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江山誰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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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彷彿又看見安歧陽看我的那最後一眼。他原本,想告訴我什麼,想説什麼?咬着,顫抖着,想哭出來。
隋太醫突然又道:“皇上,此事蹊蹺。臣驗屍的時候,在其中一個刺客的身上,發現了這個。”他説着,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元承灝。
我看過去,只見是一塊令牌。
元承灝皺眉接了,只看了一眼,突然臉大變!
我有些本能地傾身過去,想一探他手中令牌的究竟。
他忽然抬眸,那聲音冷到了極致:“此事還有誰知道?”隋太醫忙道:“景王也瞧見了。”他説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只是在探測元承灝會不會要他在我面前慎言。
元承灝沒有表態,我不知道他是在冥思,還是因為忘了。
隋太醫的話,讓我想起在後苑的時候,景王進來笑着説的那句話。他説,在那些刺客的身上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指的,便是此事麼?
這樣想着,目光又朝那令牌看去。卻見他的手猛地收緊,可我還是瞧見了,那令牌上的一個“辛”字。
心頭猛地一顫,這是辛王府的令牌!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辛王在十六年前已經死了,辛王府在十六年前已經落敗,如今怎麼可能還會出現辛王府的人?
元承灝突然出手,狠狠地一拳擊在御駕上,一字一句道:“都在看朕的笑話!”我被他嚇了一跳,隋太醫皺了皺眉,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低語道:“皇上不要動怒。”怎麼能不動怒?他的話,我亦是聽出來了,哪裏會真的有辛王府的人來行刺他?那不過是對方想要掩人耳目而留下的“證據”罷了。留什麼不好,偏偏留辛王府的令牌。呵,那真是大大看了他的笑話了。
誰不知道,他曾是辛王世子啊。
我終於明白景王那笑聲中的深意了。
他是真的怒了,膛劇烈地起伏着,那握着令牌的十指卻依舊緊扣着,絲毫不見鬆開。
“皇上…”隋太醫擔憂地看着他。
他卻輕闔了雙眸,良久,才低嘆一聲:“朕沒事。安府那邊的事…”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像是在思忖着什麼。隋太醫沒有再説話,而我亦是。
緊攥在一起的雙手還是不住地顫抖着,想起安歧陽的慘死,心像是被刀割過一般的疼。今,原本是他大喜的子,我是去賀喜的,卻不想竟會出了這樣的事。
身子逐漸靠上身後的墊子,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宮門已經緊閉,御駕過去,才有侍衞匆匆開了宮門我們進去。才入內,便聽得外頭一眾人等跪下的聲音,接着開口:“參見太皇太后!”我一驚,撐起了幾分意識,太皇太后親自在宮門口接皇上?
才想着,見錢公公已經掀起了御駕的簾子,太皇太后的臉瞧進來。我忙低了頭,她也不看我,只道:“皇上如何?”他只閉着眼睛靠着,那憔悴的臉讓人不由得擔心。隋太醫已經低頭回稟她:“回太皇太后,皇上受了驚,並無大礙。”他只用受了驚來搪。
聞言,太皇太后才重重地舒了口氣。
“青絕。”她回身叫着。
夜幕中,我聽得有腳步聲傳來,楊將軍留在丞相府,而青大人卻跟了我們回宮。太皇太后才動了步子,聽元承灝突然開口:“皇祖母,安歧陽死了。”安歧陽死了,我明知道的事實,可,話從他的口中甫出,心依然被扎疼了。
扶着絲衣的手愣了下,太皇太后終是又回身。
她的眸華瞧過來,那一瞬間,我竟沒有看清。只隔片刻,才聽她低咳了一聲道:“皇上,想跟哀家説什麼?”她的話語很平靜,平靜得讓我聽不出任何的味道。
安歧陽的死,和她有關,亦或是無關。
我想,我還是太的,比不過太皇太后在深宮幾十年如一的經歷。
元承灝低聲一笑,只道:“也沒什麼,朕還以為,是該謝謝皇祖母的。”穩住了氣息,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身邊的男子,他的話,什麼意思?謝太皇太后殺了安歧陽,破壞了丞相和景王的聯姻麼?可,安歧陽的死,是個意外。
太皇太后的臉終是沉了下去,她鬆開了絲衣的手近前來,盯着元承灝問:“皇上以為此事和哀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