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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嚴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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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歇斯底里的咆哮沒有震住這些陷入絕境的可憐人們,反而是起了更多人的不滿。

“你他媽怎麼説話的,你的馬通人,我們的馬就該殺了?”

“自私的混蛋!不殺馬我們五百多人都得餓死!”

“就先殺你的,我的馬才不能殺呢!”最先説話那個人紅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周圍對他指指點點的一羣人,突然拔出刀來,眾人的視線凝固了,不少人的手都按到了武器上。

“砰!”石頭上濺起了火星,他了兩口氣,再一次咆哮起來:“你們太殘忍了,為了自己能活命,就要宰殺昔的夥伴啊!王二,你是個騎兵吧,你的馬當若沒救你,你他媽的早死在戰場上了,張貴,你也是吧,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畜生!我的馬,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裏,我的親人都死了,我…我只剩下它了啊…”説道最後,他竟然哭了起來。

糙的臉上老淚縱橫。他的馬兒長嘶一聲,擠開人羣跑到了他身邊,用額頭蹭向他的臉。被點到名字的幾個人,都漲紅着臉,不由望向自己的馬兒,發現它們也正望着自己。沒馬的人卻絲毫不顧忌這些騎兵的窘迫,依舊氣勢洶洶的問道:“人命不如馬命值錢嗎?難道要我們全部餓死?你的劣馬不能殺,又難道要去殺都尉的良駒?”那人一顫,彷彿是去了力氣,只是用並不大的聲音説到:“劣馬怎麼了…劣馬不是馬麼…劣馬就該死麼…我們也是下等人…就該死在戰場上麼…那麼多馬…為什麼偏偏要殺我的…都尉的馬又憑什麼不能殺了…”

“都尉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你這個!”

“就先殺我的馬!”劉新野沉穩有力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話語。

三百多道目光全部掃向了他,他大步走到這羣人中間,朗聲説道:“所有馬都要殺,殺了大家飽餐一頓,剩下做成乾路上吃,這樣,才能保證我們活着去到淮安。”説完,在寂靜一片中他懾人的目光掃過一張張表情複雜的臉,再次開口,聲音更加鏗鏘。

“但是!所有沒馬的人,都要記得騎兵兄弟的恩情,因為我們的馬,就像我們的第二條生命,是我們最最親切的東西,而今為了你們,為了換取活命報仇的機會,我們背叛了它。

它是犧牲在保家衞國,抗擊離軍的戰場上的,離軍侵害我們的家園,殘殺我們的兄弟,得我們要親手殺死自己的戰馬,它們的仇,要一併算上,我們一定要活下去,親手報了這個仇!”

“我們的馬,是死在依舊存在的戰場上的!”

“離軍我們殺了自己的馬,一定要報這個仇!”震天的吼聲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説完這些,劉新野手開始抖了起來。

“把我的馬牽過來。”

“都尉,這…”

“牽過來!”在眾人複雜目光的見證下,劉新野抱住了跟隨自己多年的白駿馬,撫摸着它柔軟的鬃

這個鐵血男兒的眼睛紅了,他從未覺到它皮的氣味是如此珍貴,但他還是拔出了利刃,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這五百人要活下來,要團結在一起,馬,就一匹也不能留!

馬兒歪頭看着自己緊張的主人,安似的將腦袋靠了過去,劉新野心中一痛,平時果決的自己,竟然猶豫了,手臂越繃越緊,刀鋒開始顫抖,他越發親暱的抱緊白駒的脖子,長刀緩緩捅進了它的腹中。

白駒瞪大了眼睛,鼻子裏噴出一口氣,卻沒有一絲掙扎,它還是那麼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微微嗡鳴了兩聲,直到血帶走它全部的力氣,‮腿雙‬才跪了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劉新野嗚咽着,依舊緊抱倒下的白駒,一起跪了下去,一個勁的低聲在它耳邊呢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喧囂的爭吵完完全全的沉默了。

此地只有鳥鳴和白馬平靜的呼氣聲。它有淚水落下,它或許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看到主人了。

“我不要親手殺…”方才險些失去理智的那個人先開了口,已經有些泣不成聲“誰…幫幫我…”每個人都猶豫了。

但最終還是有越來越多的馬兒在嘶鳴中倒下,它們圓溜溜的大眼還在尋找主人的身影,它們不懂為什麼近在咫尺的主人會在地上抱頭痛哭,不懂為什麼看起來不像敵人的人都帶着悲對自己痛下殺手,似乎除了馳騁疆場以外,它們什麼也不懂。

伴隨着火焰的升起,馬漸漸被烤了,烤得焦黑,但沒有士兵敢第一個去取食,也沒有人覺得香。第二天清晨,劉新野走在最前面,身後是五百穿着破爛,隊伍卻整整齊齊的士兵,他們不再是被打散的棄卒,腔中的仇恨讓他們成為了劉新野的第一隻利箭。

自古淮安出才子,煙雨濛也多情。城外一百里已是血氣滔天,而温婉的淮安城裏,卻依舊是歌舞笙簫。細細的雨珠拋灑得鳳凰湖上輕紗籠船,撐起天地間的一道帷帳。

帷帳之中,一艘艘錦舟裏漫着恃才公子朗的笑聲,詩作對,亦或撫弦高歌,比之靠坐歌坊聽得歌姬妙音的貴家少爺更為風快活,而少許擦身而過的船頭,是伊人盼顧,一襲素裙,一柄畫傘,一片痴情。

