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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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陸翰飛武功己失,一時無法復原,姥姥要自己暗下“百蠱”好在“百蠱”要過了百,毒才會發作,在沒有發作以前,看不出絲毫異樣,自己還好慢慢再行設法。
但如今姥姥落到嘉擅尊者手上,情勢就急轉直下,一時當真把平極富機智的温如玉,駭得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喝道:“還不把她放下?”温如玉急忙湊眼瞧去,原來不知何時,門口已多出一個文士裝束身穿月白長衫,面垂白紗的人。
因為他面上蒙着白紗,是以瞧不出容貌,也無法估計他的年齡,剛才那一聲低喝,敢情就是從他口中説出?低沉之中。顯得有些冷寞!
白衣文土身後分站着四個身穿綠長衫的人,他們身材一般高矮,同樣佩着一口兩尺來長的短劍,面上均蒙一層綠紗,垂手而立,一聲不作。
嘉檀尊者話聲方落,忽然聽到喝聲,似乎也楞得一楞;因為憑地的耳目,門口突如其來的出現了五人,居然會絲毫沒有察覺,來人身手之高,自可想見!
但當他一楞之後,忽然呵呵笑道:“老僧還當是誰,原來五毒教的蛇蠍教主親自趕來了,嘿嘿,老僧早已説過,此來並無惡意。”他口中説着,右手依然扣住獨眼乞婆,並沒放開。
温如玉見他把白衣文士當作了自己,心中不由暗暗好笑!
白衣崆峒楊開源,東門子良等一干人,卻只是站着不動,也沒人開口出聲。
白衣文士冷冷一哼道:“誰是五毒教蛇蠍教主?”説到這裏,忽然冷峻的道:“嘉檀,我叫你放下她、你敢不放?”他口氣居然這般託大,連魔教長老嘉檀尊老,都好像不放在他眼裏!
嘉檀尊者右手一鬆,獨眼乞婆一個身子“咕咚”跌倒地下,他緩緩轉過身子,雙手合十,陰笑道:“檀樾既非五毒教温教主,請恕老僧眼拙,四十年來,在老僧面前,直呼嘉檀之名的,施主還是第一人,施主若非自恃身份,便是自恃武功,兩者想必定有其一,老僧洗耳恭聽!”白衣文士依然低沉的道:“兩者都有。”白衣崆峒楊開源先前看到白衣文士,早已認出正是昨晚放走夏侯律,和陸地神龍程元規對了一掌的白衣人!
但後來因嘉檀尊者説他是五毒教教主,心中正懷疑,此時經他這麼一説,證實自己所料不錯,因此想起昨石鼓山前,暗中偷襲自己的可能也是此人。暗想:嘉檀尊者號稱魔教第一高手,今倒有一場好戲可瞧了。
嘉檀尊者果然被他一語怒,雙目乍然一睜,光大熾,瞧着白衣文士微曬道:“老僧在中原一待二十年,江湖上各大門派掌門,和武林中稍有聲望的人,雖末全識其人,也都有個耳聞,檀樾這身裝束,老僧還從未聽人説過。檀樾自恃身份,老僧雖孤陋寡聞,但今在座還有華山,崆峒兩位掌門,和雄主一方的黔幫幫主在此,他們自然比老僧見多識廣,不知三位是否認識這位檀樾?”白衣崆峒暗暗哼了一聲,心想:你這不是故意彎着圈子,拉上我們,楊開源豈是會被你利用?一面抱拳道:“大師垂詢,只是兄弟已有三十年不在江湖走動,十年滄海,人事全非,除了昔年有限幾位舊友,江湖上的情形,兄弟實在生疏得緊!”東門子良世抱拳道:“這位台兄,兄弟還是第一次會面。”白衣文士冷哼道:“你問這些人,如何知道我的身份?”嘉檀尊者陰陰的道:“其實老僧早已猜到檀樾的身份了!”白衣文土道:“你知道就好。”嘉檀尊者大笑道:“老僧雖然猜出檀樾來歷,可惜白衣教主在武林中還是名不見經傳的人!”他兩次提到“白衣教”聽得白衣崆峒、東門子良心下大奇,江湖上當真從沒聽過還有一個白衣教。
白衣文士漠然的道:“你是否想試試?”此人一開口,就狂傲無比,這話別説衝着大名鼎鼎的魔教長老嘉檀尊者而言,即使江湖上二三的人物,也無法咽得下去!
嘉檀尊者合十道:“老僧正想見識見識。”白衣文士衣袖微微一抬,朝身邊一個綠衣人吩咐道:“你出去接他幾招。”綠衣人應聲走出,往中間一站,蒙面綠紗裏面,隱隱出兩道光,盯着嘉檀尊者,一聲不發!
