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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四章長慶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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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樓的萬年甘甜入喉,雖下去有種徜徉在季花海,踏馬效遊的覺。一碗萬年不知不覺就喝的乾乾淨淨。

楊紀提起銀質酒壺,給兩人滿上,一起繼續吃着酒菜。住宿和吃飯的問題解決,祭煉青銅血法器的問題也有了着落,楊紀心中大為放鬆。

“歐陽師弟,你聽説過一個叫陸義玄的人嗎?”閒談間,楊紀突然聊起了一個人。

“陸義玄?怎麼,師兄在洲府還有親戚嗎?”歐陽子實挑了一塊白的松花魚,送進嘴裏,一邊嚼吃着,一邊有些意外道。據他所知,楊紀是第一次進入洲府,在這裏應該是沒有親戚的才對。

當然,楊紀如果認可楊玄覽的話,那也算是。算是朝陽郡主,那還是貴不可言。

不過歐陽子實相信,楊紀和楊玄覽見面沒拔刀相向就算不錯了,不大可能會去認這門親戚。

“那倒不是。是我父親以前的一位故舊。”楊紀道,搖了搖頭,腦海裏卻想起了當初在平川城裏將軍秦炎説過的話。父親楊度和那位陸義玄的當年一起參加武科舉,而且還是極好的朋友。

父親當年的事情,這位叫陸義玄的一定知道一點。要想調查父親當年的死因,就必須得找到這個叫陸義玄的。

“洲府裏有三百多萬人,什麼來歷的人都要。想找一個人絕沒有那麼容易。不過,即然師兄説了,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去做的。師兄放心,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刻告訴你的。”歐陽子實一臉狂熱道。對於楊紀的事情。他是極其上心的。

“嗯。這件事情對我非常重要,我先謝謝你了。”楊紀誠懇道。

“呵呵,師兄還跟我客氣什麼。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了。”歐陽子實擺擺手,滿不在乎道。

兩人繼續吃着酒,不一會兒。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突然樓下傳來。

“好凌厲的氣息。”楊紀微微皺了皺眉,也沒有意。但過了一會兒,突然覺不對了。這團鋒芒畢、好像刀鋒般凌厲的氣息似乎直奔自己而來。

嗤啦!

木質的花鳥屏風被人暴力推開,一行五六名血氣強橫,彷彿風暴般的人影魚貫而入,不由分説的擠了進來。

重重的陰影疊在一起。拉得老長,把兩人的桌子都遮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這裏——”歐陽子實立即站了起來,厲聲喝斥。然而聲音未落,一隻白皙修長,有如白玉的手掌突然伸了出來。按在歐陽子實的肩上,一把將他按回了座位,坐到了緻的紫檀圓座上。

歐陽子實也不是弱者,但是武道五重的修為竟然沒能躲過這一招,被人生生的按在座位上,就好像釘在那裏一樣,動彈不得,心中又急又氣。一張臉孔憋的通紅。

“楊紀?”一張畫影圖形扔在桌上。來人沒有理會掙扎的歐陽子實,而是望向了桌對面的楊紀,雖然好像是詢問的語氣。但是説話的語氣卻很肯定,似乎早就確定了楊紀的身份。

一絲懾人的寒光從眼中飛掠而逝,楊紀沒有看向來者,而是望向被他按在掌底的歐陽子實。

“子實。”楊紀只説了兩個字,但憋的臉孔通紅,渾身顫動的歐陽子實卻立即聽懂了他的意思。放棄了掙扎。

果然,一如楊紀預料的那樣。只要歐陽子實不反抗,受到的壓迫立即受了很多。

——歐陽子實本是受的魚池之殃。這些人本是衝着自己來的。

“什麼時候派的眼線,洲府這麼大,恐怕要不少人吧?”楊紀冷笑道。他並沒有去看來人,而是一伸手,抓過了桌上畫影圖形。來過了瞧了一眼,上面一個顏極淡的水墨年輕人,極其傳神,分明就是自己的樣子。

“嘿嘿,反應快!”來人冷笑,搬開一隻椅子,本不等楊紀吩咐,直接坐在了楊紀對面:“放心,也沒派多少人。就是把最好的幾座酒樓佔了佔。如果堂堂琅琊郡的魁首窮的連這幾座酒樓都進不來,那也不值得我去廢心了。——老子就是想要看看,能打敗白鉅鹿的到底是什麼人?”聲音輕挑,無處不充斥着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慢和鄙棄。

楊紀緩緩抬起頭,第一次正眼打量這次來者不善的不束之客。這是一個極其倨傲,卻又極其強大的年輕人。

楊紀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雙眼睛,高傲、冷酷、壓迫,同時極具侵略。每一個接觸這雙眼睛的人,卻會受到一股赤果果的來自靈魂層面的輕蔑和挑釁。

這個年輕人就像一頭處於食物鏈頂端,時時刻刻處於狩獵狀態的狂獅,腦海裏唯一想着的就是怎麼把對手狠狠的踏踐在腳下,狠狠的羞辱、折磨,然後聽他們的哀嚎。

在他身上,楊紀覺到了一股悉的和羅尚昊相似,但卻殘忍得多的味道。

——這些人是天水郡的人!

