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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繡衣隱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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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雪丹鳳推開江天濤道:“弟弟,你該走了。”江天濤笑着道:“姊姊請放心,小弟此番前去,自會見機行事。姊姊,小弟一定會盡快趕回來…”雪丹鳳聽得高興,立即道:“姊姊希望你能以嶄新的姿態,回來見師父。”江天濤哈哈一笑,毅然應好,説聲:“姊姊再會!”飄身而下,直向峯下瀉去…

江天濤飄身而下,疾如殯星,踏斜松,點突石,瞬間已至雲下。俯首下看,谷中一片漆黑“九宮堡”內已沒有一絲燈光。於是,身形逐漸加快,片刻已達峯下,飛身縱進巨木松林,直向正西絕壁下的廣大花園馳去。來至花園牆外,略微看了一眼園內,騰身而下,直奔石屋。

就在他奔至石屋門前,正待伸手推門的同時,那兩扇虛掩着的房門,突然開了。江天濤驟然一驚,飛身退後五步,正待喝問。一張芙蓉般娟麗的面,緊皺着黛眉,充滿了嬌面,生氣地嘟着的櫻口,緩緩地呈現出來。江天濤定神一看,正是雲鬢帶翠,秀髮高堆,一身嶄新黃絨雲棠的汪燕玲。心中一喜,飛身前撲,同時驚喜地俏聲道:“表妹,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説話之間,飛身縱進室門,伸手就要去握玲妹妹的玉臂。櫻高嘟的汪燕玲,嬌軀一扭,生氣地閃開了,同時,不高興地問:“你去了哪裏?人家等你好久了。”江天濤立即興奮地解釋説“我師父回來了!”説着,順手將門掩好,再度拉起汪燕玲的玉手,急步向室內走去。

汪燕玲一聽,格外驚喜,嬌面上的不快神,頓時全消了,不由驚異地問:“方才進入內堡,點倒小翠花兩人的是海棠仙子前輩嗎?”江天濤見問,頓時想起了任的朱彩蝶,不由輕哼一聲,忿忿地道:“師父怎會作那些幼稚可笑的事情。”説着,讓汪燕玲坐在方凳上,即至牀下取出一個小包袱來。

汪燕玲一見,立即不解地問:“濤哥哥,你要作什麼?”江天濤回答道:“師父命我即刻動身,星夜趕往梵淨山。”説着,已將小包袱打開,裏面是一方天藍儒巾,和一件淺藍公子衫,以及綢褲福鞋。

汪燕玲一聽,粉面立變,陡然由方凳上立起來,萬分焦急地道:“唉呀!現在你怎麼能去呢?姑父已答應了呀!”江天濤聽得一愣,不由驚異地問:“父親答應了什麼?”汪燕玲焦急地道:“方才在中閣上與朝天鼻比劍,僅兩三個照面,便被小妹得手忙腳亂,姑父十分震怒,決心要為小妹另行婚配。小妹當即要求仿效姑父當年與姑母的彩聘方式,比武招親,姑父毫末遲疑地答應了,如今你又去要梵淨山,那怎麼可以呢!”江天濤一聽,反而愉快地笑了,接着興奮地道:“梵淨山距離此地雖有千里,但我的小青卻是寶駒,如星夜兼程,三可到,往返最多十天,父親雖然答應比武招親,這等大事絕不會草率行事…”汪燕玲末待江天濤説完,立即焦急地道:“你哪裏知道,姑歌頻要飛馬傳柬武林各派,並要在堡外高搭擂台,小妹深怕真的來了身懷絕技的高手,屆時假成真,那還得了?所以小妹要求,先在堡內高手中選,姑父立即懷疑我對小李廣鍾情有了愛意…”説此一頓,嬌面立時飛上兩片紅暈,接着,羞赧地道:“如在堡中選,不必太拘形式,隨時可在大廳階前舉行。”如此一説,江天濤也急了,緊皺着兩道入鬢劍眉,久久不知説什麼。驀然,他的星目一亮,似有所悟她笑着道:“只有請你裝幾天病了。”汪燕玲一聽,羞紅着嬌嶽撲啼笑了,她似乎也覺得,只有裝病一途是上策了。江天濤慨地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順手將大斗蓬解下來。

