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水陸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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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志遠負責調查水路,他的報告:石鼓山東北,停着一艘遊艇,那是毒神逢巨川的,他和寵姬黑鳳仙虞三娘,在昨晚天黑以後,就啓碇北去。
另外,是陸翰飛乘來的那條小船,在天亮時分,被一個老嫗和一個穿白衣的書生包去,這兩個人是母子相稱,帶着一件大行李,啓碇往南,此外還有兩撥,都是帶着許多箱籠,僱船南行的,幾乎沒有可疑船隻。
陸地神龍聽完報告,臉漸漸凝重,只是捋須不語。
楚湘雲望望陸地神龍,又望望幹手儒俠,忍不住道:“史老前輩,陸大哥會不會被老狼神劫去?”冷秋霜一下跳了起來,道:“楚姐姐説得不錯,準是老狼神把陸大哥擄走了,他們前天還在陸大哥船上,畫了狼頭,師傅,我們快追咯廣千手儒俠史南溪還沒説話,陸地神龍忽然抬頭道:“狼奇裏為人十分自負,劫走陸兄弟的,決不是他,而且昨晚來人,如論武功,比狼奇裏還差得遠!”説到這裏,回頭朝黑娘子倪採珍沉聲道:“倪堂主速放飛鴿,要束陽、柱陽、邢陽、永川四處分掄,注意陸兄弟那條原船,隨時以飛鴿報告行蹤。”黑娘子答應一聲,立即退出身去。
幹手儒俠遲疑的道:“幫主認為那白衣書生就是昨晚放過夏侯律,和幫主對了一掌之人?”陸地神龍沉道:“那也未必,昨晚和老夫對掌之人,功力之高,恐怕不在老夫和狼奇裏之下,只是老夫認為他們僱用陸老弟乘來原船,使人不易啓疑,在時間上也有巧合。再説從窗外接應的人,留下鞋尖,分明身材不高,可能就是老嫗,尤其他們母子兩人,怎會僅帶一大件行李,也頗堪尋思…
正説之間,黑娘子倪採珍手上拿着一封信柬,匆匆進來,朝陸地神龍躬身道:“屬下遵諭通令沿上江四處分柁,密切注意陸少俠那條原船,隨時報告行蹤,同時總柁也有一封加急函件,請幫主過目。
説着把手上那封信柬遞上。
陸地神龍拆開信柬,才看了幾行,臉登時大變,隨手把信箋送到千手儒俠手上,沉聲道:“總護法可曾聽到過江湖上還有一個白衣教嗎?”
“白衣教?”千手儒俠楞得一楞,接過信箋一瞧,只見上面寫着:“書奉龍門幫模幫主偉鑑:本教創立之主旨,為聯合武林同道,統一江湖門派,素仰貴幫主領袖羣倫,聲譽卓著,茲敦聘台端為本教最高護法,其他位與教主相等,貴幫也同時並歸本教,希於文到十內遵行。”
“白衣教主?”千手儒俠瞧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嘆息一聲,道:“看來平靜了許久的江湖,又要從此多事!”陸地神龍大笑道:“南北雙嶽,相繼遭害,只是一個起端,其實江湖上早已多事了!”靈巖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兩位説的白衣教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陸地神龍道:“聯合武林同道,統一江湖門派,少林寺自然不能例外,大師瞧瞧這封信就知道了。”靈巖大師隨手接過信箋,一面凝目道:“劫持陸老弟的,説不定也是白衣教所為?”陸地神龍點頭道:“老夫也有這樣想法。”靈巖大師看完信箋,皺皺眉道:“不知幫主對這件事的看法如何?”陸地神龍挎須道:“依老夫看來,白衣教出現江湖,決非偶然,信中口氣固然稍嫌狂妄,但來者不善,也不可等閒視之,而且他們既然敢向龍門幫下書,江湖上各門各派,自然也會同樣收到類似信件。即以昨晚那個白衣人來説,功力極深。從他放過夏侯律一事推測,那麼從殺害南北雙嶽,和貴派掌門人靈峯大師的被廢去武功,以及散播言,使武林高手羣集石鼓山,其中可能就是一項極大陰謀。但中途似乎因某種原因而改變,至於陸老弟被他們劫持而去,也可能從此一推測,尋到脈絡。”靈巖大師合掌道:“幫主卓見,明若觀火,貧袖欽佩之至!”説話之時,簾前突然撲撲兩聲,飛下一隻信鴿。
黑娘子趕忙伸手接住,取下一個竹筒,從筒中取出一卷白紙,瞧了一瞧,朝陸地神龍躬身道:“啓稟幫主,榮陽分柁緊急報告,陸少俠那條原船,已在白沙附近發現,船上母子二人,均已不知去向,目前正在搜索之中。”陸地神龍雙目乍睜,沉聲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總護法,此事只怕束陽分陀,無法擔當得起,還是你和木老嫂子辛苦一趟,老夫此刻,必須迴轉君山,親自料理。”陰風煞尖聲道:“幫主只管請回,我老婆子不信白衣教會猖獗到這個地步。”靈巖大師也起身道:“貧衲大師兄武功已失,寺中也亟需料理,幫主如無差遣,貧袖也要回寺一行。”陸地神龍點頭道:“大師請便。”大家各有心事,立時動身,陸地神龍程元規率着奪命飛環邢長林和幫中弟兄,迴轉龍門幫總柁。
靈巖大師和十八羅漢,也趕返少林。
千手儒俠史南溪,陰風煞柯靈、杜志遠、楚湘雲、冷秋霜、黑娘子倪採珍等人,同乘一船,匆匆往來陽趕去!