才子這時總是危襟正坐,惹來姑娘們含的目光,好為月下的幽會埋下紅線。

“一頭是山河破碎,一頭是少女思,儒雅風,真是淮安才有的奇景啊。”劉新野按着頭上的斗笠,帶着五百人進入了安居樂業,一片温馨的淮安城裏。淮安城西是農舍田園,五百斗笠穿梭,淳樸的農民都只是叼着煙槍只看不問。

田園邊上連接着鳳凰湖,湖上游舟泛泛,一羣公子從船內走出,提着酒壺,醉卧船頭,你推我讓之後,終是有一人大喝起來。

“一路清風壓雲柳,三生粉黛哭天朽。”臨近幾艘船都有人探出頭來,更是有一位豪放的白衣公子搖扇回應:“好!好一個哭天朽!”偷跑出來的貴家少女們也將目光悄悄投了過來,對常常能看見的才子依然飽有興趣。

不料詩那人將酒壺一拋,瞬間變了模樣:“好個!湖上都是一羣,天下有誰知我意?”白衣公子臉一下子白了,似乎受到了不能接受的侮辱,他皺了皺眉,語氣不善起來:“我好心稱讚閣下文采,閣下為何説話這般失禮!可知我是…”

“酸,酸死了!”船頭搖搖晃晃站起來一個藍衣男子,俊朗不凡,他手臂晃了一圈,指天大喝:“淮安一城有清風,天下紅顏慟哭中。哈哈,這淮安人人都以才子佳人自居,倒是包裝得風雅不凡。

可是國難當頭,要你們這些賣風騷的人有何用?我姬賢渺不屑與你們為伍,我,我恨不得提槍上陣,恨不得割飲血!”

“哎,醉了,姬公子醉了,對不住了,蕭公子。”陪同在船上的夥伴認出了白衣公子,連忙賠笑。

蕭公子搖着扇子,高昂起頭顱:“也罷也罷,我為淮安四大才子之一,自然是不會與這般不知那裏冒出來的無禮的蠻士計較,先前只是看他還有幾分功力,本想會他一會,不料怎是這種見識淺的人。”已經被拉到船艙入口的姬賢渺大笑起來:“哈哈,風才子蕭逐昀,四大才子啊,哈哈,淮安無人識得我,等蠻子打到淮安城,你用你的才華去罵死他們吧,哈哈哈。”

“哼,可笑,可悲!”蕭逐昀紙扇一折,憤憤的掉頭回去。

蕭逐昀回到船艙裏,一位薄衫女子端着酒了過來,款款而笑:“蕭公子何必與那種人動氣呢,只會嘴上説説罷了。”見到此人,蕭逐昀展顏開來,瀟灑的接過酒來:“還是宋姑娘有氣度,不愧是淮安有名的才女。”

“蕭公子過獎了。”薄衫女子掩嘴一笑。

“哈哈,宋姑娘,我們還是繼續方才未完的風雅吧。”

“蕭公子急作甚。”薄衫女子紅着臉,輕推蕭逐昀,笑笑打打。蕭逐昀笑而不語,一飲杯酒,一拋輕紗,便將伊人摟在懷下,沿着圓抬起一條白皙的玉腿。

“哎呀,好癢…”這隻船慢慢駛入湖邊的柳樹下,燈火息去,才子才女間的情愫,總是要悄悄進行的。

“咚咚咚!”淮安城西,一家院落的大門被敲開。長衫男子手持油傘,望着敲門的人張大了嘴:“新野,你怎麼來了!”劉新野指了指遠處農田邊零零散散避雨的五百人,抱了抱拳:“公孫先生,冒昧打擾,説來話長啊。”

五萬土著進入易安已有一個月。奈何他們始終穿不慣鋼盔鐵甲,只有得工匠夜不停的將五萬套盔甲改造成只護住要害的簡易戰甲。

而且由於紀律比不得正規的軍人,戰陣訓練也是成效甚微,索他們天生強壯,軍營武技倒是學得快,單人戰力比之一般士兵還要強上不少,而耶律松經過這一個月的休整與調遣,他一半的兵力…整整七萬人…已經到達南方。

三萬進攻川西,三萬向易安,剩下的一萬全部合兵啓靈。三萬大軍軍威滔天,將易安城外的樹林都伐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駐下營寨。

顏雪衣在眾將領的陪同下,登上易安城樓,遠遠眺望。當看到敵方駐地直至易安城牆下都被清除了障礙,變得空無一物時,顏雪衣疑惑,喃喃的念道:“他們為什麼將樹木砍伐一空…”一旁的蕭若瑜聽見了,素白戰裙下一條美腿反踩城磚,小臉噙着笑意的靠着城樓,一邊剝瓜子一邊天真的説道:“那還不簡單,他們認為擊破易安易如反掌,想耍耍威風唄。”顏雪衣搖搖頭,卻是轉身問道身後的嚴復:“嚴大人,你可知曉這次帶軍的人是誰?”嚴復抖袖,回答道:“斥候回報,耶律松遣驃騎將軍呂樺為三軍統帥,不過他身在川西,這邊想必是他的副將莫速爾,中原名字鐵沁兒。”顏雪衣微微一驚:“鐵沁兒…女子?”

“是的,”嚴復點頭“不過公主殿下可不要小瞧她,她可是生生從赤旅營中爬上來的,比之一般的男人要強上不少。”

“再強也就是個女人,能成啥氣候。”死活都要跟着大家登上城樓的火雷列兒突然嚷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