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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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應星被引導着進入了唐王的書房,他在路上胡思亂想,見了唐王應該不卑不亢,還是乾脆冷言相對,又或者大禮參拜。
“長庚先生,你一路辛苦了,本王派人把先生一家掠來,實在是看了先生所寫出的奇書,忍不住想見到先生本人,此舉魯莽,讓先生受驚了。”李鴻基説完。向宋應星拜了下去。
宋應星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到李鴻基的書房,唐王就先來了個自承其非,賠禮道歉。宋應星頓時手足無措,唐王的稱號雖然是李鴻基自封,但朝庭其實已經默認,唐軍將幾個擒獲的番王送還朝庭時,雙方還有一段密月期,甚至朝庭的兵器還向唐軍購買過一部分,他怎麼也不能讓唐王拜下去。
“殿下太客氣了,老朽能夠得到殿下的厚愛,實在是不盡,殿下萬不可折殺老朽。”宋應星忙將李鴻基要拜下去的身體托住。
李鴻基心裏暗笑,道個歉就能讓自己多一個如此牛的人才,這個生意做得太划算了,他並不是真要下拜宋應星,趁勢起身,叫道:“來人,給長庚先生賜坐。”一名侍衞抬了一把大椅上來,上面赫然鋪上了虎皮,雖然不是傳説中的白虎皮,只是此舉已是尊寵之極,宋應星斜着身子坐了下來,拱手道:“多謝殿下賜坐。”李鴻基的桌子上此時正放着一本宋應星地《天工開物》。李鴻基指了指書道:“長庚先生作此書,將我漢人數千年積累下來的各項技術襄括一空,可以稱得上一本大百科全書,我漢人五千年的文明源遠長,只是後人不知珍惜,或者敝帚自珍,以致許多技術失傳,遠的就不説了,就説本朝成祖年間,三寶太監率着龐大的般隊七下西洋。將我們漢人的文明四面傳播,如今這支龐大船隊的技術幾乎全部失傳。此時想來還令人不勝唏唏。”宋應星大起知已之,他的《天工開物》十八卷中就有一卷專門講述舟,車,可惜,車還好錄。錄到舟時,他雖然記錄了從唐朝開始時就傳下來的一些造舟技術,甚至包括許多人以為失傳的宋朝車船製造方法,可獨缺了聚漢人造船大成者地成祖年間船隊的技術,讓他想來還遺憾無比。
“財富自海洋而來,危險亦自海洋而來,朝庭上百年地海實在是大錯特錯,若是能有成祖年間的船隊,何至於有本朝嘉靖時的倭寇之亂。可惜朝庭剿滅倭寇之後,依然採取海之策。”説起造船,宋應星也是嘆息不已。
李鴻基心中一動,唐軍雖然已在庭湖建了一個造船的基地,也能造出一些小船,可是除了在江上行走,想要造出海船卻毫無辦法,聽宋應星之意,他對造船也頗為熱心,何不讓他總理庭湖的造船基地。別地不説,就造出他書中記栽的車船。也遠甚現在唐軍所造之船。
李鴻基當即向宋應星試探着道:“長庚先生,本王讓你擔任唐軍水師監造一職。以期將來重現我漢人揚威大海之情形,不知先生能否屈就?”宋應星剛提到本朝海的失誤,聽到唐王有意重新讓漢人出海,腦子一熱,道:“敢不效命。”此話一出,宋應星就等於成了唐王的正式臣子。
哪知李鴻基突然搖頭:“不妥,不妥!”宋應星以為李鴻基看不起自己,漲紅着臉:“如何不妥,還請殿下直言。”宋應星沒想到自己剛剛答應投效,唐王就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若是李鴻基不能説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他就不惜與唐王翻臉。
