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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江山誰主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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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臉瞧去,見是洛貴人。她又道:“娘娘可真是可惜了,倘若那次孩子沒有掉,現在也出人頭地了。”她身邊馮昭媛笑一聲,道:“你氣也沒用,人家背後有太皇太后。”洛貴人忙又道:“娘娘可知後宮之人都怎麼議論她麼?都説,這葉三小姐不知廉恥。”阿蠻輕笑了下,她大約是想起方才她也如此説過葉蔓貞。我沒有停下腳步,亦沒有過去,只沿着長廊走開。身後,還能聽得見馮昭媛的聲音:“這種話私下説説也就罷了,葉家的人,一如廢后,一如皇貴妃,可都是不好惹的。”

“嬪妾也沒想着惹她們,就是心裏不快。娘娘您説,是否因為王爺嫌棄她,恰好太皇太后又準她留在宮中,她就想趁此勾引了皇上…”洛貴人的聲音漸漸小下去了,直至絲毫都聽不見。

而我唯一知道的便是,在這西周的後宮,原來葉蔓貞已成為眾妃的眼中釘。倘若真的有被封妃的一天,她那眾矢之的怕是怎麼都逃不了了。

我低嘆一聲,明知那是不可能,我不知究竟是遺憾,還是慶幸。

又走了一段路,我忽然站住了腳步。

阿蠻疑惑地看着我,我轉身朝另一條路而去。

“娘娘去哪裏?”

“北苑。”阿蠻也不再多説,只小心地扶着我。

出來接的,是那叫初兮的丫鬟,我還記得。

“娘娘是找我們殿下,還是找傾月姑娘?傾月姑娘在她房裏呢。”丫鬟倒是機靈的很。

我這麼明目張膽地來,直接去找柏侯煜怕是不好,便開口道:“本宮不找你們殿下,不必通報了。”初兮笑着道:“幸好娘娘不是找殿下的,我們殿下出宮去了呢。”隨即,她又補上一句“和頤沅公主一起。”我只點了頭,朝姐姐的房間走去。

阿蠻幫我推門的時候,姐姐似是吃了一驚,回身的時候,像是藏起了什麼東西。見我進去,忙出來:“這麼熱的天,怎的還出來?”我皺眉看着她,她這才道:“哦,是娘寫給我的家信,託了姨夫給帶進宮來的。”我怔了下,才想起“家信”二字着實離得我很遙遠。我才想起,原來我還有一個爹遠在渝州。

只是,我至今沒有原諒他,一個男人,拋棄女,不管以什麼樣的理由,我都不會原諒他。

姐姐彷彿知道我想的什麼,忙道:“爹是怕你還怪他,所以也不給你寫封信。你放心,娘説,家裏一切都好。”扶了我過去坐下,她又擔憂道“後別老是走動了,天氣悶熱,若是有個閃失可怎麼好?”我這才回了神,搖頭道:“我沒事,別擔心我,老是不動也不好呢。可是蘇大人説的。”聽我提及蘇太醫,她略愣了下,才沒有再嘮叨。

我又道:“對了,這些天,柏侯殿下常出去麼?”姐姐似不曾想我會突然問及柏侯煜,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不過依舊點頭:“是啊,如今皇上的聖旨也下了。公主就是要和親去北國的,他們也算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婦了。聽聞北國那邊,男女相處,不似西周這般嚴謹的。怎的好端端地問起這個?”

“哦,只是多不見公主了,我便順口問問。那,柏侯殿下可有提過回國的事?”

“不曾聽説啊。”姐姐似一下子想起什麼“嫵妡,你説萬一他回國去了,那我怎麼辦呢?”我一怔,倒是真沒想到這件事。握住她的手安道:“放心,屆時我會安排好你的。”她點着頭,她是相信我的。

二人坐了會兒,聽得外頭傳來公公的聲音:“傾月姑娘,殿下回來了,傳你去伺候呢。”姐姐忙起了身:“嫵妡我得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她説着,起身出去。

我遲疑了下,扶着阿蠻的手起身,推門出去的時候,瞧見柏侯煜站在門口,姐姐忙朝他行禮。聽他笑着開口:“才知原來是娘娘來了,我也就不傳她來伺候了。”他今,一襲白衫,襯得他的身姿更為頎長。

自那次之後,我已經甚久不曾瞧見他身着西周服飾的樣子了。

那時候他説,他不希望身上有安歧陽的影子,那麼今呢?

