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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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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點上傳。)趙甲第現在已經沒心情理會她跟黃芳菲瞎謅了些什麼,看了神情自若的她一眼,板着臉問道你見過我了?她一臉理所應當道老佛爺吶,見了,我還一起陪她去魚池走了一圈,老佛爺喜歡我。趙甲第剛要爆口,與趙甲第對視的她眼神轉,悄悄伸出一手指頭,指了指一旁一言不發的黃芳菲,趙甲第強忍住把這娘們拖上牀打的衝動,説裴姐那我出去晨跑,你跟阿姨繼續聊,剛好阿姨在家裏也沒個説上話的人。她站起身道不了,我陪你晨跑。

不給趙甲第拒絕的機會,她朝黃芳菲歉意笑道芳菲,回來再跟你説蘭會所的事。黃芳菲點點頭,目送兩人離開客廳,若有所思。趙甲第自顧自晨跑,沉默不語,她在一旁嘰嘰喳喳道住得越久就發現你家越有錢,我要是能像你後媽那樣嫁入你家,這輩子衣食無憂啦。不過老佛爺可是個大智慧的老太太,我在她面前膽戰心驚,一個字一個詞都要斟酌妥當了再説出口,這覺真好,像小時候站在語文老師面前背文言文,看得出來,黃芳菲活在老佛爺眼皮底下,物質上是滿足了,可心裏頭不好受,唉,我也是有個惡婆婆的女人,能體諒。

趙甲第生氣道你別説我壞話,小心我你。她略微吃力地跟在趙甲第身後,笑道這算什麼壞話,也是,老佛爺對你這個孫子確實寵愛,我和她打機鋒鬥智商情商,老太太唯獨説到你,會心情舒暢,愛屋及烏,才對我有點真誠的笑臉。

兩人慢跑出了鐵門,看到那條結冰的引龍河,眼神很新奇,停下腳步,彎着着氣問道我能走上去嗎?趙甲第被她早上揹着他作孽地掀起一股暗湧動,沒了心情晨跑,乾脆蹲在引龍河畔,望着冰面沒好氣道想死就上去。她果真衝了下去,很開心很雀躍地在河面上旋轉,她八成有芭蕾瑜伽或者越劇黃梅戲底子,身體很柔韌,昨天晚上趙甲第就領教過了,她站在河上,不知為何,趙甲第想到了三國曹植寫給嫂子甄姬的那篇傳世名篇,可惜趙甲第身上文學細胞和理科天賦是反比,連它的開頭幾句都記不起,只知道有明眸善睞儀靜體閒幾個膾炙人口的成語,對於實用不強的信息,趙甲第習慣選擇記憶,這些形容用在眼前女人身上,竟有一種讓人咂舌的契合,看着她,恍若千年前的那名悽美女子,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只可惜很快趙甲第一陣惱火,因為那個前一刻還儀靜體閒的娘們正在蹦蹦跳跳,似乎活膩歪了真想在冰面上鑿出一個,趙甲第火急火燎跑下去,一把將她扛起來,扛在肩上,大聲罵道‮子婊‬養的,你想死別拖累我,老子是旱鴨子,你真蹦出一個掉下去,老子這輩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她咯咯直笑道不怕不怕,大不了我們一起死,就當做殉情,多漫的死法,比我人老珠黃你老態龍鍾死在病牀上總要好吧?趙甲第頭疼加蛋疼道你要死死上海黃浦江去,別跟我扯上關係,我跟你就連姘頭都算不上,一個賣一個買,別整些惡俗的小資情調,幸好老子沒吃早飯。她笑得更歡了,扯開嗓子大聲喊道趙八兩我最愛你這點啦。遠處一些站在岸邊晨練的老頭大媽們一個個豎起耳朵。