李鴻基道:“長庚先生大才,豈能讓你將力全部擔擱在造船一事之上,造船雖然重要,在本王心目中,還比不上卿所言的冶鑄、乃粒、乃服等篇,只是卿只有一人,分身泛術,本王若讓你去哪一方都太過屈才。”《天工開物》開篇就道重五穀,輕五金,李鴻基如此一説,宋應星見誤會了唐王的意思,倒是有些訕訕起來:“殿下對老巧太高看了,老朽其實只是記錄了前人所發明創造的物事,算不上什麼才能,那些發明物事地人才是真正的大才。”李鴻基搖頭道:“不然,卿能將前人的經驗總結記錄,必須先自己融會貫通才行,我們漢人從來就不泛發明各種物事的天才,缺泛的是能將他們全部完整記錄下來之人,有的雖然記錄了下去,卻只是獨享,到最後才會失傳,卿能將自己數十年的心血,完整的刻錄下來,傳於世,使之永不失傳,光此舉就能讓卿名垂千古。能得到卿,是孤王之幸。”宋應星見唐王將自己捧得如此之高,心中不勝惶恐,低頭道:“殿下過益了,老朽雖然記下了這本書,但説融會貫通,實在是太過吹噓,老朽平生之願就是將書中所記,一一驗證,若有缺失之處,也可及時改正,不知殿下能否允准。”李鴻基點頭道:“即如此,愛卿可去商洛的科學院,那裏是初陽先生主持,愛卿若有什麼需求,儘管向初陽先生提,商洛的科學院,專門研究各種技術之人已超過五百。愛卿地書我讓他們每人一本。可以選自己善長的一面研究,如此比愛卿一人驗證豈不快上數百倍。”宋應星沒想到唐軍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難怪賀小風會買這麼多書,他卻想岔了,賀小風買書純粹是想引他出來,唐軍書藉地刻印比朝庭要先進得多,李鴻基得到一本書後,已在唐軍境內大勢刻印。本不需要賀小風再買書。
不過,聽到初陽先生在此,宋應星已是大喜過望,問道:“殿下所説初陽先生,可是昔子光先生(徐光啓)愛徒孫元化。”孫元化之事,在唐軍巾除了商洛地一干人員,其它所知人員也不多,朝庭早當孫元化已死,宋應星上京城趕考時,多次拜見過徐光啓。和孫元化也相,聽到孫元化在押解上京時不知所蹤時。還拜祭過孫元化,此時重新聽到故友消息,一時之間還不敢確認。”
“不錯,你們兩人相得益彰,有長庚先生加入。相信初陽先生也會高興非凡。”宋應星忙道:“殿下如此安排,正是臣所願也。”李鴻基又留下宋應星聊了好久,宋應星地《天工開物》李鴻基都翻看了一篇,他的見識遠甚當時之人,許多東西都能一下子指出他的優缺點,宋應星越聊越驚訝,對李鴻基的見識不由佩服萬分,他此時把唐軍千里押來的不快早已丟掉,恨不得早就與唐王相識。
劉秀秀見宋應星晚到卻比自己先受到唐王召見時已是不樂意。不過,並沒有多大在意,認為很快就會輪到自己,唐王雖然親自領兵攻下四川,在成都也住餅一段子,但是她卻沒有親眼見到唐王本人,雖然聽到父親對唐王的描述,總還是不如自己親眼看到,饒是她天不怕,地不怕。想到要見唐王時心裏也不由砰砰亂跳。
只是她心慌意亂了半天,卻遲遲沒有見到唐王的侍衞來傳。而那個布衣老頭也一直沒有出來,劉秀秀頓時大急。不停的催問父親何時才能見到唐王。
劉之渤何償不是等的心焦,他們一進城,安頓下來就匆匆過來拜見唐王,中飯只是胡亂吃了一點,眼看已經過去了二個多時辰,天快黑了下來,唐王還沒有半點召見地意思,他只得向外面的一個侍衞召了召手。
