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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神秘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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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青年穿着一席緊身的青衫,一隻握着白瓷小酒杯,另一隻手按在紅漆木的欄杆上,憑欄眺望。在他身旁,所有的護衞立即了三尺多遠,好像對他非常畏懼一樣。

只有一個身材瘦弱,目光卻透着癲狂的年輕人不知死活的站在他身邊。

“大哥,你是不知道。這小子目中無人,狂傲的很。我在這小子手底下吃了好幾次虧,一次劍都剌到裏面,都快剌到心臟了。”石青站在旁邊,口沫橫飛,連筆帶劃,添油加醋:“我跟他説,我是石氏豪門的弟子,讓他放過我。他説石氏豪門又怎麼樣?外強中乾罷了。我又説,我們石氏豪門高手很多,等我大哥回來,一定會替我教訓你的。他説你大哥來了又怎麼樣,我一樣把他踩在腳下…”

“你説什麼?!”眼前一暗,目光狂野的青年長髮舞動,霍的轉過頭來,他手中的酒杯晃動了一下,幾點酒漬立即濺了出去:“你應該知道我最不喜別人欺騙我,這種小伎倆用到我身上,你應該知道後果!”他的目光冰寒剌骨,盯着石青,好像要把他剌個對穿一樣。

石青臉一白,突然啪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在周圍護衞震驚的目光中,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抬起頭,額頭上皮都破了,一臉冤枉道:“大哥,冤枉啊,我絕對沒有欺騙你。您應該知道,我從小就把您當成我的偶像。那個小子欺人太甚,你看我口上還有他留下的劍疤。”石青嗤啦一下撕開自己膛的衣服,出下面一道數寸長,蜈蚣一般的疤痕。一臉剖心拋肺道:“我本來以為搬出您的名頭,他就會放過我。沒想到,他本不把您當回事。你是不知道他當時的那種態度。他問我您是武舉人嗎?我説不是。他又問我你是武秀才嗎?我説也不是。”

“他就輕蔑的説。你大哥要真有那麼厲害,考不中武舉人也就罷。怎麼連個武秀才也考不中?言語之間極盡輕蔑,我當時跟他拼命的心都有了。但可惜我實在打不過他呀。”石青一臉沉痛道。

“他真的這麼説?”目光狂野的青年霍然變,石青的話就像勾起了他心中的某種忌。

“大哥,千真萬確,絕無虛假!小弟如果騙你,就讓我五雷轟頂,讓我永遠逐出石家去。

石青指天發誓道。

目光狂野的青年盯着跪下的石青,陰晴不定。落榜武科舉是他心中最大的痛。石氏豪門人人都知道。在他面前要避諱這件事情。

石青提起這件事情,卻是勾動了他心中最大的痛,也觸動了他身上最大的逆觸。

石青跪在地上,目光對着目光狂野的青年毫不退縮,一副凜然無懼的樣子,似乎句句説的都是實話。

良久,目光狂野的青年目光終於慢慢收回。石青被家族放逐過一次,最害怕的就是被驅逐出去。最想的,就是進入家族的核心。

石青知道自己的手段,他相信石青絕對沒有那個膽子欺騙自己。

“我相信你不敢騙我。那小子。你説他叫楊紀是吧?”目光狂野的青年寒聲道。

“正是。”石青膛,大聲道。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們石氏豪門的人沒有人可以輕辱。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替你出頭。”目光狂野的青年衣袖一拂,轉過身來,望着欄杆下方,他的神冰冷,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欄杆外,人羣鬧哄哄的。一名氣息強大,兩側太陽鼓起,看起來足有血爐境巔峯修為的壯漢站在門外朝着二樓破口大罵:“哪個混帳王八旦。潑老子一身的酒?小孬種,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的話扒了你的皮。”這壯漢看起來也來歷不凡,滿臉的鬍碴子。怒火三丈,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去擦肩頭上的酒漬,卻是狂野青年手中的酒杯不小心晃了晃,正好濺了幾滴在他肩上。

“哼!”二樓欄杆前,目光狂野的青年俯瞰着下方的壯漢,冷笑一聲:“是嗎?你來試一試。”聲音未落,手中的酒杯突然潑了出去。

“噗!”一杯普普通通的酒突然化為無數鋒利的酒箭疾而出。噗噗噗!只聽陣陣連響鬍子拉碴的壯漢猛的慘叫一聲,身上立即被出許許多多蜂窩般的血來,體內的血氣連擋都擋不住。

那壯漢虎吼一聲,捂着臉頰倉皇后退。

“啊!——”周圍一片驚呼,眾多食客紛紛退散,看向酒樓上的目光充滿了畏懼。這壯漢看着也不凡,沒想到那青年僅僅只是一杯酒就潑得他血模糊,那些酒箭也不知道的多深去了。

“吼!”那壯漢猛的大叫一聲,身體瑟瑟,連反擊都不敢。就這麼抱着臉,猛的衝開人羣,一路像瘋牛一樣衝了出去。

目光狂野的青年站在憑欄上,看着那人倉皇的背影只是陣陣冷笑,一振袖,穿過一座酒桌、屏風,踏着樓梯,消失在了二樓。

“嘿嘿!”等到目光狂野的青年離開,石青才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欄杆旁朝下看了一眼,嘴角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嘿嘿,大哥你也可不要怪我。”石青心中嘿嘿笑道。