彌勒鋪,原是水邊上的一個小鎮,這天中午時分,有一輛黑篷馬車,從這裏出發,往南而去!
這輛馬車,垂着很厚的黑油布車簾,不知裏面坐的是誰?但趕車的車把式,卻是一個身材魁梧,臉黝黑的大漢,手控馬繮,輪聲轆轆,馳得極快!
馬車經過煙竹寺、永桂廳,在未申之,已趕到楓木鋪,剛出小鎮,忽然從路旁一所茅屋中蜇出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只見他目光四轉,很快奔近車前,朝車把式低低的道:“啓稟洪大爺,方才郭三爺派人通知,説咱們行蹤已,恐怕跟蹤的人,今晚就會趕來,特命小的在此等候。”那車把式敢情就是他口中的“洪大爺”聞言怔得一怔,問道:“郭三爺可曾説,跟蹤咱們的是些什麼人物?”那中年漢子對車把式執禮甚恭,躬身道:“小的只聽郭三爺説,好像還不只龍門幫一路…”他話聲未路,車簾掀處,探出一個滿頭白髮,右眼已瞎的老嫗面孔,尖聲問道:“郭老三呢?”中年漢子瞧到獨目老嫗,似乎有着深深的畏懼,急忙躬下身子,連頭也不敢再抬,接着説道:“郭三爺已在前面等候,他待小的準備馬匹,請姥姥、教主、和洪大爺騎馬先行,這馬車由小的朝新田、桂陽方向馳去,好把所有追蹤的人引開。
獨自老嫗點點頭,道:“好,就這佯辦吧!”她話聲一落,依然放下車簾。中年漢子又躬身行了一禮。退後數步,回身朝路邊那所茅屋,揮了揮手。茅屋後面,轉出兩個大漢,手上牽着三匹健馬,走近車前伺候。
那姓洪的車把式,立即從車上跳下,打起車簾,獨自老嫗首先從車中跨下。
中年漢子和二個牽着馬匹的大漢,同時垂手肅立,狀極恭謹。
車上接着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書生,地下車之後,回身從車上抱下一個大棉包出手託着,生似極為小心。
車把式見狀,慌忙趕前幾步,低聲道:“教主還是讓屬下帶着上路吧。”白衣書生搖搖頭道:“不用了,放在我馬上也是一樣。”説着,雙手託着大棉包,輕輕一縱,飛身上馬,然後把大棉包橫置身前。
獨自老嫗滿布皺紋的臉上隱現不橡,鼻孔中嘿了一聲,山縱身上馬,別瞧她老態龍鍾,光這上馬的身手,就可看出輕功着實不弱!
車把式見兩人上馬,也立時從伺立着的大漢手上,接過繮繩,躍上馬背。
這一瞬工夫,從茅屋中很快閃出一個龍鍾老嫗,和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相繼鑽進篷車。
那中年漢子回身從茅屋中取出一捆大行李,放進車廂,然後放下簾子,一腳跨上坐位,引繮待發。
獨自老姬面嘉許,朝馬上姓洪的車把式裂嘴笑道:“洪老大,瞧不出郭老三現在辦事也明起來了。”洪老大聳聳肩,笑道:“姥姥強將手下無弱兵,郭老三跟姥姥這麼多年,學出學糟明瞭。”獨目老嫗微得意之,忽然沉聲道:“洪老大,你總該知道,這個江湖,咱們論聲勢,論武功都不及人家,如果再不明強幹一點,還想立得住腳嗎?”説話之間,陰沉目光,有意無意的瞧了白衣書生一眼。
洪老大口中連應了兩聲“是”接着説道:“姥姥,他們這輛篷車要等咱們上路之後,才好動身,以免引人注意,咱們快趕路吧!”獨目老嫗“唔”了一聲,道:“如玉,咱們走!”手上繮繩一抖,當先朝一條小徑上馳去,白衣書生和洪老大山跟着動身,三匹馬蹄聲得得一,霎時轉過這片樹林,跑出老匹。
中年漢子一見他們教主去遠,也立即催動馬繮,車輪轆轆,朝着大路往東,朝新田,桂陽方向馳去。
遠山起伏,峯巒連綿!
一抹絢爛晚霞,正在逐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層沉沉暮,籠罩四野,三匹健馬,循着崎嶇山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