那名侍衞倒也不敢怠慢:“劉大人,不知有何事吩咐?”劉之渤道:“這位小扮,殿下是不是太忙,把我們忘了。”那名侍衞聞言,也覺得奇怪,唐王從沒有見一個人有數個時辰地記錄,就是唐王的親侄兒湖南總督李雙喜回來,唐王和他只説了半個時辰也就出來了,他不能確定是不是唐王一時忙忘了,對劉之渤道:“劉大人,我去幫你問問看。”劉之渤放下了心,又安心等待起來,侍衞不久就匆匆返回,劉之渤忙了上去;“怎樣,殿下要召見我嗎。”侍衞搖頭:“劉大人,殿下已命人點上蠟燭,還在和前面進去的宋先生談話。”劉秀秀甜甜的一笑:“這位大哥,可知宋先生的來歷,殿下對他為何會如此器重。”劉秀秀一開口,那名侍衞頓時心中狂跳,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回道:“小人也不知宋先生什麼來歷,你們只好等着了。”説完,侍衞好象怕了劉秀秀似地,飛也似的離開。
父女兩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這位宋芳,生是何來歷。只好繼續坐着等待。
李娃命人將書房和大廳的蠟燭全點燃後,見唐王和宋應星還在談,不由到李鴻基身邊輕輕提醒道:“殿下,已經很晚了,四川巡撫劉之渤還在等殿下召見。”李鴻基才反應過來,看到外面已經黑漆漆的天空一眼。對宋應星道:“宋愛卿,今一席話,讓本王獲益良多,明孤王先給你賜一座宅子,等過完年後,你再動身前往商洛不遲。”宋應星此時已是李鴻基的臣子,聽到唐王賜宅,慌忙起身,就要下跪,李鴻基連忙將他扶住:“愛卿不必如此多禮。”宋應星見拜不下去,退後幾步,還是跪下道:“殿下之言,才讓臣茅寨頓開,臣到商洛後,定不負殿下所望。”李鴻基見對方一定要拜,也是無可奈何,若是強要阻止,反而令對方不安,只得生受了宋應星幾禮。
見宋應星退了下去,李鴻基才對李娃道:“叫劉之渤進來吧。”李娃在李鴻基耳邊悄聲説道:“殿下,劉太人還帶了他女兒一起來,要不要一起宣來。”李鴻基一愣:“他帶女兒過來幹嗎?”李娃神秘一笑:“殿下認為他帶女兒來幹嗎?”李娃是李鴻基的侍衞隊長,又是李繼遷寨的族人,他平時在李鴻基面前都是言笑無忌,李鴻基見李娃發出男人都會意的笑,笑罵道:“皮癢了是不是。”過了一會兒,見李娃還在傻笑,李鴻基踢了他一腳:“還不派人去傳。”李娃了被李鴻基踢中的地方:“殿下,那宣不宣他地女兒一起來見。”李鴻基斜了他一眼:“你説呢?”抬腳又要踢去李娃忙退出書房:“明白了,殿下,我馬上派人去傳。”不久,劉之渤和女兒劉秀秀就來到李鴻基的門前,李鴻基忙端正了坐姿,劉之渤拉着女兒跪下道:“臣參見唐王殿下,唐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李鴻基道:“劉愛卿請起,今年四川大,河南百萬移民的救濟之糧多半來自四川,愛卿功不可沒。”劉之渤又磕了幾個頭才敢起身:“此仍臣份內之事,臣不敢居功。”李鴻基一笑:“能做好份內之事就是功勞,愛卿不必過謙。”兩人一問一答之間,中間卻傳來一聲“撲吱。”的笑聲,劉之渤大驚,忙扯了一下女兒的衣服。
劉秀秀卻不理父親的暗示,抬起了頭,直視着李鴻基,李鴻基見到劉秀秀的容貌,儘管他見慣了美女,也不由為劉秀秀的美麗愣了一下神。此時已是晚上,四周燃滿了巨燭,照的書房亮如白晝,明亮的燭光。映在劉秀秀地臉上,使她白玉般的面容更象塗上了一層天然地胭脂。
劉之渤在旁道:“殿下,小女無狀,還請殿下怒罪。”
“無妨,令愛天真可愛,孤王不會怪罪。”劉之渤才鬆了口氣,劉秀秀卻道:“殿下可知我剛才為何發笑。”李鴻基大興趣:“本王與令尊的對話有何可笑嗎?”劉秀秀道:“你們地對話大假,當然可笑。”劉之渤差點被女兒的話嚇死,唐王馬上就要登極為帝,剛才的一番話,完全是大逆不道,他暗暗埋怨女兒平時明無比,為何會犯下如此大的錯誤。
不過,沒等他埋怨完,劉秀秀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房中的兩個男人全都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