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沿途多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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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孔鐵笛!”
“九孔鐵笛!”厲山雙煞驚呼之中,突然挾起冷秋霜,閃電般奪門而出,向外衝去!
這一下,大出靈巖大師,陸翰飛,楚湘雲三人意外,不由全部一怔!
“咭!”那坐在樑上的小女孩,忽然笑出聲來,雙腳一蕩,身子一,嗖的跳落地上,回頭笑道“這又不是找爹,是嬤嬤學着吹的咯!”説話聲中,連蹦帶跳的往門外跑去!
“九孔鐵笛?”靈巖大師口中低聲説着,似乎正在尋思!
陸翰飛道:“大師可知九孔鐵笛是誰?”靈巖大師微微搖頭道:“老袖也正奇怪,厲山雙煞二十年前,已名震江湖,瞧他們聽到笛聲,這般驚惶逃走,想來九孔鐵笛定是非常之人,但老衲卻想不起此人是誰來?”楚湘雲掠着鬢髮,道“大師,聽小妹妹的口氣,好像九孔鐵笛,就是她爹呢!”靈巖大師“唔”了一聲,忽然朝陸翰飛道:“小施主方才和雙煞門下那位冷姑娘力戰百招,‘九陰神功’乃是旁門中最厲害的功夫,小施主快運氣試試,身上可有不適?”楚湘雲驚哦道:“是啊,方才那一陣陣的陰風,當真比冰還冷,陸大哥你快運功試試!”陸翰飛依言鬆了一下筋骨,覺得氣機充沛,絲毫沒有異樣,這就笑道:“晚輩先前在西廂誤喝蛇血,只覺渾身脹滿。後來和他們動手過招,好像內力越來越強,一點也不覺寒冷。
這時力反而比以前旺盛得多了。”靈巖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袖以前曾聽江湖上人説過,千年鱔王寶血,練武之人生喝下去,可抵得數十年苦練,卻不知道小施主飲的蛇血,也有這等功效,可喜可賀!”説到這裏,一面抬頭道:“大師兄被人廢去武功,不知如何了。我們到廟後瞧瞧去!”三人走出東廂,繞到廟後,那是一個斜坡,亂石成堆,荒沒膝,靈巖大師臉焦的,緩緩往草叢中走去,陸翰飛,楚湘雲只是跟在他身後。
走了一會,忽見左側一片草叢有幾處經人踐踏,顯得十分零亂。
靈巖大師好像有了重大發現,急忙俯身勘察。
楚湘雲道:“大師伯可是被人救走了?”靈巖大師在偃仆的草堆中找了半晌,才直起來,長眉緊皺,徐徐的道:“大師兄可能被人救走,也可能依然為人劫持,這裏分明經過一場鬥,照痕跡瞧來,雙方人數,少説也有六七個人…”他説話之時,目光往三丈外一處亂石堆瞧去,身形一掠而前,俯身從草叢中拾起一柄半截虎頭鈎,口中沉道:“賀氏雙鈎?江湖上幾時有賀氏雙鈎這號人物?”陸翰飛、楚湘雲也同時掠近,只見斷鈎柄上,果然刻着“賀氏雙鈎”四個蠅頭細字!
楚湘雲見他只是瞧着斷鈎,反覆觀察,一時不便口動問,便自在附近草堆中找尋。
忽然瞧到一塊山石上,有一點銀星,閃閃發光,急忙躍了過去,仔細一瞧,原來山石上釘着一支銀細針,出石面,還有不到半寸,隨手一拔,竟然拔不動它!
楚湘雲心中一驚,暗想這使針的人,力道好大,居然把一支繡花針似的飛針,有大半支打入山石之中,當下手腕用勁,緩緩起下。
只見這支銀針,只有兩寸來長,針身雖細,卻堅逾鐵,心知決非普通暗器,這就柳一溺,飛到靈巖大師身前,叫道:“大師,你瞧瞧這支銀針,是什麼東西做的外靈巖大師伸手接過,臉立時大變,驚訝的道:“太白神針,楚姑娘你在何處發現的?”楚湘雲伸手一指,道:“晚輩從那塊石上起下來的。”靈巖大師沒等她説完,縱身掠到亂石堆中,十分仔細的又搜索了一遍,廢然嘆道:“大師兄失蹤之來,愈來愈是複雜,連一向以名門正派自居,門下弟子極少在江湖走動的華山派。竟也參與其中,實在頗出老衲意外,此刻老衲急須趕回少室,兩位石鼓山之行,為時已近,只是目前白衣劍侶金玉雙奇在石鼓山題詩一事,業已傳遍江湖,恐怕心存覬覦的大有人在,一路務必小心應付,施主行走江湖,宜藏不宜,深望善自體會,石鼓山之行,屆時老衲如不克親自趕來,自會派靈峯師弟前往接應,兩位多多保重了。”陸翰飛躬身道:“大師語重心長,晚輩自當謹記。”靈巖大師點了點頭,把半柄斷鈎,和“太白神針”一起收好,手持禪杖,瞧了兩人一眼,臨行又道:“兩位倘若在石鼓山和殺害尊師的仇人相遇,如無必勝把握,千萬忍耐一時。師仇不共戴天,但也不可徒逞血氣之勇,於事無補,要知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南北雙嶽和少林寺誼如一家,一切從長計議為是!”楚湘雲先前一路上對靈巖大師的處處謹慎,深不滿,但經東廂一戰後,始知他大勇若怯,臨到危難,真有我佛捨己救人的大無畏神,心中已極動,此時眼看靈巖大師臨行一再以自己兩人的安危為念,連忙接口道:“晚輩謹遵大順囑咐。”靈巖大師含笑點頭,才手持禪杖,飄然而去。