汪燕玲一見江天濤背後的空劍鞘,不由驚異地問;“濤哥哥,你的劍呢?”江天濤俊面一紅,只得忿忿地將失劍的經過説了一遍。

汪燕玲立即惶聲道:“濤哥哥,九宮堡唯一遍至堡外的一條地道,已被這位朱姑娘知道了,你千萬不能再和這位朱姑娘鬥氣,否則…”江天濤笑道:“我會小心處理的…”話末説完,一陣衣袂破風聲,徑由花廳方向傳來。

江天濤心中一動,飛身縱至外間,將門悄悄拉開一道縫隙一看,只見一身水紅的小水仙,正向這面如飛奔來。於是,急忙將門拉開,同時向緊跟身後的汪燕玲悄聲説;“是小水仙。”話聲甫落,神略顯慌急的心水仙,已到了門前。

汪燕玲心知有異,急步走出門外,註定小水仙,悄聲道:“有什麼事?”小水仙慌張地悄聲説:“方才毒娘子派侍女來請小姐,説老堡主有要事面談,請小姐立即前去,小婢等只得説小姐睡了。”汪燕玲立即急聲道:“我得趕快回去。”説罷轉首望着神凝重的江天濤,鄭重地道:“濤哥哥,你要儘快趕回來,閔五魁已死,這幾天也許沒人注意花園中的情形。”説着,急急跟在小水仙身後,直向花廳後階怪石間奔去。

江天濤望着急步離去的汪燕玲和小水仙,飛身追了過去,不安的提醒道:“玲妹,你要謹防“毒娘子”有詐。”汪燕玲身形不停,急忙回頭揮手道:“小妹曉得,你放心去吧。”江天濤直到汪燕玲的纖纖身影消失在翠竹怪百間,他才急步奔回室內。江天濤換上儒巾藍衫,綢褲福鞋,又是一番韻逸豐彩,在英姿中,又加上幾分書卷氣,只是他冠王般的俊面上,充滿了焦急,那兩道人鬢劍眉,也緊緊地皺在一起了。他匆匆包好大斗蓬劍衣,提着空空劍稍。急步走出室來。

這時,天將四更,重風寒,整個幕山區,一片死寂。江天濤飄身縱出花園,沿着松林外沿,繞過谷口縱嶺,直向放馬的山下馳去。曉星高照,曙光微現,幕山的西麓,瀰漫着一層淡淡薄霧一陣急如驟雨的塔塔蹄聲,擊破了整個山區的寂靜,谷峯間,掀起一片清脆蹄聲的響應。一匹身高標肥,神駿異常的青髦大馬,昂首豎須,狂馳如飛,宛如奔雷般,衝出了西麓山口。鞍上坐着的正是豐彩韻秀,宛如玉樹臨風的江天濤。

江天濤皺眉凝目,朱下彎,神隱透憂急,他端坐馬上,緊控絲僵,直向官道上奔去。小青是匹外罕見的龍行寶馬,情剛烈,通靈機警,放開鐵蹄奔馳如飛,行程,可達數百里。江天濤由於心急奪劍,加之懸念汪燕玲的安危,幾乎是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絕少休息。

他由平江,經寧鄉,奔阮陵,過干城,第三天的傍晚便已到了達了松桃縣城,沿途雖然十分熱鬧,但他卻無片刻逗留。第四天的絕早,江天濤便一馬當先,如飛馳出了松桃城。江天濤坐在馬上,舉目西看,只見遙遠的天邊,在濛濛金輝晨曦中,一道綿蜒的山影,已隱約可見。小青一夜休息,力充沛,沿着官道,狂馳如飛,直奔正西。他的心情,隨着山影的擴大增高而緊張動。他只知道金佛盲尼的府,位在金刀峽的崎險絕顛邊沿上,至於確切的位置,他不清楚。

他知道盲尼情古怪,喜怒無常,尤其溺愛護犢,情理不分,這次奪劍,也許會鬧得極不愉快,本別想吃她的什麼朱仙果。舉目再看,氣勢峻偉的梵淨山,已在十數里外了。驀然,他的劍眉一皺,俊面上充滿了懊惱神,因為,他突然想起了,至少尚有數天才可能回山的朱彩蝶。

想到此一行程目的,旨在爭氣奪劍,朱彩蝶不在,氣向誰爭,劍向誰奪?念及至此,心中愈加懊惱,如果朱彩蝶途中因事拖延,半月不回,自己又不能久等,這一趟梵淨山豈不白跑。江天濤雖然心中遲疑,但跨下的小青,卻馬不停蹄。辰時剛過,使到了梵淨山東麓。

