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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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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得嗷嗷叫,他又道:“叫什麼,死不了。”我知道死不了,最多的地方多疼啊。噙着淚,在心裏罵着他。

他似是承受不住了,將我的腳丟在牀上,按了按口道:“朕過靈萱閣,朕的婕妤會給朕暖牀。朕肯定是中了,來這裏受罪。”我馬上道:“那皇上快去吧。”人家棠婕妤暖好了牀等着他呢,我的腳也好些了,針刺的覺也不似之前那麼痛了。

重要的是安歧陽的事情解決了,我心頭懸起的石頭也放下了。

他伸手扣上了褻衣的扣子,我以為他真要走了,卻不想,一扯被子,他又躺了進來。我渾身還抖着,倒是沒有之間那麼厲害了,身體也不僵直了,總算覺得是我自己的身子了。

他仰面躺着,也不閉眼。

好一會兒,我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暖起來,倒是覺得身側的男子温暖起來。有些本能地往邊上擠了擠,他突然開口:“離朕遠一點!”嘆息着,喜怒無常的元承灝。

擦了擦臉頰的淚,翻了身睡。

安靜了下來,才發現風聲不那麼大了,想來是有人關上了窗户了。我蜷縮着身子躺着,也不知什麼時候睡着的,也不知什麼時候真正暖起來的。

糊糊的,覺有人翻身,動靜很大,我一下就醒了。睜開眼,才想起元承灝睡在我邊上,回身,見他依舊睜着眼睛,怔怔地盯着透頂的幔帳出神。

意識到我在看他,他只飛快地掃了我一眼,開口道:“朕睡不着。”

“還為了…郡馬的事?”小心翼翼地問着。

他猛地坐了起來:“朕沒那麼無聊。”被子從他的肩頭滑下來,落在他的口。他微微着氣,似是煩躁。

我撐起身子,替他將被子扯了扯。他忽然看着我,似乎想説什麼,又生生地嚥下去。他不説,我還是不要亂問的好,免得,又自討沒趣。

他坐了會兒,突然翻身下牀。才落地,突然叫了一聲,又跌回牀上。我吃了一驚,見地上被他摔碎的茶杯碎片正劃開了他的腳,殷紅的血沿着他的腳跟下去。

他發了火,一腳把自己的靴子踢得遠遠的。

我才要叫太醫,他卻説不要。披了衣裳起身,我才想起我的絲屢還在外間,只能赤着腳跑出去穿了,又過櫃子裏找藥。一般的藥各宮還是會備着的。

取了紗布和金瘡藥來,他還坐在牀邊,緊皺着眉頭。

俯下身用乾淨的棉帕擦乾淨了血,上了藥,又用紗布纏了好幾層。沒有血再滲出來了,才終於鬆了口氣。報應真快啊,前半夜他才讓我赤足凍了那麼久,後半夜就報應在他腳上了。

“皇上。”我推推他,在他面前我不敢幸災樂禍地笑。

他側臉看看我,冷笑着:“你敢笑一聲試試。”我不敢,所以我不笑。

他翻身上了牀,又道:“給朕倒杯茶。”替他將靴子撿了回來,彎放在牀邊的時候,忽而想起牀底下安歧陽給我的藥。悄悄取了一顆,行至外間。外間的茶水,會有宮女定時來換,是以,整夜都是熱的。

倒了一杯,將藥丟下去,很快便化開。混着茶葉的味道,竟也聞不出藥味兒了。我也不知為何要給他吃這藥,只是會無端想起他的病。他若知道是安歧陽的藥,必然是不要吃的。

端給他喝,他看看我,果然沒笑,這才接過去喝了。

我爬上牀,他還是沒有躺下。我躺下,卻被他揪着拉起來。

“朕在西南修了一條路,其中有一段通過了禹王封地一片良田,他上奏,以百姓良田不易挪用為由,讓朕繞道。”他突然和我説起政事來。我才想起,禹王封地一座橋塌要他撥款的事情來,他可是股一拍,直接丟給了景王處理。這件事,禹王心裏必然不舒服的,百姓、良田只是藉口。

“朕思來想去,繞道經費必然加大,朕又不能落得棄百姓於不顧的下場。”原來,讓他睡不着的是此事。

喟嘆着,加上安歧陽的事,我原來是在他氣頭上惹惱了他。這麼説來,他只罰我站着,倒還真算輕的了。

那麼,此刻和我説了出來,是想叫我給出主意麼?