楊紀的目光緩緩從進來的六個人身上掃過。這六個清一的武秀才功名服,嘴角帶着戲謔和輕蔑的笑容,當然還有濃濃的敵意和挑釁。

毫無疑問,這些人全都那個以競爭烈、殘忍,死亡率高著稱的天水郡的。

楊紀可以確信,自己以前從沒見過這些人,也從來沒有打過道。但是從這些天水郡的武秀才身上,楊紀覺到的敵意和侵略卻是那樣明顯,幾乎閉着眼睛也能看到。

這讓楊紀不聯想到了羅尚昊跟自己提過的一些東西。按照羅尚昊的説法,自己似乎因為打敗了白頭山弟子白鉅鹿的原因,在天水郡擁有一定的知名度。

難道因為琅琊郡的武道名聲向來不佳,所以發生了這件事。特別引了這些人的注意?

但是似乎用不着有這麼大的敵意吧?派人在酒樓門口蹲守,還做了畫影圖形?似乎有點小提大作了吧?

而且楊紀還有些沒清白,天水郡的武秀才某一個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也就算了。為什麼會五個人同時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

“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楊紀腦海中問過一道念頭。完全是一種直覺,楊紀覺裏面有人在興風作

“現在看到了。”楊紀淡淡道,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提起桌上的銀質酒壺。給自己倒了一碗,神平淡的好像這些人只是路過,看一眼就走:“看完了就走吧。”

“嘿嘿,有意思。”趙冷轔冷笑一聲,大手一抄,毫不客氣的從楊紀面前抄過了琉璃的淺稜綠瓷小碗。一口氣把裏面的酒漿了下去。放下酒碗,冷冷的盯着楊紀:“今年,老子聽了個笑話。琅琊郡有個王八旦目中無人,不識天高地厚,打敗了一個聖地弟子。就説要獨佔這次洲府武科舉的鰲頭。這句話是你説的吧?”

“嗯?”一陣騷亂的聲音從二層酒樓的另一處地方傳來。趙冷轔等人剛剛上樓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等到趙冷轔説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算原來沒上心的人,也突然留意到了這裏。今年洲府裏最大的事情就是武科舉。

來這裏的年輕武者,十有*都是衝着這次的武科舉來了。現在有人説要獨佔武科舉的鰲頭,這等於視其他人於無物,把所有人都給得罪透了。

二樓裏間的包廂裏,剛剛吃了半壺酒的黑水崖等人更是當場變。幾名黑水崖的弟子更是鐵青着臉,然變

“哪裏來的王八旦。嘴巴欠。拿我們聖地弟子的名頭去給自己貼近。”

“這些混蛋,我過去看看。”

幾人站起來,立即就要過去教訓教訓説話的人。五大聖地的弟子吃酒的時候還去偷聽別人説話。但是隻要提到聖地弟子幾個字,不管隔得多遠,不管是黑水崖還是白頭山的人都能立即接聽到。

趙冷轔嘴裏只説聖地弟子,可沒提那個派。對於黑水崖的人來説,這分明説的就是自己。

“師兄,有人嚼舌。我去給他們點教訓。”李黑一右手扶劍。在桌上一案,就要過去表現一翻。這次的事情涉及到朝堂的政治。黑水崖、白頭山、陽宮無一不想搭戰爭軍督這條關係。

天知道二師兄這次事情成功了之後,在派內會受到何等重視。對於李黑一來説。這可是難得的表現機會。

“別了,都坐下吧。”黑水崖二師兄擺了擺手,制住了眾人,冷笑着看向楊紀等人的方向:“先等等看吧,人家可不見得是衝着我們來的。”這般説着,眼中卻是掠過一抹淒厲的寒光。…緻的屏風裏,楊紀仔細打量着趙冷轔。必須得説,趙冷轔説的這句話可是很替自己招恨。

楊紀耳朵一動,這一剎那至少是聽到六七處屏風、包廂裏的筷箸、碗碟的聲音消失了,甚至連呼都沒有了,好像裏面沒人一樣。

毫無疑問,這些人的注意現在都在這裏。

武科舉臨近,人人都想要高中,金榜題名。這種時候,説出獨佔鰲頭的話,無疑是極其拉仇恨的。

換了是以前,楊紀恐怕會相當頭疼。最好的反應就是立即分辨,説自己本沒有説過這句話。

——當然,楊紀也確實是沒有説過。

不過內心裏,楊紀還確實就是這麼想的。能獨佔鰲頭為什麼不獨佔?難道還要讓給別人不成?

實力是自信的基礎,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威脅到自己獨佔鰲頭的人還真是不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