我的目光,緩緩地掠過男子的眉目,他低笑一聲:“看來娘娘還有話要與我説?”我沒有否認,隨他過了客廳。

初兮上來沏了茶,他順勢屏退了眾人。

我也不和他拐彎抹角,開口便問:“殿下去見了誰?”又穿回西周的服飾,想來只是為了出門方便。只因,北國的衣服在京中走動,還是很惹人眼球的。

姐姐説這幾,他時常出去,可,有誰看見他真的是去見了頤沅公主呢?是以,我懷疑他。

男子吹着杯中的茶葉,聽我如此問,不免抬眸,皺眉開口:“我出去,還能見誰?”

“見誰本宮不知道,但,卻不會是公主。”他似是壓抑:“娘娘何以如此説?”他不承認,我也不能把話説破,畢竟,元非錦和北國有關係的事情知道的人還不多,不能因為我傳了出去。直視着面前的男子,我只低語着:“太皇太后的壽辰降至,屆時,皇城又會熱鬧起來。各地王爺,也是會來京賀壽的。”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聰明的人,總是不需要過多的點撥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才開口:“我這次是真心實意要娶公主的,既是公主,我心裏也就清楚明白,她是皇上的御妹,不是王爺的妹妹。”他還記得我那時候跟他説的,要他清楚西周誰才是皇帝,要他清楚和他聯姻之人究竟是誰。

只他今這般説出來,我倒是糊塗了。

該信麼?

他説他今出去見的,是頤沅公主。倘若我問及了,他真的去見過她,只中途又見了其他人,我亦是不得而知的。

柏侯煜低聲道:“娘娘真是賢惠,還擔心着誰會威脅到皇上的位子。”我只抿開口:“本宮是希望公主好,也希望殿下好。”他笑着:“那就多謝娘娘。”我仍是一笑:“殿下是個聰明人。”他的臉依舊,話語更是從容:“娘娘不必一再試探,我來西周,必然也是有私心的。娶了公主倚靠皇上現成的勢力不好麼?非要捲入西周內亂,於我又有什麼好處?我是北國的王子,我要是權不在西周。”這一番話,叫我怔住了。的確,他説的不無道理。

“柏侯王,也不止殿下一個兒子吧?”我的話,叫柏侯煜微微變了臉

不是他,也許,還是別人。

從北苑出來的時候,信與不信,我其實還在斟酌的。

如今元承灝連元非錦都不能信,又何況是我面前的柏侯煜?

回馨禾宮小憩了下,傍晚的時候,拾得公公自外頭回來,進來稟報説:“娘娘,奴才聽聞下午的時候隋大人過乾元宮去了。説是皇上為接住從台階上跌下來的葉三小姐受了傷。娘娘…可要過乾元宮去探望皇上?”猛地站了起來,我在意的倒不是他去接葉蔓貞的事,我在意的是無論是御書房外的台階還是乾元宮外的,他要能接住她,必然是動了真氣的。

“娘娘…”阿蠻小聲喚我。

我只問:“那是葉三小姐在乾元宮照顧皇上?”拾得公公卻搖頭:“不是,居然那會兒皇貴妃也在,後來是皇貴妃一直留在乾元宮,葉三小姐很快就出來了。”他頓了下,忙又問“可要奴才去準備了轎子過乾元宮去?”我卻搖頭,又重新坐下,開口道:“不必了,本宮今晚哪兒也不去。”拾得公公的眸中似是訝然,卻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説。

待公公出去,阿蠻到底忍不住:“娘娘為何不去看皇上?皇上的子,怕是會生氣。”如果是葉蔓貞在乾元宮,我是必然要去的,可如今是皇貴妃在,便沒有我什麼事了。我也許,隱隱的,有些猜到元承灝的用意了。

這一次,元承灝不會生氣的。

這一夜,相安無事。

清早,下了朝,他便來馨禾宮。入了內室,在軟榻上坐了,他揮手示意常公公出去。我上前問道:“病好了麼?”他“唔”了聲:“沒什麼事,她身量輕,朕拉她一把也不費勁。”

“隋大人會着急。”他笑着:“他次次都如此。”目光,凝視着我,他又言“倒是忍得住,竟沒來乾元宮瞧朕。”伸手將我拉過去,讓我坐在他的身側。

“皇貴妃在皇上宮裏伺候着,臣妾去了豈不沒勁?再説,臣妾如今也不方便伺候皇上。”他抿而笑,卻是問:“今兒過鬱寧宮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可見着她們姐妹了?”我亦是笑了:“見着了,皇上想知道什麼?”才下了朝就來馨禾宮,原來是來打探消息的。不過,我倒是清楚地記得方才在鬱寧宮看見葉家姐妹的樣子。

真真是,相見兩生厭。

他只點了頭:“那朕也放心了。”