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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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兒子是個歌星,媽媽是個普通的農家婦女。但媽媽也是少有的文化人,年輕時候看過不少書,比一般的孩子父母稍多懂得一些東西,跟兒子算是有些共同的話題,比如説到拿破崙生平,她不會不知道,而其他孩子的父母卻仍然是一頭霧水。這個時候,她還可以説出由於拿破崙的侵佔野心帶來的教訓以及對兒子的啓示,她應該為次到得意的,但她發現兒子對她的道理不太領情的時候也理所當然地到了悲傷。不管怎麼説,這些都是母子二人成長的點點滴滴,在兒子開始成名的時候,也漸漸地把它淡忘了。兒子是一個新出的歌手,勁頭很足,一首《雪》受到了普遍歡,不出半年,已經出了一張專輯,並且有紅遍天下之勢。這個歌手前途無量,很多人都這麼説的。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全國人民都開始愛戴他了。而他從《雪》到現在也不足半年,因此算個新秀,雖然天賦甚至超過一些老手。
所以這麼一直,大家都管他叫“新秀”的,所以有一天一個叫《情生活》的電視節目邀他和他的母親來作嘉賓,也是出於他是一個新秀來考慮。《情生活》這期是想在母親節策劃一個特別節目,撇開一般的情生活不談,説起母子之前的情生活來。這個歌手令人驚訝的成功,似乎在試圖告訴別人,這不僅僅靠一顆狂熱的心,背後的力量往往是偉大的,尤其是對於一個尚未成的歌手來説,這種力量尤其需要,而作為一個年輕人來説,更多的人需要了解時代、觀念的轉變給一個典型家庭帶來分歧、代溝以及它的解決辦法。這麼一來,這個歌手就成了最恰當的考慮。
歌手事先想告訴大家,他是有因為有如此對她放任自的母親才有今天,他單純地認為他的節目可以給更多年輕人廣闊的天空。而節目的一開始就洋溢着深情、動的基調,所以他們的話題不知不覺變得煽情了。兒子想改變話題,談到自己的自由,小時侯的無拘無束,而兒子的媽媽和主持人卻總是喜歡強調母親對兒子的情上。兒子也到沒有辦法。
有一個問題,主持是這麼問的:“九九,剛才你的媽媽談到你小時候總不聽話,所以她經常説你這不對那不對,也曾經打過你,但是你從不怨恨媽媽(這時候媽媽摸着兒子的頭,全場一陣掌聲),並且,你的小名也成了現在的藝名,是為了表示你的嗎?”歌手九九説:“阿是的,我很我的媽媽,她教我很多東西,講很多故事,但也讓我自己去闖,我很她。”主持人問:“那你記不記得,你媽媽為什麼會取你的小名叫九九。”
“我當然記得,”九九説:“我是九月生,媽媽就叫我九九了。到了我二年級的時候背小九九同學都笑我(觀眾笑),我就問媽媽能不能改個名字叫八八,吉利。”九九眼前的觀眾都笑了起來。主持人説:“那別人會以為是叫爸爸呢。”大家又笑了起來。
主持人問九九的媽媽:“那你生下這個小九九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名字會成為風靡全國的名字呢?”九九的媽媽説:“我當然沒有想到過,但是從生下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把她教育成才,教育成一個不普通的人,無論用什麼代價,只要換回我兒子的成功!”觀眾這個時候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觀眾發現,九九今天晚上表現得不太有神,完全沒有平時唱歌那麼充滿青活力,但是情的渲染讓他們沒有對這些注意太多,也沒有對九九作出什麼懷疑,而頂多只是認為,他回憶起小時侯,到難過了。
節目最後仍然瀰漫着令人動的氛圍,有幾個母親觀眾哭了起來。有些人向九九索求了簽名,説了幾句鼓勵的話,説要取得永遠的成功,是個很艱難的事情,需要超人的毅力。九九隻是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説,合影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望上抬,一絲不太情願的微笑,但大家都會認為,這是他的個而已。
他帶上墨鏡,準備與媽媽一起走的時候,有一個熱心觀眾跑過來,説:“九九,幫我籤個名好嗎?”九九認出是那個跟他合過影的人,就問:“你不是簽了嗎?”熱心觀眾説:“沒有,嘿嘿,剛才太着急,忘了。”九九拿過筆和他的專輯,但是停頓了一下,熱心觀眾正想問什麼,九九就刷刷地簽上了:張永赫。
“哎?籤的是什麼呢?”
“九九啊。”
“怎麼寫得那麼複雜?”