趙甲第低聲道你別敗壞我名聲,老子在村子裏是五好青年。被野扛着的她繼續大聲喊道趙八兩別忘了以後喊姐姐裴賦,這是你自己爭取來的資格。趙甲第一巴掌拍在她股上,吼道嚷個,裴賦?佩服?我要喊你豈不是佩服佩服的,你該不會是故意要佔我便宜吧。上了岸,把她放下來,趙甲第從綠化帶裏一棵樹上摘下一片樹葉,繼續蹲着,她陪他一起蹲着,委屈撒嬌道八兩,我襯衫都被你撕破了,你忍心讓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穿破衣服嗎。趙甲第不假思索道忍心,我還忍心你被凍成冰雕,到時候再把你丟河裏,就名正言順了。

她憋屈道你一點都不寵我,書裏電視上有錢男人都很疼‮婦情‬的。趙甲第餘光瞥了她一眼,冷淡道那是人家會做人,知道怎麼當小,你再看你自己的賤貨德行,有你這種光明正大登門拜訪還一點不羞愧的‮婦情‬嗎?她唉了一聲,道我這不是愛你愛得深沉嘛。趙甲第趕緊道你離我遠點。她疑惑道咋了?趙甲第説你讓我吐一會兒。她嬌笑罵道討厭。真要吐,行啊,我們親嘴好了,你吐我嘴裏。快被瘋了趙甲第現在好希望兜裏有包煙,要不有瓶酒也行,喝悶酒把自己灌醉得了。

八兩小弟弟。她嬌媚喊了一聲。

喊爺,大爺。趙甲第哼了一聲。

爺,奴家給您請安了,今晚上可要好好臨幸奴家。她不要臉道。

裴賦,你在家也這樣子?趙甲第納悶道。

哪能,可端莊賢惠了,在裏持家有道,在外給兩家人長面子,誰都挑不出刺。他們這輩子都沒聽過我説一句髒話,沒罵過一個人,沒見我發一次火,我這種好女人,娶回家,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她一點不臉紅道。

對不起,如果我沒記錯,你昨晚是個很稱職的蕩婦,出口成章。趙甲第反駁道。

你是唯一的例外啊。我要在你面前還賢良母,我就真是傻b了。她笑道。

趙甲第不想再開展這個話題,把樹葉放在嘴邊,吹了一支不知名小曲子,心境祥和,不再浮躁。她有點聽入神,蹲着,託着腮幫,凝望冰天雪地的白茫茫遠方。趙甲第吹完曲子,她依然沒有收回視線,只是清清淡淡喃喃自語道我一點都不能動我的劉海,因為一動了,我就會在別人眼中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不是説好看或者不好看,而是變了一種氣質,不再是他們印象中的温良恭儉讓了,齊劉海的我眼角眉梢要柔和許多,會顯得温婉乖巧,長輩喜歡這樣的覺,而男人則喜歡這時候的嫵媚風情,這些我都知道。如果掀起劉海,出我自認很漂亮的額頭,我就會更加成,有一種明,會由好説話的乖孩子變成女王,那樣他們會慌張,會害怕,會叨叨不休。聽着她不温不火的牢騷,趙甲第丟掉那片樹葉,怔怔出神。她轉頭一笑,撥起自己的劉海,道你看,現在的我是不是很有鋒芒,變了一個人?趙甲第轉頭一看,竟有種見着蔡姨的錯覺,雖然她們臉蛋一點都不像。

官人。她喊道。

趙甲第無言以對,繼續發呆。

這時候你應該第一時間喊我娘子的。她一本正經道。

哦,娘子。趙甲第隨口敷衍道。

但她還是很開心地喜逐顏開,眉眼沒了陰霾。

回到山頂趙家,一起吃了早飯。當時睡懶覺的趙硯哥不情不願被母親叫起來,睡眼朦朧,不過一見到趙甲第身邊的女人,瞪大那雙與她母親有七八分相似的眼睛,圓鼓鼓。早餐氣氛詭譎,名義上趙甲第的乾姐姐兼任‮婦情‬與黃芳菲聊些專屬貴婦們的高雅話題,而老佛爺也沒有黑着臉,偶爾還能跟孫子大半夜帶來的她説上一兩句,雖然不算熱絡,但也足夠讓人刮目相看,而趙硯哥就一直拿眼神猛瞧趙甲第,希望神通廣大的哥能給他一點解釋,趙甲第沒搭理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弟弟,只顧埋頭喝他們趙家很出名的玉米粥。