江天濤舉目一看,峯嶺峨,青葱蒼翠,正中一蜂,有如斧劈,數道飛瀑,經天而降,飛瀑之下,便是著名的金刀峽。瀏覽間,小青已如飛奔進一座山口,沿着一條崎嶇山道,直向山區深處奔去,迅捷若風,馬遠絲毫末減。山內梵宇特多,舉目望處,蜂嶺半山,不時發現隱約可見的金碧殿脊,翠竹蒼松,綺霞青霞,遍地紅嬌綠媚,果然不傀是黔境第一名山。

江天濤飛馬瀏覽山,心情逐漸開朗不兔已忘了煩惱。到達山區深處,已經無路可循,小青的速度也逐漸慢下來。來至一座深谷,距離金刀峽的兩座斷峯,已不足百丈了。江天濤飄身下馬,順手將絲繮系在鞍頭上,仰首一看,斷峯高天上,一眼無法看到峯頂,想到朱彩蝶尚末回來,他的心情再度沉入鬱悶中。

繼而一想,既來之則安之,先登上斷峯,一覽梵淨山全貌,也算不虛此行。於是,拍了拍小青的長髮,展開輕功,直向斯峯上升去。片刻已達蜂上,峯上地區極廣,山勢斜斜上升,距離最高的突出尖頂,仍遠有一里多地。峯上俱是參天古木,荒草落葉遍地,遠不如峯下景綺麗。

江天濤無心細看,直向一里外的突出尖頂馳去。通過一片參天古木巨林,便是翔粕修竹,風柔暖,飄拂着陣陣花香,到處響着悦耳的鳥聲。山勢逐漸斜升,並有羊腸小徑,似是通向最高尖頂,幽花夾道,香氣襲人,又是一番景象。

江天濤心一暢,沿着小徑疾馳,他知道,只要沿着小徑前進,便不難找到金拂盲尼的府。飛馳間,舉目一看,只見尖頂的最高處,一點黃影,閃閃發亮,宛如彈丸星走,又似滾動在竹稍樹顛上的金珠,直向這面來。

江天濤一見,立時愉快地笑了,同時,高高揮動着右手,連聲高呼:“老饕,老饕!”滾動而來的金珠,聞聲突然一停,似乎到驚異,兩盞小燈似的目光一閃,接着身形驟然加快,宛如一縷金光閃閃的輕燈。同時,發出一陣咕咕嗚嗚的歡愉叫聲。江天濤雖然足足十八歲了,但他仍是一個大孩子,有時童心仍極熾烈,這時一見老饕,積在心中的煩惱,頓時全消了。

滾滾飛來的金影,眨就就到跟前,竟是一隻狗嘴,猴身,獅子尾,一雙眼睛,渾身金的三尺金狒狒…老饕。老饕一見江天濤,又蹦又跳,咕嗚亂叫,尾巴急烈擺搖,充分顯示出它心中有掩抑不住的高興。江天濤最喜歡金狒狒老饕,兩年前盲尼前去幕山時,他和老饕踏遍了暮山區,幾乎形影不離。

這時,一手拉住老饕的前爪,一手撫摸着它腦後上的金,像久別的老朋友,不停地問好。同時,在裏取出一句早準備好的食包,立即給了老饕。老饕撕開食包一看,醬、滷蛋、肥雞腿,可真樂了,金睛望着江天濤,擺動着尾巴,立即開始大嚼起來。

江天濤蹲在老饕身邊,看着它大嚼,一句食物瞬間便吃光了,江天濤含笑搖搖頭,心説,難怪盲尼給你起個名字叫老饕。老饕以為江天濤向它表示沒有了,於是一聲愉快地暗叫,拉了一下江天濤的衣角,轉身就跑。

江天濤知道要帶他去見盲尼,於是緊跟着老饕身後飛馳,但奇怪的是老饕不走羊腸小道,直向最高處的尖頂上。老饕身法的確快速神奇,堪稱武林第一,它飛奔中,忽上忽下,縱高爬低,不時還翻一兩個筋斗嬉戲。江天濤展盡輕功,看來,金狒狒尚末十分賣力。

