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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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説有許多名媛淑女都會去看？”

“對。”

“我們可以看到許多金髮美女嗎？”

“可以，不過，我並不想看金髮美女。”

“為什麼？”

“我身邊就有一個黑髮美女，我不認為自己該捨近求遠。”這是…間接讚美嗎？倏地，慕心雙頰飛紅，羞澀飄上表情當中。

“有自信一點，當別人稱讚你時，你應該大大方方向對方説謝謝。”

“謝謝…”她試着有自信，但做得不太成功。

“很好，你的學習能力很強，值得嘉獎，現在我們…”

“去看歌劇。”她搶着把話説完，拉起他的手，她急急要認識文明人類。

“不對。”他回手拉住她，把她帶回自己身邊，她又矮又小，站在他面前，他成了擎天一柱，撥開慕心頰邊長髮，她有張藏不住心事的臉。

她眼裏閃閃發亮的是失望，卻又不敢出口對他質問，為什麼他説過的話不算數？

“哦，不對。”她複述他的話，以為多講幾次，認清事實，失望會稍稍減輕。

“想看歌劇的話，你必須身穿禮服。”

“我們馬上回家換。”她像個心急的小孩。

“回家再趕過來，來不及入場。”

“那就沒辦法了…”咬咬，她不懂得抗議、不懂得發無賴脾氣，只好下失望。

“誰説沒辦法？”他説。

再抬眼時，她充滿崇拜，她的崇拜讓他覺得自己像個英雄。

在一手建立自己的事業王國時，他不覺得自己是個英雄；在獲頒傑出企業家時，他亦不覺得自己了不起。但在她眼中看見崇拜信任時，他真的覺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實在很詭異，但他阻止不了這詭異的成就自心頭竄升。

拿起手機，撥下號碼，一串串利的法文自他口中溢出。

香榭里舍上的品店在六點半就打烊了，但亞瑟的一通電話，替他們招來了一批服務人員。

半個小時不到，一襲淡紫的高絲綢禮服便穿在慕心身上，微的頸項上，紫水晶正閃耀光芒，她的美麗讓所有人驚豔。

幾個狗仔隊跟着進了劇院，在兩人身後跟拍他們的照片，亞瑟注意到了，卻假裝沒看見，他和她笑着談，緩緩走過階梯，往二樓包廂走去。他相信過了明天，那些對慕心不公平的報導會獲得些許平反。

至少今晚她證實自己不是啞巴、格不乖戾，而且美得撼動人心。

他們看完蝴蝶夫人後，到附近一家“和平咖啡館”喝咖啡，慕心腦猴，毋縈繞着蝴蝶夫人的悲泣故事。

“知不知道，這裏為什麼叫作和平咖啡館？”亞瑟問。

“我不知道。”

“這是很有名的咖啡館，因為戴高樂將軍的軍隊在攻進巴黎時，在這裏喝下第一杯咖啡。”亞瑟説了典故。

“明明是戰爭，卻取名作和平，強詞奪理。”第一次，他自她口中聽見批評，這是不是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