吃完飯,身邊娘們讓趙甲第大吃一驚,竟然是她起身收拾碗筷,自然而然,而且手腳利落,絕非臨時抱佛腳,剛才還和她聊了一些北京和滬上私人會所的黃芳菲神情很有意思,老佛爺瞧在眼裏,卻不動聲,拉着趙甲第去院子裏坐着曬太陽。趙甲第想了想挑能説的簡明扼要説一下,一輩子不知道見識過多少風的老佛爺安靜聽完後,很雲淡風輕地慈祥笑道不是老古董,知道男孩子長大了,總需要有個女人暖牀的。本來這種事得冬草來做,不過我知道你不捨得,她也未必真願意在娶進家門咱老趙家祠堂寫下名字前做這件事,加上沐家小丫頭出國,不可能時時刻刻照顧你,有個這麼個識大體的女人,我不反對,早上她跟我説透了,説她是有夫之婦,給你做短時間的‮婦情‬心甘情願,一開始我的確不太樂意,可在餐桌上看看她,再看看那隻狐狸,我改變了初衷,覺得有一個比狐狸更漂亮也更有心機的女人進趙家,哪怕是短時間,都有好處,省得那女人真以為可以母憑子貴在趙家作威作福。

趙甲第不管是趙家內外,都不説黃芳菲一句好話一句壞話,哪怕在面前也是如此,每次説起某位狐狸,他都安靜不説話。而老佛爺與這孫子可謂是從小就有默契,在他面前從不客氣,想説什麼就説什麼,口頭禪是下輩子還要投胎做小八兩的,再疼上一輩子。老太太很奇怪,一般來説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喜歡躺着曬太陽,她不喜歡,就要直着坐着,不管坐在什麼位置上,都有一股倔強-神氣撐着,所以氣場格外冷冽陰森,對於一個一絲不苟到了極致的老人,黃芳菲這十多年的處境可想而知。老太太緩緩説道黃芳菲她要替趙硯哥搏一個前程,我也當過媽,這點不反對,可她不能只把自己的兒子當人看,我只把你當我的孫子看,不把那隻小白眼狼當孫子看,那是我有底氣,我是趙山虎的大房,是趙三金的親孃,是我十月懷胎把趙三金給生出來的,她黃芳菲算什麼,憑什麼,不就被領進了這宅子嗎,哼,我就是要讓她桿子都直不起來。八兩啊,這女人就得由女人來鬥,才解氣。可最多也就能再護着你一二十年,等去了,誰來?冬草是做大事的孩子,這些小旮旯裏勾心鬥角的活兒,她不會做,也不一定能做好,所以我瞅這個叫裴賦的女人不錯,長得倒是像你小,但脾氣像我,能鎮得住黃芳菲。

趙甲第苦笑道,你真是運籌帷幄千里之外,神人也。搖頭道我就是一個仔細撥打自家算盤的老太太,僅此而已,雖説不是太聰明,但小明還是有的,跟了你爺爺後,就告訴自己這輩子決不讓外人欺負咱老趙家,這麼多年,也是一直這麼堅持的,因為這樣,丟了很多東西,但做人吶,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趙甲第嘿嘿笑道我可聽豹子他爺爺常説,70年代初那段時間,爺爺被當牛鬼-蛇神要戴高帽遊街,都是你着大肚子一手一把拎着菜刀攔下來的,當初要整爺爺的那幫老傢伙,這些年家家户户可是吃盡了苦頭。老太太笑道都是些破事爛事,不説也罷。趙甲第笑而不語,心中卻是十分唏噓,那段艱難歲月,可以説是一個人支撐着老趙家屹立不倒,爺爺牛脾氣,錯了就是錯了,不管什麼大帽子扣下來都不吭聲,小又是個與世無爭的女人,要不是咬着牙,天曉得今天趙家是個什麼爛攤子。

老佛爺若只是個懂得潑婦罵街的老太太,斷然培養不出在東北三省彪悍闖出一條血路的趙閻王。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