瞬間已達最高尖頂上,江天濤舉目一看,只見一片澈碧綠波,竟是一個十數畝大的天池。南面的池邊,有一個兩丈缺口,一道飛瀑,洶湧下傾,直達萬刃下的金刀峽內,瀑聲如雷,震耳聾。老饕身形不停,竟向飛瀑缺口處奔去,江天濤只得繼續跟着前進。

這時,江天濤前進之處,正是一座懸空突崖,距離崖邊,最多一丈,腳下綠苔極厚,加上飛瀑濺起的水霧,石面奇滑如油。任他江天濤藝高膽大,這時也不有些慄目驚心,兩腳發軟,如非跟着老饕,他自己絕不敢前來。再看老饕,仍在數丈以外,又跳又叫,神情焦急,似是催促他快些過去。

江天濤僅知盲尼的府,位於斷峯的顛頂崖邊,但他絕沒想到竟是如此奇絕天險之處。繼而想到朱彩蝶,經常在此奇滑絕險之處,縱躍如飛,來往自如,她的輕身功夫的確稱得上爐火純青了。這時,老饕咕嗚亂叫,催得更急了,江天濤不敢再向前奔,只得摒息提氣,慢步前移,點點冰涼水珠,不時擊在他的臉上。

又前進數丈,已到了池邊,由於風力疾勁,吹得衣襬叭叭直響,江天濤自覺無法再前進了,只得謹慎地蹲下身來。再看老饕,手腳並用,正向飛瀑缺口處極慢地爬去,它每爬一步,必用堅逾鋼鈎的鐵爪,深深抓進石內,發出錚錚的響聲。

江天濤看得非常不解,但他已斷定盲尼的府,絕不會處在這種神鬼見愁的地方。驀然,他發現老饕爬行的方向,正是生在飛瀑邊沿的一株油光水綠的闊葉奇草,草內赫然生着三個比龍眼大些的金紅果子。只見老饕的鋼爪,向前一伸,立即摘下兩個,接着反手一丟,雨點紅影,徑向江天濤的面門來。

江天濤急舉兩手一繞,立將兩粒金紅果子接住,一陣沁人肺俯的奇異清香,撲面襲鼻。他雖然不知金紅的香果是什麼東西,但他深信老饕冒生命的危險摘給他吃,必是罕世珍品無疑。心念未畢,只見老饕反手一揚,一點紅影,再度飛來。

江天濤一手握着一顆金紅香果,急切間,只得先放進嘴裏一顆,接着伸手去接最後飛來的一個。金紅果子一入嘴,清香滿口,立化津,尚未咀嚼,已經順喉而下,清涼直達肺俯,周身汗卷縮。江天濤覺得十分好吃,不自覺地又吃了一個,但他卻把最後接住的一個,留給老饕。

這時,老饕已戰戰兢兢地爬回來,一見江天濤手裏仍拿一個,不由急得咕嗚江天濤雖然明白,但他總覺不好意思,因而搖着頭道:“老饕,我已吃了兩個,這個給你。”説着,將剩下的一個金紅果子,同時送至老饕的嘴前。

豈知,老饕唔嗚只叫,又將果子推至江天濤的嘴邊。江天濤雖覺不好意思,但老饕的盛情難卻,加之這種果子也實在好吃,所以,最後一個也不客氣地吃了。心想,這種果子,峯上一定很多,也許老饕已經吃膩了。

心念間,正待向老饕説聲謝謝,驀然發覺腹內奇熱如火,疼痛如割,所有骨骼,宛如節。江天濤這一驚非同小可,以為中了劇毒。驀見老饕,咕嗚亂叫,同時作着閉目盤坐之勢。江天濤立時會意,急忙運功調息,但腹內如火,熱汗直焦舌幹,喉嚨裂,本已無法調息。

金拂佛老饕,看了江天濤這等痛苦神情,瞪着一雙金睛,完全傻了。江天濤已痛得無法忍耐,急忙爬至池邊,俯首猛飲池水。池水奇寒如冰,但在腹內,卻熱痛立止。江天濤一陣牛飲,渾身輕鬆,十分舒服,再看嚇傻了的金狒狒老饕,不停地眨着金睛,仍作着盤坐之勢。於是心中一動,再度閉目行功,微一運氣,熱再起,江天濤竭力忍耐,將熱納入丹田內。

漸漸渾身奇熱如火,汗下如雨,只得再至池邊狂飲寒水。如此一連三次,江天濤才漸漸進入忘我之境。不知過了多久,隆隆震耳的飛瀑聲,將他驚醒了。江天濤睜眼一看,不由愣了:只見東方紅剛剛升起,峯上寒風十分凜例,自己渾身全濕透了,金狒狒老饕,也不知去了哪裏?

