾埃只是一名副尉,和周金差了兩級,此時口不擇言,不但周金的臉難看,就是周金的幾名部下也是臉通紅,正要喝斥他,周金已止住了眾人:“我知道你想救何大人,可是此時何大人是生是死,在哪兒全然不知,現在我身為青陽的最高指揮官,必定不會讓你帶着兄弟們去送死,你剛才的話我可以不放在心上,若是再無禮,莫怪我不客氣。”曾埃被擠得説不出話,他轉身向着後面的唐軍大聲道:“兄弟們,咱們何大人失陷在城中,生死不知,而有些人卻只顧自己不願意營救,你們説,我們應不應該救人?”何報的部下全都嚷了起來:“救人,救人。”關鍵時刻,兩支互不統屬的唐軍意見分裂起來,在東門犧牲的數百人都是何報的部下,此刻何報部的七百五十人只剩下了四百人左右,他們眼見自己的袍澤一個個慘死,而最高長官又下落不明,自然是羣情洶湧。
周金臉鐵青,沒想到這個曾埃如此不知好呆,他下令道:“來人,把曾埃的槍下了,看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亂動。”幾名唐軍迅速下掉了曾埃的槍,將他反綁起來,周金到底比他高了二級,雖然以前互不統屬,但唐軍有規定,在戰場上,若是不和上一級的命令牴觸,低一級的軍官必須接受高級軍官指揮,曾埃並不敢反抗,只是氣急:“我知道了,周大人,你一定是想把青陽失陷的責任全推到何大人頭上,才阻止我們去救何大人,對不對?”周金火冒三丈:“反了,反了,你一而再的戰場抗命,若不是看在你心急何大人的份上,信不信我馬上斃了你。”見曾埃被抓了起來,其他嚷着要救何報的人想起了軍令都冷靜下來,不過,看着周金都滿臉的不服。
曾埃聽到周金的威脅毫不在意,口氣卻軟了下來:“若是何大人有個三長兩短,卑職如何還能活下去,周大人,求求你了,發兵救救何大人吧。”周金想起何報的生死不知,心頭如何不急,他和何報在大比武時就惺惺相惜,到了青陽又共守一城,相識雖短,卻早已把對方當成了最好的朋友,見到曾埃説得動情,也是心軟:“把他放開,武器還給他。”曾埃驚喜的道:“周大人,你答應了。”
“我不能讓兄弟們白白跟你去送死,但何大人也不能不救,五十人目標太多,你自己挑五名自願去的人吧。”何報的部下一聽,都站了出來:“曾大人,我願意去!挑我吧。
曾埃挑了五名悉的人員,向周金行了一個軍禮:“周大人,剛才多有得罪,若是這次卑職還能活着回來,一定給周大人端茶賠罪。”周金拍了拍曾埃的肩膀:“好,快去快回,我這裏也不知能守多久,不過,我一定會守到天亮,天亮後我就不一定還能守下去。”曾埃身後的五名人員都一起向周金行了一個軍禮,沿着街道向黑暗中摸去。
周金馬上命令掩護,數百名唐軍吶喊着向前衝去,手中的火槍發出一陣陣火花,手雷象不要錢的向前丟去,鄭軍措不及防,被唐軍的這一輪攻擊打得死傷慘重,只能頻頻後退,兩軍之間拉開了一道巨大的空隙,曾埃等人從空隙中穿街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