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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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在凌晨三四點。**。吧*ps:明天就是《癩蛤蟆》一週年啦)趙甲第得先把齊樹幾個温良恭儉的**送回省委大院,佟冬因為閒談時聽説趙甲第住在法雲安縵,就搭了順風車,因為多了個人,韓道德被趙甲第趕下去,這位大叔毫無異議,準備溜去田圖婓的車子,繼續盯梢保護,車子由自告奮勇的佟冬來開,穩當緩慢,少了專業司機韓道德那份行雲水,不難怪佟冬,因為國內上市遙遙無期,來這輛車比原價要高出一大截,其實並非韓道德推測的五六百萬,還得再加上差不多一輛路虎的價格,保修都成問題,一般沒哪家保險公司情願擔風險,最多硬着頭皮來個分批保險,把齊樹三個送到省委大院,佟冬眼神恍惚了一下,齊樹笑着跟佟冬要了一個電話號碼,説以後買書一定去桃花書吧,佟冬微笑了一下,説鶯子有號碼的,你問她吧。不敢在這邊多停,怕違章停車,被貼罰單。
齊樹笑容燦爛,説ok。車子重新啓動,趙甲第問道知道怎麼去靈隱寺法雲?她笑道知道的,這個星期都去過三次了,給那幫女孩子送宵夜什麼。趙甲第忍不住問道大半夜的,那裏路段又陰森,你不怕?佟冬搖頭道不怕,西西膽子很小,我膽子比較大,所以每次被她拉着看恐懼片,都沒啥覺,可能是神經比較大條,是不是一點都不可愛?趙甲第打開車窗,點燃一煙,笑道我就很怕看恐懼片,所以萬一我們兩個看,就比較歡樂了,還得我鑽你懷裏,你倒是一臉鎮定淡然,畫面太不協調了。佟冬抿嘴微笑,沒有酒窩。
冷場了。
趙甲第完一煙,猶豫是不是接着一。
夜幕,街燈,幽靜道路,樹木茂盛,氣氛安詳。都不需要開空調,趙甲第打開敞篷,他一個剃平頭的沒什麼大覺,佟冬青絲飛舞,小家碧人,猶如一尊美玉雕像。
佟冬望着前往輕聲道:“沒想到鶯子是住那裏的女孩,她很好説話,開朗活潑,做什麼事情都充滿衝勁,一點公主病都沒有。”趙甲第撇開話題,問道:“那對朱家父子後來有沒有煩你們?”佟冬笑道:“沒,他們哪敢,只聽我媽説他們一家人登門拜訪,客客氣氣,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還道了歉,説幫不上忙,很內疚的低姿態。”趙甲第繼續轉移話題“佟夏跟那支樂隊忙什麼?”佟冬回答道:“這一週都在市區一個地下室錄音棚彩排,地方是西西找的,她有很多這方面的朋友,晚上就住法雲安縵那邊。西西變了很多,她以前不管是唱歌還是做什麼,都很隨,不開心就鬧小脾氣,酒吧夜店方面其實很頭疼,所以一直沒什麼知心朋友,這次跟樂隊合作,她很用心。謝謝你,趙甲第,給鶯子做網拍模特,要不是你,西西也不會認識小青蟲她們。”趙甲第打官腔道:“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佟冬側了側視線,柔聲道:“可如果沒有伯樂,情願撿起來,擦掉塵土,金子沒那麼容易發光。”趙甲第笑道:“難不成你情願以身相許?”佟冬臉一紅,道:“要以身相許,也是西西,關我什麼事。”趙甲第隨口道:“姐姐妹妹之間不都愛搶東西嘛。”佟冬無語,紅了一張俏臉。
兩人來到養在深閨人未識的法雲安縵酒店,那幫年輕男女聚坐在一起在聽佟夏唱一支越劇,佟夏雖然沒有受過專業系統的聲樂訓練,但底子好,天賦好,加上興趣支撐和迫於生活壓力的訓練,曲種的涉獵頗廣,讓苦於沒有一位好主唱的李青斛如獲至寶,與這位杭州美眉一拍即合,因為李青斛所青睞的幾支北歐國寶級樂隊,女主唱都至關重要,可以説是團隊的靈魂,再有就是如夜願山羊鬍大叔那樣的“配角”如果能夾雜一些嘶吼,就完美了,但李青斛上哪去找能吼出滄桑唯獨的順眼大叔,圈子周邊都是一幫在她看來臭未乾的小孩。
見到趙甲第和佟冬,司徒堅強和佟夏都很欣喜,佟夏的反應尤為明顯。
“死小白臉,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小青蟲尖叫道,指着趙甲第。
“對不起,這次跟你沒關係。”趙甲第一把摟過佟冬充數“我是來見朋友的。”佟冬一臉震驚。