“藝術嘛!”九九向熱心觀眾微微笑了一下。
九九與媽媽一起走過了天橋,媽媽一直在説着參加這個節目的觸頗多,九九聽着。離家不遠的時候,九九説:“媽,我等會兒送你回到家還有點事情要做,就不回家了啊。”媽媽問:“什麼時候回來呀?”九九説:“説不準。”媽媽説:“那你有事就快去辦好。”九九説天黑了,危險,執意把媽媽送回了家,並説以後賺了更多更多的錢,買一個別墅給她。媽媽觸良多,説養了一個好兒子。
2九九來到了雪的家裏。九九在短信裏寫道:“雪,開門啊。”他站在門口等,不一會兒,雪真的就來開門了。她開了門,很熱情地叫九九,問九九這段時間到哪去了。
九九説:“做了一個節目。”
“什麼節目?”
“《情生活》母親節的特別節目,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雪記起來了,問情況怎麼樣。雪來拿出匯源果汁,兩個人一起喝了起來。
“老太太那個煽情啊,有好幾個人掉眼淚呢!”雪出吃驚的神情:“真的呀?那你掉眼淚了沒有?”
“我都煩死了。我到公園走了好久了,都不想回家。”這時他們喝完了果汁,雪問了為什麼不想回家。九九説自己有點害怕,“老太太情正濃着呢。”後來他們説着説着,九九説不要説這個話題啦,他又喝了一杯果汁,因為過度興奮,杯子一倒果汁就到茶几上,九九反應快,把杯子扶起來,順手拿紙巾把茶几抹乾,幸虧沒有把台上那書給濕了,雪會比較心疼的。
“沒關係。”雪説。到陽台把那些紙巾給扔了。
“加繆?”九九注意到剛才那本《加繆文集》,“是誰呀?”雪出來了,問:“什麼?”
“他是誰?”九九指着書上一個雙手進褲袋,叼着煙的男人。
雪又記起一些東西,到廚房忙了,雪説:“自己看前面有介紹。”一會兒九九就跟到廚房,問:“阿爾及利亞在哪裏?”
“你猜猜?”雪説。
九九胡亂説了一陣:“非洲吧。”他很不肯定地看着雪。
“恭喜你答對啦。”於是九九又回到客廳看那本書,這會他還看到一本叫《尤利西斯》,也捧過來看了看,之後覺得書上照片的老頭長得很可愛,就嘿嘿地笑了起來。雪走到客廳的時候九九對雪説怎麼總看那麼厚的書,而且字還那麼小,又沒有圖。但九九後來説自己也要學習看這些書,而且説“看上去比《紅樓夢》容易搞懂。”第二天九九在雪家裏醒來後也沒想着走,九九在雪家裏看到了很多東西,一櫃子的書和一房間的畫,然後一地的唱片,九九還偷偷走到雪的房間看有什麼,看到的是一個帥哥,他笑得要命,雪就被吵醒了。雪以為他晨練,叫他到公園裏晨練去。九九不想走,就説是想唱歌,借個吉他來用一下,雪説這屋子了除了吉他什麼樂器都有還是滾你的蛋不要吵着我睡覺吧,九九説唱歌也不行?雪沒了聲響,可能睡過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房間突然傳出雪的聲音:“我説別出聲啊!要唱歌跑到大山裏唱,嚷兩嗓子。”九九不再説話,是怕吵着雪了。九九本來不想出去的,但被雪這麼一説覺得不出去對不起她,現在似乎她是想趕走自己。但九九懶得穿鞋穿外套,就坐在沙發上,悶悶地坐着。不久他終於記起昨天説的今天一起牀要幹什麼,就是看一本很厚的書,所以他拿起加繆,端詳這個瀟灑的男人。之後他翻開目錄,之後又翻到正文:《局外人》。他覺得題目看上去比什麼演義的好受,就讀了下去。他覺得自己閲讀的狀態還不錯,準備雪醒來的時候,告訴她自己讀得很過癮。但正看到馬朗戈的神甫來了的時候,九九聽見了電話鈴響,九九放下書,去接電話,但雪已經在房間裏接了電話了。不一會兒,雪叫了九九的名字,説是九九的媽媽打來的電話,雪就這麼叫了好幾聲:“九九。”九九坐在沙發上愣着,沒有應她。然後雪就走了出來:“你媽來電話了,怎麼不接啊。”九九説:“求你啦,你就説我不在。”
“可我已經説你在了呀。”
“你就説一大早就出去了。”雪望了九九一會兒,不明白出了什麼事,就點點頭。
接完電話雪出來問九九到底怎麼回事。九九説:“不行,我得出去一下子。”説完就出去了,九九下了幾級樓梯,又回來了,敲了敲門,大聲嚷:“我很快就回來!”説完就噔噔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