放在以前,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大哥面前撒謊欺駭他。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大哥或許對於以前的自己瞭如指掌,知道自己不敢騙他。

但經歷過被放逐的事情,又經歷了這大半年的事,現在的石青已經不再是他以前知道的那個了。

石青低頭看了一眼膛上蜈蚣般一道疤痕,這道疤痕是他在鐵劍派有一次做任務時。無意中受的傷,已經有大半年了。

這個時候用來取信大哥卻是恰到好處。

“嘿嘿,能取到這種作用。倒也不枉我當初受的傷。——大哥啊大哥,想不到吧。你也有走眼的時候。”石青眯着眼睛,想到得意處,嘴裏輕輕哼起了小調。

雖然又是跪,又是磕,又是指天發誓的,不過只要一想到成功説動了大哥對付楊紀,石青就忍不住心裏得意洋洋。

雖然並沒有考中武秀才,但只有石青才清楚。自己這個“大哥”到底有多麼的厲害。三年前的武科舉,大哥只差一名就擠進了武秀才的名單。

只可惜,誰叫他擠進了整個太淵洲實力最強,天才最多,競爭最烈的“天水郡”?更不要説,那一年還擠進來那麼多大來頭的傢伙。

石氏豪門這樣的勢力跟那些傢伙的出生比起來,簡直就是無足輕重的螻蟻。和這樣的傢伙競爭,就算大哥再努力也是毫無用處的,最後以一名之差遺憾落榜。

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因此今年才痛定思痛。捨棄宗派的名額,從以石氏豪門的身份從競爭最慘烈的天水郡轉到競爭不是那麼烈的琅琊郡來的參加武科舉。

在石氏豪門內,人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是大哥心中的忌憚。石青故意説起這件事情。就是要挑起他心中的怒火。

“嘿嘿嘿,楊紀啊楊紀,你就好好享受我給你的招待吧。”揹着手,石青喜滋滋的踱着步子離開了二樓。…視線轉開,沿着長平街,一路往東,進一座大殿,過前門,經走廊。過三處假山,再往東的一間房間裏。香氣撲鼻。

一張張紅褐的桌几,錯落有序的沿着屋角鋪開。桌几上。擺放着一件件細口長頸的琉璃花瓶,裏面一株株或紅或粉或白或紫的花骨朵。

所有人這些花都被人心的裁剪者,或者去枝,或者去葉,以一種巧的手法在一起,給人一種無比靜諡、安詳、柔和的韻味和一種無限的美

踏進這座花房,就好像踏進了初的原野,心中無比平靜,卻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佛家禪味,只覺得心中無比的愉悦。

“附馬爺的花真是好看。洲府裏的小姐們若是知道附馬爺又有了新的作品,一定又要瘋狂了。”

“是呀,是呀。咱們附馬爺的花在洲府裏可是千金難求。不知道多少小姐要死要活的,就是為了求一瓶花,見附馬爺一面。就是咱家郡主每次看到那些小姐,都氣的要死。”

兩名美婢看着滿房的花瓶,翹着嘴角,眼睛裏都是仰慕和陶醉的神

花是大皇漢朝上社會最免費的活動。也是最受所有貴婦、少女喜歡的藝術。

憑藉着出神入化的花藝術,強大的實力、年輕俊美的容貌、以及對女那份温柔呵護和體貼、…,在太淵洲府,自己家的這位附馬爺不知道引得多少貴婦瘋狂,俘獲了多少的少女芳心。

甚至還有洲府裏勳貴家的小姐,為了爭駙馬爺鬧的打了起來,揪頭髮抓耳朵,鬧得沸沸揚揚,最後被家族裏關着閉,到現在還沒放出來。

不過,再爭也沒有,最後還是自家小姐得手了,哼哼!

楊玄覽金冠紅袍,揹着雙手,昂頭站在花房裏,他的一隻手裏拿着一把一丈長的黑大剪刀,神情落落灑

大剪刀和市面上售賣的略有不同,帶有一些鋸齒,是楊玄覽自己設計在。在太淵洲府,楊玄覽使用這些裁剪工具同樣是獨一無二的,屬於他個人的風格。

耳中聽着兩名美婢的恭維,楊玄覽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花”於他並不只是一門藝術,更是一種修養身心,磨練武技的練功,於禪靜之中頓悟,領悟一花一葉,一草一莖的奧秘,從而得窺天地的奧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