趙甲第鬆開手,歉意道:“呃,摟錯了,西西,過來。”佟夏小跑過去,這次趙甲第沒有動手動腳,姐妹花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愈發襯托得他牛糞了。李青斛罵道:“你膽子真大呀,敢在蔡姨眼皮底下耍花槍,喂,你是不是你蔡姨給你的錢包養小**啊,這可不厚道。”
“再聲明一次,我不是小白臉。”趙甲第笑道。
“也對,蔡姨不像那種能給小白臉一部賓利的女人。”小青蟲託着下巴思考道。
“小青蟲,你不是缺個錦上添花的嗎,我師傅會拉二胡,我覺得你們雖説玩美聲金屬,但如果加上一個拉二胡的猛人,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起碼視覺上,就特別出彩。”司徒堅強不得已出來撲滅火藥味。
“你會?”小青蟲輕視道。
“會點。”趙甲第點頭道,不忘對被手誤揩油的佟冬報以歉意眼神。
“這會兒上哪去找二胡,再説了,明晚就要上台,臨時找**,不靠譜,一不小心就被一顆屎髒了一鍋粥。所以,你,給我消逝。”小青蟲指着趙甲第沒好氣道。
“給我半個鐘頭,我能來二胡。”趙甲第笑**道,望着習慣只戴一枚耳環的女孩,眼神有點不為人知的傷,不由分説,給韓道德打了一個電話。
半個鐘頭後,韓道德按時送來一把二胡,趙甲第坐在板凳上,有模有樣,那些黑寡婦樂團的女孩們都很期待這個跟大姐大關係“複雜”小説~就來整理的男人,能夠給出驚喜。趙甲第拉了一曲《張文祥刺馬》,本是蘇州彈詞,被他用二胡一拉一彈唱,身處小橋古廊明月夜,有點説不清道不明的古樸蒼涼意味,司徒堅強和佟夏佟冬姐妹花直接聽傻了。
小青蟲天人戰。
“去市區錄音室通宵排練。”她哼哼道,大將風度“小白臉,你,跟着。”————在李青斛帶着一批人浩浩蕩蕩離開法雲安縵的時候,酒店另一棟別墅內,兩個男人正在客廳喝茶,年紀輕的三十來歲,而立之年,玩世不恭,富貴氣焰很濃,卻透着股匪氣,翹着二郎腿,對面坐着一位坐姿刻板的中年男人,不惑之年,穿着裝扮都很講究,説起來年長了十歲,氣勢上應該更足,事實上相反,他手上拿着一疊照片,十幾張,都是同一個男人,年輕,貌不驚人,光看相貌衣着,實在讓他這位在浙西起家的一方土皇帝提不起神,可照片是眼前大公子哥遞過來的,他不得不鄭重對待,照片上唯一的小亮點可能就是那部掛滿6的賓利敞篷。
“這傢伙週末都在杭州,不出意外,明後兩天要參加音樂節,是個機會,你給點教訓就可以了,不需要鬧太大。事後,我保證把你的弟弟從湖州監獄撈出來,不敢説今年就辦到,但起碼能提前個好幾年。”紈絝笑道,滋一下,仰頭一口喝盡杯中茶,不像喝茶,倒像是喝酒。
“小欣爺。這個有點棘手啊。”男人面有難,出一張賓利上有司機的照片。
“這種大叔能有什麼武力值,存在為零的廢物存在,這都辦不到?你這二十多年在道上是一路踩**上位的?張賢標,你當我是菜市場大媽,在跟你討價還價一顆大白菜是一塊還是兩塊錢?信不信我讓你弟弟在湖州把牢底坐穿?”紈絝不愧是資深紈絝,説話行事格外跋扈。
男人苦笑。
“得,求我辦事的排長了隊,你不做,有的是人,以後你就別進我門了。”紈絝冷笑道。
“小昕爺,這話見外了,行!最遲後天給您確切消息。”男人一咬牙道。
“別娘們一樣扭扭捏捏,這事只許做成,要不這種機會我上哪找去,我的脾氣你也知道,別放我鴿子。”紈絝嬉笑道,語氣温柔,眼神可陰狠“在你地盤上,大的事,如果還出岔子,你就好去死了。”男人無可奈何,心中希望別是這位公子哥在整幺蛾子。
“給你提個意見,一麻袋,把他裝進去,拉着繩子,丟錢塘江,別死,拉上來,就放在錢塘江邊上,總會有好心人看到他的。”紈絝輕輕道。
男人點點頭,沒有帶走一張照片。
等中年男人告辭,紈絝出一張不曾拿出的照片,照片上,是主角和省委紅人李檀在城西小店吃麻辣燙。
他將所有照片連帶底片都燒燬。
英俊臉龐上的笑容猙獰玩味。
————週六早上九點,上海繁華市區,一個瘸子男人夾着一隻公文包走下出租車,進入一家咖啡館,挑了個靠窗位置,他視野開闊的同時,卻不易被別人觀察到。
半個鐘頭後,出租車上走下一個衣冠鮮亮的男子,拎着一隻箱子,進入咖啡館,找到瘸子男人,看到他桌上放了一本《鳳凰週刊》,如釋重負,坐下,將箱子放在桌下腳底位置。
“黃總,喝點什麼?”戴鴨舌帽的瘸子男人輕聲笑道。
“不用。”長了一張**臉的成功人士搖頭道。
“煙?”男人問道,他手上帶了一層不易察覺的膠皮手套,很薄,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算了,咱們都開門見山吧。”成功人士笑道,嗓音很輕“東西讓我過目一下?”