在他身側坐着,二人沉默了良久,我忽然想起一個主意。

抬眸看着他,笑道:“那皇上就在那片良田上造一座橋啊,行人車馬橋上過,既不會影響下面的良田,也不必繞道了!”他的眸子微微緊縮,開口問:“誰告訴你的法子?”我有些不悦了,他想不出,就以為別人都是傻子麼?坐得近了些,才説道:“皇上是不曾在民間走動過,所以才不知道。臣妾在渝州的時候,那裏有條涼河。臣妾小時候,涼河還沒有橋。船伕會把好多條船綁在一起,連成一座橋。沒有行人的時候,就分開做船用。那是船橋兩用。其實,是一樣的道理。”我不過挪了過來,現在變成了橋路兩用罷了。

他有些動,膝蓋架了起來想坐過來,不慎踩到了腳底的傷。他皺眉叫了聲,我忙扶住他,不失笑:“皇上沒想到也不會很丟臉啊。”他有些尷尬,又道:“修路變成造橋,花費也是要翻倍的。”

“收過橋費啊。臣妾在渝州的時候,涼河上的船橋就是要花錢才能走的,船伕們很明,連成了船橋,他們只需坐着收錢,再不必擺渡了。收的錢,各個船伕可以平攤。”我説得高興“皇上就問過橋的人收錢啊,既是在禹王的封地,那勢必也是他封地的百姓走的最多,您就把這筆錢,從禹王身上再撈回來。”我説得熱火朝天,他忽然不説話了,就那麼怔怔地看着我。

良久良久,我才覺出不對來。

抬手,摸了摸自個兒的臉蛋,我的臉上…有東西麼?不然,他為何這般看着我?

“皇上…”我被他看得心裏有些犯涼,不免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

他似乎才猛地回了神,目光快速地從我的臉上移開,低咳了一聲道:“方才安歧陽的事情還一本正經地説後宮不得參政,此刻倒是説得歡快。”我怔了怔,剛才説的時候倒好真忘了。

此刻聽他提及也不懼,只笑道:“臣妾沒參政,不過是説了一個小時候在渝州時候的故事罷了。皇上聽過也就罷了,不必當真。”他也不説話,低頭看了看被紗布纏住的腳,我纏的水平不怎麼樣,只是看着血不再出來就算了。良久良久,才聽得他道了句“睡吧”打了個哈欠躺下去,他卻沒有睡,坐在牀沿俯身下去取靴子。我吃了一驚,他背對着我,隱隱地似乎聽得他罵了一聲。撐起身子,我忍不住“撲哧”笑出來,我把他的腳纏得太“臃腫”了,那靴子竟穿不進去!

“皇上…”我才要説是不是解掉幾圈,他卻是一用力,狠狠地了進去。

起了身叫:“常渠。”進來的,卻是拾得公公。我皺了眉,他隔着屏風回話:“皇上有何吩咐?”他有些不悦:“常渠呢?”

“回皇上,常公公説過靈萱閣去一趟。”拾得畢恭畢敬地説着。

怕是常公公見元承灝沒有要去靈萱閣的意思,便過去通報一聲,也免得棠婕妤一直等下去。只是誰想到,這麼晚了,他不睡,倒是又起了。

他遲疑了下,卻是道:“讓人進來將地上的東西收拾了,給朕備轎過御書房去。”

“是。”拾得退了下去,很快便有宮女進來收拾。他回眸看了我一眼,抬步出去了。我只躺着,望着他的背影,一拐一拐的樣子看得我想笑。

想來,我的法子是可取的。他為了這個睡不着,此刻,也定要過御書房在斟酌斟酌此事才會睡得着。

禹王封地塌了一座橋,給他造兩座。

呵,翻了個身,忍不住就笑了。真奇怪,才被他狠狠地罰過,方才還痛得直哭。現在,心情又異常地好。

宮女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下去了,隔了會兒,聽得汀雨在牀頭喚我:“娘娘,皇上還來麼?”我也不翻身,想了想,開口道:“皇上不來了,外頭候着的人也都下去休息吧。”我想這一次,他不管睡在哪裏都香了吧?這次,若不是因為安歧陽的事情,他才不會來馨禾宮,如今我的事情解決了,他自然不會再來。

不過,他會去靈萱閣麼?

大約,也不會去吧?

將被子拉扯得緊了些,身子蜷縮了起來,有些本能地往外頭挪了挪身子,他坐過的地方,真暖。

外頭的風聲依舊大得可怕,我卻真的困了,不消多時便沉沉地睡去。

夢裏,我竟真的看見那座造在良田之上的石橋,看見禹王捧着一大疊的銀票,看見元承灝站在橋上得意的笑。

“撲哧——”

“娘娘。”耳邊,傳來宮女小心翼翼的聲音,我睜開眼睛,見汀雨的臉紅紅的,小聲道“娘娘,該起了。”她説着,上前來扶我。

我還未收起臉上的笑,就着她的手臂做起來,她蹲下身取了我的絲屢過來,也跟着笑:“何事讓您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