陸翰飛因身上一襲長衫,被旋風煞木通鬼爪撕破,不能再穿,迴轉山神廟中,打開包裹,換了一件,才和楚湘雲離開厲山,趕到隨縣,已是子牌時光,兩人因一晚未睡,急須休息,當下就在隨縣落店。
這一晚,陸翰飛在牀上才一坐定,便覺自己體內真氣到處鼓動,隱挾風雷之聲,正是以前師傅説過的:“真氣凝聚,甘來朝”的情形。心知自從眼下蝮蛇寶血,未曾好好運行,使之和自己真氣,合為一體。
一時哪敢大意,只是澄心靜慮,循着周天運轉途徑,吐納導引,勒練不息,這一來,他功力無形之中,不知比以前增進了多少倍。
但楚姑娘卻因一晚勞累,又因內功較弱,陸翰飛和冷秋霜動手之時,她雖站得並不太近,也被”九陰神功”的陰寒之氣,凍得渾身直顫,當時還不覺得怎樣,此時一經休息,遂爾發作,一個晚上,竟然寒熱加,病倒在客店。
陸翰飛心頭大急,只好在客店中耽擱下來,延醫眼藥,直到第三天,才算好轉。楚湘雲因賽孫膜石鼓山之約,已只剩下十一天時光,不能再事耽延,堅動身。陸翰飛拗不過她,只好僱了一輛馬車代步。出隨縣不過數里,陸翰飛發覺有三騎駿馬,從後面追了上來,在車後二三十丈之間,不即不離的跟着,先前只當趕路的人,也並未留意。
哪知再走了數里,前面又有三騎,停立在路旁等候,待自己馬車過去之後,也就跟在後面,緩緩而行。
陸翰飛雖然沒有什麼江湖經驗,但記起靈巖大師臨行時一再囑咐,要自己兩人一路小心之言,不由也漸漸引起懷疑!
中午時分,在平林打尖,又有兩人,似乎早在鎮上等候,瞧到馬車,便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陸翰飛暗暗留心,打量跟在車後的六人,雖然打扮各異,有的像達官鏢客,有的像販夫走卒,但只要略一注意,這六人全都身手矯捷,身邊也各自帶着兵刃,分明全是江湖上人。
他們各自分散,裝作互不相識神氣。
車把式終究看得多了,瞧着這般情形,不由驚慌起來,藉故悄悄蹩近陸翰飛身邊低聲説道:“客官,這些人看來來路不正,出了鎮頭,到安陸還有三十來裏,這段路前不靠店,後不靠村,咱們可得小心一些才好!”陸翰飛自知功力大進,即使在以前,他也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裏,聞言只是含笑點頭,並未作答。
楚湘雲倚在車中,問道:“陸大哥,是不是有賊人盯着我們?”陸翰飛笑笑道:“只是幾個賊。”楚湘雲幽幽的道:“靈巖大師的話,我越想越對,在江湖上,遇事都要小心為上,我以前總覺得天底下,除了只有傳説的“紫雲東仙”之外,‘白帝西毒’,不出四川一步,武林中,只有‘中州一僧’和咱們師傅‘南北雙嶽’了。現在才知道江湖上奇才異能之士,多得很呢,這次為了白衣劍侶金玉雙奇的寶藏,不知有多少人暗中跟着我們,都得之而後快,我真擔心…”陸翰飛攔着笑道:“湘雲妹子,你太多想了,厲山雙煞,我們都會過了,還伯誰來?”楚湘雲搖搖頭道:“不,這幾天我老是心神不定,好像…好像我們就會分開似的…”她看着陸翰飛,秀目中含藴着兩眶淚水,慢慢把頭靠到陸翰飛肩上。
陸翰飛看她一臉纏綿悽然的神情,不覺心動,伸手輕輕抱着她嬌軀,低聲安道:“湘雲妹子,快別多想,你還是好好養息吧!”楚湘雲眨眨眼睛,道:“我不是多想咯,賽孫臏也是這麼説,武林中人,都希望從我們身上,追出藏寶下落。”陸翰飛道:“我們到石鼓山去的目的,只是為了仇人下落,反正又不想得什麼寶藏,任他們去,也就是了。”楚湘雲道:“是啊,我也這麼想,我們報了師仇,就不要再在江湖上走了!”她説到最後一句,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又把頭靠在陸翰飛肩上。
車輪滾轉,轆轤不絕,車身不住的顛簸,楚湘雲一個嬌軀依靠在陸翰飛懷裏,柔肌軟滑,温香襲人,任你陸翰飛心若鐵石,也由不得心族搖盪,周身俱覺有些異佯覺!
正當此時,只聽一陣鸞鈴馬蹄之聲,面馳來,往簾外瞧去,又有七八匹駿馬,分向轎馬兩邊擦過,有幾個公然縱馬近,到距離車子兩三丈時,方始勒馬,橫眉豎眼的向車中直瞧,才撥轉馬頭,希事幸打橫裏掠過。
陸翰飛恨不得出手教訓他們一頓,但繼而一想,這些人分明只是三四腳,可能還有主使之人,自己索裝作不知,瞧瞧他們究竟敢如何向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