“當然,這是規矩。”鴨舌帽男人點頭道,從公文包出一份被他抹去所有指紋的私密文件,卻沒有急着給,彎,另一隻手拖過箱子,放在腿上,打開一看,密密麻麻的鈔票,眼神依舊平靜似水,手指絲毫不曾顫抖,隨機出幾疊,稔一捏,眼神中意,終於將文件遞給覺得多此一舉的對方,笑道:“這份東西一出來,不敢説讓股份一跌停,起碼能讓這家你們的死對頭虧損幾個億。我保證全天換手率可以達到4個百分點,甚至更多。”
“有這麼誇張?”成功人士笑了笑,不以為然。
瘸子笑了笑,眯起眼“當然了,這東西由我來運作,肯定沒這個效果,説不定《鳳凰週刊》《證券市場週刊》這類雜誌都不會發,不好我就要巧成拙,被人。或者到幾個論壇上去,都會在當天被這家明星企業憑藉強大的公關能力進行刪帖和封殺,但到你們手上,自然就大不一樣。有沒有效果,你大可以看一下我跑了足足半年收集來的材料。這個傢伙在擔任董事長以前,還算厚道,只是侵竊取受賄等不正當途徑,斂財三千多萬。擔任董事長後,心就野了,胃口也大,截留廣告費,公關費、關聯易、內幕易,加上夥同其他高管和外圍培植起來的勢力,用設定行權條件極低的股權勵方案,近乎無償獵取五千萬股股票,目前這部分股票金額高達好個億。資料上,有理有據,只有不是瞎子,外行都瞧得出其中的違規違紀。”西裝筆的**人士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
瘸子略帶慨説道:“這傢伙也算是一條草莽龍蛇了,頂風作案都敢如此猖狂。他的上任就是因為被控動用公用資金進行mbo而落馬,05年判有期徒刑六年,經過兩次減刑,去年釋放。至於上任怎麼下馬的,他又是怎麼趁機上位的,想必你們這些同行比我更清楚。至於所謂的減刑,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有錢在外圍活動,自然就是認罪態度良好。死刑變死緩,死緩變有期,再悄悄運作一下,不動聲的,手腕通天的,甚至能‘立功’到減刑為15年,這在監獄那小旮旯,能立多大的功?嘿,題外話了。多説無益,咱一個人微言輕的升斗小民,管不着那麼多,只要能賺點小錢就心中意足。”
“ok,材料我收下了,一百二十萬,一次付清,以後誰都不認識,能做到?”**人士凝視着對面的眼睛。
“當然,這是我的規矩。”男人點頭道。
“很好,希望不用再見面。”**板着臉道,一半提醒一半警告。
“那告辭。”瘸子男人起身,夾着公文包,提着箱子。
一瘸一拐走出咖啡店,店外有一輛提示空車的出租車,他卻沒有理會,走遠了點,繼續等待下一輛。
第二輛空車經過,他依舊沒有攔車。
第三輛,他才坐上去。
瘸子男人用上海話説了一串地址,複雜拗口。
司機師傅皺了皺眉頭。
瘸子又報了一遍。
上海出租車司機都是本地户口,自然是應該聽得懂的。
瘸子猛然去拉車門,卻沒有打開。
店內,透過玻璃窗凝視一切的**詭異笑了笑,撥了一個號碼,道:“潘董,上鈎了,這傢伙真油滑,幸好我們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