嘉檀尊者看他只叫手下之人,和自己動手,心頭大是憤怒,雙手合十,陰陰的道:“檀樾難道不屑賜教嗎?”他藉着雙手合十,一般陰勁,直朝白衣文土身前撞去!
綠衣人大喝一聲,舉手一掌,平推出,掌力剛猛異常,起一片鋭利風聲!
嘉檀尊者出的暗勁,正好被綠衣人擋住,陡覺一陣剛猛力道,硬把自己陰柔之勁接下,不心頭一震!暗想:對方只是白衣教主的一名隨從,居然接下自己五成力道,今晚如若敗在他們手下,魔教盛名,豈不是掃盡?
當下一丹田真氣,把出去的力道收了回來,他的功力己到收發由心之境、一發一收,只不過剎那的工夫。
綠衣人接了嘉擅尊者一股暗勁,突覺心神一震,綠長衫無風晃動,也立即凝神運氣,蓄勁待敵。
這一招上,他雖然把對方陰柔潛力化解開去,顯然心神搖撼,接得勉強,但嘉檀尊者卻依然若無其事。
白衣文土揹負雙手,冷冷一曬,逗:“名震西域的魔教長老,原來只是仗着偷襲為勝。”嘉檀尊老臉上一熱,陰笑道:“老僧只是想試試檀樾功力。不過使了五成力道,如果老僧存心偷襲,只怕這位早已承受不住了!”白衣文士道:“那也未必見得,十招之內,只怕你還無法傷得了他。”嘉擅尊者道:“即如檀樾所説,那麼十招之外呢?”白衣文土仰頭向天,漫不經意的道:“只要再加上一人,二十招之內,就不會落敗了。”嘉檀尊者大笑道:“武功一道,並非一加一就是二,照檀樾這般説法,他們四位齊上,豈非就可支持出四十招外了?”白衣文士曬道:“四人齊上,已可接住你五十招,綽有餘裕。”嘉檀尊者道:“那麼就要他們一起上吧!”白衣文士不耐道:“我無暇和你多説,你只要能在十招之中,勝得我綠衣侍衞,咱們撒手就走。”嘉檀尊者方才已試出綠衣人武功雖然不弱,但如果只有對方一人出手,自問還用不到十招,即可勝他,這就點頭道:“老僧悉憑檀樾吩咐,就以十招為限,老僧不能勝,便算落敗。”白衣文士不再説話,只是點了點頭。
嘉檀尊者緩緩走出兩步,距綠衣人三尺左右,停了下來,陰陰的道:“施主請出手吧!”綠衣人方才和他拼過一掌,知道對方修為深厚,憑自己的功力,最多也只能接得五六招左右,如想打滿十招,不分勝負,實是太難,那麼這先發的一招,就非常重要了,因為如能搶得先機,即可沾光不少,當下抬頭道:“那麼你小心了!”話聲才落,腳踏奇門,左手揚處,一掌竟從側翼拍出!他這一掌潛力如山,立時得滿室風捲颶翻,素然有聲!
嘉檀尊者知他純以陽剛之力見長,不願和他硬接,身子一側,左掌斜斜一帶,發出一股陰柔勁力,把對方掌力,帶開一旁,當右手,突然屈指輕彈,數股陰勁橫襲而去!
綠衣人不假思索,左腳斜退半步、左掌迅收,護往中下盤,右掌一招“手揮五絃”掌力發出“呼”的一聲、把襲上身的數股陰柔之勁,全部抵住!
嘉檀尊者陰嘿一聲,屈指輕彈的右手,五個指頭,忽然伸得筆直,向前微微作勢!
綠衣人發出一招“手擇五絃”堪堪把對方數股陰柔勁力接住,但在這一瞬之間,陡覺這幾股陰柔力道,微微一繃,突然轉變為陽剛勁道,五道奇重如山的指力,已壓上身來!
要知一個人所修內功,路數各有不同,有的人以陽剛之力見長,發掌出招,講究碎石裂碑,以威猛取勝,有的人卻走陰柔一路,攻拒之間,以無聲無息的暗勁傷人,這兩種功夫,各有所長,極端相反,一個人不可能兩者兼練。
綠衣人因嘉檀尊者彈出指風,突然化柔為剛,心頭不大凜,猛地吐氣開聲,右掌貫注全力,運勁前推,但已是遲了一步,只覺心氣浮動,被迫得連退了兩步。
嘉檀尊者哪肯錯過機會,紅衣飄動,大踏步跨出一步,左掌閃電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