看看旭,正是清晨寅牌時分,心想,莫非自己在此坐了一天一夜。如此一想,腹中頓時到十分飢餓,於是,急忙由後取出預備的一餐乾糧,打開一看再度愣了。只見布袋內的兩個麥穗,和滷蛋醬,已經被水完全浸透,而且有些腐爛,俯首一聞,已經壞了。

江天濤這一驚非同小可,發覺自己在此生了絕不止一,心裏一慌,身躍起。豈知,身一躍,輕如柳絮,微一用力,竟然升高數丈。江天濤飄落在地上,第三度愣了。他微一運功,真氣暢通無阻,滾滾渤渤,宛如長江大河,徑由丹田內源源而生。

江天濤驚喜狂,突然想起金狒狒老饕,立即摒息提氣,沿着崖邊,直向來時的方向去找。這時,他再不覺得腳下奇滑如油,他只覺得身經似蘆花,似柳絮,似是隨着強勁的山風向前訊去。前進十數丈,蒸見金狒狒老饕正捲縮地坐在一座岩石下,目光呆呆地望着遠處,神情顯得十分頹喪。

江天濤一見,飛身撲了過去,身法之快,捷逾矢,同時,高聲歡呼道:“老饕,老饕,我睡醒了!”語聲甫落,身形已至,老葵見是江天濤,先是一愣,接着亂蹦亂跳,繞着江天濤咕嗚嚎叫起來,簡直是瘋狂了。江天濤功力大增,他斷定金拂佛必是以為他死了,因而在此傷心難過。至於那種金紅的果子,金狒狒只知是一種好吃的東西,而不知道果子的珍貴之處,尤其不知道吃多了,竟會那等痛苦。這時見金狒狒驚喜如狂,立即笑着道:“老饕,快帶我去見盲尼前輩,我還要儘快趕回幕山去。”金狒狒老饕一聽,立即停止了跳躍,但它仍咕翁旎停,同時,舉起前爪指了指東南斜坡下的峯崖。江天濤順着老饕的指向一看,只見數百丈外的坡下崖邊,有一片松竹雜植的稀疏小林,林內鮮花繽紛,燦爛如錦,修整得十分美麗,靠西南的斜坡,已被整齊地切斷。江天濤看罷,斷定那裏就是盲尼的府了。於是,親切地撫摸了兩下金狒狒的後腦,拍拍肩膀笑着道:“老饕,謝謝你了,再見了!”説罷,又向十分得意地老饕揮了揮手,徑向數百丈外的坡外疏林處,如飛撲去。

江天濤這一飛撲,真是快如飛鴻,疾如矢,他自覺如同“平步凌雲”奇快無比,披下疏林,如飛向他來。飛撲中,驀見繽紛燦爛的花圃間,現出一個身段窈窕,秀髮披肩,一身紅緞勁裝,背長劍的少女背影。江天濤心中一動,急忙將身形慢下來,緩緩飄進,凝目細看。

只見紅衣少女,坐在一方石桌後面的石凳上,玉手托腮,默默地望着由林外伸進來的羊腸小道,似是在等待什麼人來。江天濤雖然看不見紅衣少女的嬌面,但他知道,紅衣少女就是他前來要找的朱彩蝶。他一見朱彩蝶,暗暗有些生氣,他的心情也因而十分紛亂,因為朱彩蝶既然回來梵淨山,他卻在天池旁盤坐了至少也有四五天。想到表妹比武招親的事,不焦急萬分,恨不得即刻趕回九宮堡去。

心念間已至林前,但是,目光一直望着正東的朱彩蝶,依然靜坐不動似是未曾發覺他已到了林前。於是心中一動,決心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來個如法泡製,去盜她的劍,要她朱彩蝶也知道,乘人分神之際,盜走別人的劍,並不算什麼真本事硬功夫,我江天濤同樣地可以辦到。

心念已定,摒息前進,毫無聲息地向着朱彩蝶的背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